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星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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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的萩原(原著线)殉职前穿越到26岁的松田床上 cb阶段】 “呜哇——迟到了!小阵平小阵平小阵平——快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由萩原研二一个人折腾出的兵荒马乱中。 松田阵平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懵懵懂懂地问,“还没到时间呢,上什么班?” “咦?今天不是我们俩的班吗?” “搜查科没那么早,而且也不轮班……你……你的名字都不在表上了,排什么班……”话赶话到这儿,松田阵平的思绪才回笼,一拍脑袋仿佛拍掉了点儿昨天哭进去的水,“你都四年没回来了,法律意义上你已经死了。” “哈?” “你,爆炸,四年。已经过去四年了。” 这下懵逼的人换成了萩原研二,他回头对着桌上的日历研究了半天,回头看看松田阵平又看看日历,仿佛不明白怎么年份一下跳了四个数字。 “本来明天还要去给你扫墓的……”松田阵平揉了揉眉心,“不过你回来了,应该不用再去扫墓了吧,还得跟那俩冒险年年来给你扫墓的家伙说一声。啧,他们平时联系可不方便,要不还是去墓园直接当面说吧。” 扫墓都要冒险的,应该就是指去了公安的降谷零和警视厅公安部的诸伏景光了。这俩一毕业就不见踪影,萩原研二多少心理有点儿数,只是没想到他们还年年来给自己扫墓。 萩原研二换下穿了一整天的行动服,抖落一地的灰尘,开始收拾自己。刚来的时候累得很,又被好友压在床上睡,没来得及洗漱,这会儿床上和好友身上都被他蹭了一身灰一身土。 “昨天没来得及问,你这是从哪里过来的……这四年去哪里了?” 松田阵平在萩原研二的背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秒钟都不想转移视线。 萩原研二感受到背后灼灼视线,有些不自在地转了个方位,挡住了一部分伤口。 “我都还在震惊呢,眼睛一闭一睁,居然就过去四年了。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拆弹现场呢……话说小阵平,那次……”萩原研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浅井别墅区那个……” 没等萩原研二完全说完,松田阵平就截断了他的话头,“只有你一个人殉职,其他人本来就是些磕磕碰碰的,现在都康复了。” “哈哈哈,那就好。” 【不枉我第一时间预警。】 萩原研二甚至在心中洋洋自得起来,为自己的快速反应感到庆幸。然后就收到了幼驯染的拳头,“好什么?!” “呜哇!小阵平?等等,小阵平,别……我还受着伤呢,救命——” 尽管唯一的死亡人员表示除了自己之外没有死亡人员太好了,对于被留下、孤单生活了四年的好友来说显然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如果不是萩原研二一脑壳撞墙上,醒来到了四年后,他们就是真正的天人永隔,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啊。 第一拳的架势很足,一副不打死你丫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但实际落下时不仅挑选了不是那么疼的位置,力气还收回去了不少。后几拳就根本只是个样子,不疼不痒不说,到最后松田阵平自己都只是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就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萩原研二对于自己死亡这件事没有什么实感,直到好友再次露出落寞的表情,这才心中大恸。他无法感受到自己的离去对好友的伤害,但能够感受到好友的痛苦。松田阵平一直是我行我素的代表,他一贯的特立独行,哪里有什么能让他这么难受? 哪怕幼年时期被所有人孤立,他也只是咬着牙痛殴回去,落下眼泪独自擦掉,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一丝脆弱。 成长之后的松田阵平就更加任性而自我了,有伤害他的他就努力练拳强大起来,有难倒他的他就啃书攻坚解出难题,他的世界里只有面对困难并且超越,这让他的精神世界纯粹而天真。 直到进入职场都凭借一手精湛的技术保持着纯然的自我,这样才是萩原研二认识的松田阵平,才是他的幼驯染。 必然不是现在这样低垂着头,如同被雨水淋湿了的流浪狗,耸拉着耳朵,夹起尾巴,被世界抛弃了的模样。 还带着细小伤口的手覆上了柔软的黑色卷发,将人体的温度传递过去。萩原研二本来只想将手放上去,但手感太好没忍住揉了两下。反应过来赶紧趁着卷毛的主人没有发现收回来,表情讪讪。 他清了清嗓子,“那个,小阵平……别难过啦,我只是为了公众的利益……好吧我没有那么高尚。那时候超突然的,如果,我是说如果,那时候我真的殉职了,应该也不会很痛苦啦,所以你别难过……停停停别再打我了,痛的痛的……” 萩原研二闭起一只眼,别开头,做出阻挡拳头的防御模样,从没完全闭紧的另一只眼睛偷瞄好友的动作。 松田阵平没有再挥舞他的拳头,他只是抬起头,用可怕的眼神瞪视着自己不着调的好友。