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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澎湃的晚餐.不吃鹅肝的猫

    

435、澎湃的晚餐.不吃鹅肝的猫

                             

    經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幹,我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放射幾回璀璨的煙花。

    將近八點時,我懷著咕咕叫的肚子,走進「珍珠園」餐廳。

    香味撲鼻而至,黃柳妹已經辦桌完畢,忙著準備晚餐。

    揚晨風跑來當助手,很有衛生觀念,不嫌麻煩特地穿著圍裙正在烤雞巴……

    呃,不!

    先前看了太多粗硬大雞巴,我也吃了一根很粗大的roubang,腦筋一下子沒轉過來,拍謝啦!

    容我更正一下,揚晨風很愛假鬼假怪,扮成天才小廚師,不敢流鼻涕在烤雞腿。

    這是黃柳妹的私房菜之一,好吃的秘訣很簡單,得用炭火慢慢烤到皮酥香脆,咬下去咔滋咔滋滿嘴香噴噴。再來是佐醬,我偷偷透露其中兩樣,酸梅汁和麥芽糖,循序漸進一層層塗上去,既費工又耗時,不然怎烤得出好吃的雞腿。非常開胃,因為有酸梅汁,套用揚晨風每吃必說的經典臺詞:「酸甘甜啊酸甘甜,你只要咬一口,保證讓你想到初戀的滋味喔。」反正很多人都曉得,揚晨風的初戀是先甜後苦。所以他很堵懶,只要有「蜜汁烤雞腿」上桌,他每次最少都要啃三支才夠氣【過癮】。當然還有別的料理,通常都很難叫得出名堂。因為類似作愛轟趴那樣,許多人交纏糾葛成一堆大rou球,實在很難區分出,那個肥屁股是誰的、那隻毛大腿的主人叫什麼名字。所以,黃柳妹正在煮的菜,講好聽叫做「巧婦變魔術」,講難聽叫做「噴」。潘金蓮有夠倒楣,因為教育部推薦用字是「潘」,ㄆㄨㄣ不唸「攀」。就是廚餘、餿水,養豬的啦!

    沒錯,我們的晚餐,大部份都用廚餘複製的。

    由園區數家餐廳負責收集,得像垃圾分類那樣,千萬不能通通倒一桶。

    因為要弄出好吃的大鍋菜,俗稱『菜尾』,粉有學問的好嗎。

    料理人即使沒有證照,至少也要具備黃柳妹的媒婆常識,菜菜不能親菜交配,得互相能提味的才能送作堆。

    例如,把雞脖子、雞腳、雞屁股都加入砂鍋魚頭,你敢吃嗎?

    「我敢!我敢!」

    聲音從後門方向傳來,我一轉頭,卻見巧克力炸蛋以衝百米的速度跑過來,一站定,他雙手合掌放在鼻子下方,微微躬身對著黃柳妹說:「頭家嬤!三碗豬腳!」再轉向我:「套給【老闆】!三碗豬腳!」再對著揚晨風:「屁【泰語大哥、大姊的稱呼】!三碗豬腳!」又轉過來對著我,笑嘻嘻說:「坤【你】剛剛說砂鍋魚頭,澎【我】最喜歡的啦,在泰國常常吃。還有冬蔭功【泰國名菜,蝦和草菇以魚露調味形成乳狀質感的酸辣蝦湯】,酸酸辣辣最夠味,魚露更是不能……」

    「凍咧!」揚晨風喊停,因為聽到魚露他就懷孕想吐。「拜託你不要提那個髒東西,嘴吧放乾淨點好嗎,你沒看見是不是?恁北正在烤雞腿,香噴噴不能受驚的捏!我順煞報你知,我們臺灣人沒那麼好養的。親菜拿我們的總統來說好了,人家蓋高尚,特別請大廚師煮料理,還是米其林輪胎五個呢!這代表什麼,嗯?厚,你無知識兼無衛生,不懂很正常,我幫你撐場。那是很高級的意思,專門煮法國菜,鵝肝聽過吧!」

