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大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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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软的哼音在房间里逸散。 青黛看着小床上孩子的睡颜,忍不住感慨说:“花娘,这孩子真乖。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闹人。” 此时花满盈正轻轻摇着小床,听到青黛的一番话后,停下哼音,眼底的慈爱流光溢彩。 “是啊,他一直都是这么乖巧...” 花满盈怀胎十月,孩子静静地呆在她的腹中,极少叫嚣他的存在,若非最后那几次性事,也许他便不会出世,指不定和他的母亲一直共体。 当萧裕安接花满盈回来时,青黛便被指派来照顾花满盈母子。 看到冷漠疏离的花满盈竟会露出此种温柔的神态,青黛感到一阵恍惚。 她看着孩子,意图在孩子身上看出萧裕安的影子,可是孩子模样尚未长开,就连花满盈的影子也窥不出几分。 这孩子,是王爷的么... 青黛张了张口,却没敢明问。 就当此时,萧裕安踏了进来。 他张口便要喊,可看到睡着的孩子,于是默声走了过来。 花满盈的注意力在孩子身上,她看着孩子的脸蛋,闭合的眼睛,小小的嘴巴,情不自禁地用指尖戳了戳孩子的脸颊,嘴角弯起,眉眼柔和。 从宫里回来的萧裕安,油然生出一种家有妻儿待吾归的感觉,他低低喊了一声:“满盈。” 青黛这才意识到萧裕安的存在,惊呼:“啊,王爷!奴婢拜见王爷...” 而花满盈却收起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拿起了桌上放着的书卷,随意翻动。 萧裕安示意青黛带孩子离开,他自己坐到了花满盈旁边。 “满盈。” 花满盈还是不搭话。 无奈之下,萧裕安只得直接说:“我们成亲吧。” 花满盈这才挪眼看向萧裕安,说:“你在说什么疯话?” “我是认真的,礼官已经定好了日子,就在下个月十五。到时候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妃了。” 萧裕安握住花满盈的手,单手捧上花满盈的侧脸,眼睛里映着花满盈错愕的神情。 “满盈,你穿上新娘服样子,一定很漂亮。” 花满盈摆脱开萧旭的手,说:“这怎么可能。且不说礼部,萧旭怎会同意这种荒谬的婚事...” 她是不会在安王府久待的,于是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她继续说:“萧裕安,不要一时兴起。” 萧裕安却笑起来,说:“满盈,你想离开,是吗?” 眼见小心思被戳破,花满盈低头不语。 这些天幸有青黛陪伴,花满盈照看孩子才不会手足无措,身子也在逐渐恢复。 待她完全恢复精力之时,便是她独自离开安王府之日。 “你竟舍得抛下孩子,明明你那么在意...” 萧裕安实在不理解花满盈:成为万人敬仰的安王妃,享受荣华富贵,有何不好?非要离开... 荣华富贵,不过云烟。唯有自由,万金难替。 也许这就是花满盈会想要离开的原因。 男人们自以为足够爱花满盈,甚至不介意花满盈曾和除自己之外的男人有染。 论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能像花满盈这样被多个男人倾心,百般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叛逆。 花满盈就该感激涕淋地乖乖呆在他们身边。 可花满盈又岂是在意贞洁的女人?她的叛逆则是她对这一切的反抗。 不过可惜,花满盈是一个性子偏柔和的人。 面对多次的受辱与囚禁,她不会偏激得想要仇杀,想要报复,而是会寻法子逃走,找个地方重新生活。 看着萧裕安,花满盈的指尖藏在衣袖里抽动着,她在思考。 忽的,她轻声叹气,其音调哀婉,令人心生怜惜。 “让我离开好吗?”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来安王府... 她站起来,柔荑按住萧裕安的肩头,说:“每到这个时候,我便会偷摸回到京城,专门来见你...” 谁也不见,只来见你。 “萧裕安,身为花家女的我真的无法在京城安家立命...你让我走吧,让青黛...或者其他清闺大小姐成为你的王妃。” 