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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妻?”沈陶陶面上彻底红了,刚想否认,宋珽却已伸手接了,还顺手付了银子。他微微垂眸看向沈陶陶,轻声道:“走吧。”沈陶陶红着脸瞪了他一阵子,知道现在解释也是越描越黑,便也只能低下头跟着他一道往前走去。走了一阵,想到了方才的事情,面上仍是烫得惊人。一低头,却又看到手上的龙须糖还未曾吃完,再想起宋珽并不嗜甜的事来。便刻意选了两块最大的,放在油纸上,双手给他捧了过去,弯眉笑道:“尝尝?”这龙须糖看着雪白细密,其味却比寻常糖块甜蜜得不是一星半点,让不爱甜的人来吃,大抵很是艰难。宋珽看着那一油纸包的糖,也是微微一窒。但旋即望见那捧着油纸的手指细白如葱段,而眼前的女子也笑得眉眼弯弯,满眼的期待,心下微微一软,终究还是捻起一块,慢慢地吃了。龙须糖比寻常的糖块更为绵密一些。一入口,千丝万缕便于唇齿间散开,甜香味四散流溢,仿佛四肢百骸里,都沾上了这份甜气。他素不嗜甜,一下用这样甜蜜的东西,还是不大习惯。但连他自己也出乎意料的是,他却并不曾觉得厌恶。大抵已无关这油纸里包得是什么了,而是托着那油纸的指尖太过白皙,而眼前女子的眸光又太过明亮。大抵是这漫天华灯,琳琅华彩,令人沉醉。沈陶陶切切地看了他一阵,却没见他露出为难的神色,甚至连眉梢都不曾皱上一皱,有些讶异。这两包都是龙须糖,难道甜度还能是不一样的不成?她这样想着,便将捧着的油纸放低了一些,自己也捻起一块尝了一尝。入口,是与另一包一样的香甜绵密,没有半分不同。她愈发奇怪了,下意识地抬眸去看宋珽,却见宋珽也正垂目望着她,慢慢地收回了正准备去拿糖的手。目光交汇之处,沈陶陶耳背一红,忙移开了视线,目光慌乱地往远处一落,转开了话茬:“似乎有人在放河灯。”她说罢便转身去往那处走,小声道:“我们过去看看。”两人行至离河沿还是十几步距离的时候,沈陶陶便停住了步子,只是站在地上一块凸起的方石上,越过人群看向河中。一盏盏形如莲花的河灯载着红烛顺水而下,一路旖旎。宋珽便同一旁贩河灯的小贩买下两盏,与用来写心愿的炭笔一同交与沈陶陶。沈陶陶接了炭笔,当真正要落笔的时候,却是迟疑了一瞬。她的心愿是什么呢?她细细地想着,倏然想起了她曾经在护国寺佛前许下的心愿。‘愿辅国公世子宋珽,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再不纠缠于我!’言犹在耳,再看看立在身旁的宋珽,便连她自己也禁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她兀自笑了一阵,背过身去,慢慢在布条上写了一行字,又细细地叠好了,藏在灯里,不叫人看见。做好了这一切,她有些遗憾地望了远处的河水一眼,自青石下来,对宋珽笑道:“走吧。再去看看旁的。”宋珽目光微微垂下,心绪微涌。即便上一世已经过去,但终究还是留下了无法弥合的伤痕。沈陶陶对水的恐惧,像是一片挥不去的阴影。也许在这一世中,都不会再消散了。宋珽沉默了良久,直到沈陶陶都微微抬起眼来看向他,他这才缓缓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河灯:“我替你去。”沈陶陶愣了一瞬,也轻轻点头。宋珽便解开了系在两人腕上的红线,独自行至河边,在布满青苔的阶梯上半蹲下身去。他将红烛点起,将两盏河灯缓缓放入水中。火光如豆,承载着两世里的心愿,顺着水波悠悠而去。宋珽看着那河灯渐远,一个一直压抑在心中,被刻意忽视了的念头,却渐渐浮出了水面。其实,他早已清楚,无论是在前世还是此世,已经发生的事,都已无法追回亦无法弥补。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沈陶陶,其实,早已不是弥补。而是不知从何开始,他对眼前这只小鸽子,动了心思。只是他一直不曾正视,抑或是,始终不肯承认。河灯已经远得几乎看不清轮廓。宋珽慢慢地自石阶上站起身来,走向人群之中。华灯盛处,沈陶陶正在等他。宋珽一步步行至她的身前,眸光微澜,斟酌着,不知该如何与她开口。沈陶陶不知他心中所想,便笑着轻声问道:“怎么了?”话音刚落,河流尽头无数艘画舫遥遥向此处驶来,舫上丝竹靡靡,动人心魄。引得人群不由自主地向着河畔涌来。推攘间,沈陶陶被人挤着,被迫向前行去。两人腕上的红线也已解开,眼看着便要被人群冲散。转眼,沈陶陶便要淹没在人潮里,宋珽的心跳倏然快了几分,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他下意识地伸手,稳稳地握住了她手腕,继而指尖轻轻垂落,与她十指紧扣。作者有话要说: 慈母脸:狗子你长大了。☆、留宿夜色中,沈陶陶那净白如瓷的小脸上,迅速染上了一层珊瑚般的重绯色,又如那河灯上点着的红烛一般,烫得惊人。她下意识地想将宋珽的手给松开,但那画舫上,歌姬们的嗓音天籁般地飘荡在缀着河灯的湖面上。人群又是一阵sao动,她被挤得一个踉跄,几乎要扑倒在地上,本想松开的手,反倒是无意识地握紧了。在宋珽的支撑下,她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宋珽的手指修长,骨节匀亭,他的肤色冷白,掌心却微温,无端令人觉得心生安定。沈陶陶立在他身前,脸色通红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只觉得掌心交握处,一点点地烫了起来,令她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宋珽没有再开口,只是沉默着带她于人群中穿梭,一路逆着人流离开了湖畔。嘈杂的人声渐渐静了,宋珽的嗓音于夜风中愈显得低醇:“你方才在河灯上,许的是什么愿望?”沈陶陶默了一默,放轻了嗓音,低声道:“说出来了,你帮我实现吗?”宋珽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半分迟疑。沈陶陶轻轻笑出了声来:“那你怕是要食言了。我许得是‘诸事顺遂’,这世上,哪有什么诸事顺遂。”她说着微微一顿,反问道:“那你呢,你许得是什么愿望?”宋珽淡声答道:“愿你能得偿所愿。”夜色中,他的语声平淡,似一阵夜风拂过耳畔,在湖面上留下浅淡的涟漪,层层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