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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想起来遇到他那天的我,都会下意识想点一根七星爆珠。 那是我和他第一次同床共枕之前,我抽的最后一根烟。 我跟着我做宣发的长腿闺蜜参加了一个小导演们攒的饭局,一身妖娆打扮的我负责替闺蜜挡酒,三轮过后,桌子上倒的倒,趴的趴,装睡的身上压着打电话的,还剩一个能坐直立的,是个拉着我闺蜜的手给她算姻缘的东北大哥。 我撇撇嘴,准备起身去洗手间补个妆。 左手推开小门,我还没来得及走出包间,就听到一个低沉悦耳的男中声音在门口发问。 “散局了吗,我是不是来晚了?” 我下意识挺直脊背,轻轻转身,摆出一个无辜清纯的微笑。 问话的是一个留着胡茬的方脸男人。他的眼神让我想起某种据说忠心耿耿的犬类,那双眼睛温润而暗藏平缓的暖意,他肩骨宽阔,一看就是北方人,下巴紧绷而不缺乏表情展现,从额头到耳朵的线条显出明显不符合他年纪的稚气。 是个好人,我在心里暗暗地做了个大体评价。 “嗯,里面的人差不多走光了。” 我的答复让他叹了口气,那双像是能够点亮星空的大眼睛忽然有点儿黯淡,我盯着那双眼睛,鬼使神差地邀请道。 “要不要去我朋友的民宿坐坐?” 我看到了他手指上的戒指,心想,管老娘屁事。 我就是想睡他。 虽然不敢自称阅人无数,不过我也算不上什么守身如玉的良家子。 可是,那还是一个超出我预期的夜晚。 我上身赤裸,他背后是一面能让我看清自己的全身镜。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锁骨上的泪滴和蝴蝶纹身在幽暗的房间里摆动飞舞,他的性器尺寸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稍微超出我的承受范围,guntang涨硬而充满野蛮的劲头。 可惜,他闭上眼睛,根本不看我。 没关系。 我轻轻抚摸他的侧腹,他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浊气。 不想调情的是他。可是,死死抱住我的髋骨,将我的下身砸向他的身体里,也是他。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地合我胃口。 我不相信感情,也懒得将哪个男人留在身边。 第一次,我差一点要对那张脸说。 “想要我陪你睡吗?” 幸亏没说出来。 那天晚上,我拿起手包先走一步,出门的时候帮自己定了去往大理的票。 这一去,就是半年。 我的发小在大理开了一家音乐酒吧,我在前台做酒保,每天听发小弹吉他唱歌,看他搭讪漂亮女孩儿,跟熟客聊天气和酒的种类,招呼新客人尝发小胡乱调的招牌鸡尾酒。 偶尔,我会想起那双眼睛。 我知道,在我离开的那五分钟时间里,那双眼睛沉默而坚定地看着我,仿佛在等我开口道别。 怎么可能。 我从来不会跟上过床的男人说再见。 半年,六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我另一个常年跟剧组的闺蜜突然找我,说帮我找了一份导演助理的活儿。 我收拾行李,从大理飞回北京。 骤然从全年偏冷的县城回到闷热的都市,多少感到有点不习惯。 坐在满目凌乱的片场角落,我把玩着从发小手里搜刮来的Zippo,跟闺蜜聊得差不多,基本上我已经猜到了可能会见到的是谁。 我的行李恰好搁在过道旁边,从我这个角度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镜头跟前被变换跳动的荧光映照勾勒出颧骨轮廓的侧脸。 半年多的时间没见,他瘦了一大圈。 考大学报志愿那阵儿,我家老爷子拼死劝我学语言,我放弃家里本来有的艺术圈人脉,依照父母的意思,报考外语学院。 那时候,老爷子语重心长地教导我,搞艺术的实质是烧钱耗命,肖邦和舒伯特要是不作曲,没准儿能活到一百零八岁。 不信看看康德,人家一生没病没灾,享年八十整。 我家老jian巨猾的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学语言学得我清心寡欲,他连抱外孙都成了奢望。 等我从追忆往事中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转头冲我笑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那是一种不指望我能报以同样温暖笑容的表情,我本来准备定死在原本的位置上,却不知不觉走到他的面前。 我想摸摸他的脸。 空出拽行李的右手伸过去,我单手捧着他的脸,新长出来的胡茬逗留在我发凉的指腹上,我很清楚,从他坐的位置,根本观察不到我面部表情的变化。 他看起来跟杂乱无序的片场一样狼狈不堪,身上却没有预示着颓废或者溃败的味道,烟草的余味和咖啡的焦味混在一起,跟沐浴液的味道缠绕在我的鼻尖。 唯一能在这片昏暗的混沌中闪动光亮的,只有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还是不在乎。 我家老爷子不能理解的是,他从小照三顿敲打起来的闺女为什么一身反骨,掰都掰不断。 我低下头,将嘴唇盖在他的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