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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秦小易和柳别回到龙门客栈,稍作休整后,便准备一路向东回长安,柳离左右无事,也想跟着柳别一路去。 柳别想着此行危险,实在担心柳离,便试了试柳离的武功,虽然和之前比高了不少,但还是很快便被柳别打得趴下了。 “若是燕诀在便好了。”柳别也只是随口一说,心想燕诀倒还真有些手段,柳离在他那呆了几年,武功品性皆长进了不少,虽然行事还有些任性,但比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的模样好了太多,说到底,柳离长成这样,还是从前被全家给宠坏了,自己也少不了责任。 柳离听到燕诀的名字,恹恹地说:“好好地提他作甚,不去就不去。我跟你们去长安,然后便独自呆着,总成吧?” 柳别道:“你也不小了,把东西还给燕诀,认个错便是了,燕诀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不会为难你。” 柳离脸涨得通红,委屈道:“为什么你总认为是我的错,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柳别再问,柳离也只是一句话不说了。若是从前,柳别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然而萧子疏和秦小易的事一直沉在他心头,他觉得柳离和燕诀左右也闹不出什么大事,便也没管。 那药吃下去后,起初秦小易并无特别大的反应,只是一天天地觉得身体轻松了,脸色也比之前的好了许多,赶回了长安城,柳离便找了客栈住下,柳别本想在浩气盟找些帮手,但一想到战后浩气和恶人好不容易才迎来短暂的和平,若为了他的私人恩怨惹起阵营争端反而得不偿失,何况若找了浩气盟的人来,见到李亭风免不了又是一段血雨腥风。 秦小易见他苦恼的模样,道:“大哥莫急,天策在长安城有驻地,我可以去找些帮手。” 柳别惊道:“贤弟要找官府的人帮忙?可……”他连浩气盟的人都不愿惊动,自是更不愿惊动官府了。 秦小易道:“大哥放心,这是我的私事,不会有人传出去” 柳别只当他平平一介普通的天策士兵,奇道:“你……你有这本事?” 秦小易愣了一会,心想:“大哥那日果真没把我昏迷前的话听进去半分。” 柳别又说:“也是,之前凌雪阁的杀手围杀你时,我就该猜到,你根本不是普通的天策弟子。” 秦小易道:“大哥,我的身份没有你想的那般复杂,等替萧大夫解了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柳别却摆摆手:“我并不在意你是什么人。” 秦小易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心里甜滋滋的,不自觉地也微笑了起来,道:“大哥等我的消息。” 这笑差点晃花了柳别的眼,虽然秦小易不似柳离长得那般面若冠玉,但也是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的少年人,这几天恢复了气色之后,脱了从前那副病弱枯槁的模样,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柳别看到他那副心无芥蒂的笑,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柳别回到医馆,将事情前后和萧子疏说了,萧子疏只叹了口气:“我已猜到会是这样,只没想到那玉佩碎了……” “碎了不好么,从此你才好和我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一阵剑风逼来,生生将窗户划开了,柳萧两人望过去,窗外站着一个兀自冷笑的道人,正是李亭风。 “来得好快。”柳别在心里暗道,秦小易搬救兵还未回,此时只有他和萧子疏两人,他拔出刀,习惯性地将萧子疏护在身后。 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李亭风,那道人眉头倒竖,提剑便攻。那日在飞沙关,飞沙碍眼,秦小易又有伤在身,不敌李亭风,这日李亭风已失了地势的优势,而他剑路也不似前日里的平稳,隐隐气息不稳。 柳别猜到他是受了伤,虽有乘人之危的嫌疑,也只望将李亭风擒住。刀剑相撞间,数个回合下来,李亭风渐渐落了下风。 萧子疏在一旁看着,眉间的愁色越深。又是“哐”地一声,李亭风竟然被柳别的刀气逼得倒退数步,吐出来一口血,站立不稳,只得靠剑支撑。 “李亭风,你快收手,再打下去,内力反噬,这一身的武功恐怕要废了。”萧子疏情急之下扑了上去想要扶住他,李亭风笑道:“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寻仇的吗?” “我……” 方才还肃杀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愁苦起来,柳别觉得一种莫名的尴尬,他明明是想帮萧子疏的忙,此时却仿佛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李亭风起初还推了萧子疏几下,最后终于撤了剑,靠在万花的身上。萧子疏将他扶起来,路过一脸茫然的柳别,歉疚道:“我和李道长间有些误会,让柳大哥你见笑了。” 柳别更觉不自在,这道人的脾气实在太差,动辄横眉冷竖,拔剑便砍,怎能不让人误会,他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只得别过头道:“无妨。” 