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虎杖悠真讨厌试探
虎杖悠真和五条悟的下一站是贩卖二手音响和唱片的唱片行。 身后那两条小尾巴还在远远地跟着他们，但这两人并没有在意，他们此时正在为那只躲在唱片行的咒灵喜欢什么曲子，而讨论着。 二手唱片行，摆满黑胶唱片的花车区 “太蠢了，作为人类竟然要讨好咒灵。”虎杖悠真手里拿着一张印着泉秋幸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的黑胶唱片，带着略带恶意的表情说道，“干脆播放泉和尚的重金属梵唱专辑吧。”放了保证直接原地超度了它。 ——就是人听到了，可能也会因为那些躁狂的胡言乱语，跟着一起升天的那种。 没错，那位看上去像是躲避道上的仇家，而落发出家的泉秋幸和尚，竟然还是大阪小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虎杖悠真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类为什么会欣赏这种…压根不知道在吼些什么的佛唱音乐。 虎杖悠真并不是那种会挑剔音乐类型的人，无论是古典乐还是流行乐，他都没有特别的偏好。但碰上泉秋幸这种风格的电子派，他有时也会冒出「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之类的想法。 五条悟放下了手里巴赫的唱片，接过一看，随后低笑出声： “哇，秋幸的这个发型很潮哦。” “那是他的假发。之前听秋镜前辈说过，他有一整个衣柜的假发。”和土到爆的皮衣皮裤。 虎杖悠真拿起一张电影原声带，翻过去，阅读背面的曲目表。 “…《Barra Barra》？”好奇怪的名字。 “那首歌是用阿拉伯语唱的哦，是《黑鹰坠落》的插曲。” “你竟然也会看战争片啊。” “我都看啊，因为我是个Metrosexual（都会美型男）啦，什么都要知道一些才可以。” “你应该想说的是Trendy Man（时尚男士）吧？” “我可以两个都是哦，说到底，前者应该是后者的子集呢。” “…我讨厌数学。”虎杖悠真只是这样回答。 五条悟放下泉秋幸的专辑，挑了两张不知道是什么的唱片，抽出里面的密纹黑胶唱片看了一眼，有点漫不经心地问：“悠真喜欢《爱的礼赞》，还是《幻想交响曲》？” “这算是对咒灵的临终关怀，还是示爱？” ——再优美的音乐，拿给咒灵那种不懂音乐的东西，也只是暴殄天物罢了。 ——更何况，这些曲子一首是写给未婚妻的告白，另一首是抒发单相思的… 五条悟这个人，难道想跟唱片行的咒灵告白吗？难怪到现在还单身，好怪的口味。 ——真糟糕啊，感情上也没什么弱点吗？除了他的学生… 但虎杖悠真暂时还没有对勉强算是同僚的人下手的兴趣。 “是问你啦！谁管咒灵听什么啊。”五条悟笑了一下，语气不明地反问道，“嘛，小悠真都不喜欢吗？难道喜欢流行乐？” 虎杖悠真兴致缺缺地放下了手里装着唱片的纸封，那又是一张田园乐专辑。他歪着头想了一下，有些不大确定地说道：“只要好听，我不挑…类似《樱坂》那种也可以。” 那双藏在墨镜后的浅蓝色眼睛瞄了虎杖悠真一眼，眼睛的主人似真似假地用埋怨的语气说： “真贪心诶，小悠真。就这么来者不拒吗？” “我可不像你呢。五条老师我啊，可是很挑剔的，眼光很高的那种类型哦。” 虎杖悠真放下了手里唱片，撇头看着五条悟的脸，试图观察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分析出对方心中的想法。 五条悟那张帅气里透着精致美的脸，对虎杖悠真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上辈子的他无论是作为人类还是变成了鬼，周围的同僚和手下长相都相当不错，顶头上司甚至可以变男变女变孩子，就连和他联姻的妻妾们也是符合当时审美的美人。因此，对于人的相貌，虎杖悠真并不是那种太过在意的人，简单来说，只要看得顺眼就可以了。 而且，身边的这人比虎杖悠真高了大概十公分，站在一起的时候，会让他很有压力，心中警铃大响，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不爽」和「烦躁」。 五条悟的实力比虎杖悠真强，且他还没有有效的反制手段，这意味着他本人随时都处于危险中。更何况这个人跟他一样，都是能将谎言说得跟真的一样的人， 虎杖悠真很难做到无视这些因素。 所以—— 「还是好想要狱门疆啊。」 虎杖悠真在心中发出感叹。 这种对他产生危险的大猫，还是关在猫箱里面比较安全吧。 