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的承诺(灰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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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以来真的非常感谢!” 风见激动地对着坐在对面的灰原说着,如果不是还需要注意礼仪,他恐怕就要握住灰原的双手喜极而泣。 “我代表同组的所有人对你道谢,”安室同样无比诚恳,“为了表达谢意,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可以随便提。” 安室痊愈后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博士家亲自向灰原表达感谢,毕竟如果没有灰原的出手相助,他现在恐怕还在医院的病床上绑着,然后早晚有一天会等来组织的抹杀。 灰原听到这些感激的话语,没有第一时间跟着他们高兴起来,反而是严肃地继续嘱咐安室一些注意事项, “你现在能分清虚假的记忆与现实了,这很好,不过Complex PTSD不像身体上的一些伤口或是疾病,有‘痊愈’这种说法,它是无法根除的。” “现在你觉得自己状态不错,能坦然面对那些记忆,但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你都有可能出现创伤相关的梦境、记忆闪回、高度警觉等现象,这时候你就要注意不要让自己再深陷其中。” “我相信以你的知识储备和意志,完全可以应付这些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实在坚持不住了,一定、一定要来找我寻求帮助。” 安室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又是一番感谢。 “不过嘛,” 该说的都说了,灰原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既然你们都说要让我随便提要求,我也就不客气了。” 她从客厅的矮桌上拿来一本时尚杂志,熟练地翻开某一页递过去。 “我要香奈儿的这款晚宴包,白色的。” 这款手包占据了杂志上好几页高清的照片,它放弃了香奈儿惯用的皮革材质,而是选用了一个个切割整齐的透明水晶珠制成,它们被精心编织在一起,闪着耀眼的光芒,捕捉光线,创造出令人眼花缭乱的效果。 更令人惊叹的是,每一个透明珠的交叉点都被十分有技巧地镶嵌上不同颜色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明明是不同的颜色,点缀在同一个手包上竟然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杂乱无章,在增添了更多色彩的同时与背景中的透明珠子完美融合。 手包的链带是设计的美丽补充,由浅色的金属和乳白色的皮革绞成,即保证了结实与美观,又不会喧宾夺主。 总的来说,这款由水晶制成的晚宴包是一件真正的艺术品,一件既漂亮又实用的作品,设计既复杂又优雅。材料的质量和制作工艺在每一个细节中都很明显,使它成为一件真正特别的配件,一定会在未来几年被珍藏。对于任何想要为自己的晚礼服增添一丝魅力和精致感的人来说,它都是完美的选择。 与这款产品本身相配的是,它的价格同样令人头晕目眩,风见看着价格后面的那一排零,默默思考起了这么大一笔钱如果要找公安报销应该写成什么。 “没问题。” 安室答应得爽快,这个价格对于一个手包来说确实昂贵,但是如果看成他的治疗费,反而是便宜得离谱了。 两人没有在博士家久留,他们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特别是安室这个同时打了三份工的人,既要开始波洛的工作,又要用实际表现给组织一颗定心丸。 灰原送走了安室和风见,她想继续翻看腿上的时尚杂志,但心中的烦躁让她没法继续这项休闲活动,似乎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 认命地叹了口气,灰原走到地下的书房,打开安室的治疗记录,新建了一页,开始接着记录安室康复后的状态。 在治疗中期的时候,及时并且详细的记录是必要的,它能够提供出一份随时可以查阅的时间线,现在患者已经基本康复,又没有其他人要求上交记录并留档,灰原完全可以不写上最后的治疗结果。 