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法场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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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华的一番话,引起了大伙儿的兴趣。 “妖术?” “嚯!真的呀?” “这能有假吗!”白莲华一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看了看在场所有的人,更加神神秘秘地说:“他被檩条砸了脖子之后,脖子就一直弯着直不起来。你想呀,脖子整天这么弯着,一来自个儿不好受,二来容易被别人取笑。所以,他下定决心,要把脖子掰直了。终于有一天,让他遇见高人了。那天,他进山砍柴,歇着的时候,把酒葫芦拿起来刚要喝两口,有个白毛怪物冷不丁出现在他面前,伸手跟他要酒喝。” “呀!”有人赶紧说,“别是遇见猴仙了吧?我可听人说过,山里面住着白毛老猴仙,会说人话,还格外爱喝酒,一闻见酒味儿,立马跑出来跟人要酒喝。要是不给它喝,它就变着花样折腾人,不把人折腾苦了不算完。” “去你的。”白莲华说,“那都是胡说,哪有什么白毛老猴仙。杨贵五遇见的是个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的干巴老头子,头发一直长到脚底,乍一看,还不跟个白毛怪物似的。” “那一定就是老神仙了。绣像本上不就是这么画的么,神仙就长这样儿。” “净瞎说。”白莲华白了那人一眼,“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的就是神仙呀?街口卖老豆腐的瘸子老曹,他就是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他怎么就不能当神仙,干嘛非得卖老豆腐。 我先前不说了么,杨贵五遇见的是妖人,那老家伙不是什么善类,他喝了杨贵五的酒,又看了看杨贵五的脖子,问杨贵五想不想让脖子支棱起来。 杨贵五正愁找不到好郎中,一听说能让自己的脖子支棱起来,立马跪下磕响头。那老家伙于是就传了杨贵五一些心决,临走的时候,伸手在杨贵五的后脖颈上拍了三下。 等杨贵五下山之后,脖子一天比一天直溜,多说也就半个月,脖子支棱起来不说,还练了个刀枪不入的本事。 可打那之后,杨贵五这小子开始不学好了,说白了,那老妖人的一套心决把他的心给变坏了。好事一概不干,专捡缺德事干,少说害了二三十条人命,起码有百十个大姑娘,让他给祸祸了。” “这孙子,真他妈不是东西。” “可不是么,真够缺德的。” “对了,末了他是怎么让人逮着的?” “问到点在上了。”白莲华一拍巴掌,“是在杨庄子看死尸的马九爷逮着了他。 那天,杨贵五看上了刘家庄的一个大姑娘。等到夜里,他跳墙进院之后,本打算进西厢房,把那大姑娘给办了。 等他捅破窗棂纸,正要往里喷迷魂香的时候,却没想到有人在背后突然拍了他肩头一下。 他是江湖老客,立时就知道遇上了茬子,二话不说,拔出攮子就捅。 可没曾想,技不如人,几个照面之后,让马九爷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紧接着,院门一开,冲进来一大帮子人,嘁哩喀喳,捆个结实,拉到官衙,定了死罪。 本来,打算叫他吃枪子儿,可到了行刑的那天,临时改成了砍脑袋。你们知道为嘛吗?” “为嘛?” “别卖关子,说呀?” “哼哼哼,”白莲华眼珠儿一转,“是为了让他死无全尸!顺带让大伙儿看一看,他那黑铁脖子是否真如江湖传闻的那样刀枪不入。” “是不是真砍不动?” 不等白莲华说话,陈老义抢话说:“那天,我去看了。” “呦。”大伙儿吃了一惊,“你去看了呀,快说说,那天嘛情景。” 白莲华说得正起劲儿,陈老义不揣冒昧地抢了他的话,这让他很不高兴,故意将酒壶使劲墩在桌上,以此表示他的不满情绪。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陈老义看出眉目,马上说:“我看了一半儿,突然想起还有急事要办,就离开了,至于杨贵五的脑袋跟脖子是怎么分家的,我没看着。这事儿还得问小白。小白,快跟大伙儿说说,杨贵五的脑袋是怎么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陈老义这么给面子,白莲华岂能不接着,当即说:“正跟人们传的那样,杨贵五的脖子砍不动! 刀口都砍得卷了刃,杨贵五的脖子,愣是嘛事儿也没有。 折腾了好几个钟头,眼瞅着天就快黑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一准儿要出事。末了,不得不把马九爷又请了出来。 