虎杖悠真从来没想过的是，猫这种生物，一旦养熟了，就会躺平，露出柔软的腹部任撸任搓揉，甚至还会伸出爪子勾住人的衣服，舔舐人的掌心，发出娇滴滴的讨好叫声——这种不会过度黏人的动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满足虎杖悠真扭曲又古怪的掌控欲。 虎杖悠真选了一张圣桑的唱片，去柜台结账之后，递给了五条悟。后者拆开一看，小声地哇一声，整个人情绪一下子变得明亮雀跃了起来。 “怎么突然这么浪漫啊？”五条悟伸着修长的手指，点着纸封背面的曲目表，意有所指，“《天鹅》和《F大调浪漫曲》…哈哈，老师我会害羞的哦。” 虎杖悠真没搭理他。也许是因为弯弯绕绕的心思被五条悟在大庭广众下点出来，有些不高兴，他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冷着脸，一声不吭地看着橱窗外面的街景。 ——五条悟说过的话，十句话里面有三成是真的就不错了。 五条悟见状，推了一下墨镜，脸上浮现狡黠的笑容，随手拿了一张西洋老电影的原声带后，连着那两张古典乐的唱片一起结账。 “怎么就反应这么迟钝呢？难道要直接一点？” “太直接的话…嘛，可是就算是成熟的大人，也是会害羞的诶。” 五条悟小声嘀咕着，墨镜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他拿起手机，点开了最近发现的星座论坛，进入情感板块。 “说起来，小悠真是巨蟹座还是双子座来着？” 五条悟又点开了与伊地知洁高的对话窗，理所当然地吩咐他把虎杖悠真的详细个人资料发给他。 「对了，感情史也要哦。」 五条悟又加了一句。 ＊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还在继续跟踪前方的两人。越是跟下去，堆积在他们心头的疑惑越多。 “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说话的是才在一家二手商店，买了一副能够计算战斗力的玩具护目镜的虎杖悠仁，此时的他正戴着这副滑稽的护目镜东张西望着，“伏黑，你不觉得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情，不就算是正常了吗？ “我老哥很讨厌漫无目的地闲逛诶，周日竟然会跟五条老师出来逛街玩扭蛋吗？” 虎杖悠仁指着刚从扭蛋机专卖店走出来的虎杖悠真。虎杖悠真正在拆开手里的扭蛋壳。 那个扭蛋壳刚被虎杖悠真拆开，里面的蘑菇钥匙圈就被他身边早就虎视眈眈的白发男人给一把捏着拎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将钥匙圈还给了虎杖悠真。 “啊，老哥转到的…看机器上的图片的话，应该是黑松茸吧。”看上去很逼真诶，不知道跟真的放在一起，会不会有人拿去锅里煮了。 两人看到五条悟也往扭蛋机里面投了500日元，转了一个扭蛋。 “诶？颜色好像很鲜艳，还有白色的点…那是毒蘑菇吧？” 大概是转到了毒蘑菇的缘故，五条悟现在看上去超级不开心。他小声对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虎杖悠真说了些什么，虎杖悠真便将自己那个黑松茸钥匙圈塞给了他，接过他手里的毒蘑菇钥匙圈。 “哈哈哈哈哈，五条老师不会是想吃我老哥转的黑松茸吧？因为毒蘑菇就不能吃了嘛。” “不管是哪个，扭蛋机里面转出来的东西最好是能吃啦。”伏黑惠兴致不高地看着虎杖悠仁在那边傻乐，“我说，虎杖，你难道…” “啊，他们又要走了！快点，伏黑，我们跟上去吧！”话还没说完，虎杖悠仁就活力满满地行动起来。 缀在虎杖悠仁身后的伏黑惠则是愈发木然了。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蠢事啊… ——虎杖悠仁这个笨蛋还没发现吗？他好像快被无良教师给偷家了诶。 他们跟踪的虎杖悠真和五条悟在这时候离开了扭蛋机专卖店，这次领路的换成了五条悟。他似乎什么都很感兴趣的模样，一会跑进去电脑用品店把玩展示柜上的无线鼠标，一会又窜去电器店，哈哈大笑地拿着按摩器的样品往虎杖悠真的脸上摁。 才刚想说他们再次把人跟丢，又看见五条悟拉着虎杖悠真钻进书店里，看起了漫画。 而穿着一身和服正装的虎杖悠真在花花绿绿的秋叶原里，显得像是误入此地的上个世纪的老保守派，看上去有些不适应被五条悟拉着闲逛的他，全程维持着一张冷脸，极差的心情完全写在他的脸上。 伏黑惠瞄了一眼戴着滑稽护目镜，因为一旁商家放的游戏进场动画而大呼小叫的虎杖悠仁，莫名地对前方的虎杖悠真起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五条悟完全是拉着虎杖悠真，在漫无目的地在闲逛嘛。 …就是五条悟手上的小动作今天特别多，也许是想看虎杖悠真变脸？