花满盈坐在萧裕安的腿上,搂住萧裕安的后脖,继续蛊惑说:“我会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对女人的占有欲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花满盈属实是开出了一个极其令萧裕安心动的条件。 只要放走花满盈,那么花满盈就会完全属于自己... 萧裕安揽住花满盈的腰身,面上闪过一丝犹豫。 花满盈趁机添上一把猛火,直起身躯,将额头抵在萧裕安的额头之上,令二人四目相对,动作暧昧。 “你也知道我放不下孩子,这段时间我是不可能离开的。只要我还在安王府,我就是独属于你的女人。” 萧裕安的喉结滚动,他似乎愈发地纠结。 “你只要放我离开,每年这个时候,我便会回到你的身边。你知道这不是我逃走的权宜之计,因为孩子在你这里。” 孩子就像牵引花满盈的风筝线,只要这根线还在,花满盈一定会循着线复返。 花满盈将自己的死xue暴露在萧裕安的面前,已然是诚意十足。 跟这些男人相互纠缠了多年,花满盈的棱角也渐渐被磨平,她退而求其次地想:只要不被束缚在后院之中,短暂的失去自由承欢在萧裕安的膝下,便是小事一桩。 萧裕安轻轻地吻着花满盈,但仅仅是浅尝辄止。 他抱住花满盈,二人的胸膛紧紧相贴。 “抱歉,满盈。我不能让你走。” 因为李梓衡开出的条件更为丰厚,花满盈会一辈子待在他的王府之中,只不过... 萧裕安将花满盈安置在安王府的后院里,外围布置了好几队护卫,四个院角都有人盯梢换班。 根本不肯让花满盈离开。 “花娘,哦不,该是称呼您为王妃了...” 青黛看着正在给孩子喂奶的花满盈,苦涩说。 花满盈合上衣襟,将孩子放回小床后,才应答说:“青黛,大可不必称呼我为王妃,八字没一撇的事。” “可是王妃,王爷他已经在准备婚礼了。今天管家说陛下派来了贺礼,等下要送到院子里让您看看呢。” 谈及萧旭,花满盈的眉头轻微皱起,她没想明白萧旭为何会答应萧裕安要娶自己。 难道他是放下了? 这一念头很快被花满盈摇头晃出自己的脑袋。 估计又在憋什么坏,萧旭可不是什么善茬。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青黛便出去看,花满盈则是留在小床旁边看着孩子。 她能陪在孩子的时间不多了,看一秒少一秒。 “满盈。” 说曹cao,曹cao到。 花满盈身躯一颤,心念:没想到他竟来了。 只见萧旭穿着小厮服,一步步朝花满盈和孩子走去。 “这里不得外男入内,你来干什么?” 花满盈冷声道。 萧旭却说:“我是孩子的父亲,又怎会是外男呢?” 说着,他将手伸进被子里,欲要抱起孩子。 花满盈低声呵斥说:“你别碰他。” 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啼声像惊雷一样乍现。 萧旭尴尬地收回手,干巴巴地安抚说:“别哭...别哭啊...” 在熟悉的人身边,孩子是十分乖巧的,可当有陌生人靠近,孩子会哭啼不止。 这让新来的乳娘也苦恼许久,废了好几天才让孩子适应乳娘的气息,但现在孩子依旧不肯喝乳娘的奶水,花满盈只得先自己喂着。 萧旭惊动了孩子,于是花满盈赶忙摇起小床,小调轻轻哼着。 孩子的哭声渐渐变小,萧旭的注意力才转移到花满盈的身上,看着花满盈哄睡孩子。 “满盈...” 隔着小床,萧旭的大手盖在了花满盈的手背上。 陌生的气息置于自己的上方,孩子欲要闭合的小嘴又开始张大。 花满盈只得抱起孩子,轻声说:“轩儿乖...” 萧旭的神思一阵激荡,他没想到孩子已经有了名字。 “他叫轩儿,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人的话语少有地出现颤音。 “是个男孩,名翎轩。” 应答者是萧裕安,他走到花满盈身边,逗着孩子,说:“轩儿乖,爹爹来啦。爹爹和娘亲都在呢。” 他有意刺一刺萧旭。 萧裕安一直在孩子面前自称爹爹,起初花满盈是制止的,之后也就随着萧裕安去了,毕竟以后孩子还要多多倚仗萧裕安。 没想到孩子真的止住了哭啼,砸吧嘴睡着了,泪珠还挂在睫毛上。 “嗐,这孩子...” 萧裕安从袖口掏出绢帕,轻轻地拭去了孩子的泪珠,人父模样在萧旭面前彰显得淋漓尽致。 这让萧旭的心犹如在刀上滚动。 见孩子安稳下来,萧裕安才对萧旭说:“为何要那么心急地过来?院里的人我还尚未清退,你出现在这里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 “我做事,哪有不妥过?” 听着二人的对话,花满盈抱着孩子,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他们之间,似乎有些奇怪。 萧旭勉强牵动嘴角,转移话题说:“满盈,要不看看我给你带的首饰?