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恩怨 （隐囚）
Part 1 那个人，他从地狱回来了。 卢卡脑子不停回荡这一句话。 阿尔瓦·洛伦兹，那个曾经教导他，却毁了他一生的人又重新来到了他身边。卢卡震惊的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早该感觉到的，都怪药剂的作用让他的反应变得迟钝，他才会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那个人的气息曾经是那么熟悉，那时，能被自己所崇拜的老师喜爱，成为他最亲密的弟子是怎样的荣幸呢？卢卡常常窝在他怀里，一边阅读、一边向他请教书中的内容，他读的是那么认真，即使阿尔瓦趁机揉捏他的臀腿他也不去闪躲。当老师将他按在床上肆意索取，他没有丝毫不情愿，也从未感觉到受辱，而是有种被深爱的幸福。阿尔瓦还曾使坏的将卢卡所询问的公式写在他私密的位置，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书桌前，享受的看他一边红着脸举着镜子，一边誊抄公式的可爱模样。 这样的画面，卢卡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无比的恶心。 如今他的气息依然没有变，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再也不似从前了。 阿尔瓦从一侧慢慢绕到卢卡身前，那漆黑的阴影在卢卡身边环绕旋转着，像是死亡的指针行走在罗盘之上，逐渐抵达他送葬的时刻。卢卡紧张得不敢抬头，他的手脚都被铐着，无法直起身子，只能跪趴在刑架上，他连跟那人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身后的衣裤因为不断的抽打而变得支离破碎，透过布料的裂口能看到里面错落的鞭痕和不均匀的红肿，药剂的催情作用害得他的厚雪一直在流出春水，股沟像一道迷你的瀑布潺潺的涌动着晶莹的液体。 久别重逢，他却这般狼狈。 阿尔瓦捏着卢卡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他注意到阿尔瓦的手上缠满了绷带，未被遮住的手指上仍有道道被电击的伤痕，这是他从那场浩劫中逃生的印记。 卢卡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尤其是在抬头后看到他脸上留下的伤痕。他的面容已不似从前那般柔和儒雅，如今他的样子带上了一副孤高清冷，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轻蔑。 那个人没有死，他该遗憾吗？ 可那时候他跪在火场外，分明是在不住的祈祷他不要死。他多希望那人能从火场中走出来，用一贯严厉的语气责备他没有好好遵守实验标准。可直到警察赶到并把他拷起来带走，那个人还是没有走出来，卢卡走的时候都在不停回头的望向火场的方向。 卢卡多希望没有那场意外，自己就算再怎么恨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要让他去死。 可如今那个人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该高兴吗？ 多少次他都在梦到老师从火场中走出来，有的时候他会抱住不停哭泣的自己，安慰他一切都过去了。有的时候，他则满身是火，身上带着高额的电流，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每当这样的时候，他都会突然从梦中惊醒，醒来的自己，却失去自由被永远的囚禁在阴暗的角落，任何人都可以来欺辱他，任何人都能来踩他一脚。 天才，从一种赞美，变成了旁人用来侮辱他的词汇，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至于那个人，想必现在也很恨他吧。自己毁了他的名声，他的容颜，他的研究成果，连同他们的师生情谊，都在那场大火中付诸一炬。 卢卡实在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报复自己，监牢和他的股掌，究竟哪一个更难熬呢？ 如果当时能勇敢一点，纵身跃入那火焰的狂欢中，是不是就不必再遭受这么多的苦难了。 “不要抖。”阿尔瓦的声音冷静而从容，“我就让你这么害怕吗？” “不要碰我，你这个·······瘙蝼，沙蝗，螽斯·····沽名钓誉的窃贼······” 卢卡挖空心思的咒骂着他，可他却越说越小声，仿佛被骂得那个是他自己一样。 阿尔瓦并没有多跟他做争辩，只是将两指伸进卢卡的口中，死死夹住了他的舌头，在对方吃痛想往后挣脱的时候突然释放出一道电流，卢卡的舌头都被电的麻木肿胀，即使在阿尔瓦松开他以后还在不停的流着口水无法出声。 有顾客闲逛到这边的展柜，正打算在卢卡身上试用货架上的物品，却被阿尔瓦伸手制止了。 “抱歉，这是我的私人物品。” 将顾客赶走后阿尔瓦转身询问杰克：“我现在可以带他走吗？” “这······”杰克显得有些为难，“我必须要先询问一下教养所那边，请您稍等。” “好。” 杰克暂时离开后卢卡变得更加紧张了，他害怕阿尔瓦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却没有人来阻止他。 “终于抓到你了。”阿尔瓦的声音对于卢卡而言就像恶魔的低吟，“知道我为了找到你花了多大的力气吗？卢卡斯。” 阿尔瓦指尖释放出轻微的电流在卢卡身上随意游走着，惹的卢卡阵阵瑟缩，见卢卡被折磨得实在可怜，奈布不顾杰克此前的叮嘱，上前将阿尔瓦的手打开，却不想也被电了一下，他才知道原来被电击是这样的疼。 奈布捂着痛麻的手，不自觉的露出了自己的犬齿向对方示威道：“别欺负他。” “哦？”阿尔瓦转向站在旁边的奈布，伸出手掌将他的兜帽稍稍抬起，尽管奈布躲的很快，阿尔瓦还是看到了他藏在兜帽之下的耳朵。 原来又是个不懂规矩的小兽，这种生物，总是麻烦且自以为是。 “这个人可不值得你替他出头。” 一个只会造谣生事的叛徒，他如今所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只不过，教养院那帮人的确很令人厌烦，阿尔瓦并不想跟他们纠缠，不如趁那个训练师不在偷偷带卢卡先走好了。 