他记得五条悟有一阵子好像挺喜欢这种无聊的游戏的。 “就当做那个人随便抓了个人，在陪他闲逛吧。”伏黑惠总结道，“悠真前辈应该是在办重要的事情的时候，被五条老师喊出来的。”他直接猜出了真相。 “那也不能抓着我哥啊！我老哥要是发脾气的话，会很难搞诶。” 虎杖悠仁可不想要他们的学校落得跟京都校一样的下场，崭新到闪闪发亮。 “喂喂，伏黑，他们进去那个大楼了哦，我们…” 伏黑惠在见到大楼上的招牌后，脸色一黑，逐渐变得焦躁了起来。他伸手拦住了虎杖悠仁。在虎杖悠仁问出口前，朝着招牌指了指，没好声气地问道： “你……难道没看到大楼招牌上写了什么吗？” ——天使女仆咖啡厅「SHOW恶☆丘比特」 听上去像是某些宅系文化爱好者会喜欢的地方。伏黑惠才不想进去呢，太丢脸了。 “诶？诶！！”这种地方！他真的没办法走进去啊！！ “不愧是五条老师！！这种店都能走进去吃东西吗！！” “虎杖，你是不是…算了。” 伏黑惠强行咽下了「脑子不灵光」这句话。虎杖悠仁在某方面总是丢三落四的，这不是全校师生早就知道了的事实吗？ 他到底为什么要对着女仆咖啡厅的招牌，在纠结这个？ “我说，我们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们比较好。” 回想起那乱七八糟的跟踪路线，还几次经过同一个招牌的过程，伏黑惠可不相信拥有六眼的男人会没发现他们，毕竟他和虎杖悠仁的咒力量明显与其他路人不同。 一定是早就发现了吧，那个人…在耍他们玩呢——说不定还有虎杖悠真在旁边「不经意」的怂恿。毕竟想也知道，能跟五条悟玩到一起的，绝对不可能是拿着那种正经人的人设。 伏黑惠有些心累。 “啊？”虎杖悠仁仍然不明所以。 抬头注视着大楼招牌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到两名揽客女仆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 某大楼2F，天使女仆咖啡厅「SHOW恶☆丘比特」，靠窗的座位 虎杖悠真看着坐在对面，头顶着塑料和铁丝制成的天使光环和翅膀的五条悟，对他的适应良好感到吃惊。 完全不会感到尴尬啊，五条悟。 虎杖悠真伸手捏了捏自己背后那对贴满黑色羽毛的假翅膀，暗中感叹道。 “小悠真不会在害羞吧？”啜饮着卡布奇诺的五条悟，突然抬头，一双苍蓝的眼珠直直盯着他，问道，“这可是店里唯一的恶魔翅膀哦，还是唯一的反派角色诶，高兴一点啦。” “您这是在暗示什么吗？”虎杖悠真看了一眼擦得一尘不染的窗户，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了自己此时头顶着红色尖角，背后背着两片做工一般、羽毛杂乱的黑色翅膀。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真穿上天使装，那才是讽刺呢。 “好啦，别那么冷酷嘛，你有偶像包袱吗？这里又没有歌姬和你的同学。”五条悟轻佻地笑着，伸出他那像长臂猿一样的手，用没用过的金属咖啡勺挖了一点虎杖悠真的红莓酸奶冰淇淋，“诶，竟然不甜？”他露出夸张的表情，“我要在Retty社群上写实名评价！！” “我又不像你嗜甜如命。”虎杖悠真用叉子切了一块松饼，沾了半融化的冰淇淋吃掉。 五条悟很快地就吃完了他的那一份后，有些不太满意地用指尖轻弹咖啡杯，小声抱怨道： “啊～果然贴在外面的宣传单都是骗人的，说什么最正宗的法国风味——” “你选这里，不就是为了对面商办大楼里面的诅咒吗？” 虎杖悠真喝了一口据传网评是满分的葡萄乌龙奶茶，用塑料勺子捞起两个爱心形状的冰块，扔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咬了起来。 他们选的窗边位置，恰好能见到那栋最近有了灵异传闻，已经几乎废弃的商办大楼。 “是啊，里面的确有一只啦，大概是很会躲藏的那种类型，刚好给悠仁他们练手。但是——” 虎杖悠真低头用吸管搅动饮料里的葡萄果rou，用粗吸管将果rou吸进嘴里。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眉宇间染上的阴郁，也掩盖了那双心灵之窗。 这人打着给「孙次郎之面」投喂咒灵的旗子，把他约出来后，竟然又反悔了吗？ ——好烦啊。 ——真是碍眼啊，五条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比起杂鱼咒灵，我还是觉得把小悠真拉出来探店（玩）比较重要诶。”五条悟用轻快的语气说道，随后又跟穿着女仆装的店员点了一份提拉米苏。 “年轻人嘛，多张扬肆意一点也没关系的，这都会是很珍贵的回忆哦。” “听说五条先生上高专期间，经常被夜蛾校长揍…你指的是这种类型的张扬肆意吗？” “我讨厌写检讨。”