她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事——也许并没有那么久,当灰原哀还是宫野志保,还是雪莉的时候,她在组织的培养下,险些成为组织真正需要的那种人才。 不仅是超高的智商,杰出的学术能力,还要绝对忠诚,并且从不心软。 雪莉每天除了研究药物,就是把研制出的新药用在不同的试验品身上。 他们服下特制的毒药后凄厉的惨叫,被束缚在躺椅上挣扎了许久才渐渐平息,七窍流血,面目狰狞,死不瞑目地看着眼前的刽子手。 “啧,太吵了。”她皱了皱眉,圆珠笔在记录试验的本子上写写画画,“C组再去重新研究这批药,就算做不到立刻毙命,也要让受试者死亡时保持安静。” “可是那样的话,在水中的溶解性和透明度就会——” “你做不到自然有别人替你做。” 雪莉毫无情绪地撂下这句威胁,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手下同时有不少项目在推进,没时间跟一个能力有限的实验员多费口舌。 做不到?那就直接换人,替掉的正好当成试验品亲身体会一下别人是怎么做到的。 打开内部联络网,她详细地把今天试验的所有数据和结果撰写上去,并向上面请求两名新的试验品,再过几天她亲自研究的毒药就要迎来首次人体实验,手下现有的人都是被做过局部试验的了,雪莉想要两个全新的个体来使用,以免影响用药后的表现。 组织很快就批准了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要求,两条人命而已,没人认为这有丝毫不妥。 过了几天,这两个试验品,竟是琴酒亲自送过来的,他把昏迷不醒的两人扔在铁栏里,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 雪莉察觉到不对,叫停了正准备锁上铁门的琴酒,她走到其中一个人身边蹲下,扒开眼皮用随身带的手电照了照,又解开上衣检查了一下。 “眼动激烈,身上还有烧焦的痕迹。”她的声音中透着不满,“我说了要全新的,这种用过了的我还怎么有精确数据?” 她按着相同的方法看了另一个人,好在第二个是她要求的新人,但她并没有就这样算了,而是靠在门边等待琴酒给出一个解释。 “呵,放心吧,深泽用过的试验体不会有生理变化。”琴酒并没有因为她的质问而不悦,反而是十分耐心的解释起来,“他的主要研究方向跟你的恰好不重叠,你可以放心用。” “反正我研制的药一次就会成功。”她撂下这句话就直接走开,把琴酒和两个昏迷的试验品一起剩在屋里。 到了开展试验的那天,琴酒少见的也来旁观,他们看着两个被绑在束缚台上的试验体,研究员把雪莉研制的毒药喂给了那个第一次接受实验的新人。 他轻微的挣动了几下,便不在动作,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看到这一幕,一向冰冷的雪莉脸上也露出微笑,她对自己的药物的表现很满意,之后只要在不同性别、年龄、体型的人身上实验后,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已经足够了。”琴酒显然也是对药物的表现十分满意。 本着一个研究者的严谨态度,她刚打算开口反驳,就被一阵sao乱打断。 “这是哪里,我女儿呢?!” “试验体突然清醒,快去按住他。” “你们是谁,把我孩子们怎么样了?!” 接着是一阵碰撞声和痛呼传来。 雪莉和琴酒赶紧快步走回试验室,那个被深泽用过的试验体竟然挣脱了束缚,力气大得离谱,几个研究员都按不住他。 琴酒过去拎开瘦弱的研究员,三两下就把不停挣动的试验体制服,这时雪莉也走到他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 “经过深泽试验的人都疯了——” “你们把我孩子们弄到哪里去了?!她们刚才明明还在我身边!” “他的两个女儿早死了。”琴酒冷淡地解释道。 “不对、不可能……”试验体眼中流下泪水,顺着他脸上的沟壑流下,“她们还那么小……” 琴酒把他重新绑回试验台上,确定不会挣脱,然后继续说这个试验体的事,眼睛则盯着雪莉,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为了两个女儿能有更好的生活而背叛,到头来谁都没保住,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雪莉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琴酒,随即决定赶快处理掉这个不稳定的试验体, “C组,把你们改良好的药拿过来。” 