到时候你一定是世间最美的新娘子。” 那种诡异感在花满盈的心头更重了,萧旭竟希望自己嫁给萧裕安。 于是花满盈将孩子放回小床上,刺了萧旭一句:“你和他还真是好叔侄。” 花满盈的讥讽萧旭也听习惯了,杀伤力倒没萧裕安的那句“爹爹”足,他自顾自地说:“满盈,我来这里并不能久待,来看你和孩子一眼就差不多要离开了。” 不过,萧旭在门口却停留了一会,朝着花满盈露出意味不明的眼神,说:“满盈,下个月十五见。” 花满盈蹙眉,手指扣紧了小床的边缘。 下个月十五,将会是非常热闹的一天。 新娘的婚服本该是由本人亲手缝制的,而花满盈也确实缝制了一件,一直搁置在将军府上。 不过萧裕安自是不可能让花满盈穿上那件婚服,毕竟那是花满盈为了嫁给韩琰而准备的。 如今距离大婚之日只有一个月多的时间,只好请人来赶制一身。 为了不打扰到孩子,裁缝铺子的老板和伙计被管家迎进院中的一处侧厢房,而青黛便将花满盈带来。 “王妃,这是盈雅布店的李老板和他的伙计。” 花满盈本不欲配合,可是青黛却强行将她拽来,说女人一辈子最风光的时候便是大婚,怎可敷衍了事? 看着青黛挥起拳头愤愤的模样,花满盈便想起春草,柔声答应了。 “拜见夫人。” 室内昏暗,李老板肩上搭着一条布尺,旁边跟着一位驼背的小厮。 青黛住在王府多年,也有了皇家的威严气,她呵斥说:“大胆,这位可是王妃,怎能用‘夫人’称呼的?” 只听李梓衡胡搅蛮缠说:“叫‘夫人’还算是我敬她。且不说她尚未过门,名不正言不顺,还是个生了孩子的,呵,奉子成婚...” 奉他人之子成婚。 李梓衡简直要呕死,自己辛辛苦苦几个月照顾的人,竟被萧裕安摘取了果实。 “公子?!”青黛这才看清李梓衡的脸,进而是他旁边的德成。 花满盈看着李梓衡以及他旁边的德成,内心又是一阵叹气连连。 德成有眼力见地将青黛拽出厢房外,而青黛却嘟囔说花娘可是要嫁进安王府了,公子不能再见面诸如此类的话。 李梓衡冷笑不止,说:“这个青黛,真真是白眼狼。” 花满盈不做多言,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尺寸还没量呢,你要去哪?” 李梓衡快步走到花满盈面前,拿起布尺圈住花满盈的腰身,往自己身上一带,继续说:“夫人即将出嫁,老爷我怎能不好生安排呢?定给你做个举世无双的嫁衣...” “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最后几个字,李梓衡几乎是咬出来的。 花满盈翻个白眼,说:“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能屈尊当个裁缝...” 没想到李梓衡却正经起来,比划着花满盈的肩宽。 他边一一记下尺寸,边说:“我以前就是从裁缝伙计一步步走上来的。若是直接站在一个很高的位置,根基不稳,便会跌落尘埃。” 李梓衡的行事准则花满盈还是较为欣赏的,若非他们之间一系列的纠缠,花满盈会很愿意和他做朋友。 止步于朋友。 布尺重新来到花满盈的腰间,李梓衡比着,说:“胖了不少呢。” 还没等花满盈应答,李梓衡将布尺围在了她的胸前,戏谑说:“这里也更大了些...” 花满盈的脸罕见地变红。 为了哺乳孩子,花满盈的rufang早已胀大,奶水充盈,别说旁人,就连她沐浴时自己看着都有些羞愤... 两人挨得极近,李梓衡登时扣住花满盈的后脑,狠狠地吻着。 长吻完毕,男人的指尖摩挲着花满盈略肿的唇瓣,喘气说:“孩子在哪里,嗯?” 花满盈不肯说,李梓衡便压着花满盈又吻了几回,几遇要解开花满盈的衣襟。 “别!别!我带你去...” 能让花满盈多次吃瘪的也就李梓衡一人。 两人来到孩子所在的小床前。 看到熟睡中的孩子,李梓衡点评道:“很像你,简直一副模子里刻出来的。” 花满盈嫌少生气,与李梓衡拉远了些距离,又不敢离太远,怕他弄醒孩子。 但李梓衡只是远远看着,一直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向有耐性的花满盈都忍不住躁动。 “给他取名字了吗?” 李梓衡忽的出声。 花满盈如实相告,她实在是怕了李梓衡。 “一个女娃娃取这种名字做什么?” “他是男孩子。” 李梓衡瞳孔略缩,说:“难怪这么像你,皆说子肖母,看来还真是这样。不过起初我以为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很漂亮。” 似乎孩子的周边有一层结界,李梓衡的指尖只在小床的边缘来回挪动。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李梓衡也没多久留,毕竟以他的身份也不好在王府多待。 