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苗地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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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岫彻底震惊,那个身量瘦小的人牯,抵起了五百公斤的牛牯!人类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到! “哇!真牛哇!” “不愧是苗地牯王!”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惊狂的叹服声。这头牛元帅重量五百多斤,竟然被人牯以五十斤的牛首单挑顶起,甚至凌空甩开。这得多大的劲才做得到? “鹞子,你能做到吗?挑起五百公斤的水牛?”云出岫简直不可思议。 在她的概念里面,人类的力量无论是面对猛禽还是大自然都过于渺小微弱。挑空五百公斤的牛牯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rou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那可是五百公斤,最强壮的牛种!一个成年男子也才70公斤! 更让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人牯将整头牛凌空挑起后,甩到一边,对着牛牯的腹部狠狠撞击,用一对牛角猛刺进牛牯腹部,瞬间鲜血飞溅半空。撕拉一下,厚厚的牛皮被牛角贯穿划开。 牛牯的腹部鲜血大股喷涌,它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在无穷痛苦中拼死挣扎,拼尽全力用尖锐的牛角刺上人牯。 角斗场内黑烟弥漫,烟雾越重越发刺激出猛兽的凶残。牛牯已不知痛苦,无视腹部被贯穿的伤痕,狠狠踏向人牯,将他半边身体踩碎在脚底下。 场上发出人类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人牯半边身躯瞬间被牛蹄踏碎,五脏六腑被强大的冲击力震碎。人牯突兀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牛蹄上,挣扎着从蹄下起身,愤怒地用牛角相抗。 而他的胸前却被牛牯一个摆首,以粗壮的牛角整个贯穿。 五百公斤的牛牯轻而易举穿刺了脆弱的人体。一只粗如钢柱的牛角穿刺在人牯胸前,将他瘦小的身形高高挑起,戳了个对穿。汩汩鲜血从人牯体内汹涌而下,顺着粗壮如柱的牛角一股股涌到牛牯之上,再顺着牛牯的长毛一缕缕溅落在地。 “牟——”牛牯一声长叫,把人牯高高挑起用力颠仆挥舞。角上人牯薄弱的身形拼命挣扎,胸前绽开汩汩鲜血止不住地喷溅。 全场几千人眼睁睁地看着牛牯杀人无动于衷,甚至叫好声一片,随着场上浓重黑雾的刺激,越发激起内心的兽欲。 “弄死他!弄死他!” “还不杀了他!” “快甩开!再来一脚,杀了这个杂种!” 场上喝彩声如雷动,男人们纷纷握拳扯着嗓子为大牯牛摇旗呐喊,兴奋得如同一头头猛兽,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扑上去蚕食人牯。 “牟——”大牯牛一声高亢长嘶,狠狠将角上穿刺的人体抛开数米。人牯瞬间砸落在圈外的石壁上,激起一阵黑雾翻滚。 咚-咚-咚-角斗场内一阵地摇山晃,500公斤的大牯牛飞快地俯冲过来,四肢牛蹄踏出极重的力道,震得地面颤动不止。 “快跑啊!”云出岫忍不住朝人牯呐喊出声。 眼睁睁地看着大牯牛冲向人牯,那人却靠在石壁上浑身淌血,没有一点力气,呆呆地瘫软在地。 “牟——”野兽的凶性被疯狂的战斗彻底激发,抵着两只粗壮的牛角向他冲来。 “停下!快停下!不能杀人!快把它拉回来!”裁判席的郑支书惊吼出声,拼命向石壁下那人奔去。 一场搏斗,凶兽岂能杀人! 而满座村民却无一人动衷,都格外热切地观赏厮杀搏斗。就连大榆树村的族长老九公,看着亲手培育的人牯即将惨死都面不改色不发一语。苗寨对人牯的冷漠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场内股股黑雾浓烟翻滚,黑烟笼罩的最深处,一只500公斤的斗牛向场边的人类疾驰而去。与此同时,郑支书疯了一般跑向人牯,试图从牛牯蹄下救人。 “阿尧停下!”在他与牛牯即将相遇的一瞬间,场内响起一道沉闷的枪声。 枪响之后,近在咫尺的庞大牯牛瞬间倒地,500公斤的巨大震动荡出周围几米翻滚浓烟。 一道鲜血溅在郑鹤尧脸上,面前场景登时如泰山崩塌,大牯牛突然倒伏在地,口中不住地发出哞叫呜咽,四肢还在黑烟中抽搐挣扎。 牛头之处,一道枪口炸得牛首尽裂,半边头颅被枪击爆得残破碎裂,大片鲜血从颅腔内喷涌而出,摊开一地血花。 而倒地的牛牯脊背之上,骑着一个头戴牛首的人类。 那两只牛角将另外半边牯牛首整个贯穿,刺破了牛牯的头颅,昂扬地挺立在黑烟之中。 全场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苗民们敲着鼓吹着号,欢呼新任牯王的诞生。 周围的村民们从观众席上纷纷涌入场内,层层包裹着死去的大牯牛和新任牯王欢呼喝彩。一时之间,广场四周鼓声隆隆作响,号角声狂呼长号。 纷纷涌涌的人群一齐挤过来,簇拥着牯牛之上残存的胜利者。 “牯王!牯王!牯王!” “铛铛铛——”场内响起三声铜锣惊鼓。 那面千年的老铜鼓被万人敲响,苗地山民欢呼着,庆祝大榆树村的人牯蝉联五冠牯王。 瘦小的人形在人群最中心卸下了五十斤重的牛首,虚弱地身躯被众人高高举起。胸前贯穿的巨大血洞仍在汩汩淌血,人血牛血,溅了附近村民满脸满身。 “阿尧哥哥!你没事吧!”他的手被紧紧握住,岫岫满目担心地察看他周身。 郑鹤尧这才惊缓回神,愣愣地看着岫岫。她手中,还有一柄精巧的枪支,见他察觉,瞬间收回衣摆。 见他没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怨怒道,“你怎么就一头热血地冲过去了!要是它伤到你怎么办!” 郑鹤尧顶着责怪的目光低下头,“我只是想救人。” “你能救什么人!身无几两rou,给那牛塞牙都不够!”岫岫愤怒地斥责他。又向骑在牯牛上的人牯看去,那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人类睁着双眼僵硬地挺立原地。 近距离看这才发现,这人牯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浑身就穿了一件单衣,在寒风中分外单薄。全身上下抹得满身牛血,打斗之后浑身沾满了灰土污垢,更加显得肮脏可怖。 他胸前还露着一只血洞,汩汩躺着血。人却像办点事都没有一般,安好地骑在牯牛身上。 就是这么个十几岁的少年,蝉联了五届牯王? 怎么看都不敢置信,半个世纪过去了,他怎么还是十几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