——虽然他的检讨最后都是倒霉的新田新帮忙代笔了。 “嘛，谁写那玩意啦！我从来都不写的。” 五条悟偷偷摸摸地拿起了放在一侧的糖罐和金属夹子，想要在虎杖悠真的冰饮内加亿点糖。然后这一毫不掩饰的行为，被虎杖悠真及时阻止了。 不远处，被揽客女仆拉进咖啡厅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也被戴上了和他们相似的天使光环和羽毛翅膀，在中央的座位上坐下。 虎杖悠仁前几分钟看上去有些不适应，但天生强大的亲和力和粗神经，情绪高昂的他，很快地融入这间充满着宅系文化和女仆文化的咖啡厅。即使是在女仆的要求下喊出羞耻度爆表的台词，虎杖悠仁也能兴奋地喊出，甚至自行搭配上不知道出自哪个综艺节目主持人的招牌动作。 相反的，被强迫进来咖啡厅的伏黑惠，双眼无神地坐在那，和虎杖悠仁形成了鲜明对比。 “伏黑君看上去好像快崩溃了。” 虎杖悠真吃光了冰饮内的冰块后，对那杯味道有些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充满香精气味的茶饮，失去了兴趣。他开始摆弄起手机，无视了五条悟仿佛在玩耍一样，往那杯葡萄乌龙奶茶里面加方糖的举动。 “哈哈，惠很好玩吧，他刚才好像快要背过气了诶！”无良的监护人发出了无良的感叹，并怂恿虎杖悠真加入捉弄伏黑惠的行列，“哈哈哈——真好玩啊，惠。” 如果不是手机拍照时快门声无法关闭，五条悟此时绝对会拿起手机，对着伏黑惠那张心累的脸，一阵狂拍。 “干脆下次我们约会的时候，也带上他们好了…”五条悟带着满脸狡黠笑意掏出手机，点开了Retty，“不，还是把惠骗去歌舞伎町袚除咒灵吧，感觉他会紧张到掉色哦。” 虎杖悠真诧异地停下了打字的动作，看着坐在对面，笑眯眯地玩着手机的五条悟。 “约会？”他有些疑惑地重复道，怀疑五条悟又在跟他开某种无聊的玩笑。 虎杖悠真橙黄色的眼睛审视地打量着五条悟，问：“你说的是约会是指seeing， date， 还是普通的appointment？” “不是吗？我以为我们在约会诶，因为你不是那种会愿意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出来玩的类型嘛。”五条悟将手机放到一边，懒懒散散地歪在椅子上，头靠着窗户，伸手在杯沿的柠檬片上戳了几下，一双瑰丽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虎杖悠真的眼睛。 “我也不是那种只要约了就会出来的人哦。” 五条悟突然放的极轻的声音里，少见的没了轻浮。 虎杖悠真打量着五条悟，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思想，被他暂时放到一边。 这可真是一个令他始料未及到有些不可置信的…答案。 都九月了，马上要十月了，哪来的愚人节？万圣节还差不多。 感觉下一秒，面前的这位最强就会露出轻佻的笑容，说「我是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之类的令人火冒三丈的话语。 虎杖悠真想到了自己不够完善的「反五条悟计划」 ——要拿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利用吗？那样不确定性太大了。 ——不，还没到那种地步…还没有这个必要。 ——玩弄感情的人，最终倒霉的会是自己本身。 ——不能这么做。 其实回想起来，五条悟这个人也没有那么糟，除了各方面都不符合他那玩笑似的XP之外，无论是同伴还是玩伴都符合他的条件——强大到足以自保，不太容易随便死掉，有着和他相同或相似的目标和利益，并能和他相处融洽。和看似大咧咧的五条悟相处起来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甚至可以说每次见面都有新的东西出现，吸引虎杖悠真的注意。 虎杖悠真也知道自己的性格算不上好，多疑，神经质，谎话连篇，控制欲过于旺盛…甚至可以说糟糕到有些恶劣。要找一个能接受他的同伴，实属不容易，因为他也没想过要改变自己。 但关于如何面对扯到私人感情方面的小问题，过往的经历，没有一条能给予虎杖悠真建议。虎杖悠真突然惊恐地发现，他活了四辈子，总共加起来活了将近三百多年，他竟然在私人感情方面是完全一片空白！ ——因为私人感情，这意味着会对计划产生不可控的风险。 这对于理智至上主义的虎杖悠真来说，过于危险了。 「但他很好玩，不是吗？」 他的心底在这时候，响起了另一个兴味盎然的声音，却是秉持着不同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