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razolam》 清水|分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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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大冒险”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哎?怎么不选真心话啊!”班长在一旁起哄,“咱们还是不是高中同学了?我们有好多八卦想问你呢!” “是啊是啊!” 我笑着摇头,连忙喝了一口酒掩饰尴尬:“就是怕你们乱问我才选的大冒险。” 随手抽了一张,卡面一翻,苦涩从心底漫出嘴角。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给通讯录里第一位联系人打电话,说一句我爱你,五秒后挂断。” 话音刚落,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第一位联系人?那得是按姓氏首字母排序吧?” “那可不一定,要是前面带个A,那不也是在前面?” “就是啊!我第一位联系人就是我妈,你呢?” “你的第一位联系人是谁啊?” 话题像丢手绢时的手帕,猝不及防丢到我的身后,十几双视线齐刷刷地等着我的答案。 “……我的第一位联系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字母A。” “A?他一定对你很重要吧?有什么特别寓意吗?” 我轻笑着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直面回答他们的问题。 手指划开了手机,平日里灵敏的触控开始不听指挥,每天要重复几十次的图形偏要画错其中一下,整个屏幕被指纹抹得乱七八糟。 “请您一分钟后重新绘制解锁图案。” 我开始耐心等待一分钟倒计时,四周寂静,针落声清晰可闻。我内心轻叹,肺腑腾升一阵苦涩。 这短短六十秒,竟比七年还要漫长。 一分钟倒计时结束,再一次解锁又变成了冰冷的五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攥着手机,关节被我捏得发响。 班长的眼神带着浅淡的哀伤,她握住我的手腕轻轻摇了摇:“不行就算了,一杯酒的事儿。” “没事,缓缓就好。”我婉拒了她的好意,“已经喝不下了,酒劲上来了。” 此时的我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明明一杯酒就能躲过去的电话,在我心底突然生了几分执拗,偏要把这号码打通才肯罢休。 他若是不接就算了,可他要是接了呢? 五分钟的等待结束,我平复了心态,认认真真地画着解锁图案。这一次难得没有出错,绿色箭头仿佛替我宣告尴尬场面终于截止。 我连忙点开通讯录,肆意张扬的“A”映入眼帘。 作为英文字母的第一位,它跟他的代表人一样倨傲轻狂。 大拇指指腹停留在“A”的上方,保持着微小的距离踟蹰不前。光洁的屏幕仿佛生了犀利毛刺,一旦摁下就会血流不止,将屏幕印出残忍模糊的指纹。 这个备注我保存了七年。 02.??“未婚妻” “你通讯录里的人也太多了,完全找不到我的名字,你若是想找我找不到该怎么办?” “不如这样,把我设置成A怎么样,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划开手机屏幕,就能想到完美的Charlie。” “别改回去啊,万一哪天需要我拼一刀呢?朋友圈集赞也可以啊。” “我不像省钱的人?未婚妻,看来我们的关系需要更进一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未婚妻未婚妻未婚妻,未婚妻,你昨天答应我的求婚了。” 一张俊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银灰色的软发抵住我的前额。他冲我眨眨眼,像个顽劣的儿童看着我红了一张薄面,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要不,你喊我一声未婚夫提前适应一下?研究表明甜蜜的称呼可以让我们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有助于提前适应新婚生活,未婚妻,准备好跟光彩照人的Charlie一同开启崭新的人生篇……” “查理苏!”我满面通红,连忙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生怕他再说出更羞人的话。 “你好吵!” 