    「鵝肝?」巧克力炸蛋露出輕蔑的笑意,「那才是髒東西,我們泰國貓都不吃的。」

    「啥?你是蝦米意思啊,我們愛吃法國菜的總統不如你們愛偷腥的貓?」

    「那是你講的,澎只是實話實說。鵝肝真的不是好東西,不止我們泰國貓,你們台灣很多醫生也不吃,因為吃了心肝會黑掉。你們的總統常吃對不對,怪不得臉色越來越難看,分明就是中毒。不然又不是演氓嘎【卡通】,一下子來個「一粒一休」,一下子來個轉型正義,結果修了什麼,頂多弄出「固力雄兩粒丸」,只會毒死人的啦!」

    「有毒到你嗎?不知好歹ㄟ你,無彩我們總統對你們那麼好。明知你們佮意抱阿共仔大腿,人家也沒怨嘆,照樣笑嘻嘻,不知見笑去捧恁ㄟ懶葩;照樣很開心,捧著鈔票大把大把往你們那邊撒。這叫新南向,專門親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大象!了然啦!」揚晨風氣剉剉,很用力塗著醬料,好像在對雞腿說教。

    巧克力炸蛋性情好,像軟糖黏著揚晨風,笑咪咪說:「我又沒說你壞話,你那麼激動幹嘛,屁?」

    揚晨風將他推開,「屁你去死啦屁。又不是立委那麼好命,你還好意思歸工呷肥肥等放屁。」

    「我工作很努力ㄟ,最近賺了很多小費,不信你可以問頭家啊!」

    「嘿啦!這裡誰不知道,你最近很紅,慶甲捉袂條,穿三角褲搖屁股,很爽呴?」

    「澎穿的是泳褲,都是最潮的。坤連這個也不知道,還當什麼屁!」他屁來屁去急著解釋。

    揚晨風深吸一口氣,嗆道:「我屁--」故意拉長音,口水全往他臉上噴。

    巧克力炸蛋被噴到倒彈三步,還是很溫和說:「屁!賣米媽拉鴨【很不禮貌】你。」

    他今天好像吃錯藥,明明是菲律賓人,卻滿嘴泰國話,難道是我記錯了?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搶到泰國貓面前說:「你不在青石湖搖懶葩,來迦衝啥?」

    巧克力炸蛋說:「因為洋哥喝掛了爬不起來,所以我義不容辭,來幫他吃雞腿。」

    慷慨激昂的口氣,麥輸要來當烈士。揚晨風聽到翻白眼,酸溜溜說:「你好講義氣捏。只是很不剛好,我烤的雞腿是正港台灣口味,一點都不辣,合你胃口嗎,辣蛋?」

    巧克力炸蛋聽了,手指指向辣椒醬說:「我早就聞到味道了,你不用假仙,屁!」

    「屁你去宏……」揚晨風緊急煞車,硬是將幹字吞回去,再偷偷瞄下黃柳妹。

    見她並無異狀,他才鬆了一口氣。

    不料,黃柳妹儘管背對著,聲音卻徐徐響道:「阿風!咱做料理ㄟ時陣,講話要儘量卡溫柔咧,唾沫才不會亂噴。按呢卡有衛生,知某?」

    頓時,揚晨風就像做錯事的小孩,訕訕說:「我知道錯了,頭家嬤!我一定會改進。」

    「嗯,」黃柳妹有條不紊,一邊大火炒青菜、一邊很平緩說道:「你是一個古意ㄟ郎,什麼都好,就是講話太直,口氣有時候衝了點。這一點若能改善,就更好了。」

    「好!」揚晨風答得很大聲,邊翻著雞腿邊說:「頭家嬤說的,我都會記在心裡。」

    他們兩人很對味,平常很有話聊,不時就會來上這麼一段「老萊子聆聽怹阿娘教誨」。

    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容不上我插話的餘地,便讓巧克力炸蛋將做好的菜,端去榕樹下的餐桌上擺盤。