萩原研二的眼光颇有问题,这哪是什么在雨中孤苦无依的小狗,明明是漫步在孤独中的恶狼,凶戾的眼神择人而噬,低头不过是遮掩住了他锐利的目光。但只要猎物掉以轻心地靠近,就会被一口咬住命运的脖颈,被叼去安全的角落,从头到尾一丝都不剩地被吃得一干二净吧。 此时猎物还当自己说了什么触怒恶狼的话,一个劲儿地讨饶,想要让恶狼心情好起来。又哪里知道,只要他被吃掉,两者合二为一,恶狼才会餍足地甩甩尾巴,暂时的原谅他四年来的不告而别吧。 今天就是去给萩原研二扫墓的日子,他殉职的日子是明天,只是当日他已经做好了面对炸弹犯的准备,恐怕没有什么空闲去墓地,这才和好友们约定了提前一天。 萩原研二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松田阵平就在给他的“武器”上油除锈,他虽然离开了爆炸物处理班,但拆弹就是他的攻击,螺丝刀剪刀这些不起眼的工具就是他的武器。 “萩……会不会去呢?”他心中想着事,没注意说出了口。 “去哪里?” 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萩原研二甩了甩脑袋,把坐在桌前的松田阵平甩了一脸水。 “……你的墓地。” “给自己扫墓也太奇怪了吧——”萩原研二略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好像也挺好玩的。”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给自己扫墓的。】 “你都自己去了,肯定不是扫墓吧。”松田阵平把手中沾上水的工具一一擦干,放回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他们几个,你总得见一下吧。” 伊达班长工作忙得见不到面不说,另外两个可是处于连联络都非常危险的潜入任务中,就这样还拼命抽出时间来扫墓,不见一下确实说不过去。 萩原研二几乎没有思考就同意了,笑嘻嘻地说要吓他们一跳,颇有点儿警校时期没心没肺的开玩笑模样。 确实,那天……他们也不过才从警校毕业了一个月罢了。 只是他在那天之后飞速成长起来,更冷漠更自我也更孤独。差点忘记了,他们曾经是这样洋溢着青春的样子。 松田阵平收拾起所有的工具,看了一眼时钟,“我要上班去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下,下午……”他看了一下表,迟疑地开口,“一般我们三点会在墓园见面,你可以先去那里做准备。” 萩原研二立刻就从“做准备”里听出了搞事的意思,虽然现在的松田阵平没有以前那么直白——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脸上,但本性那是一点儿也没变。他笑嘻嘻地应下,给好友一个鼓励的wink,“上班要努力哦,小阵平~” 松田阵平“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门。 他没有立刻就踏上上班的路,而是关紧了房门,靠在了房门上。 【萩,回来了。】 他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同时又充满了恐惧,失而复得最是开心,得而复失最是失落。他欣喜于好友的回归,爱恋的情愫有了方向,更恐惧一切都是幻象,若是再次失去,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沉淀四年的痛苦将会成为疯狂的洪流,冲垮一切理智的堤坝。 喜与悲反复冲刷着他的内心。 而他甚至连打开门再确认一下都不敢。 ------------------------------------- 搜查一课的工作枯燥乏味且繁忙,他忙于从这个现场跑到那个现场,向一堆不明状况的人询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并要从这些毫无头绪的线索中理出正确的脉络。一整天从早忙到晚,差点没赶上给萩原研二扫墓。 当他喘匀气,故作镇定地走进墓园,连花都没有带的时候,同期的好友们埋怨似的说,“怎么来得这么晚,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萩原研二就从另一边探出头来,也跟着装腔作势地埋怨道,“就是,每年一次还来这么晚,研二好寂寞呀。” “看吧,连萩原都说你晚了……”伊达航打趣的话停止在了话尾。 三个人带着茫然、惊讶又或者别的什么表情转过头,看向笑脸盈盈的萩原研二。 “哈哈哈哈,哟~大家,好久不见啦~”萩原研二被他们的表情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捂着笑疼了的肚子好容易才停下来。 “是我啦,我‘唰’地一下,就出现在四年后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不知道有多少,但惊讶必然是拉满了。 降谷零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茫然地说“没感到疼,这是不是在做梦?” 看出好友意图提前一步挡住的诸伏景光抬起自己被好友掐着的手,“我想你没有做梦,挺疼的。” 伊达航则是笑得像个中年大叔,把萩原研二拉到身边来,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好一顿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