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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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难搞
晚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离学校几条街之外的酒吧就已经挤满了人。
“灯红酒绿”,这间酒吧的名字,也是程里打工的地方。
场内一片昏暗,顶上的灯光频繁切换,忽明忽暗,晃得人脸模糊。
推杯换盏间,到处都充斥着放纵的嚎笑声,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不行,仿佛白日里积攒的压力在躁动野蛮的夜晚全部释放出来。
程里一踏进去,吧台的调酒师熟稔地打来招呼,“小里来啦。”
她笑着点头,玩笑般开口:“晚来了几分钟,经理没生气吧?”
“怎么可能生气。”调酒师爽朗笑笑,“苏经理恨不得把你捧起来。”
自从程里来了这间酒吧当驻唱,生意比往常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只要有她在的场子,基本爆满。
全拜她那张漂亮的小脸所赐。
男人嘴上说着喜欢清纯可爱的小白花,实际上全是视觉动物,脑子被裤裆那二两rou牵着走。
程里长相精致但不面善,不笑时说好听点有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难听点就是脸臭。
再加上发育良好的身材,更是锦上添花。就好似抽奖,几万人参与,心里清楚轮不到自己,但仍抱有中大奖的侥幸心理。
万一老天开眼,轮到自己了呢?
“那就好,我先进去啦。”
“诶,好。”
程里去穿衣间换好衣服就上台了。
露脐小吊带,下身紧身短裙。
她一露面,前排的几名男子吹了个流里流气的口哨,下流的目光在她胸口跟白花花的腿上流连,“小里子来啦。”
程里皮笑rou不笑颔首,坐在高椅上,双腿交叠,调试了下话筒。
她唱的是一首经典的《love story》。
“That you were Romeo,you were throwing pebbles,”
“And my daddy said, "Stay away from Juliet."
“And I was crying on the staircase,
begging you, 'Please, don't go.”
她的声音不像霉霉那么有气势,暗哑的、磁性的,甚至有点柔,像是一杯不辣但醉人的清酒,不知不觉就已经沉入其中。
……
“这是最近新来的?”
不引人注意的偏僻角落里。
秦武端着酒,眼神直勾勾看着台上的程里。
“怎么?喜欢?”他身旁的黄毛调侃道。
秦武收回目光,酒杯送到唇边,抿了一口,语焉不详,“难搞。”
“难搞啥啊,我都打探清楚了。”黄毛把酒一饮而尽,开启了说道儿,“程里,一中的一名高三生,别看这幅不近人情的模样……”
他凑近了些,伸手比了个数,“谈过的男人,诺,这个数后面再加个零,比秦哥都他妈多。”
“而且口味独特,专挑那些身材魁梧,长相唬人的谈。”
“秦哥你这样的。”他竖起大拇指,“保准拿下。”
秦武诧异挑眉,“为啥?现在的小姑娘不都喜欢那种娘们兮兮的吗?”
黄毛耸耸肩,“那谁知道。”
他又倒了些酒,想到什么似的,露出yin笑,“可能sao,不喜欢绣花枕头,喜欢能干的。”
秦武拿起手机,没说话,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空气一时陷入安静。
……
“A市一中……”相邻的卡座里,周绍晃着酒杯,嘀咕着,越念越觉得耳熟,但死都想不起来。
这时,眼角余光瞥见陷进沙发里的人影,灵光一闪,惊呼,“那不是阿迟的学校吗?”
正嘻嘻哈哈碰酒的一帮男生闻言,看向他,“咋了?”
周绍没说话,而是兴致勃勃地反问,“诶,阿迟认识不?你们学校的。”
谢归迟陷进沙发里,右手搭在扶手上,食指跟中指间夹着烟,青白烟雾丝丝缕缕飘散。
昏暗灯光落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氛围,冷淡又伴着燥热的欲色。
他在发消息,头也不抬地回道:“不认识。”
周绍愈发兴奋,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那她有没有男朋友?”
谢归迟打字的手一顿,回想起小巷子里的一幕,不过这个停顿只一秒不到,谁也没发现,“不知道。”
他意兴阑珊。
周绍没敢再问了,毕竟他可不想把这尊好不容易请来的月老给烦走,他还指望着靠他找女朋友呢。
余光瞥向一旁交头接耳的女生们,时不时抬眸瞄一眼窝进沙发里的冷漠少年,嘴里发出的娇笑声令人心痒。
就像为了吸引异性花枝招展的开屏孔雀。
这时,斜后方响起一些细细碎碎的声响。周绍回头看去,只能看到秦武走远的背影。
他没看两眼,就又被狐朋狗友拉去喝酒去了。
……
几首歌下来,程里已经开始口干舌燥。一到中场休息,她连忙进了厕所躲清静。
不知是她开门的动静太小还是对方太投入,以至于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进来。放浪的呻吟声在整个洗手间回荡,还是360°立体环绕的那种。
“啊啊啊,哥哥,再深一点,嗯啊。”
女人娇浪的呻吟中夹杂着rou体拍打的啪啪声,合成一首交响乐。
“啊啊,好舒服好爽,cao死我,啊啊啊。”
“sao货,婊子,爽不爽,嗯?爽不爽?”规律的cao动中突兀地响起几声清脆的巴掌声,男人喘着粗气,声音暗哑,咬着牙,透着一股狠劲。
程里见怪不怪,酒吧里打野食的数不胜数,没碰到才叫奇怪。
她面无表情按下冲水键,开门走到洗手池处,打开水龙头,慢悠悠洗着手。
角落隔间里的动静蓦地静了一瞬,整个空间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程里本以为对方知道有人后会适可而止,结果才沉默了三秒钟,隔间门又开始砰砰作响,甚至比之前还要激烈。
“啊啊啊啊、哥哥,慢、慢点。”
男人这次不说话了,只是闷头苦干,不规律的粗喘声也愈发明显。
“……”程里沉默了,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奇葩。
也不再逗留,抽了张纸随意擦了擦手,匆匆离去。
关上门走了没几步,前方的路就被一个魁梧的人影挡住。
程里抬眸随意扫一眼,脚步右转,想绕过去,不料那身影也跟着右转;左转,对方同上。
来回试探了几次,她这才明白是来找事儿的,掀起眼皮波澜不惊地望向来人。
寸头,小麦肤,一身腱子rou,浑身上下一副混黑社会的凶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