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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嘴角含笑。她看了一会儿又收回神识,聚精会神的养身体,没过多久,忽听一声剑啸。苏竹漪猛地睁眼,就看到师父身上的剑心石震动不停,而她的断剑已经直立而起,青芒大盛!苏竹漪眼皮一跳。手一伸,断剑入手,她神色凛然,一脸严肃地问,“怎么了?”断剑:“他来了。”谁?床上,洛樱陡然呻吟了一声……就见洛樱生命力极速流逝,她躺在床上,面色痛苦至极,身子都蜷缩起来,断臂处竟有鲜血流出,将衣袖都染得猩红湿透!出大事了!难道说,青河的意志已经被压制,以至于龙泉邪剑开始发疯了么?也就在此时,苏竹漪听到哐哐哐三声巨响,那是古剑派的铜钟,门派遇到重大事件时铜钟才会敲响,现在发生了什么情况?他来了,他来了?龙泉剑来了!苏竹漪灵气注入断剑之中,随后反手舞了个剑花,直接将断剑重重插入地面,青芒剑意涌出,犹如海浪一样涌开,而在断剑刺入地面的那一刹那,断剑发出一声长啸,不是从前的冷哼,而是犹如龙鸣一般的啸声,那声音与古剑派的钟声合鸣,让床上的洛樱痛苦的脸色都有所收敛,也使得苏竹漪的心稍稍镇定下来。有师父在,青河一定会压住住那柄邪剑的。她信他!外头变天了,乌云密布,狂风呼啸。呜呜的风声好似把落雪峰的梅树都绞断了,轰隆隆的雷声将铜钟的声音也掩盖,苏竹漪神识探出,只感觉外界一片阴沉沉的,就好像,就好像在七连山的封印底下,神识受到了限制一样。她没有出去看个究竟。她只是守在洛樱床前,手撑着断剑,将灵气不断注入断剑之中。外面,到底怎么样了?“哐当”一声响,屋子里的窗户被狂风吹开,放在桌上的花瓶直接被打翻,花瓶从桌上落下摔得粉碎,里面那支本来就不鲜艳的红梅,眨眼间枯萎,又瞬间变成了黑灰。风不可能推开这里的窗户。风不可能直接把红梅的生机全部吸收,让它瞬间枯萎……苏竹漪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她看到一团人形的黑气,从远处缓缓过来,而在他踏上古剑的那一刻,苏竹漪发现整个古剑都在颤抖,就好像发生了地动一样。她都险些站不住了!看着那逐渐靠近,所过之处,本来洁白的霜雪都变得污浊,红梅树瞬间枯萎。“青河……”他的意志被邪剑吞噬?如今,那是一柄行走的龙泉凶剑?片刻后苏竹漪发现又一个人上了落雪峰,待看清那浑身是血的人,苏竹漪猛地惊呼出声,“掌门!”掌门段林舒浑身是血,断了右臂,他左手持剑,口中吐出一口血沫喷在剑上,随后虚空画符,又燃了寿元换得浩然正气,冲前方再次费力斩出一剑……这个黑影,是青河。他轻易地进了古剑派,都没有引动古剑派的护山大阵。他一路杀了过来,门中弟子死了近百,伤得更多。他还冲上了落雪峰。此前东浮上宗前来质问了两次,他一直以为镇压了邪器的是洛樱不是青河,然而现在他才明白,当年东浮上宗和素月宗的修士并没有说假话。一直都是青河,一直都是青河啊……然现在,为时已晚,青河现在的状态,很明显是被凶物所控制,他周身煞气,根本没了任何神智,已经对同门痛下杀手,残害了数百同门性命了。不管怎样,他必须将青河制住,否则的话,整个古剑派都会遭他屠戮!“燃五百年寿,求浩然正气,诛十方妖邪!”他本来浑身是血,喊出这句话时周身光芒大盛,头顶上的阴云都好像破开了一道口子,有一道阳光笼罩在他头顶,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宛如神祗。惊鸿剑光飞出,化为银龙冲向了“青河”。然而“青河”身上猛地腾起一团黑雾,那雾气凝结成剑,直接当空斩下……好似千万人齐齐哭嚎,怨气冲天,将那束阳光瞬间淹没,也将光影之中的段林舒,彻底蚕食。苏竹漪浑身冰凉,她好似失去了声音,嗓子也哑了,一句话都没喊出来。上辈子,青河杀人的时候她年纪不大,还趁乱灭了个小门派,让青河背了黑锅。她只知道,四大门派去追杀青河,都没有成功,反而死伤惨重。至于到底死了谁伤了谁,苏竹漪并不清楚,毕竟那时候,她还是修真界底层的小喽啰。然而她猛地想起来,后来,古剑派的掌门不姓段。段林舒,他死在了青河手中。第116章燃寿青河好似已经不认得掌门了。他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将掌门吞噬过后,青河毫无停顿地继续往前,眨眼已至窗外。他浑身煞气腾腾,身上沾了很多血迹,背后黑气聚集成剑。剑影之中,还能看到被杀修士元神虚影,苏竹漪甚至好似看到了挣扎的黑气之中,有掌门的身影,还有,一些曾经见过的同门……不知不觉,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龙泉剑屠戮生灵并不会直接把人元神彻底诛杀,当初炼制之时,那铸剑师就让亲人投入熔炉祭剑,所以它剑成之后也是收割祭品一般,把元神收入剑中产生怨气,最后跟龙泉剑里的怨气合为一体,不分彼此不断壮大。那些新吸收的元神并不是立刻消失,然而他们,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看着青河身上的狰狞黑影,苏竹漪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她的心脏好似要从身体里蹦出来,屋外的风声,雷雨声,古剑派的钟声都变得微不可闻,唯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嘭嘭作响,好似下一刻血管和心脏都会爆掉一样。仅仅是那怨煞之气,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她害怕,她惶恐,然而那一瞬间,苏竹漪明白,她怕的不是死。她从前最怕死,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然而现在,她怕的是命运无法逆转,怕的是洛樱和青河走上了从前的路。她怕,怕得心都绷紧,握剑的手都隐隐颤抖。天色越来越暗了,阴云滚滚,遮蔽了所有光线,苏竹漪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阴暗的落雪峰,哪怕是夜里,落雪峰也是有光的,然而现在,那些积雪都好似蒙上了一层灰,窗外灰蒙蒙一片。人形黑气青河站在窗边,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