只是柳别正愣在当会,忽然又从林中飞来几箭,直直朝着他们二来,柳别反应极快,顷刻间已劈开刀墙,将箭尽数挡在了外面。 李亭风已受了内伤,摇摇头道:“这不是我的人。”萧子疏精于医术,武功造诣却并不高,此时又念着李亭风的伤,只剩柳别护着他们且战且退。那箭柳别认识,正是秦小易被围杀那晚,射中他的那支,难道那躲在林中之人的目标并不是秦小易,而是冲着他来的? 柳别自诩在江湖上仇家不多,尤其是这几年几乎都在枫华谷抗击狼牙,实在想不起是何处来得仇家,这人似乎也想要隐匿踪迹,先是混在凌雪阁的杀手之中,现在又想借李亭风与萧子疏的误会趁机下手。 暗箭未能得逞,树林中忽然出现了数名黑衣人,目标皆是柳别。柳别怕连累到萧子疏,忙将医馆的门关了,让萧李二人留在屋内,将敌人引到了小树林。只是现在看来,来人恐怕不是寻仇,而是真的有人买他的命了。 这一波杀手皆是武林好手,几个回合下来见一时伤不了柳别,开始车轮战,还有那暗中放箭之人的存在,让柳别暗暗叫苦。忽地他听见一阵马蹄声,那声音他很熟悉,是追风的,是秦小易来了。 远处一人纵马而来,红袍银甲,在月光下的身影竟然让柳别有些恍惚,那身影有些熟悉,在记忆中的某个点渐渐重合。 这怎么可能呢?刀光闪过他的鬓角,削去了他几缕头发,然而那杀手却被远处的天策弯弓搭箭,一击毙命。 传言秦易将军不仅枪术好,也有着一身百步穿杨的本领,秦小易也常在打斗之中射箭,柳别又一次走神了,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联想,却忍不住。秦小易跃马至他身边,道:“大哥,莫再走神。” 秦小易去了一趟驻地,已将之前的布袍软甲给换去,一身铠甲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冷光,头发也竖了上去,扎在发冠里,他骑在马上像棵小白杨似地将腰杆挺得笔直,好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 柳别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陌生的道不清的情绪渐渐蔓延,然而周围的刀剑声让他无暇细细思索那到底是何种的情绪。秦小易带来的救兵很快到了,在骑兵的冲撞之间,刺客们四处逃散,秦小易和柳别分头追踪,还抓到了一个活口。 几经逼问,那刺客始终不愿吐露半分,秦小易道:“我把他带回去,有的是方法让他开口。” “你要逼供?”柳别问。 秦小易笑了笑:“大哥宅心仁厚,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那笑容带了点残忍,和他的年龄全然不符,柳别紧了紧胸口的衣襟,忽觉夜风有些凉了。 秦小易担心柳别,想让他一同回军营,柳别此时却不想和他在一起,这一晚,他对秦小易的感情复杂极了。秦小易也没有勉强他,只说:“我审完这贼人便回来,大哥若要找我,带着那块腰牌来长安西市的天策驻地,不会有人拦你。” 秦小易做事雷厉风行,当下便拉着缰绳策马走了,柳别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他此时非常在意,秦小易到底是何人。 柳别回到医馆时,李亭风已打坐了一个周天,不知是萧子疏和他说了什么,他心情看起来也好多了。柳别总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有些碍眼,见他们无事,便打算告辞。只是他走到门口时,却被李亭风喊住了。 “说起来,贫道还要谢谢柳大侠。”李亭风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为了报答你,我方才为你卜了一挂,听闻柳大侠尚未婚娶,近日红鸾星动,可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柳别并未将李亭风的话放在心上,他想自己已许久未和姑娘家打过交道,又何来什么意中人。他回到客栈,想找到柳离,柳离这几天的状态还是让他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他和燕诀究竟发生了什么。谁知他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不寻常的声音。 那是柳离的声音,然而那声音的音调却让他脸红心跳。他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屋内的人在做什么,他自然是猜到了。果然柳离就从未让他省心过,他有些生气,想干脆撞破柳离的好事,再教训他一顿,却忽然听到柳离的声音已带了哭腔。 “燕哥哥,我错了,不要了……不要了……求你了……” 能让柳离叫出“燕哥哥”的,除了燕诀还能有谁?柳别只觉得五雷轰顶,怒火中烧,他压住怒火,悄悄走到门口,将耳朵也贴了上去,果真听到了燕诀的声音:“乖,以后还敢不敢逃?” “呜……不敢了……” 好你个燕诀,亏我把你当兄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将小弟托付给你,结果竟然将自家小弟给弄上了床?联想到柳离这几日提到燕诀的愤懑,柳别只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当下提着刀一脚踹开了门,果真见到床上交叠的两人。 柳别气得刀都拿不住了,将燕诀从柳离身上掀了下来,扑上去便揍。 柳离被这变故吓懵了,拿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才去拉柳别。 “哥,你别打了!” “燕诀你这个狗贼,亏我把你当兄弟,你就这样欺负小离?!”柳别又气又恨,抄起了刀,燕诀被他打得脸都肿了,却没有躲闪,只直直地看着他。 “哥,别打了,燕诀他受了伤,你再打会打死他的!” 柳别听了这话,又愣住了,果真见到燕诀胸口还有一条没有愈合的伤疤。 燕诀却说:“小离,你不说句话,今晚就让我死在你哥的刀下,我认了。” 柳离见柳别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怕柳别一刀将燕诀给剁了,一急便红了眼,咬着牙道:“哥,我是自愿的……我……我喜欢燕诀。” “啊?!”柳别不可置信地愣住,看了看柳离,又看了看燕诀,只听到燕诀喃喃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三年了。” 柳别再一次茫然了,他今晚好像先撮合了李亭风和萧子疏,又让燕诀这个狗贼修成了正果……而只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他一直以为燕诀和柳离亦师亦友,燕诀是个比他更称职的兄长,没想到他两竟然是这种关系。 “那你,刚刚喊什么‘不要’‘不要’的……一副被……我还以为……”柳别呆呆地说,终究把那两个字给压了下去。 柳离脸刷地红了,气得咬着被子:“大哥你又没有喜欢的人,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柳兄这是答应了?”燕诀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了衣服。 “答应什么?” “我和小离的婚事。” “……”柳别大受刺激,捡起自己的刀,摔门而出。 虽然柳离在他的宠爱下,险些长歪,但那也是自己小心翼翼宠大的,眼前的这一幕,让他觉得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一般。但燕诀是他拜过把子的兄弟,两人有着过命的交情,对方的武功人品皆是上乘,也没有什么不好。柳别不知该怨谁,只得拿了壶酒,坐在屋顶上独自喝了起来,喝到一半,燕诀也爬到了屋顶。 柳别看到他,心里还是有气,却念及他有伤,终究还是问:“你怎么受伤了?” 原来燕诀出来找柳离时遇到了杀手,虽然他将杀手击退,却还是受了伤。 “奇怪,我也遇上了杀手。”柳别道。 “那你听说了吗,前不久有人追杀秦易的事。”燕诀道。 “秦将军还活着?”柳别大惊。 燕诀点头:“江湖传言有时可信度极高,我到长安时,已听说天策府的人将他找到了,应该不会有假。” “太好了。”柳别笑道,秦易还活着的消息简直是这个荒唐的夜晚唯一的好消息了。 燕诀见柳别一脸傻笑,道:“瞧你这傻样,你是喜欢秦易吧,赶快将人找着,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我听说秦易也还未娶妻。” 柳别忽然闪过一个红色的身影,他努力将那念头压了下去,气道:“滚,别以为谁都同你一般龌龊。” “那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我和小离?”燕诀收了玩笑,认真地问。 柳别又郁闷地喝了一口酒:“你情我愿的,难道我还能棒打鸳鸯吗,只是我最近都不想看到你们。” 他酒劲上头了,只想放纵一回,也不管其他,轻轻一跃,便消失在燕诀的视线中。 (5) 柳别离开燕诀时,已喝得微醺,也不知这晚上是怎么邪门,平日里他可以喝三壶也不醉,这回只喝了一壶便不甚清醒。他找了个酒铺,坐在角落中,打开了那张随身带了很久的画像,看着看着竟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秦易还活着,真好。 这样的夜晚一个人喝酒的确苦闷了些,若是能邀得秦将军一同喝酒,岂不是人间美事?柳别拿着酒壶隔空碰了一下,好似对面真的坐着个人。然而一壶下肚后,却发现自己还是孑然一人,对影干杯,这酒当真越喝越苦闷,只觉得说不出的寂寞。 自己的弟弟被人拐走了,柳别心中空空荡荡,事实上,他这些年也鲜少和柳离待在一起,他也不可能把柳离圈在身边一辈子。这段时间,他和秦小易倒是一直在一块,然而今晚那人也走了,若是有他陪着喝酒,也不错的。 秦易,秦小易,秦小易这名字还取得怪好的,秦将军年少的时候说不定也就是秦小易这副样子,柳别的脑子里又晃过了秦小易穿着红袍银甲的模样,可比他前段时间那副病弱的模样好看多了,他一想到秦小易,身体比心里所想的更加实诚,竟然跌跌撞撞地摸到了长安西市的天策营地。 然而他却吃了个闭门羹,那守门的战士如何肯放他这个醉鬼进去,他想起秦小易说的话,想去摸腰牌,然而醉酒之中连摸了几个空,那守卫见状,只当他是个醉鬼,想将他赶走。 柳别这下可不愿意了,他本来就有怨气,此刻怨气更重,心想,秦小易病好了之后就给他摆起了架子,连门也不让他进了,他心里更加苦闷,抱住那守卫不撒手了,道:“叫秦小易陪我出来喝酒,否则我便不走了。” 那守卫想将他赶走,然而他如何是柳别的对手,这醉鬼仗着自己武功高强,竟有要强行闯关之势。守卫正准备喊人,忽然看见秦小易从里边出来,秦小易看见柳别直往守卫身上黏,一张俊脸顷刻间黑了一半,守卫见他生气,战战兢兢,他曾听闻秦将军治军及严,只当是自己未能尽职将这醉鬼赶走所致,没想到秦小易黑着脸走过来,也没说话,伸手一扯便将柳别从他身上扒了下来,柳别顺杆子又黏在了秦小易的身上。 “小易,你可算来了。”柳别终于见到要见的人,笑得打了个酒嗝,他沾着酒的气息喷在了秦小易的耳根处,秦小易方才黑下去的脸又烧得通红,他被柳别扒着,只觉得汗毛倒竖,心如擂鼓,血液乱串,浑身僵硬,饶是他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神勇无敌,此时也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他尚不明白的时候,被这陌生又缠绵的情愫的笼罩,竟然呆若木鸡,手足无措。 