夜里,花满盈看着孩子,眸光复杂。 一个二个的,又找上门来了。 她这一辈子,还躲得掉吗? 初一。 距离大婚的日子还有十四天。 乳娘抱着孩子轻轻哼着歌谣,而花满盈正在边上看着。 青黛一阵唏嘘:孩子终于肯喝乳娘的奶水了。 花满盈也如负释重,毕竟她可以放心离开孩子了。 可没等她筹划好计策,管家却派人相告说她家里人来接她回去,好准备十五的婚礼。 家里人? 花满盈内心疑惑大起,真不知还有谁会带她回家。 走到王府门口,一道挺拔的身姿映入花满盈的眼中。 “是你?” 花满盈看着陈平,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陈平站在马车前,朝花满盈伸出手,示意她上车。 见此情景,花满盈也不好多说什么,在陈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内,两人两两相望。 “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陈平看着花满盈,眼神十分复杂。 心爱的女人企图要颠覆他拼死守护的大明,甚至和多个男人有染。 陈平的心几度起伏。 李梓衡说的对,这种女人不是他能把握得住的。 但当花满盈出现在他的眼前,陈平就还是忍不住被花满盈吸引。 花满盈的一蹙一笑,可谓林中沼泽,沙漠流沙,漩涡中心,将陈平的心深深陷入其中。 “陛下应允了你和安王的婚事,但你缺少母家,迎亲之礼不可废除,我便受命,成为...你唯一的母家。” 现在朝堂的人都知道陈平是花满盈的义兄,而且陈平被萧旭调任为禁军统领,可谓前途无限。 花满盈虽身世不齿,但以她目前的身份,无人可以冒犯。 “义兄?”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车厢之中,花满盈双手撑在座位上,看向陈平。 “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义兄?” 论礼制,身为花满武部将的陈平还得称呼花满盈一声小姐。 论伦常,已经和花满盈有过春情的陈平如何能被冠以兄长之名? 良久,陈平回答说:“是,我不配...但明面上,大家都接受这个说法。” 谁能想到花满盈和陈平之间的种种干系,不过就算知道,也只会暗中取乐,在利益之下,他们会选择更有利自己的说法,并广为流传。 马车来到了原先的将军府。 在花满盈离开的三年里,萧旭时常会偷摸过来,呆在花满盈的闺房里一下午,感受着花满盈存在的气息。 于是寂寥的将军府,败絮在外,金絮其中,唯有花满盈的闺房保养得当。 不过为了十五那场盛大的婚礼,有心人重新修缮了将军府,让花满盈在婚前能舒服地呆在将军府。 当夜,花满盈便住下了。 夜极深时,花满盈悄然从屋里走出,背上了小包裹,准备逃走。 将她送来这里,可谓天赐良机。 “不要走...” 陈平从阴暗的角落里显现,他浑身露气,想必是守了许久。 花满盈将包裹丢出围墙之外,说:“陈平,你真想让我嫁进安王府?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这样对你来说,岂不是更好?” 陈平不吱声,而是慢慢地靠近她。 眼见陈平摆出架势,花满盈拔腿就跑。 比功夫,陈平还是胜于花满盈太多。 “陈平,你个闷葫芦!” 花满盈被陈平扛在肩头,一边叫骂,一边拍打陈平。 此前陈平的立场一直摇摆不定,所以花满盈才会跟他斡旋。 没想到陈平一句也不吭,硬是将花满盈带回了房中。 他合门上门栓,将花满盈放在床上,而花满盈不肯安分,他只好用身体压住花满盈。 “好好呆在这,好吗?” 陈平用着央求的语气,动作上却不容花满盈拒绝。 迎亲之礼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事,但他们也知道花满盈一定会趁此机会逃走。 当时的陈平却开口说:“放心,我不会让她走掉的。” “睡吧,还有十四天,你就是世间最美的新娘了...” 世间最美的新娘... 花满盈从太多人口中听到这句话,便停止了挣扎,问:“陈平,你告诉我,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然而陈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将花满盈抱紧,搂在怀里,用腿间夹住了花满盈的双腿。 “睡吧,已经很晚了。” 话尽,陈平当真就闭上眼睛,再也不出声。 花满盈被人形枷锁束缚得死死的,睁眼到了天亮才昏沉沉的睡去。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