没再理会嘈杂的试验室,琴酒转身离开,他有信心,再过不久,雪莉就会真正成为组织的一员。 可惜他万万没有算到,事情就败在了雪莉这个连代号都没有的jiejie身上。 资质平庸、优柔寡断,这就是琴酒对宫野明美的全部评价。 明美每次和雪莉见面时,不管如何让她的meimei体会世间的美好与精彩,雪莉能跟她谈论的永远只是自己的研究进展到了哪一步,自己又做了多少成功的试验…… 你怎么能对人命如此冷漠?但是她无法开口质问自己唯一的亲人。 雪莉从小便被组织培养长大,接受的教育从不会告诉她死亡是多么沉重的一件事,明美知道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主动接下了抢劫十亿日元的计划,她用尽了所有办法,最后能拿来与组织抗衡的也只不过是这些钱,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相较于自己的天才meimei,这十亿日元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但是,这样一个拿钱去威胁琴酒,看起来愚蠢无比的计划,已经是她能做到的全部了。 雪莉再一次收到明美的消息,恰好是下一轮人体试验开始的那天,他们拿到的仍然是经历过深泽试验的个体,其中有人已经做过局部的实验,手臂或是小腿上缠着纱布,他们大多都神情呆滞一言不发,要么就是无法接受现实般地不停重复着一些疯言疯语。 不过没有人在乎这些将死之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有几个健谈的研究员在cao作的间隙小声地闲扯:哪个人非得说二加二等于五,哪个人幻想出一个不存在的兄弟,哪个人相信世界上有怪物……每当说到太过可笑的妄想时,他们还会心照不宣地小声嘲笑起来。 雪莉向来是不屑于管这种事的,只有他们笑得太大声时,她才会阴恻恻地瞪过去一眼,恢复安静之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这次试验的结果并不好,C组的药物研发仍然不尽人意,她不得不花一个下午跟进他们的研究进度,然后把自己的实验推迟到晚上进行。 好不容易抽出空闲看了眼自己的电脑,入眼的就是宫野明美的讯息,非常简短的两行字,轻飘飘地宣告了她的死刑。 雪莉不敢相信自己读到的东西,世界好像停止了转动,一切都凝固在时间里。 她搓了搓自己的脸,试图继续思考下去,解析这句话的含义——就像她每次面对晦涩难懂的专业语句时那样,但这回她的思维被彻底堵死了,不管往哪个方向,都找不到出路。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前不久才见过jiejie,她跟往常一样平静又耐心地听着自己的倾诉,如同一片静谧温柔的湖水,难道这一切都是她假装的,是自己太迟钝到看不见其中的暗流涌动? 雪莉不愿相信,但显示屏幽幽亮着,那些文字正盯着她,残酷地提醒着真相。 为什么要去对抗组织,为什么要去威胁琴酒,明明再过不久自己就能凭着新药得到更高的地位,然后她们就可以一起生活,没人会再敢说什么。 “你的新药是怎么来的呢?”脑海中有一个问题凭空出现。 “当然是我研制出来的。”雪莉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不是的。”它否定。 “怎么不是!”她倏地站起来,对着空气辩解,“我消耗了那么多精力和心血,做了无数次试验,光是试验体都用了不知道多少……” 她突然愣住。 试验体,用过之后就会死,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跟jiejie一样,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永远离开了她。 那些试验体的家里,也会有人期待地等着他们回去,他们比自己更加无辜,却还是失去了挚爱。 在亲手断送了那么多条同类的生命后,她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这点。 只有一门之隔的实验室里,离心机发出尖锐的警报,混着摇床规律的晃动声,提醒她该继续进行自己的研究,但雪莉没有动。 在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永远地改变了,她再也无法像往常那样冷酷地拿一个又一个的人命进行试验。 