    卻遲遲不見我大舅媽的人影,實在有違她平時的孝道。

    我靠上去黃柳妹身邊,低聲道:「阿嬤!妳ㄟ乖媳婦呢,怎忍心丟下伊ㄟ搭雞【婆婆】在此孤軍奮戰?」

    黃柳妹睃了我一眼,淡淡說:「恁大妗去放賽,你袂呷喔?」

    「阮大妗ㄟ米件,當然愛乎阮大舅先享受,我哪敢去搶咧。」我的肚子很不爭氣,又咕咕叫。

    黃柳妹聽見了,立馬掀開旁邊爐上小鍋子的鍋蓋,瞬間沖出一股濃郁的雞酒香。

    熏得我暈陶陶,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雞酒煮好的時候,不見你人影。聽那個阿本仔講,你去當零零漆。所以阿嬤就留了些,攏是你愛呷ㄟ,快去拿碗來。」

    「多謝阿嬤!」我朝她臉腮親下,火速拿來碗筷,用瓢子往鍋裏攪動查看,果然都是我愛啃的部位,也是我大舅鍾意的rou。脖子、翅膀、小腿【腿部靠近膝蓋那一段】、雞腳、肝、肫、心、懶弗仔、尾椎等等。體積都特別大,而且都是雙雙對對。因為我下午吩咐廚師,宰了兩隻閹雞。那麼你是否跟我一樣,發現其中有問題?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常識,老一輩的鄉下人,八成都知道。至於現代的年輕人,喜歡待在繁華的城市中打獵,追求潮牌講時尚、半天沒碰電玩就失魂落魄。所以吃米知道米價的人,可能沒幾個,更甭提曉得閹雞是什麼東東。

    「我知道!我知道!」

    巧克力炸蛋去而復返,邊跑邊說:「閹就是鹽巴,所以閹雞就是鹽酥雞!」

    他答得很流利,神情很得意,充滿臭屁的自信。

    卻像個驚天雷,震得揚晨風差點昏倒,迅速橫跨一大步,猛地發難。他祭出全民瘋狂搶購的熱賣品「為廷牌鹹豬手」,一把抓住巧克力炸蛋微凸在胯間的rou包,很不速鬼道:「原來你們泰國的鹽酥雞叫做閹雞,有你這隻肥嗎?拜託你別害我笑破內褲,毋目【不懂】擱愛現ㄟ你。恁北佮你講卡緊,閹雞就是割去懶弗仔ㄟ公雞,換成你就是太監啦!」

    ★待續★

    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干,我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放射几回璀璨的烟花。

    将近八点时,我怀着咕咕叫的肚子,走进「珍珠园」餐厅。

    香味扑鼻而至,黄柳妹已经办桌完毕,忙着准备晚餐。

    扬晨风很狗腿跑来当助手,很有衛生觀念,不嫌麻煩特地穿围裙正在烤jiba……

    呃,不!

    先前看了太多粗硬大jiba,我也吃了一根很粗大的roubang,脑筋一下子没转过来。

    容我更正一下,扬晨风很爱假鬼假怪,扮成天才小厨师,不敢流鼻涕在烤鸡腿。

    这是黄柳妹的私房菜之一,好吃的秘诀很简单,得用炭火慢慢烤到皮酥香脆,咬下去咔滋咔滋满嘴香喷喷。再來是佐酱,我偷偷透露其中两样,酸梅汁和麦芽糖,循序渐进一层层涂上去,既费工又耗时,不然怎烤得出好吃的鸡腿。非常开胃,因为有酸梅汁,套用扬晨风每吃必说的经典台词:「酸甘甜啊酸甘甜,你只要咬一口,保证让你想到初恋的滋味喔。」反正很多人都晓得,扬晨风的初恋是先甜后苦。所以他很堵懒,只要有「蜜汁烤鸡腿」上桌,他每次最少都要啃三支才够气【过瘾】。当然还有别的料理,通常都很难叫得出名堂。因为类似作爱轰趴那样,许多人交缠纠葛成一堆大rou球,实在很难区分出,那个肥屁股是谁的、那只毛大腿的主人叫什么名字。所以,黄柳妹正在煮的菜,讲好听叫做「巧妇变魔术」,讲难听叫做「喷」。潘金蓮有夠倒楣,因為教育部推薦用字是「潘」,ㄆㄨㄣ不唸「攀」。就是厨余、餿水,养猪的啦!

