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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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三叔都离开,老爷子回屋休息,言明缓过来精神带着一大家子出去吃饭,各位姨太太身边坐着自己的女儿,言雨楼和言代梁在言明的两侧,那个新冒出来的言萧江又不知道被他塞去哪里。 酒水先上,所有人埋头喝酒,只有脑子不清醒了,才敢说出真的想说的话。 言代梁先醉了,他因为顾也的事情和他妈僵持很久,杨汀的态度很坚决,她不喜欢这个女演员,不同意他们结婚。 “为什么啊,你说为什么啊妈?”言代梁都快哭了。 “没有为什么,你爸爸也是不同意的,何况我也见过她,方方面面都不是能上得了一个大家族台面的,也跟我合不来,我想让她和我一起信教,她给我讲无神主义,我这……” “那你要怎么样!”言代梁喝了三杯酒就醉了,直接对着他妈大喊, “你要干什么,真的把自己摆到太太的位置上去了吧,你有什么事情能说了算吗,我哥找媳妇都没你这么多要求,你还在这挑上了,你养的女儿就是给别人当老婆养的,那你教她们读个屁读书,你就教她怎么舔她未来那个猪老公,怎么和别的太太炫耀自己家的财产,教她老公出轨时……” 啪——杨汀站起来抽了言代梁一个耳光,眼神时不时的往言雨楼那边瞄,瞪着眼睛让他坐下。 言代梁的亲meimei言蔚雨的表情也不太好,她的女儿们被吓哭,言岳芽帮她抱了一个女儿出去哄。 言明今天完全不生气,自斟自酌地喝着酒,还和言雨楼调侃老林家的失败, “养了一屋子没用的儿子,可不得没落了吗,我可不羡慕他,有一个有用的儿子就足够了。” 言雨楼上桌后没喝酒,只吃了几口青菜,他听着言明一番长篇大论,脑子愈发浑浊,站起来都废了点力气, “爸,你们先吃,我回去还有事。” “嗯,还有那个,言江渺说想去你那住,你带她去玩玩吧。” 言江渺是个很小的小姑娘,她已经收拾好她的小书包,跑过去拉住言雨楼朝她伸出来的手,欢快的跟着走了。 “哥,我们也想去。” 大苗二苗在身后举着手着急,被言明拦下来, “你们不是都要考试了,好好在家看书,考完试再去。” 他旁边的言代梁母子从听他说一个儿子的时候就僵住,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其他人该吃吃该喝喝。 言雨楼拉着言江渺离开。 “哥,我们直接回去吗,你现在住哪啊?”小姑娘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 “琮玉坊。” “那是那个jiejie……嫂子吗?” 言雨楼在拐角处闻到熟悉的香水味和烟味,他拍着言江渺的脑袋, “拿着伞先去车里等我。” “好。” 言江渺跑上车,言雨楼才走到拐角女人的身边。 “姐。” “我就知道你会早出来,坐。” 程子崎从瘫坐的长椅上起来,拉着他要坐下。 “我不坐了,你怎么不进去?” “我进去干嘛?那屋子里除了你没别人认识我,老头子又要朝我丢烟灰缸骂我没用,说我天天在老林的床单上滚,那么重要是信息不汇报过来,我现在也没用了,你说我要不收拾收拾去诱惑一下现在这个老何,能不能拿下什么重要的信息送回来,他喜欢什么样的?” 言雨楼没见过程子崎的mama,只知道面前这个目光退费身体瘦成麻杆的同父异母jiejie,是言明一个和自己mama姓的女儿,原本小时候,她带着言雨楼上山下海的疯闹,只是后来一切都停在言明送她去给老林当小老婆的那天。 “别为了他做这种事,不值得,不想进去就别再来了,出去想干嘛就干嘛,自由的人生不好吗。” 他在这个jiejie面前总是会心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要塞到她手里。 “不用,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有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你不用管我,你都出来了赶紧走吧,那meimei等着你,快快快。” 她推着言雨楼往外走,又着急得喊他, “打伞啊,下雨呢!” “不用。” 程子崎看着言雨楼的车子消失在雨雾中,吸完最后一口烟屁股,蹭着纱裙躺在走廊的长椅上。 这雨下他爷爷个腿的一年了,明天能不能晴天,真他爹的闹心。 原予在和司梦在家来了顿火锅,为了方便直接把桌子架在厨房,整个院子里只开那一盏灯,言雨楼的车子停在外面,抬头就能看到她们乐的手舞足蹈的样子。 “我都闻到香味了,哥,我们怎么还不进去啊?” 言江渺摸着自己咕噜叫着的肚子,摇言雨楼的胳膊,他的外套湿透了,一天都没干。 原予看着司梦学她在疗养院时主任站在走廊大吼的样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筷子夹着的丸子也掉下去,溅起汤汁,嗓子被辣椒呛到,端起被子才发现酒喝空了,她咳嗽着走到阳台拿酒,和坐在车里的言雨楼对视。 “什么时候回来的,还下雨呢。” 她把酒瓶扔到桌子上,从厨房跑出去,拿着伞打开门,言江渺在副驾驶上朝她兴奋挥手。 原予也抬手回应,脑子转了几圈,勉强把她的名字和脸对在一起。 上次见言江渺还是五年前吧,她脸上带着点言明的特点,现在长开了些,她mama的基因还真是强大。 她穿着拖鞋,不想踩到外面的水,站在地上没动,等着言雨楼带她一起进屋,接下书包接下他的外套,雨水已经将衣服全部打湿了。 “你衣服全是湿的,车里漏水啊,你这里面也是湿的你赶紧换下来。” 外面拉着男人脱衣服,言江渺十分自来熟地跑到饭桌边,和司梦还干了一杯,原予拉着言雨楼进屋换衣服,他从头到脚都找不出一块干的地方。 “你这是去水里滚了一圈吗,你这,不对你低头,这脑袋怎么这么热,你等会。” 原予在他身上忙活一通,手指划过额头时才感受到那里灼热的温度,根本不需要再量体温,她直接出去拿药箱。 言雨楼和她一样是晕倒前都要交代不去医院的人,他搬来后也带着一整套应急的药箱,身上的湿衣服撕下来,毛巾擦着全身的水痕,再推到被窝里用被子包好。 “来把药吃了,我一会出去给你熬个粥,你先别睡啊。” 言雨楼一张嘴,药就被塞进来,她交代完,风风火火地跑出去熬粥,司梦喜欢在厨房忙叨,她把厨房的柜子都填满了,起码现在能弄个四菜一汤。 看她那找不到锅铲在那的架势,司梦直接过来接手工作,还在她耳边打趣, “你有没有给他熬过粥,他能不能尝出来这不是你弄得?” “不是说发烧的人都没味觉的吗。” “那就是没熬过。” “没关系嫂子,我哥不挑食的。” 言江渺喊着安慰她,原予走到她身边坐下,帮她扎起头发, “渺渺,你哥他这是怎么弄得啊,为什么浑身都湿透了?” “我也不知道,就听见爷爷发了好大的火,吃饭的时候杨mama和那个哥哥打了起来,我也没吃几口就跟着回来了,哦!想起来了,哥哥让我先上车等他,之后他是顶着雨直接上车的,可能就是那段时间淋雨了吧,嫂子,很严重吗?” “没事,吃了药就好了,你多吃点。” 原予把没下的食材都丢进锅里,言江渺坐那独享一锅美味,肚子吃的圆鼓鼓,吃饱就开始犯困,还把司梦当成原予抓着她的手说要去看哥哥。 原予已经端着粥进屋,一口一口喂给言雨楼,他闭着眼睛,只有嘴巴和喉咙配合着她的动作,她用手擦掉顺着脸颊留下来的一点汤汁,轻声走去卫生间洗手。 碗筷勺子都堆在旁边的桌子上,她不敢来回进进出出弄出声音,搓热冰凉的手指在言雨楼的脑门上贴一下,好像比刚刚还严重。 原予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只能根据自己以前发烧时的经历回忆,也就是吃点饭吃点药,然后躺在床上等着烧退下去。 言雨楼开始难受扭头,原予趁机用毛巾擦干他头发上的水珠,又换条枕巾,她没低头听他在嘴里念叨着什么胡话,忙完这一套动作自己都热得出了汗。 脱掉外套身上只剩个吊带睡衣,言雨楼也终于安分下来睡着。 “睡着了就好,睡着了就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原予从床边起身,走到窗台上抱着肩膀趴下来。 窗外的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越晚反而越大,早上司梦还没醒时她也趴在这往外看, “雨越来越大了。” 看了一会儿就腻了,窗外的风景始终不变,真不知道言雨楼为什么能一看看一天。 平时原予只要躺下就能睡到大天亮,今晚是被冻醒的,她抱着肩膀起来,言雨楼也睁开眼睛。 “你醒了?还那么难受吗?” 她从沙发那走到床边,眼前一阵阵发黑,凭借着感觉去摸他的额头,手心盖在嘴巴上。 “嘴唇还是干的。” 找补完了眼前也清明,手心被冻得冰凉不准确,原予撩起碎发低头贴在他的额头上。 “好像是没有之前那么热了,试一下温度。” 家里只有一根最老式的体温计,还是她从长山带过来的,原上青在她到京阳上初中时收拾的那件行李特别实用,很多东西她现在还在用。 将水银甩到刻度以下,原予小心把它夹在言雨楼的腋窝里,冰凉的手碰到他guntang的皮肤,俩人都是一哆嗦。 “对不起对不起,你等会我去给你拿水。” 