那守卫见状,非常识时务的眼观鼻鼻观心了。 秦小易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柳别弄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哥今晚怎么喝成了这样?”秦小易见柳别醉后的样子,总觉得他心情不是很好。 柳别将那酒壶放在他面前道:“你来陪我喝酒。” “大哥……现在不行。”秦小易为难道,他见柳别眉头皱了起来,赶忙解释:“在军营里,我不能喝酒。” 柳别终究是柳别,即使喝得酩酊大醉也没有仗着酒劲强迫他,只讪讪说道:“你们当兵的就是规矩多,不似我们这些江湖人快意。” 他喝多了,又开始唠唠叨叨柳离的事,秦小易没费多大功夫便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燕诀和柳离那点小九九,他从前在枫华谷的时候都知晓了,也只有柳别如此迟钝,让人非要用那么直白有冲击力的手段。 “你知道吗,那李亭风和萧子疏也有一腿!”柳别说着说着竟觉得有些委屈,他以为萧子疏和李亭风有仇,想要帮别人,结果那两人好得不得了,他以为柳离被燕诀欺负想要教训燕诀,结果反而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多管闲事。” 秦小易头一次看见柳别这个样子,觉得好笑的同时,又生出了别的异样的感觉,他想好好安慰一下柳别,便说:“我却喜欢大哥这份赤子之心,侠肝义胆,希望大哥永远不要变才好。”末了他呆呆地愣住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脸又开始发烫了。 柳别见他说得认真,心中一暖,又见他茫然无措,仿佛害羞的样子,心中欢喜极了,他便凑到了秦小易身边,挨着他的脸打量着他,“我今晚才发现,你这样子挺好看的。”他想着一夜之间,身边的人竟然都成了断袖,而他仿佛也被这群短袖感染了一般,渐渐看着秦小易的脸开始发呆,心想:难道男人的唇会比女人的更软吗,可他男人女人都没吻过,又怎么比较得出来。 秦小易的唇离他越来越近,那天夜里,秦小易帮他吮吸伤口沾了血的唇,妖冶诡异又带着谜一样的诱惑,冷不丁地冒了出来,柳别忍不住挨过去,终于放纵了一次,亲了上去。秦小易眼睛都瞪大了,如同木偶一般,哪里还动得了半分,呆呆地看着柳别近在咫尺的眼睛,那眼睛还带着几分醉意,几分恣意,还有几分……风情,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好像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柳别亲了一口,还觉得不带劲,见秦小易动也不动,干脆又亲了一口,这一次秦小易张开了嘴将他的舌头给放了进来,在唇舌的交缠间,秦小易彻底明白了那陌生的情愫到底是何物,一颗心都快炸开了花。柳别却是在醉酒中动了情,摸摸索索地把浑身僵硬的秦小易带到床上,压了上去,却兀地被一阵剧痛给惊醒。 是被秦小易的铠甲给磕到了,因为剧痛他的酒清醒了一分,然而他发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被吓得完全清醒了。他将秦小易压在了床上正在非礼他!柳别啊柳别啊,你怎么能做和燕诀那狗贼一样的事来了,他应该立即从秦小易身上爬起来,向他负荆请罪,然而此时他却忽然不敢面对秦小易,平生第一次当了鸵鸟,头一歪,装作醉死了。 他本以为秦小易会立刻将他掀开,然后是打是踹,甚至断绝兄弟之情,他都认了,然而直到他真的昏睡过去,秦小易也没动一下。他不知道秦小易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床帐,过了许久,直到他真的睡了过去,才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 柳别这一晚在梦里也是惊心动魄,一时梦见自己将那秦小易酱酱酿酿,醒来后秦小易就同他割袍断义,还派人追杀他,一时又梦见了秦将军的影子,仅仅是个影子,也对自己露出了十足的鄙夷。柳别在梦里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就差自裁谢罪了,然后他便醒了。他还好端端地躺在床上,陌生的床帐,陌生的屋子,提醒着他昨晚的事,昨晚上他喝醉了酒,走到了天策的营地,后来发生的一切他非但没有忘,还记得很清楚。 秦小易正坐在桌边,见他醒了,道:“大哥酒醒了没,我去给你准备早点。” “等等!”柳别从床上翻下来,急着去拉秦小易,然而体内酒精还没消退,下盘不稳,“撕拉”一声,将秦小易的袖子给撕了。 “……”秦小易看着自己的半截袖子,哭笑不得:“大哥莫要惊慌,昨夜你只是喝醉了酒而已。” “我……我昨夜轻薄了你。”柳别低声道:“是我酒后失德……” 秦小易打断了他:“被大哥亲两口又不会掉两块rou,大哥莫要自责了。” 柳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见秦小易真的不在意,才放下心来,然而他又听秦小易说:“只是大哥以后喝酒,找我一个人便好了。你若酒后亲了摸了别的人,免不了又是一场纷争。” 柳别想想,觉得秦小易说得挺有道理。想想他若是去找那秦将军喝酒,酒后失德,恐怕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了。