接下来的事情无比顺理成章,前两天还欣赏她的琴酒,面对她的消极抵抗,毫无怜悯地把她拷在了毒气室里自生自灭,她自知难逃一死,干脆吃下了自己研制的毒药以求快些解脱。 最开始是心脏的绞痛,这份剧烈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同时声带被药物麻痹发不出声音,这就是她所追求的,让人在寂静中死去。 快要痛得昏过去时,她想了很多。 她想起面目已经模糊不清的父母,他们曾经与那个试验体一样有两个可爱的女儿;明美每次与她见面时,眼底都有隐藏得极好的悲哀;还有那些试验体,不知在深泽的试验中经历了什么,每一个人的疯癫和痛苦都几乎要凝成实质。 她怎么能把这些全都忽略掉呢? 思维逐渐麻木,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她以为自己终于要迎来了结局。 也许真的是祸害遗千年,她这种人竟然真的活了下来,还被自己害过的人收留。 思绪回到现在,灰原在治疗记录上敲打下最后一行字: “患者对治疗反应良好,目前被认为处于缓解状态,没有证据表明有持续恶化的倾向。” 这些学识终于不再用来残害生命,她用自己的行动向枉死在自己手下的人证明了这一点,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不能因此消除,但她要尽可能地去补救。 灰原合上自己的笔记本,心中积压的郁结终于是轻松了一些,曾经的她必然不会为拯救了一个生命而快乐,由此看来,jiejie并非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明美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就是灰原被那些人蒙蔽的心。 时间过得飞快,大半个月后,灰原收到了一个硕大的包裹。 她费劲地拆开裹了好几层的礼盒,终于拿到了安室送来的那款包包,除此之外,安室把杂志模特身上的所有配件都买了一套送来,其中包括珍珠和粉色玫瑰做成的choker,配套的玫瑰耳夹,银色的腰带,还有一个金色扇贝的手镯。 其中每一件单品都要上千美元,足以表明安室的诚意。 “这个人还蛮识趣的嘛。” 灰原美滋滋地把这些最新款的奢侈品重新整理好放进衣柜,准备下次宴会的时候再拿出来。 * New York Grill,位于东京柏悦酒店52层,这里的用餐区灯光昏暗,设计优雅,餐厅周围的落地窗前,安室和贝尔摩德共同欣赏着脚下繁华的新宿和涩谷,闪烁的霓虹灯连接成一片发光的海洋,一望无际。 “上次你的礼物我确实很喜欢,非常感谢。”安室把一个礼盒推向坐在对面的金发女郎,“这是回礼,贝尔摩德。” 紫灰色的瞳孔倒影出点点亮光,他看起来同往常一般精明冷静,好似没有经受过那些非人的精神虐待。 贝尔摩德没有着急打开那份礼物,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听说,前一阵你和琴酒……闹了些不愉快?”她试探着开口。 “我最近都没见过他。”安室皱了皱眉,随即了然的笑出来,“琴酒看我不顺眼,你也是知道的,我随便干点什么都能惹到他。” 关于这点,安室真的没有说谎,琴酒把他从研究所里捞出来的时候他还神志不清,只当那时发生的事情还是在幻境里,另一方面,琴酒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来找他兴师问罪。在两人诡异的默契下,事情就这么轻飘飘地被带过了。 “呵呵,看来这回是我轻信了谣言。” 她笑着,打开了安室送来的礼盒,里面是一款手工制成的皮包,来自法国的某个以独特的品味著称的工匠之手,外层用的是最好的黑色小羊皮,内衬则是使用的豪华的酒红色皮革,经典的款式和标志性的绗缝让它永远不会过时。 手包的角落上,还缝着一个花体的“V”,安室在订制时特别要求了这点,作为降谷厌恶组织是一码事,作为波本的礼貌是另一码事。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表现出对这份礼物的满意。 ——————————下期预告———————————— “波本,这个任务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你有权拒绝。” “不,我接受。” “哦?你确定吗?你并不是目标人物最喜欢的类型。” “但我是成功率最高的那个。” 安室这副高傲的样子经常招来许多人的厌恶, “尤其是在……Bunny,s Den Casino。” 下一集·赌场篇!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