他冲奈布指了指卢卡身上的镣铐命令道：“给他解开。” “好。” 奈布并没有镣铐的钥匙，不过凭借他丰富的越狱经验，他还是掏出一把细窄的折刀将镣铐撬开。 Part 2 逃！！！ 手脚的镣铐被打开，卢卡的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字，他从刑架上狼狈的滚落下来，动作幅度加大让他衣服下的伤口更加明显，阿尔瓦窥见到了卢卡身上的惨烈，不自觉愣了一下，他那般娇生惯养，受得住这样的责打吗？ 只是心疼的话还没说出口，阿尔瓦就被对方不留情的电了一下。 阿尔瓦的伤并没有完全恢复，电流的冲击让他痛的浑身颤抖，血从绷带下渗出，像在地狱门口盛开的彼岸花一点点绽放开来，滴落在地面上，指引着来者通往地狱的道路。尽管身体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疼痛，阿尔瓦的眼神却未曾从卢卡身上移开半分，他有时真的害怕，自己稍微一挪开眼神，这个人就会从自己的世界彻底溜走。 他哪里也不能去，他只能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个定时炸弹，也只能在自己身边引爆。阿尔瓦不明白，他明明是行凶之人，为何表现的比谁都害怕。卢卡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还没跑几步就被一记雾刃打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都那样之快，没有人注意到角落处这一展柜的sao乱。 “你打算跑到哪里去？” 卢卡跪在地上绝望的看着一步一步接近的阿尔瓦。 “别过来······别过来······” “我可从来都不会放弃差生的，卢卡斯。看来回去以后，我还需要好好教导你啊。” 一些早就该教，却一直没有教的道理，比如对老师无条件的遵从。 见卢卡还打算攻击阿尔瓦，杰克赶紧拉紧了他脖子上的镣铐将他制服住。小狗伤人是大忌，如果不及时加以制止，杰克作为训练师也同样会受到惩罚。 “抱歉，我都说他实在不建议领养了······” “没关系，大不了，再让他杀我一次就是了。” 抬头惊恐的看着阿尔瓦，那日的画面一幕一幕展现在他面前。灾难带来的压迫感常常让他感到无法呼吸，可是这个人，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那一场意外，受伤的并不是只有他而已。 “教养院的人很快就会过来，后续能不能带他走，还是需要他们来决定。”杰克解释道。 “好，我可以等。”阿尔瓦一生中中所有的耐心，几乎都给了这个人，那么再多给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您的伤，我帮您处理一下吧。” “没事，就让他流着吧。”血顺着阿尔瓦的指尖缓缓流下来，在卢卡面前积蓄了一小滩，“血流一会儿就会止住，伤也终究会愈合，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卢卡斯，我要你好好看着，好好记着，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你胡说！。”明明是你欺骗了我，怎么却是他承担起了全部的过错，明明最先被背叛的人是自己才对。 Part 3 杰克并不希望这边的事情引起太多的关注，他拖着卢卡来到后面的仓库，将他绑上了房间中的X状刑架。刑架非常高，卢卡的两只手被分别固定在两侧，他双脚悬空，脚上沉重的镣铐坠着他的身体一直往地心钻，手脚腕都被勒出一道淤青。 药效逐渐过去，卢卡的身体变得异常的敏感，冷汗从皮肤上划过，他却觉得像是刀尖在剜取他的血rou。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那种摧心剥肝的疼痛也会接踵而至，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绝望的等待瘾毒发作，等着看这个人如何奚落和折磨他。 那个人变了很多，现在在他身上，几乎已经找不到温柔的那一面，即便有，恐怕也再也不会展现给自己了。两人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呢？教养院的人很快就来了，他又一次伤了主人，不知道将会面临怎样的惩罚。卢卡此刻害怕极了，心里难受得想哭，却竭尽全力的忍着，想维持着自己在这人面前所剩无几的尊严。 “又是你这个家伙！”教养院的人看到又是卢卡这个麻烦精气就不打一出来，那人抽出鞭子准备教训他，卢卡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他等了很久，鞭子却没有落到自己身上。 卢卡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发现原来是阿尔瓦用权杖挡住了鞭子。 “典狱官，这家伙是我的宠物，希望你不要继续在他身上留下不属于我的伤痕。” “好，好，洛伦兹先生。”来者展露出了职业性的假笑，“他原本就属于您，您要带走他，按理说我们不该阻拦，只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宜出狱，将来您再受到伤害，我们恐怕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听到对方没打算轻易放人，阿尔瓦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你们打算怎样？” “电刑治疗，直到他的攻击性被磨灭掉为止。” “可以。”听到是电刑，阿尔瓦一口答应了下来，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有趣的想法，“但是有个条件，他的电疗，我亲自来做。” “什么？”那个螽斯，竟然要亲自执行对他的电疗。巨大的恐怖让卢卡的瞳孔都在震颤，这世上最让他害怕的两样东西，如今要一齐来折磨他吗？ 看到一向骄傲的卢卡露出那副绝望的表情，阿尔瓦走上前去，用权杖抵着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两人距离近的几乎要吻上。 “期待吗，卢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