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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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叫什么名字?” 黄少爷对面前的年轻女孩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判断出,这姑娘新来府上还不足一年,不然如此标致的人,自己怎会搜尽脑海都没有印象? 年轻女孩脸上是清纯的微笑,她好像羞怯得不敢直视异性的眼睛,低眉顺眼地回答道:“公子,奴叫京桃。” “京桃?”黄少爷沉吟一番:“跟着我姑父的那个随从,叫京构的,是你什么人?” “是奴家哥哥。” 黄少爷闻言咧开嘴巴,觑着眼笑起来。 “既然如此,便是亲亲的一家人了。你会玩斗草吗?要不要去我那里玩会儿?若是赢了我的丫头,少爷我重重有赏。” 莫说斗草不是京桃强项,就算是,她也会因为黄少爷的邀约兴致寥寥。黄少爷作为夫人的侄儿,寄居在此不到半月,短短时间就在别院搜罗了一堆妙龄女子玩耍取乐。 可她无法违逆。跟在少爷身后,还没走到院子,女子的娇笑声就远远地传来。 京桃故意表现得笨手笨脚,甚至木讷得插不上话,她转眼间输得钱袋都空了,就算如此,黄少爷也没有减少对她的兴趣。 “听说京构和你,是去年冬天被我姑父捡回来的?” 黄少爷的发问夹杂在丫头们叽叽喳喳的嬉闹声中,京桃心中烦闷,随手摆弄着瓷瓶里摆设的花茎,微风拂柳般淡淡点头。 “我姑父是出名的大善人,你们命好,逃灾路上能遇到他。现在住在这府上,锦衣玉食,吃喝不愁,要多快活有多快活吧?” 京桃顺服道:“老爷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永生难忘。” “诶,别说这么疏远的话,我们可是一家人呐!” 黄少爷带她走进厅房,打开八宝柜,选了好几样朱翠首饰交给她。趁着给她递东西的功夫,手指擦过雪白的手腕,欲盖弥彰地停留几秒。 “这些赏你了,以后要多来我这走动,记住没?” “奴方才斗草输了,这些赏赐受不起。”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以后你若是来,还有更好的东西等着呢。” 京桃只好收下。自打进府来,阔绰的夫人们赏她的东西不少,可她仍旧打扮素净,未曾逾越身份丝毫。那些首饰多半交给哥哥变卖,只有沉甸甸的银子揣在兜里,才让他俩感觉踏实。 傍晚,她去哥哥的房间找他,把那黄少爷的赏赐放下,哥哥一瞥便问:“听说表少爷把你叫去了?” 京桃点头,用下巴指向那堆珠宝。 “小心点,他一定意图不轨。夫人宠他,老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别被他欺负了。” “哦。”京桃满不在乎地凑到哥哥身旁,踮着脚尖去够他的唇,“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他身边那群傻乎乎的丫头。” —— 2. 去年的三九格外冷,他们流浪在外的第二个冬天,碰上了前所未有的严寒。颗粒无收让粮价疯涨,没人再肯招两张吃饭的嘴。他们无处投奔,唯有乞讨度日,可百姓们尚且吃不成饭,哪来余粮照顾他人。 京桃先病倒了。她的手腕能捏出骨头的形状,仿佛只有一层皮薄薄地覆着。她脸尖尖的,眼睛就愈显得大,本来是长身体的年纪,却因营养不足定格在原地。 哥哥为了给京桃治病,顶着大雪疯狂地敲郎中的门,可艰苦岁月里,同情不再是基本素养,只能当做珍贵的恩赐。