    没错,我们的晚餐,大部份都用厨余复制的。

    由园区數家餐厅负责收集,得像垃圾分类那样,千万不能通通倒一桶。

    因为要弄出好吃的大锅菜,俗称『菜尾』,粉有学问的好吗。

    料理人即使没有证照,至少也要具备黄柳妹的媒婆常识,菜菜不能亲菜交配,得互相能提味的才能送作堆。

    例如,把鸡脖子、鸡脚、鸡屁股都加入砂锅鱼头,你敢吃吗?

    「我敢!我敢!」声音从后门方向传来,我一转头,却见巧克力炸蛋以冲百米的速度跑过来,一站定,他双手合掌放在鼻子下方,微微躬身对着黄柳妹说:「头家嬷!三碗猪脚!」再转向我:「套给【老板】!三碗猪脚!」再对着扬晨风:「屁【泰语大哥、大姊的称呼】!三碗猪脚!」又转过来对着我,笑嘻嘻说:「坤【你】刚刚说砂锅鱼头,澎【我】最喜欢的啦,在泰国常常吃。还有冬荫功【泰国名菜,虾和草菇以鱼露调味形成乳状质感的酸辣虾汤】,酸酸辣辣最够味,鱼露更是不能……」

    「冻咧!」扬晨风喊停,因为听到鱼露他就怀孕想吐。「拜托你不要提那个脏东西,嘴吧放干净点好吗,你没看见是不是?恁北正在烤鸡腿,香喷喷不能受惊的捏!我顺煞报你知,我们台湾人没那么好养的。亲菜拿我们的总统来说好了,人家盖高尚,特别请大厨师煮料理,还是米其林轮胎五个呢!这代表什么,嗯?厚,你无知识兼无卫生,不懂很正常,我帮你撑场。那是很高级的意思,专门煮法国菜,鹅肝听过吧!」

    「鹅肝?」巧克力炸蛋露出轻蔑的笑意,「那才是脏东西,我们泰国猫都不吃的。」

    「啥?你是虾米意思啊,我们爱吃法国菜的总统不如你们爱偷腥的猫?」

    「那是你讲的,澎只是实话实说。鹅肝真的不是好东西,不止我们泰国猫,你们台湾很多医生也不吃,因为吃了心肝会黑掉。你们的总统常吃对不对,怪不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分明就是中毒。不然又不是演氓嘎【卡通】,一下子来个「一粒一休」,一下子来个转型正义,结果修了什么,顶多弄出「固力雄两粒丸」,只会毒死人的啦!」

    「有毒到你吗?不知好歹ㄟ你,无彩我们总统对你们那么好。明知你们佮意抱阿共仔大腿,人家也没怨叹,照样笑嘻嘻,不知见笑去捧恁ㄟ懒葩;照样很开心,捧着钞票大把大把往你们那边撒。这叫新南向,专门亲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大象!了然啦!」扬晨风气剉剉,很用力涂着酱料,好像在对鸡腿说教。

    巧克力炸蛋性情好,像软糖黏着扬晨风,笑咪咪说:「我又没说你坏话,你那么激动干嘛,屁?」

    扬晨风将他推开,「屁你去死啦屁。又不是立委那么好命,你还好意思归工呷肥肥等放屁。」

    「我工作很努力ㄟ,最近赚了很多小费,不信你可以问头家啊!」

    「嘿啦!这里谁不知道,你最近很红,庆甲捉袂条,穿三角裤摇屁股,很爽呴?」

    「澎穿的是泳裤,都是最潮的。坤连这个也不知道,还当什么屁!」他屁来屁去急着解释。

    扬晨风深吸一口气,呛道:「我屁--」故意拉长音,口水全往他脸上喷。

    巧克力炸蛋被喷到倒弹三步,还是很温和说:「屁!卖米媽拉鴨【很不礼貌】你。」

    他今天好像吃错药,明明是菲律宾人,却满嘴泰国话,難道是我記錯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抢到泰国猫面前说:「你不在青石湖摇懒葩,来迦冲啥?」