再若是摸了亲了良家妇女,和色胚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大哥以前喝醉了也会这样吗?”秦小易又问。 柳别也觉得有些奇怪,道:“以前我千杯不倒,昨夜喝了几壶便醉了,这些年在枫华谷,酒也喝得少了,恐怕是酒量变小了。贤弟你放心吧,除了你,我还没亲过别人。今后,我也该少喝点酒。” “哦——” 秦小易这才吹着口哨出门去拿了早点,不知怎的,柳别觉得他好像心情十分的好。 等秦小易回来后,柳别便向他打听起了秦易的事。 “这事怎么传得这么快?”秦小易皱了皱眉,说:“大哥,你看看我上次给你的腰牌。” 柳别忽然想到了那东西,一拍大腿道:“那时你让我替你送到天策府,现在你病已经好了,我也该还给你。”他从包裹里拿出了腰牌,秦小易却并没有要,只说:“你仔细瞧瞧?” 柳别这才仔细看那腰牌,这一看可吓了一跳,那腰牌正面便用纂体写着秦易的名字,背面是天策府的标记。“这是秦将军的信物?!”柳别惊道,他从前在枫华谷也是见过的,只是那日情急,他根本没有仔细看便将腰牌收了起来。 秦小易身上居然带着将军的腰牌,柳别看了看他,秦小易挑眉看着他,似乎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所以你果然认得秦将军?”柳别问。 秦小易只觉得眼前一黑,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么重要的信物,你怎么现在才向我提起?” 秦小易只得说:“我并不是要将这腰牌要回,大哥救了我,对我有嗯,又喜欢秦将军,就送给大哥好了。” 柳别又惊又喜,听到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却觉得还是该和秦小易解释清楚:“我对秦将军并无非分之想,我敬佩秦将军的为人,仰慕……” 秦小易打断了他,脸红道:“你就没想过,万一……万一……那秦将军……也喜欢你呢?” 柳别赶忙捂住他的嘴:“小孩子乱说什么胡话?!” 秦小易道:“我既然有秦将军的腰牌,自然是秦将军亲近之人,你又怎知我不知道秦将军所想。” 柳别只觉得五雷轰顶,这下他连秦将军也不敢去见了。 秦小易等柳别冷静了下来,才问:“大哥,你有没有想过,秦将军可能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柳别好奇道:“不如你给我说说,秦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秦小易没有回答他,悄悄掩去了心里的失落:“因为他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所以你见到他,都认不出他是秦易。” 柳别道:“那我真的……见过他?何时?何地?” 秦小易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说:“大哥若没有其他事,不如随我走一趟天策府,你见到他,自然便知道了。” (6) 一想到能亲眼见到秦将军,柳别自是高兴,他显然未将秦小易说的那些什么“秦将军喜欢你”、“秦将军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之类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年纪小口无遮拦。 秦小易趁着柳别吃早饭的当会,已麻利地把包袱收好了,他带的东西也很少,几件衣服,和给追风的口粮。回了营地之后,他不仅自己换了身行头,也给追风换了一身鞍具,趁得那马更显高大英武。 秦小易忙了没一阵子,又给人喊走了,柳别左右无事,便在营中走动走动,他还记着自己昨晚喝醉了酒在营地胡闹的事,也不知给那守卫大哥惹了麻烦没,若能找着对方,还是去道个歉比较好。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天策士兵,看见他均是友善地打了招呼,言语之间竟还有些感谢,柳别不明所以,他到了门口,那守卫果真还在。 那守卫也是个大度的人,并没有计较,何况昨夜之后,营里还有谁不知道柳别是秦将军的救命恩人,既然救了秦将军,也是天策府的朋友了。昨晚柳别喝醉了酒挂在秦易身上,小将军手足无措的模样,反而让人感到新鲜稀奇。传说中令人敬畏的秦将军,也变得平易近人得多。 柳别生来便有些自来熟,没扯几句便和守卫大哥搭上话了,那守卫说道战后的事,有些忿忿不平,战乱好不容易结束,朝中几大势力却在互相争斗,藩镇割据,拥兵自重,又有回纥人入关,天下仍不太平,天策府这一年也在着手重建,却招到敌对势力重重阻碍,秦将军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捡了条命回来,又差点死在刺客的手上,讲到这,那守卫又感谢道:“若不是柳大侠,秦将军恐怕,恐怕真的回不来了。” “我?”柳别听着心中简直波涛汹涌,这一年来,他救过的姓秦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也难怪秦小易能调动兵马,竟然也是个将军?! “秦……小易……小易也是你天策府的将军?” 那守卫笑道:“柳大侠叫秦将军小易,还真是关系好。你别看他年龄小,战功可也是排得上数的,就连这营里许多弟子,也是他教的枪法。” “那他和秦易将军……”柳别还没问出口,那守卫已经看见秦小易从远处骑着马来了,想到前一晚柳别挂在自己身上被他见到时的莫名怒意,还是有些后怕,低声道:“秦将军来了,你可别和我说话了。” “为什么他来了,我便不能和你说话了?”柳别暗想,做将军的也不能这么霸道吧,若秦易将军知道,肯定不会认同,何况他又不是天策府中人,他可不怕秦小易。 