他将不省人事的京桃牢牢裹在怀中,为她挡风供热,任大雪落了满身,像一尊坚硬的冰雕。 陈老爷路过的时候还以为他死了,可家丁说他怀里藏着一个女娃,还有一口热气。陈老爷心中不忍,让家丁们把两人抬到歇脚的客栈。因为没有多余的客房安置,只好将他们放在一间不用的马厩,又给他们生了火,送了菜。他们总算有了热饭热汤,也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夜晚的暴雪一直持续到明日卯时,似乎还没有停下的迹象。陈老爷客房的门前堆起厚厚的雪,那雪盖垂压下来,引起一阵连续的崩塌,突然轰隆一声砸下,把整个房门压碎。 陈老爷被困在里面,家丁手忙脚乱去救,你一铲子我一刀,雪不仅没有除掉,反而越压越深。陈老爷已经被逼迫到一个房角,他看着不断往下掉落的瓦片和雪团,冻得浑身发颤。 就在此时,一个陌生而沙哑的声音响起,陈老爷听见外面有人在有条不紊地指挥家丁,命令一伙人架住摇摇欲坠的梁,另一伙人去搬开房上的积雪。 他几乎是被人挖出来的,在快冻得失去意识之前。他看见那人身上的破袄,瘦削的脸上胡子拉碴,污黑的面目看不清年纪,破衣服在身上空空荡荡地灌风。 他认出来,那是他昨日救回来的,住在马厩的流浪汉。 一天后,陈老爷喝着热腾腾的姜茶,把兄妹俩叫到身边。两人均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衣服,又被药物和饮食调理了一番,终于看上去有些人样。 陈老爷打量着哥哥道:“原来你这么年轻,怎么搞得如此狼狈?你家里人呢?” 哥哥便答自己父母早亡,家中只有meimei相依为命。他也撒了谎,说家乡在闹饥荒,他为了生存,只好带着meimei远走高飞。 陈老爷心善,为他年纪轻轻蒙此大难感伤不已,又问他想要什么赏赐,被他拒绝。他说恩公救自己一命,万死难以为报,怎敢另加觊觎? 陈老爷笑道:“你还救了我呢!” 哥哥正色道:“老爷慈悲为怀,洪福齐天,这是命中的造化,不是小可的功绩。” 他谦逊,义气,踏实肯干,讷言敏行。他爱护meimei,尊敬长辈,不爱钱财,不慕名利。这样的年轻人属实难得,陈老爷对他垂青不已,将他收入麾下,渐渐重用起来。 亦难得的是,这年轻人的meimei也有一样恬淡的性格。虽然没读过书,年纪也小,但举止有礼,进退有度。 这对兄妹简直是瑰宝,陈府上下都感慨,不知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教出这样可心的孩子来。 —— 3. 是怎样的环境呢。 是那紧锁房门的卧室,哥哥望着京桃凑过来的唇,伸出舌头缠绕交接。把手探进她的胸怀,微微发力揉捏。然后俯身轻咬她的脖颈,换来她轻颤的回应。 是那腰间绸带开解,内衣裤铺陈满地,露出毛丛中屹立的rou峰。京桃托住囊袋,跪在地上,让rou峰从头到底没入口中。 它首端的rou芽在舌间剐蹭,怒张的马眼直向喉咙,樱桃红唇不堪重负,口沫旖旎地溢出唇边。然后哥哥捧着京桃清秀的脸庞,看自己的青筋在贝齿间没入又拔出,涎水滑腻,口腔蒸腾,迸发的冲刺随即席卷而来,粘稠的玉汤喷射满盈。 怎样的环境才能诞生可心的兄妹? 怎样的环境才能诞生善于伪饰龌龊的机灵鬼? 京桃把口中的污物吐出,嘴巴又被哥哥噙住,他的体味在两张口中轮转,混合在唾液里,被他们吞咽进喉。 她将衣带解开,以便他双手探入。他对她身体如此熟稔,手指飞旋,上下拨弄,就能精准地唤起她的高潮。 京桃把手腕堵在唇边,以免自己叫出声被人察觉。直到燥热和抽搐渐渐褪去,才让喘息得以自由。 房间里浓郁的暧昧气味被点燃的熏香吹散。京桃擦干嘴角白色的液体,露出一个微笑,纯洁得好似纤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