言雨楼的嘴巴张开,确实喉咙发干,他看着原予嗖的一下跑出去,重新给他烧热水,又跑回来把空碗带走,一遍又一遍,足足十五分钟后,他才说出刚才想说的那句话, “把衣服穿上,冷。”声音嘶哑得听不出个数。 “我不冷,这屋里一跑就热起来了,还说我呢,你是怎么回事?全身湿透的回来,还发烧了,你爸惩罚你在雨里跑步?” 言雨楼在被窝里活动自己的右手,他身体一周的被子被原予压得紧紧的。 “你要干嘛掏什么呢。” 原予从另一侧上床,微微掀开被子解放他的双手,看着他无力的手在下面摸摸摸,摸出一个正方形的盒子。 “你从哪掏出来的,不是全身衣服都脱了吗?” 发烧后他的表情神秘莫测又恐怖,还一直举着手,原予只能接过来打开盒子,她拿错了反正,盒子里的镯子掉出来。 “诶!我天,好危险,这干什么啊?” 还好是砸在柔软的被子上,镯子在床上跳着翻了个身,正好被她这边的暗光照着,散发出柔和又通透的光。 “这是谁的啊?怎么在你这?” “送你的。” 镯子从原予手里滑下去重新砸在床上,隔着一层被子掉在言雨楼的手指上,他的眼角生理性疼痛的一抽,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你烧糊涂了吗?” “我清醒的很。” “我看你眼睛都红了,这从哪拿来的。” “顺手。” 他们的位置变了,原予一句句问,言雨楼乖乖回答。 “顺手?今天你就回家了吧,顺手从家拿的?你妈的还是你奶的?” “奶奶的,她生病前给我的。”他的语气真的乖乖的。 “给你,是让你……” “我爸每次在祭祖之后都会拿出好多首饰给女孩们选,今年我没留到那时候,提前回来了。” 他出了很多汗,汗水打湿头发黏在额头,以前总是梳上去的头发顺下来,看着年轻不少,躺在被子里用平和中带着虚弱的语气和她认真解释。 窗外猛地又砸来一阵雨,忽大忽小,没完没了,原予背对着言雨楼坐在床边,低头看着那个镯子。 老坑翡翠,满绿胖圆条,言家的东西,肯定是极品。 她把手腕摆在胸口中间,偷偷把手指伸到圈口中。 正和她的大小,正和她的宽度。 镯子通体冰凉,她却像碰到什么炙热的东西,猛地将手抽出来,物件收回盒子中。 上初中时,吴瑞竹和她经常一起去逛街,她那时候刚独立支配大笔零花钱,看到什么奢侈品都想买,但是吴瑞竹就没兴趣,她好奇,等两人渐渐熟悉后便立即问, “你不喜欢这个吗?” 吴瑞竹认真评价一下, “样子不太好看,这个材质也不是特别顶级的样子,主要不如我太奶奶留给我的那个好看,不过那个也是我姐不要了的,我表姐,唐前,你听说过吧,她那些首饰才是又老又贵又好看。” 原予暗自记住这句话,后来在一些她能参加的聚会中观察那些有家底的大小姐们的首饰,确实很少有当季的奢侈品,大多数是些老物件,在家族里传了很多代。 原予一只手指尖触碰到京阳顶级世家的那个晚上,自己躲在墙角自卑好久。 后来终于让她等到能缠着言雨楼问问题时,第一个就提起这件事, “你家有祖传的首饰吗?” “明天带你回家看看。” 五年前的言雨楼比现在活泼些,思维跳跃不少,原予倒是没有现在大胆,遇事只会掉头逃跑, “不不不!我不是要看!我是听竹竹说,她jiejie,就是唐前姐,你认识吧,她都是戴自己家传下来的首饰的,我第一次听说诶,你家也有吧。” “有,言家的首饰现在在我奶奶那,我妈也有,她都是戴自己家的,那边的我不太了解。” 那天他说话的语气和今天差不多,看着都没什么精神,或许那天他也是发烧不舒服吧,可惜那时候的原予没看出来,现在的原予也回不去。 过去和未来在她脑子里乱飞,原予捧着盒子走到床边,放在柜子上。 “戴着吧,没多少钱的东西。”他被烧红的眼睛始终跟着她的动作。 “这话言江渺都不信,还是放那吧,我不敢戴出去。” “你那些首饰哪个不比……” “我喜欢钻石。” 她快速打断言雨楼的话,眨着长睫毛,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点头。 言雨楼闭上眼睛, “把你的脑子也换成钻石的。” “那太贵了吧,我脑子很大的。” 她盯着他,看他皱紧眉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诶,笑了,开心吗,开心就好了,这位病号同志,再喝一口水,不要说话了,睡觉,我关灯了。” 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能听见言雨楼有些沉重的呼吸,和窗外滴答的雨声。 送老板去酒局,钱途冒雨赶去向九蜿新开的酒吧兼职。 店面的牌子被卸了下来,扔在地上。 “经理,这……” “回去吧,工资下个月前结清,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