    巧克力炸蛋说:「因为洋哥喝挂了爬不起来,所以我义不容辞,来帮他吃鸡腿。」

    慷慨激昂的口气,麦输要来当烈士。扬晨风听到翻白眼,酸溜溜说:「你好讲义气捏。只是很不刚好,我烤的鸡腿是正港台湾口味,一点都不辣,合你胃口吗,辣蛋?」

    巧克力炸蛋听了,手指指向辣椒酱说:「我早就闻到味道了,你不用假仙,屁!」

    「屁你去宏……」扬晨风紧急煞车,硬是将干字吞回去,再偷偷瞄下黄柳妹。

    见她并无异状,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料,黄柳妹尽管背对着,声音却徐徐响道:「阿风!咱做料理ㄟ时阵,讲话要尽量卡温柔咧,唾沫才不会乱喷。按呢卡有卫生,知某?」

    顿时,扬晨风就像做错事的小孩,讪讪说:「我知道错了,头家嬷!我一定会改进。」

    「嗯,」黄柳妹有条不紊,一边大火炒青菜、一边很平缓说道:「你是一个古意ㄟ郎,什么都好,就是讲话太直,口气有时候冲了点。这一点若能改善,就更好了。」

    「好!」扬晨风答得很大声,边翻着鸡腿边说:「头家嬷说的,我都会记在心里。」

    他们两人很对味,平常很有话聊,不时就会来上这么一段「老莱子聆听怹阿娘教诲」。

    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容不上我插话的余地,便让巧克力炸蛋将做好的菜,端去榕树下的餐桌上摆盘。

    卻迟迟不见我大舅妈的人影,实在有违她平时的孝道。

    我靠上去黄柳妹身边,低声道:「阿嬷!妳ㄟ乖媳妇呢,怎忍心丢下伊ㄟ搭鸡【婆婆】在此孤军奋战?」

    黄柳妹睃了我一眼,淡淡说:「恁大妗去放赛,你袂呷喔?」

    「阮大妗ㄟ米件,当然爱乎阮大舅先享受,我哪敢去抢咧。」我的肚子很不争气,又咕咕叫。

    黄柳妹听见了,立马掀开旁边炉上小锅子的锅盖,瞬间冲出一股浓郁的鸡酒香。

    熏得我晕陶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鸡酒煮好的时候,不见你人影。听那个阿本仔讲,你去当零零漆。所以阿嬷就留了些,拢是你爱呷ㄟ,快去拿碗来。」

    「多谢阿嬷!」我朝她脸腮亲下,火速拿来碗筷,用瓢子往锅里搅动查看,果然都是我爱啃的部位,也是我大舅锺意的rou。脖子、翅膀、小腿【腿部靠近膝盖那一段】、鸡脚、肝、肫、心、懒弗仔、尾椎等等。体积都特别大,而且都是双双对对。因为我下午吩咐厨师,宰了两只阉鸡。那么你是否跟我一样,发现其中有问题?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常识,老一辈的乡下人,八成都知道。至于现代的年轻人,喜欢待在繁华的城市中打猎,追求潮牌讲时尚、半天没碰电玩就失魂落魄。所以吃米知道米价的人,可能没几个,更甭提晓得阉鸡是什么东东。

    「我知道!我知道!」巧克力炸蛋去而复返,边跑边说:「阉就是盐巴,所以阉鸡就是盐酥鸡!」他答得很流利,神情很得意,充满臭屁的自信。

    却像个惊天雷,震得扬晨风差点昏倒,迅速横跨一大步,猛地发难。他祭出全民疯狂抢购的热卖品「为廷牌咸猪手」一把抓住巧克力炸蛋微凸在胯间的rou包,很不速鬼道:「原来你们泰国的盐酥鸡叫做阉鸡,有你这只肥吗?拜托你别害我笑破内裤,毋目【不懂】搁爱现ㄟ你。恁北佮你讲卡紧,阉鸡就是割去懒弗仔ㄟ公鸡,换成你就是太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