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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差点一口长长的无奈叹气就要忍不住。“你倒是不想想他介意不介意?臭小子。”“噢……”关子宰记得那会儿自己有点失落,也意识到非常重要的一点——他的父亲不是无所不能的,尤其是在哥哥的面前,旁观者清的小屁孩觉得用伏低做小一词来形容倒也不过分。车子开到水族馆门口,远远地就看到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关浓州穿着浅驼色的长风衣,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围巾,站在台阶上等着他们。陈梦刀停好车子,牵着关子宰慢吞吞地走过去。周末的水族馆人也不少,恰好有单身的年轻母亲,一个人带着小孩,又有幼儿车,力气小搬不上台阶。关浓州见了就顺手搭一把,叫对面连连感谢:“谢谢您……您太太有这样的丈夫一定很幸福。”关浓州微笑:“没什么。假如我的妻子在外面遇上这种情况,我也会希望有人做同样的事情的。”陈梦刀路过当然是听得见的,于是他熟视无睹,像没有见到关浓州这个人一样,大摇大摆地牵着关子宰走进了水族馆。关浓州只能无奈地跟在后头,想我会让他在外面遇到这种情况就怪了,还得悄悄遗憾就算是这样的小事,怎地也不给他个见缝插针的机会。8好意思!年关太忙了昨天没有更新上!今天补今天补!第三十七章铜雀断锁关浓州的生日将近,可惜当贵人的后果便是这种本应该私人化的日子,都变得前前后后要作应酬。他们好一段时间没见,年底到处都在冲业绩,陈梦刀开庭开得忙不过来,估摸着关浓州就更是没空了。不过再是忙碌,平安夜前一晚上,关子宰打电话过来,也不说是父亲要生日,就说是过节,想见哥哥。好吧好吧,陈梦刀把卷宗放回到架子上,看着外头张灯结彩一扎红红绿绿的。确实是节日,即便是西方传来的,但人想找个机会和由头歇息,那不管是耶稣还是佛祖都能拿来当借口。陈梦刀到关浓州家,正正好就是开饭的时间。关子宰从桌子上跳下来,极其郑重地把一只精致的礼盒递到父亲的面前,黑缎带碎金箔,怎么看也不像小孩子会独立挑选并负担的礼物。关子宰大概是非常自豪,依偎在关浓州身边要他现场就拆开。里面是一只袖扣,设计大方款式简洁,镀银铂金镶一粒碎金刚石,很衬关浓州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宰宰怎么想到送这个呀?零花钱是不是都花光了?”“我和宋老师一起挑的!本来我还想问宋老师要不要来吃饭,不过他说不方便,不打扰了。”“小宋啊。挺好一孩子,下次请他来家里吃饭吧。”“嗯!”关浓州听饭桌上的人言语,没说话,就是把手臂抬起来,反复几下,似乎在打量这枚袖扣是不是真的好看。陈梦刀总觉这动作格外刺眼,好像刻意炫耀什么一样,然而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不对。吃罢了饭,关母叫陈梦刀陪着出去散步。关浓州抬抬眉毛,拎起关子宰的领子,预备也要跟着,结果老太太摆摆手,越大越嫌自己儿子,外头人人攀附,结果老大不小还讨不到媳妇,别在跟前瞎晃悠。陈梦刀总觉有些不安,但是关姨对他来讲,不说是亲妈,也肯定感情深厚,自家人说话。关母语重心长地开口:“小刀,你知道浓州对你来讲,就是亲哥哥一样的……就是前头我也说了,他这个年纪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家。”“你呢,不做医生以后,和咱们也接触少了,加上他也不让说。这一个人带着关子宰,工作也忙,前段时间都犯上胃溃疡住院了……但是吧,他和关子宰这两父子,脾气一个样,我看着除了你的话,都听不进去……”“我做母亲的,没什么别的期望。年纪大了,也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总是希望能有个人扶持扶持的呀!”陈梦刀庆幸这是在晚上出来散步,脸上的苦笑不至于被关姨发现。年纪大的妇人话匣子一开,便是很容易停不住,这一个哪好哪不好,哪一个如何如何,都给陈梦刀讲了一通,叫他来做一做参谋,最希望能多去旁敲侧击。十二月的风寒意重,老人家年纪大,没走太久便回去了。时间也差不多到点,陈梦刀主动起身要离开,关子宰反应飞快,立刻伸手揪住哥哥的衣角,也不说话,睁着圆圆的眼睛望他。关浓州不由分说地把小孩从腋下拎起来,搬到房间里去,说十点钟到了该睡觉,随便关子宰嗷嗷叫着拳打脚踢,抬抬手就把他丢到床上去。他知道陈梦刀今天没开车过来,主动就说送他回去。陈梦刀哪能不知道关浓州是什么意思,从衣帽架上取下外衣穿上,连谢谢都懒得说,径直往停车场走。关浓州和他并排,伸手去帮他掖脖子上的围巾。关浓州甚至在他的小区里都买好了停车位,车子端端正正进线。然而陈梦刀暂时没有下车的意思,还开了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深呼吸一口气,感觉用了极大的力气:“关浓州,我有话要跟你说。”身侧的人似乎也有征兆,用鼻腔里“嗯”出一声表示继续。“我希望我们终止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我指的是,我希望你结婚。”“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什么?还是关子宰又……”“从关子宰出生的那一刻起,本身就不应该再继续有什么下去的东西,不是吗?而且子宰应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关浓州没说话,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椅枕上,似是在认真思考着陈梦刀的建议。他想反问陈梦刀,那你呢,你就没想过你要怎么办?可是转念一想,任何他对陈梦刀的关心,都因为自己曾经的暴戾冷酷,变得让他应激害怕,只要一碰就张牙舞爪地竖起刺来。关浓州睁开眼睛,用余光去看副驾驶座上的青年:他知道,陈梦刀其实在不安,因为多年来,关浓州终究还是让他保持着在家中“安定”的位置,无论是在儿子还是父母那儿。但现在似乎不是了,关子宰好像有了更喜欢的宋老师,而关母也开始又紧张起来关浓州的婚事。毕竟关浓芳也在几年前结婚成家,再事业潇洒的女强人也有囿于灶台温暖的一面。就连周馥虞这样的老王八蛋,现在大概都和傅十醒那个小傻子正在英国度假,还捎带着周闵慈一块,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二十九的自己太过于年轻,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然而没想到的是十年后,还是一样没点长进,依旧不知道如何去对待这个敏感又倔强的孩子。关浓州把安全带解下来,转过身,双手放在膝盖上,直视着陈梦刀的眼睛,极其认真地反问他:“这是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