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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带来的舒适,「哀家也该歇歇了。」 丁寿称了声是,心中暗爽,「刘健你们给二爷下套,老子反手就给你们上 点眼药,这叫一报还一报。」 梅金书背着药箱随着翠蝶进来,「微臣拜见太后。」 「太医诊病,臣不便在侧,微臣先告退了。」丁寿小声道。 「欸~~你要走啊?」太后有点不舍,平日里家人过来都是奏讨乞封或是 又惹了麻烦,少有人陪她聊天解闷,她那嗜睡的习惯便是这么养出来的。 「啊?不,微臣就在宫外伺候,随传随到。」有心说是的丁寿看着太后失 望眼神,立马改口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为病者讳 「太后怎么样了?」 仁寿宫外焦躁等待的朱厚照,一见丁寿便急声询问。 「陛下放心,太后该是一时急火攻心,应无大碍。」丁寿道。 「那就好,那就好。」朱厚照放下心来,又狠狠一捶掌心,「都是那两个 为非作歹的家伙害得朕母子失和。」 「恕臣直言,太后一心想保自家兄弟平安,若陛下逼迫太过,怕会真的有 损天家亲情。」丁寿换了一副嘴脸,忧心忡忡道。 「朕岂不知,可难道让朕姑息养jian,由他二人继续作恶不成?」朱厚照恨 声道。 「严惩怕是太后那里不依……」丁寿故作思索一番,继续道:「不如给二 位侯爷一个教训,既让他们晓得轻重,又给太后一个台阶。」 「什么教训?」朱厚照问道。 「罢了二侯的朝参,无旨不得随意进宫。」 丁寿见朱厚照眉头皱起,似有觉得轻判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一来让二 位侯爷晓得在宫里失了宠,今后行止必会有些收敛;二来太后那里也全了面子 ;三来么也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陛下执法严明,不徇私情,乃圣君垂范。」 「朕不在乎这些虚名。」被忽悠起来的朱厚照眉花眼笑,却还装作不在意 状。 「另外关于刑部……」丁寿又道,既然首辅刘健都摆了一道,那率先给自 己挖坑的闵珪要不收拾一下,二爷心里实在气不过。 「人犯狱中服毒自尽,刑部一干人等办事不力,自大司寇下涉案人等皆以 罚俸论处。」既然刘瑾和王岳都不想在这事上深究,丁寿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道:「也好给群臣一个教训,今后勤于王事,勿有懈怠。」 朱厚照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丁寿肩膀,「进退兼顾,三思而行,这才 是股肱之臣的样子,天下官儿都像你这样思虑周祥,朕该少了多少麻烦事。」 「陛下谬赞,臣惶恐。」丁寿笑容满面,难抑得意之色。 没等丁二爷的小尾巴翘起来,朱厚照随之来了一句:「让你找的人怎么样 了……」 丁寿正发愁怎么解释这档子事,遥见宫女翠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 *** *** *** 张太后虚弱地躺在榻上,神色萎靡。 「母后,母后……」朱厚照立在榻侧,轻声呼唤。 太后缓缓睁开眼帘,「皇上,你那两个不成器的舅舅……」 「母后放心,丁卿已经与儿皇说过了。」朱厚照将方才商议二侯的处置一 五一十讲了出来。 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让皇儿费心了。」 「母后哪里话,都是儿子不孝,累您气坏了身子。」朱厚照一时真情流露 ,声音哽咽。 丁寿把梅金书拉到一旁,低声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地,怎地诊 完病更严重了?」 「禀世叔,太后有暗疾在身,此番大怒,将体内燥郁之火激发,故而来势 凶猛。」 梅金书面色凝重,略一沉吟,继续道:「观其脉象,右手寸关二部脉甚洪 大,左手心脉大虚……」 大段医理听得丁寿头疼,打断道:「说人话,什么病?」 梅金书话语一窒,筹措一番言辞,继续道:「凤体积攒阴寒,阴虚火旺, 似乎长期不寐……」 不可能,就二爷见她这几回,哪次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丁寿大摇其头。 不但丁寿不信,凑过来的朱厚照也是不信,待唤过翠蝶细细询问,不由二 人惊讶莫名。 「太后整夜不睡有些日子了,白日里神思倦怠,心心恹恹地,吃过几位太 医的方子调理,也不见效。」 「那为何不早日禀报于朕?」朱厚照忧心母亲,龙颜大怒。 翠蝶慌忙跪倒请罪,「奴婢早想禀奏,奈何太后不许,只说自己知道,不 要奴婢多事。」 「金书,你可有诊治之法?」丁寿问道。 「此次痰火郁结于心,引发晕厥,倒是有几个方子应急。」梅金书眉头深 锁道:「可这长期不寐之症若不缓解,怕是治标不治本啊。」 「无法根治么?」朱厚照道。 「陛下明鉴,自古来上下尊卑分明,男女有别。」梅金书为难道:「男医 女疾本就有诸多不便,况且以男子之身度女子之心,推断病由,难免有失偏颇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微臣不敢妄施药石。」 「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唤医婆来。」朱厚照喝道。 翠蝶面露难色,「陛下,宫中医婆多年前俱都老病请辞了。」 「不独宫中,便是天下间,也是女医稀缺,杏林之憾耳。」梅金书感怀道 。 没功夫听梅金书感叹大明朝妇科前景,朱厚照匆忙传旨,欲征集民间女医 为太后诊病。 「陛下,臣府中西席便是女子,医道精湛,可以一试。」丁寿毫不犹豫把 谈允贤卖了。 「怎不早说,快快宣召。」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朱厚照连声催促。 丁寿见梅金书面色犹豫,便道:「此人乃梅太医师妹,请梅太医随臣同去 敦请。」 *** *** *** *** 车轮滚滚,沿着青石街道一路奔驰。 「金书,方才宫内似乎有话要说。」丁寿向同在车厢内的梅金书问道:「 可是有何不妥?」 梅金书叹了口气,「小侄无状,怕是给世叔扯上了个麻烦。」 听梅金书一番解释,丁寿才晓得谈允贤此次进京是有求而来。 谈允贤幼弟谈一凤,弘治五年举人,中举之后屡试不第,在大明朝举人想 做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需三次会试不中,才有机会候补派官,可即便 派官也不一定轮得到,因为还有一批取了进士后朝考不合格的在家等着候补呢 。 严格来说,那位中举后就乐疯了的范进老爷这辈子能不能熬到派官,还得 看祖上积了多少德。咱也别提那位举人中的另类海青天,那位爷做官是因为嘉 靖时期张孚敬改革吏治,三途并举,谈一凤可不一定有那运气。 不过好歹谈家也是书香门第,世代为官,机会比同辈还是多些,在谈一凤 中举十三年后,总算是熬到了桂林训导的空缺。 「府城训导?」丁寿听到这里,面上露出轻视之色,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儿 。 梅金书倒是没有小瞧之意,只顾说道:「桂林地处偏远,允贤心悬幼弟, 想为他另谋一官职,恰逢长今小师妹延聘西席,听闻世叔又是当朝红人,便请 托小侄。」 说到此,梅金书面带赧色,「为小师妹早得名师授业,小侄厚颜答允,本 想等待时机再面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