他轻笑,紫罗兰色的眼眸一闪一闪,像极了日落月升时分苍穹洗濯的绛紫色云烟。他低下头,目光停留在我的手上。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在初雪里熠熠生辉,紫色钻石一如他璀璨双眸。 他反手扣住我的手,紫色眼眸带着沉沦的涟漪。他吻上我的手心,又缠绵在指缝,似是要记住我的每一寸骨骼,深深刻在脑海里永恒铭记。 “未婚妻。”他又唤了一声,眼眸温柔。 “我的未婚妻,原来这么容易害羞啊。” 03.??“我知道” 距离这一幕已经过去了七年。 我后来发了无数条集赞消息,设置仅他一人可见。可他的头像自分开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消息列表里,他再也没有给我发过一条消息,也没有评论过一个字。 我苦涩地笑了笑,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大骗子,说好的集赞会帮忙呢? 可他有什么错呢?是我先提出的分手啊。 我看着字母“A”无意地问:“要开免提吗?” “都行都行看你看你。” 同学们一改看热闹的神情,他们认真的模样仿佛要将我脸上每一个毛孔进行细致地解读,来分析我现在的心情。 大拇指生疏地吻上通话键,两声忙音后,手机刚显示对方已振铃,熟悉的声音就刺入了我的耳中。 “……喂?”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简单的一个字就震得玻璃茶几发颤。我望着闪烁的A忍不住想,他在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是正在值夜班吗?还是刚下手术台? 我怔怔地望着手机,我爱你三个字自私又吝啬,在舌尖上滚来滚去,就是说不出口。 他在电话那端安静地等待回应,沉默把时间拉得更长。时间是最有耐心的事物,它静观其变且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催促的心思。 “怎么不说话?是太久没听到我的声音,还在回味?” 他主动击碎一室安静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我望着手机屏幕,眼泪连接滴落在膝上。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仰头一饮而尽,呛鼻的酒激得我满面通红。我接连又倒了一杯,无助地盯着玻璃反光,泪水一颗一颗砸进橘黄的酒液。 第四杯后,终于有了浓烈的眩晕感,我鼓起勇气拿起手机,看着字母“A”视死如归。 “查理苏。” “我在。” “我爱你。” 三个字被我说的囫囵,电话那端一阵沉寂。我握着手机早就忘记了五秒后挂断电话的规则,我只想听到他的回应。 “我知道。” 他沙哑地说。 我狼狈地挂断了电话,眼泪一个劲儿滴进杯中酒液,手机铃声响起,闪烁的字母几乎跃出屏幕,A尖锐的折角一下一下刺入我的心脏。 我径直出了门, 倚靠在冰凉的大理石墙面上。走廊对面映着一个眼眶通红的人,脸上带着几分疲倦和沧桑。 手机铃声仿佛心搏,急切地等待手指救援。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处境,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救援人员。 他会跟我说什么呢?我忍不住胡思乱想,颤抖着手摁下了通话键。 “怎么哭了?”他的声音带着疲倦和难以忽视的暖意,“太久没听见我的声音,感动到哭了?” 他装作无意地开着玩笑,声音微微发颤,似是正在揣摩我此刻的心绪。他的语气小心翼翼,生怕哪个字眼锐利,戳痛我的心脏。 “是,太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我轻轻笑了笑,手背揩去脸上滚落的泪水。我蹲下身缓缓伏在膝上,后背触上冰凉的大理石墙壁,似是靠上冬日枝头的结晶盐霜,冰冻我的脊骨。 “跟同学一起?” 我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校友聚会,他们怎么会不给我发邀请?” 我举着手机满头雾水:“可你不是我们这一级的啊,怎么会收到邀请?” 他轻笑一声,话筒那端一阵窸窣:“他们的邀请函写了知名校友,知名校友,邀请我那不是理所当然?” “也是。”我笑着点头,“知名校友”这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生怕我听漏半分。 “你可是我们高中的风云人物,查学长,不,现在该叫你查医生了。” 他轻咳一声,我几乎能猜出他脸红的模样。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我刚刚结束值班,需要我去接你吗?” “你过来吧,正好我们也快结束了。”