那守卫对秦小易行礼,秦小易点点头也回了个礼,柳别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板着脸,不笑的时候,眉间又出现了那股陌生的锐气和与年龄好不相符的威严,果真还有将军的派头。只是那秦小易转向自己时,一下便笑了,露出了两颗虎牙,有些傻乎乎的,却晃得柳别眼睛都花了。 秦小易骑在马上向他伸出手,柳别被那笑晃得心神沉醉,好似酒还未醒一般,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伸出手,便被秦小易拉上了马。守卫看着他两远去的背影,呆若木鸡,听闻秦将军有匹宝马名为追风,是早年跟随杨宁将军去南诏一带机缘巧合得到的神驹踏炎乌骓,秦将军爱惜得不得了,洗马喂马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甚至给旁人摸一下也不乐意,现在这柳别竟然骑到追风身上去了?!他又看见秦小易右手抓着缰绳,左手却悬在空中犹犹豫豫,似乎想要搂着柳别的腰却又不敢,后颈绯红一片快赶上头上的红翎了,那守卫毕竟是个有家室的人,竟在瞬间看破真相,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从前柳别虽然骑过追风,但多半是为了给秦小易治病赶路,这次共乘一骑倒是第一次。从前为了照顾秦小易,与他同住同睡也是经常的事,所以秦小易的身体靠上来时,他也未觉得有何不妥,只是见那人的左手悬在一旁,姿势很是别扭,柳别脆抓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这样你是不是舒服点?”柳别问。 “嗯……”秦小易心如擂鼓,手心冒出了汗,那热度从手掌一直烧到了脸上,又烧得体内的血四处乱窜,他凭着本能把手紧了些,又策马狂奔了出去,好像这样做,才能发泄出心中那股无处排解的冲动。 追风果真跑得很快,柳别被颠得东摇西荡,秦小易趁机把他搂得更紧了。柳别惊道:“在长安城骑马冲撞,是要受罚的,你可是将军,怎么能如此肆意胡为。” 秦小易闻言,才停下来,他见柳别说这话如此自然平常,丝毫没有窥见真相的震惊,更没有像从前夸秦易那般将他夸得天花乱坠,只得闷道:“大哥,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告诉我。” “上次凌雪阁的刺客追杀你时,我便猜到你肯定不是普通天策弟子,后来你又能调动兵马,营地里的天策弟子见了你均是恭恭敬敬的,我也猜到你有来头了,只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便做了将军。” 秦小易听了柳别的话,发觉事情和自己想的好像有些不一样,便试探道:“那我和秦易比,如何?” 柳别道:“这怎么好比较呢?我连秦将军都没见过,但秦将军定然不似你这般年轻气盛,会在城内策马驰骋。” 秦小易那股劲一下就焉了下去,把头埋在柳别肩上的那团毛中,只得胡乱把气发到那不知所谓的秦将军身上:“我知道大哥心中只有那秦将军,不把我放在眼里。” 柳别见他方才还神气活现,因为自己几句话便委委屈屈,当下心便软了。他自幼当大哥习惯了,看见年纪比自己小的,总会生出照顾之心,想到秦小易虽然是将军,可毕竟也还是少年心性,而且从小经历战火,恐怕也没有过一个正常的童年,又有些心疼,一时间整个心都被秦小易填满了,哪里还顾得上想什么远在天边的秦将军,他摸了摸靠在肩上的那颗乱蹭的脑袋,道:“怎么会不把你放在眼里呢,大哥知道你这么有本事,不知道多开心。” 秦小易这才心情转好,暗自开心。 柳别已决定和秦小易一起去天策府,回到客栈除了收拾行装,还想着要去和柳离燕诀道个别,他醉了一宿,算是将气都出了,燕诀在枫华谷打了几年仗,柳离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能在一起实在不易。然而仅仅一夜,那两人却走了,托小二给他留了个口信,说连夜赶回枫华谷去了,也要柳别留意周围,这江湖不太平,怕又要起争端了。 “如今朝中几大派互相倾轧,也想在江湖中揽得自己的势力。”秦小易道:“那刺客我也审出来了,大哥,你虽不与他人结仇,可江湖中想要你死的人可不少。那波杀手的确是想趁杀我之时,将你一同除掉。你在恶人谷和浩气盟中身份特殊,你死了,有些事便师出有名了。” 柳别只得叹气:“恐怕燕诀回去也与这事有关。” 江湖与朝堂又岂不是一样呢,浩气盟和恶人谷虽然停战,然而外敌一走,便互有摩擦,一年过去,双方都已按捺不住,更别说同一阵营内部,帮派之间也互有不服,谁都想要去争那第一。柳别虽爱打抱不平,多管闲事,却对争名夺利之事厌恶之至,故而他格外珍惜从前在枫华谷的时光,那时只有同仇敌忾,肝胆相照,谈笑生死。 “山河破碎,黎民受苦,在上位者不谋其政,只顾争夺地盘,扩大势力,国之不国,何其可笑。”秦小易讥讽了一句,神色黯然。即使战乱将平,他想守护的河山,终究还是不可逆转地朝着分崩离析的破碎之势去了,他想保护的兄弟们,也都战死沙场,不再归来。 柳别见他如此沮丧,心中也是郁愤,然而柳别这人,越是沉郁之事,越能惹得他心生激荡,他拍了拍胸,凛然道:“这世道荒唐,但贤弟莫要丧气,日后水里来火里去,自有大哥陪你一道。” 秦小易知道那是他的肺腑之言,心中又酸又涩,可他知道柳别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在他从未见过柳别时也知道。柳别只道秦易战功显赫,带兵救过自己数次,却不知道秦易在枫华谷时除了带兵打仗,也被朝中破事弄得几乎心力交瘁,几次喊援兵,却被对方以各种借口推脱。