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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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蒂为此抱怨,说因为他让自己脸上的伤无所遁形,大家都要往这看! 海因里希问,“选好哪一顶了吗?” 戈蒂叹气,“都不太好看。” 自从大量的犹太商离开德国,德国的纺织业就像一下倒退回半个世纪前……PS:(当时德国境内的纺织业百分之九十七的交易都有犹太群体参与,并且对于NZ来说服装为政治和经济服务才是首要目的…) “这顶呢?” 他随手拿起一顶编织细密的草帽,比较别致的是下面连接的粉色丝带上绣着同色系的小雏菊。 太矮——俾斯曼先生不得不大幅度弯腰,丝带绕过她小巧的下巴,聚集在右侧脸下方,带着薄茧的指尖时不时地蹭过娇嫩的肌肤,偶尔略过浅粉色伤痕,他神情肃穆,就像中午做饭时那样,认真且细致地绑出一个形状饱满的蝴蝶结。 戈蒂身体微微后倾,未避免自己色欲熏心,又做下背叛尊严的蠢事! “好了吗?”她着急道。 “好了。”最后调整弧度。 转身照镜子时,总算有新鲜空气缓解一下脸上不正常的温度,戈蒂不禁恼怒,对他毫无边界感的行为。 可他总有“亲情”、“长辈”之类的字眼义正严辞! 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怎么样?” “勉勉强强。” “那再看看。” “得找件同色系的裙子配。”她转动身体。 “……” 海因里希对销售说,“这几顶包起来。” 销售立即开心的去开单,戈蒂却说,“其实我都一般般。” “那就放在家摆着。” 两人转战下一家商铺。可惜戈蒂对新上架的夏季成衣更为失望,几乎每一件的版型都是佃兜服的改良(传统的德国农民裙装),颜色与花样老土陈旧,最后只潦草的选了几件便很快失去了继续逛的兴趣。 “假期我们可以去巴黎购物,香榭丽舍大道会有一切你喜欢的东西。”时髦、昂贵、稀有的东西,能让她提升眼界,轻易地筛选掉一些廉价的哄骗。 “你忘了吗俾斯曼叔叔,我答应了陪汉娜姨妈去瑞士。” 海因里希只说,“那就等你回来我们再去。”又指一指前方,“衣服没有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去珠宝区看看。” 戈蒂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你今天很奇怪。” 往常他陪她逛街只负责耐心的等以及大方的付钱,可今天却几乎全程跟她在身后,甚至破天荒的给出各种意见。 更别说她已经表现出不想逛的意愿,换了平日,他绝对是表露出“上帝终于结束了”的表情,现在居然—— 没等对方开口,她已经自圆其说,“是安慰?” 海因里希一怔,随即无奈一笑,“也算补偿。”目光多几分愧疚与怜爱,他向她道歉,“最近是我太忙,没有照顾好你。” 他的内心甚至在动摇,如果拒绝她的结果是让外面的坏蛋有可乘之机,把她带坏,那还不如—— 他已经向上级申请再多休两天假。 “拜托……又不关你的事……”戈蒂不喜欢被当弱者对待,“是我先动手的呢,还在老师制止后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说着说着把右手举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眼! 海因里希被她逗笑,“那怎么你被揍成猪头,对方脸上一点伤都没有?” 戈蒂跳脚,“那是你眼神不好!!” 他似乎笑的更开心了,戈蒂狠狠推他一把,完全推不动,她生气的叫他闭嘴! “好的小姐。”俾斯曼先生毕恭毕敬道。 戈蒂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他跟上去,怎么与她说话都不应,于是说, “想知道怎么才能打赢吗?” 果然她停下来,“怎么做?” “多喝牛奶。” 可怜的孩子,她差点被气哭了,“我不逛了!!” 俾斯曼先生神情愉悦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并最终用一条粉紫相间的宝石手链获得了戈蒂小姐的原谅。他们看过原石与设计图后商定在三个月内将手链送上门。 戈蒂觉得有点夸张,虽然她有一个小箱子也算装满了钻石和珠宝,但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时候才小有愧疚的说, “会不会太贵了,你一年都白干了少校先生……” 但她说完就后悔,因为这老家伙一定会说,刚才付钱的时候怎么不吱声? 俾斯曼先生手扶方向盘,“这些不够好,奥古与珠宝商有合作,我有空联系他。” 戈蒂呆呆的,又听他问, “零花钱够用吗?” “啊?” “以后翻倍怎么样?” 戈蒂用手探他的额头,“俾斯曼叔叔,您生病了吗?” “……” 无法忽视的怪异感,今天一天,他几乎对她有求必应。哪怕她在吃了一堆零食后,仍然要求来一个超大号的冰淇淋船,加糖果碎和巧克力奶油棒。 俾斯曼先生微微皱起眉头,商量道,“小号可以吗?” 戈蒂坚决说不。 “大号,但不加糖果碎和巧克力奶油棒。” 她伸出手指摇晃,很欠揍的摇头,“一个都不能少。”一边小心的看他的表情,以免真的踩到老虎尾巴得不偿失。 海因里希深呼吸,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来,“好吧,但等会晚饭得照常吃。” “那得看肚子还有没有地方了……” “……”得寸进尺是吧? 戈蒂举着刀叉,快乐的欣赏着俾斯曼先生想要发火又竭力忍住的样子。 可为什么呢? 就因为昨天在学校被欺负了吗? 早知道这样就往自己脸上多挥两拳了,说不定到时候哭着要亲亲都能同意。 注意,她说的是嘴巴碰在一起的亲亲,而不是老土的长辈式额头亲亲,是舌头交缠在一起的亲亲,而不是嘴唇碰一下就结束的敷衍亲亲。 可怕的是他这时候竟真的顺着心意开口。 “西西。” “嗯?” 他神情十分认真,让戈蒂自觉的松开咬着的勺子,端正坐好。 “以后想要什么,都跟我说好吗?”至于外面的,那都是处心积虑的骗子。 戈蒂看着对方的眼睛,始终没能参透这句充满暗示性的话。 “想要什么都行?” “除了原则上的事情。” 哼,原则上的事情、什么叫原则上的事情?!是亲嘴、上床,还是翻来覆去七上八下的上床? “那船上再加个甜甜圈!”觉得吃亏,伸出手指比划,“两个。” “……”他咬牙,招来服务生。 就这么一直持续到晚上回家,戈蒂还呆在后座想不明白。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里面装满了垃圾,唯独晚餐的牛排一口没吃。 俾斯曼先生延续了今日的宽容。这让戈蒂没来由的有点害怕,总觉得前方道路充满了危险。 回到家不到晚上七点,他让她休息会,洗个澡,八点钟准时到他的房间来。 心脏咯噔一声。正戏终于要来了吗?脑袋飞速运转,是抽烟、打架,还是别的??可如果是这样,有必要铺垫这么久吗?? 她心绪不宁地回了房间,洗了澡,坐在床边擦头发时仍想不明白。 忽然间,眼睛扫过房间一角,僵住,蹭地站起来!! 她的书包——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