我看了看时间,“我就在门口等你。” 我借着身体不适的缘由先行离开,裹着米色大衣站在KTV的门口。冬日夜晚格外寒冷,刺骨的空气似是要将我的呼吸化作冰凌。酒意慢慢涌上头脑,我昏昏沉沉地抱着手臂,远远望见两束探路的灯光。 陌生的车在深夜里拄着暖色拐杖,它停在我的面前,车门一开,走下一个不陌生的人。 六年未见,他的骨架舒展不少。银灰色的发似梳妆镜子,一眼望见一百英里外的皎洁月光。他的眉骨深邃,鼻梁带着驼峰,烟云一般的眼眸映出绛紫色,好似猎犬座的螺旋星系缠绕的气体云。 他下车,立即拉开了另一侧车门。他望着我很久没有说话,张张口,又抿唇紧闭,四指已经被车门冻得发红。他清了清嗓,眉心带着犹疑,似是在揣摩第一句该说些什么不会冷场。 他想了很久,嘴角刚挂上我熟悉的张扬笑容,却被我抢先一步开口打断。 “查理苏,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我歪在大理石圆柱上,酒意滚滚而来,“年少如果遇见太惊艳的人,此后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会黯淡无光。” 查理苏的嘴角擒着笑,眉宇团着淡淡的哀伤:“看来过去的Charlie足够光彩照人,在未……你的回忆里留下这么深的印象,是我的特长。” 他上前刚走了两步又停住,似是犹豫我会不会接受他的触碰。 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内心一阵酸痛,心悸发作就在一瞬,我生怕他看出半分,主动扶住了他的手。 他的担忧并未减轻,甚至流露出几分心疼:“你的身体……” “老毛病了。”我摇了摇头,“不用担心。” 他神色凝重,俯身替我调好座椅,银灰色的发垂在额前,遮住云雾般的紫色眼眸。 我仰头闻见他身上浓郁的馥奇香,蓦然想起从前看过关于普鲁斯特效应的解读,据说过去的香味会激发旧日记忆,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看见他的一瞬间,细细密密的过去慢慢地涌上来了。 我的回忆坎坷,单挑出来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但因为我年少时遇见了他,我还能从那些不堪的往事里翻出一点珍藏的记忆冲淡苦涩。 他是一轮同黑夜rou搏的朝阳,照亮了我寸草不生的过去。 我扯住他的衣领,眼角落下一滴泪:“查理苏,你有没有后悔过遇见我?” 他神色仓皇,紫眸里是横冲直撞的哀伤。他的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指节被他攥得发白。 “没有。”他轻轻地说,声音沙哑,稍一停顿,语气愈发坚定。 “我从未后悔遇见你。” 04.??“至今还没有人,对我没印象” 高中入校的第一天我就遇见了查理苏。 我低头读完话剧社传单,抬头看向面前匆匆忙忙的学姐迟疑地问:“新人也可以参与表演吗?” “当然,明年四月我们就有一场大戏,社团老人们鼓励新生踊跃参加。” 学姐正在分发传单,新入校的学生应接不暇,她忍无可忍,从人群里喊了一声:“查学长!你过来跟她介绍一下!” 她随手往人群里指了一下:“你在此地不要走动,看见那个人了吗?查理苏学长会给你介绍我们话剧社的情况。” 学姐的背影越来越远,她走得匆忙,我压根没看见查学长的身影。 我歪着头想了好一阵,查理苏?是外国人吗? 手指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视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半天,并没有看见什么外国人。 “查理苏。”我把这三个字又滚了遍舌尖,“好奇怪的名字,倒是不难记。” “哦?我的名字不难记?”一个声音冷不丁从我身后冒出来,“完美的Charlie不仅是名字不难记,就连Charlie本人一定也是光彩照人,让你终生难忘。” 一转头,我的鼻梁撞上一块坚实的触感。 我吃痛,揉着鼻梁缓了好一阵,眼前是波光粼粼的银发,好似浓稠夜色下的海平面。 他揉着发红的下颌,挑眉:“投怀送抱的把戏是不是太老旧了?” “这人真自大……” 我小声嘟囔,没想到他倏忽凑近,银髓的眉头微挑:“哦?自大?” “没……没什么……”我连忙摆手,掩饰尴尬。 他勾唇一笑,从身后拿出一束紫色系的花束,洋桔梗紫罗兰相映成趣,尤加利是唯一的绿色点缀。 他把花送到我面前,耳廓透着红:“迈入新环境怎么能没有鲜花?我来跟你介绍一下我们话剧社……” 我捧着花,他替我抱着沉重的书,我们一起穿过校园回廊。 查理苏的声音清澈,干净利落的发尾缠着馥奇香。九月的暖阳照在他的身上,十几岁的少年是未经修饰的格纸,白衬衣是交错的格线,题头是粉白的领口,划线处镶着胸牌,他的名字熠熠生光。 如果那时我了解他,一定不会说他自大。 05.??