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与传闻的距离

    沉霜双本来想等曲惜文回来，再问问她到底和班璐璐说了什么，没想到她等啊等，等到曲惜文前桌都来了，那两个人都没回来。她只好先把人家的位置还给人家，回了自己的座位。

    很快预备铃响起来，她一边站起来跟着同学们一起说“老师好”，一边去找数学课本。她的课桌收拾得非常整齐，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她把书抽出来往桌上放，耳朵里听着老师说把书翻到第75页，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瞟了一眼。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她正好看见韩素澜摘下眼镜，露出半张柔美的侧脸。

    咦？怎么感觉她好像还挺漂亮的？

    沉霜双正要细看，韩素澜就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她低下头，厚实的灰色长发垂落，只隐约地露出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这节课老师讲了什么，沉霜双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她的心思全在韩素澜身上，隔叁岔五的就往旁边看，然后她就发现韩素澜好像根本没听讲，整堂课都低着头在看什么东西，甚至有时候还把手伸到抽屉里去偷摸玩手机。她不知道她在玩啥，只能看见她的五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好像是在跟什么人聊天，但看不见屏幕，沉霜双也不能确定。

    不过……她的手真好看啊……

    “课代表到我办公室去一趟，把上次小考的卷子发下去。”

    要发成绩了！

    沉霜双赶紧坐正，目送着课代表出了门。

    发卷子，代表这一堂课已经讲完，接下来是自主学习的时间。放松下来的学生们开始闲聊，班里响起窃窃私语，一开始是几个人在小声地讲话，后来演变成几乎全班都在说笑。

    “都讲什么呢！安静！”邱老师敲敲桌子，疾言厉色地训斥，“今天讲的知识点都弄懂了吗？课后习题都做了吗？笔记都整理了吗？离下课还有五分钟呢，又不是能拿满分，在那里讲什么小话！”

    沉霜双撇撇嘴，小声地切了声，低头去翻课本。数学本来就是她的弱势学科，今天又没听讲，课本上的题目她是一道也看不明白。她翻出辅导书想看看详细的讲解，眼睛又忍不住的往韩素澜的方向飘。

    韩素澜终于抬起头，往二组的方向看了眼。邱老师正站在那里，弯腰给班璐璐解答问题。

    她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手指藏在桌肚里飞快地敲出一条消息，然后把手机一关，往抽屉里一送，打开一节课都没动的笔盒，抽了一支笔出来，又从书堆里抽出草稿纸，开始写写算算。

    沉霜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课代表抱着卷子走进来，开始发卷子。班里又响起细碎的小声交流，她的注意力也被将要发下来的卷子吸引了过去。

    没一会儿，她收到了她的卷子。

    满分120的卷子，她考了78分。

    这分数在一班是很难看的，在她的总成绩里也是很难看的。虽然早有预料，但沉霜双还是被这张卷子搅得心情不怎么好，她粗略扫过那些红叉，把卷子扔到一边，忽然有点想知道她的同桌考了多少分。

    她抬头往韩素澜的桌上张望，发现她的卷子还没发下来。沉霜双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竟然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隋鸿阳亲手把卷子递到韩素澜面前，还笑容满面地和她说：“这次考得蛮不错的，下次要继续努力啊。”

    韩素澜从书堆里抬起头，从他手里把卷子接过来，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隋鸿阳就走了，可沉霜双的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她忍不住伸手推了推韩素澜的胳膊，问她，“你多少分啊？”

    “123。”

    “好高啊。”她惊叹着把自己的卷子扯过来，“我有几道题不会，你能帮我看看吗？”

    在一起坐了叁天，韩素澜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

    “哪题？”

    “第叁个选择题。”沉霜双拿着卷子给她看，“我觉得c没错啊。”

    “你套的是同底数幂的乘方公式吧。”只看了一眼，韩素澜就明白了问题所在，“这道题的底数是不一样的。”

    沉霜双困惑地挠头，“那不同底数的该怎么算啊？”

    “你要先把底数或者指数转化成相同的才能算。这道题的底数比较好转化，你先试试。不会再问我。”

    “好的。”沉霜双抽出草稿本，盯着那道公式苦大仇深地想了半天，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她激动地哎了一声，用新方法算了半天，再推推韩素澜的胳膊，问她，“是选D吗？”

    韩素澜点头。

    沉霜双高兴地半举起右胳膊，手指握成拳，右臂向下划出一道弧线，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她学数学的兴趣完全被提了起来，拿着卷子又去问韩素澜，“选择题第八题，你会吗？”

    她的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我们下节课再说吧，”韩素澜把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来，“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

    数学老师的习惯就是，第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发卷子，第二节课自己订正，大家都不会的题再汇总到课代表那里，他第二天来讲。想到下节课还有一节课的时间，沉霜双也不耽误人家的课间休息了，她意犹未尽地把卷子迭好压到数学书下面，转头笑嘻嘻地问韩素澜：“我一会去小卖部，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