马九爷咬破手指,在杨贵五的后脖颈上横着抹了一个血印子,而后凭着祖师爷留下的一口老刀。 嗨!一刀下去,人头落地。马九爷飞起一脚,将那颗脑袋踢出去三丈多远。 要说,人没有了脑袋,必死无疑,可邪乎就邪乎在,没了脑袋的杨贵五,居然挣断了绳子蹦了起来!” “啊呀!这么邪乎呀?” “妈哎,也太瘆人了。” “接着呢?接着咋样了?” “啪!”白莲华一拍桌子,“这时候,人们才发现,杨贵五的脖子根本不冒血!列位,甭管是人是鸡是狗是猪,哪有掉了脑袋不出血的呀。” “是呀是呀,不能不出血。” “照这么看,这个杨贵五还真是会妖术。” “你们快别说话了,让小白说。小白你快说,接着咋样了?” 有人已经急不可待了。 “好!”白莲华接着说:“没了脑袋的杨贵五,挣断了绳子蹦起来之后,跑过去捡起他那颗掉在地上的脑袋,一下,又装回到脖子上了。可就是准头不够,弄了个烧鸡大歪脖。一瞅这个情景,能跑的都吓跑了,没跑的是吓瘫在地上跑不了的。” 白莲华只顾着讲,那些人只顾着听,谁也不曾在意,陈老义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子。显然,白莲华的话,让他想起了往事,却又因这段往事过于恐怖,而使得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嘿!要说还是马九爷有本事,飞身到了杨贵五近前,一脚将杨贵五踹了个仰面朝天。 不等杨贵五起身,那口老刀一下穿透杨贵五的胸膛,将其牢牢钉在地上。 而后,九爷将大手伸进去,愣是将杨贵五的心给扯了出来。 列位,兴许你们不信,那颗心居然是颗石头心,一颗黑漆漆的石头心! 原来,杨贵五在山里遇到白毛老妖的那天,他的心已经被换掉了。 你们想呀,一个没有人心的人,又怎么能够干人事儿呢。 黑心没了,杨贵五的妖术也就废了,脖子呲呲冒血,脑瓜子滚落一旁,这人呀,死透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哎呦呦……真邪乎呀…… “好家伙,听得我后脊梁骨都凉透了。”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瞎嘚啵,唯有陈老义不说话,一个劲儿擦冷汗,脸色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啪!” 白莲华再次拍了一下桌面,把大伙儿吓了一跳,分明他还有话要说。 “怎么?还有更邪乎的?” “快说说,又咋着了?” 大伙儿一个劲儿催,白莲华却把空酒壶拿在手,掂了又掂,就是不肯说话。 谁都明白,这小子又拿出了他卖药糖的伎俩,必须请他白喝一壶酒,他才肯接着往下说。 人人都想听,可人人又都不想出血,所以,局面僵持住了。 白莲华一脸轻松,用手指盖儿一点一点抠着咸鸭蛋往嘴里填,却一个字儿也不说。 于是乎,大伙儿把乞求的眼神瞄向了陈老义。 陈老义扭身走到炉子旁,从热气腾腾的大锅里拎出一壶酒,扭身回来,放在白莲华的面前。 “喝吧,这壶算我的。” “嘿呦喂。”白莲华得了便宜卖乖,“这怎么合适呢,您这大小也是买卖,我哪能白喝您的酒。不合适,这真不合适……” “没嘛不合适的,一壶酒而已。对了,你是不是还想跟大伙儿说点儿什么?”陈老义也够鸡贼,不直接说,而是旁敲侧击催着他说。 “嗐!”白莲华呲牙一笑,“本不想说,怕吓着大伙儿,但既然陈掌柜问了,那我就说说吧。” “好好好,快说,快说。” 大伙儿急火火地催他快说。 “我有言在先。”白莲华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要是吓着了谁,可不怨我,是你们非得听,并非我逼着你们听。” “行了。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哪能让你一通嘚嘚给吓着呢。” “是呀。你就别磨叽了,麻溜说吧,我都快急死了。” “好!”白莲华拿起酒壶,嘴对嘴“咕咚”咽下一大口,“列位,那我可就说了呀!” “说说,快说。” 白莲华将眉头一紧,神神秘秘地说:“昨晚上,知道我为嘛没过来喝酒么?” “你为嘛没来,我们哪知道呀。” “你别是又跟砂锅胡同的那个小寡妇鬼混去了吧?你小子可别当我们不知道,好几回都有人看见你大半夜进了那个小寡妇的院儿。” “呸!”白莲华啐了口唾沫,“找她能耽误我喝酒么,我就不能喝完酒再去找她?” “那你到底干嘛去了?” “嗐!”白莲华叹了口气,“我呀,撞见不该撞见的东西了。” “呀!怎么?撞上不干净的东西?鬼打墙了?” “咋回事呀?说说呀。” “嗐!”白莲华又叹了口气,“说了兴许你们都不信,我昨晚上遇见一个人。你们猜,他是谁?” “你遇见谁,我们上哪知道去?” “行了小白,你就别卖关子了,陈掌柜的酒你也白喝了,你就别让大伙儿猜闷儿了。” “好吧!”白莲华陡然把眼珠子一瞪,“说了你们可别害怕!我昨晚上撞见死鬼杨贵五了!”大狮的九河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