他若按兵不动,便有人告他消极备战,他若主动出击,又有人说他冲动冒进,好在还有柳别在,他指哪打哪,不畏生死。世道虽艰,但至少有人与自己志同道合,这个人又恰好是自己喜欢的人,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如今自己死里逃生,不能再沉溺往日的痛苦之中,只拼这有用之躯,做该做之事。 “我回天策府报道后,便要去洛阳城上任,洛阳城如今局势混乱,有狼牙余孽,还有回纥族人,不过我去后,总叫他们不得好过。”秦小易道:“杀手的事,大哥也可放心,这一路我有派人暗中探查,我受伤时,他们几次三番都未得手,如今我伤已好,又已放话说要回天策府,他们定不敢轻举妄动了。” “去天策府途中路过枫华谷,我也很想去瞧瞧。”柳别道,“如果恶人谷和浩气盟要开战,枫华谷定是首当其冲。” 两人置办了行装后,便向枫华谷去了。 这一路上,柳别发现了一件怪事,不管他们何时打尖住店,那客栈里总是只剩一间房,不多不少,这样一来,他和秦小易晚上只能挤着睡了。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柳别每次醒来,都发现秦小易搂着他睡觉,两人的头挨着极近,呼吸交缠,柳别几次想转身,嘴都擦到了对方的脸上,甚至又一次还亲到了对方的嘴。这又唤起柳别那晚醉酒的记忆,这么一来,往后的几个晚上他又开始做梦了,总是梦回他将秦小易酱酱酿酿的那一晚,然而梦里的秦小易没有再对他喊打喊杀,而是说为了惩罚他,反将他酱酱酿酿,他的屁股差点都开了花,柳别可吓坏了,吓醒之后,又看见秦小易搁在颈窝的那张俊脸,这心简直如同被追风驮着七上八下。 柳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然而是他自己做了怪梦,又不能去怨秦小易,好在马上就要到枫华谷了,他决定先去啖杏林找燕诀,一定要燕诀给他安排两间房,否则他就去跟柳离睡,气死燕诀。 两人走到啖杏林时,天色黑了,正好路过一片湖,秦小易见了,十分开心,他邀着追风走到湖边。 “追风这几天很辛苦,我给他洗洗干净再走。” 柳别想想这几天追风都驮着两个人,确实辛苦。秦小易已将马鞍解了,又把自己的靴子脱了,赤脚站在水里。秦小易这一路上,想通了一些事,柳别又天天陪着他,他心情很好,把追风洗干净,秦小易便心情更好了。 柳别见他洗个马也神采飞扬,觉得好玩,也脱了外袍,将靴子脱在一旁,跑到湖里。秦小易趁他不备,泼了他一身水,柳别暗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刚想要回敬,却见把头撑在马背上,看着自己笑。 柳别再一次被秦小易的笑迷得晕晕乎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希望秦小易能一直这样笑才好,管他是不是什么将军,若能一直做这样开心的少年,比什么都好。说也奇怪,他明明没喝酒,却又觉得自己醉了。 衣服沾上的水也不多,柳别又被迷得晕晕乎乎,哪里还会同秦小易计较,但霸刀的衣服太厚,给马洗澡确实也麻烦,柳别便干脆将上半身脱了,将衣服松嗒嗒地系在腰间,上身赤裸,即使沾上水也不怕了,说不定给追风洗了澡之后,自己也可以顺便洗一道。 然而秦小易这下笑不出了,他眼都看直了,又开始头顶冒烟。 平时柳别穿着那貂毛大氅看不大出来,他身得宽肩细腰,身上肌rou不多也不少,皮肤紧实,被水沾湿后更是说不出来的冲击力。柳别嫌那头发碍事,干脆取了发带将头发给扎了起来,这才准备给马洗澡。秦小易早已僵硬在原地,看着柳别自顾自地舒展身体,头发扎上去后又露出了修长的后颈,那后颈连着脊椎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又顺着腰窝蔓入股间,不知怎么的,他口干舌燥,心头热得不行,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四处奔窜。这和平时他想偷偷亲柳别的冲动不一样,那时他亲亲蹭蹭偷个腥就觉得满足,然而此时,却觉得这一切根本不够,远远不够。他想将柳别的后颈咬出血,打上自己的标记,他想将他扑在地上,狠狠地拆吃入腹。 “你怎么了?”柳别见秦小易忽然神色不定,脸色通红,面露隐忍,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大哥……我,我热,你……你别过来。”秦小易强忍着那股欲望,身体某处也起了变化,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可怕,可怜秦小将军,先前只顾着打仗,哪有多余的精力,这几日心情好了,事务少了,情窦初开了,却对那生理反应一无所知,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要这么放任下去,他会伤到柳别。可那把邪火烧得他快要爆炸了,就像射箭一般,箭已扣在弦上了。 秦小易额头guntang,柳别大惊,这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说病就病,难得先前的伤还没好?柳别赶忙拉着秦小易,想带他回到岸上,谁知却突然被秦小易从后面抱住了,那盔甲磕得生痛,秦小易一只手探在他的腰间,一把便将他上衣给除了,没了那厚实的衣物的阻隔,柳别才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屁股正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 开什么玩笑,柳别拼命挣扎,这小子好好的发什么情啊,还对着自己,那梦里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里,柳别吓得夹了夹臀,然而这个动作刺激到了秦小易,那人将他搂得更紧,凭着本能,轻轻地顶着胯。 “你……你自己解决!”柳别又气又恼,笑话,就算他现在赤手空拳,打秦小易也不带怕的,然而不知为何,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大哥……别……别走,帮……帮帮我,我……我不会。”秦小易忍得声音都哑了,他此时只想将柳别按在地上,然后……然后该怎么做,他却不知道了。他不想伤柳别,却又不想放柳别走,只能倔强地抱着柳别。 “放屁,你几岁了,这个也不会?!”柳别怒道,他稍稍使了内力,将秦小易摔开,那人没有追过来,只咬着牙站在原地。他被柳别推开,见柳别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知道自己做错事,一时间难过至极,然而股邪火却未见消退的迹象,秦小易心里委屈,忍得眼眶都红了。 柳别见他那副模样,不知道怎么就心软了,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将秦小易拉到了岸边,找了个石头和树荫遮住的隐蔽处藏好。 柳别终究因为做这事有些气急败坏,低声骂道:“你看好了,以后遇到这种事,你自己弄!”说罢解开秦小易的腰带,探了进去。然而刚刚摸到对方那孽根时,柳别就后悔了。秦小易那玩意还挺大,柳别觉得像在摸烙铁一般。他刚碰到时,秦小易就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哼声。那声音低沉黯哑,就这么飘到柳别的脑海中,搅得他心都乱了。 秦小易平生从未这般舒服过,柳别那带了刀茧的手,摸得他通体舒爽,就算自己骑着追风在云端飘也不会有这么爽快过。柳别见秦小易脸色绯红,一脸销魂的表情,暗骂自己修炼了这么久的功力,就拿去伺候着小祖宗去了,然而看到秦小易那春波荡漾的脸,居然自己也开始热起来了。 说也奇怪,为何那次他喝醉酒吻了秦小易之后,每次做春梦都梦到了对方,而现在竟然还在帮对方做着这等羞耻之事。柳别还兀自懊恼时,秦小易却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唇。柳别惊得眼睛都大了,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只想快点帮秦小易弄出来,这样下去还了得?果真对方撬开了他的唇,舌头也伸了进来。 秦小易的吻生涩得很,也不会什么花样,只知道不住的吮吸,吻了之后,又嫌不够,将柳别抵在石头上,从下巴到脖子开始啃了。被他触碰的时候,柳别一阵颤栗,他的情欲也被激起,事态的发展完全脱离的他的控制。 柳别的纵容让秦小易越发得寸进尺,他身上已被那人啃出了青青紫紫的痕迹。柳别一根正苗红,思想传统,行为保守的大侠,此时在幕天席地的地方帮人做这种事,已是羞耻不已,他渐渐手酸,然而手里那玩意非但没有变小,好像又大了一圈,他又气又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秦小易,你快出来,算哥求你了。” 秦小易也不知道那“出来”是什么意思,见柳别的动作慢了,开始欲求不满,他已失了理智,但学得倒也快,全凭着本能,抓住柳别的手,套在自己那处上下撸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别的手都快磨破了,秦小易的呼吸渐渐粗重,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一股热流射在了柳别的手里。 “大哥……好舒服。”秦小易靠在柳别的身上,舒服得直喘气,他身心都得到了满足,人生到此,从未如此爽快,只觉得做神仙也不过如此了。他想抱着柳别睡觉,又想亲柳别,想一刻都不和他分开。他便也这么做了,又抱着柳别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柳别的声音响起来,将秦小易拉回了现实,秦小易见柳别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再往下看,柳别身上已有多处吻痕,那青青紫紫的痕迹霎时惹眼,嘴角被咬破了,已染得殷红,脖子也被自己啃出了一圈牙印,仔细看还在渗着血。 明明柳别这副惨状,却让秦小易的身体又热了,他看着柳别的眼睛,只觉得里面藏了很深的道不明的情绪,又觉得那眼中似乎有万种风情,勾魂夺舍,直冲着自己而来。秦小易稳住心神,一阵后怕,若再来一次,柳别肯定会彻底生气,怕是连兄弟也做不成了,他赶忙穿好裤子,从柳别身上爬了下来,慌道:“大哥……我……对不起……” 柳别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脸上却强装镇定,波澜不惊:“你先去给追风洗干净,等着我。” 秦小易还想说话,却被柳别瞪了一眼,只得夹起尾巴,跑去了一旁。 待秦小易走后,柳别才松了一口气,他自己并不比秦小易好到哪去,否则怎会纵容那小子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那处早已硬得发痛,好在秦小易没有经验,才没发现他的异常。柳别摊开刚刚一直藏在背后的手,看着自己满手的浊液,犹豫着要不要擦掉,然而四下却没有可以擦拭的物什,终于咬了咬牙,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松开了自己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