“724” “是这里吗?” 我醉得昏沉,模模糊糊看到门牌号724。 “对,就是这。” 查理苏看着门牌数字,紫眸带着犹疑。 他替我打开门,坐下,手指停顿在一双男士拖鞋上方。 我掀起眼帘一瞧,笑了笑:“那双鞋是你的。” “你早知道我会来?”他的声音愈发沙哑,“是提前……替我准备好的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遇见你。”我靠在柜子旁,鼻头酸涩,声音发懒,“或许是超市的转角,或许是某次去你工作的医院查体,停车时路过一片休息区,看见你正同住院的病人交谈。” “我不敢期待,期待总是让人失落。”我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查理苏,我有什么理由遇见你呢?” 他看着我迟迟没有说话。 他扶着我往屋里走去,视线落在屋内摆设上,动作愈发迟缓。 门牌数字是他的生日,餐桌中央放着花瓶,里面插满了洋桔梗和紫罗兰的干花。 再往里走几步,玻璃置物柜摆着一张话剧社的合照。 合照旁放着一盒包装边缘泛黄的创可贴,隐约可见一只紫色的涂鸦小鸟。 他拿起那盒创可贴,声音沙哑:“你还留着它。” 我苦涩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丢不掉了。” 06.??“世界病” “跟她们一起演戏,你配吗?” 短信闪烁在我的屏幕上。 只有我和查理苏两个人的排练室寂静空旷,桌前摆着大戏剧本,我的膝盖上有一道从台阶上滚下来磕破的伤。 “怎么摔成这样?”查理苏皱起眉头,拿过急救药箱替我包扎。 我咬着下唇,手机按键嵌入掌心,那条短信的每个字都让我牙关颤抖:“查理苏,我摔这么严重,要不要考虑……” 恶意总是汹涌,没有源头。 距离大戏演出还有两个月,我要不要考虑退出? 他坐在我的身旁,创口贴的外包装盒有一只紫色小鸟。他撕开创口贴替我贴上,又拧开一瓶水递给我,紫眸里带着认真:“如果是因为受伤,我会等你痊愈的那一刻。如果你是因为某些特殊的理由不想参演……” 他神色落寞,嘴角却还是笑着:“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你不会问我原因吗?”我看向他。 他笑着摇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如果这样能让你快乐,为什么不去做?”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手机:“但我希望……你可以更信任我一些。” “查理苏,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多平白无故的恶?你为什么总是想要救人呢?” 我熄灭了屏幕,叹气。 查理苏垂下头,银灰色的发轻摇:“我只是不希望看见跟自己有相同过往的人再度陷入痛苦,我救的是过去的自己。”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个时候有人能拉我一把,我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他落寞地笑了笑,“幸好……” 他看向我,眼神仿佛在说,幸好我遇见了你。 我咬咬下唇,我很想告诉他,查理苏,人性自私,这个世界是病态的。 你要如何治愈这个世界呢? 我的力量很渺小,我不知道能帮助你多少。 他试探地问:“你真的准备退出吗?” 07.??“而月光皎洁” 家里有两张合照,一张是大戏结束后的纪念合影。 他站在我的身旁,怀里抱着戏剧结束后我送他的玫瑰,他的另一只手掩盖在宽大的戏服袖子下,藏起我们相扣的十指。 而我拿着一张话剧海报,他是台上的罗密欧,我是窗前的朱丽叶。 他把我放到床上,替我盖上被子。 “饮水机在那边。”我指了指方向,“你可以喝杯水再走。” 他走到饮水机旁,大大小小的药片装在盒子里,是我还没收起的抗抑郁药。 药盒的下面,是他求婚那天的合照。 高中毕业后,他做过消防员,做过记者,世界上的恶意全数浇灌在他身上,也从未消亡那束炽热的理想。 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他学了临床,去各个科室实习转了一圈,最终因为消防员的经历选择了烧伤科。 自从那次精神科实习的经历,查理苏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08.??“Alprazolam” 同查理苏分手后的第二年,我挑了个晴朗的天,心情不算差,咬咬牙走进心理科。 “焦虑抑郁。”医生满面愁容,“入睡困难,伴有强迫观念及行为,情感迟钝。小姑娘,你都经历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恶。”我笑了笑,“数不清了。” 我坐在车里,阿普唑仑和西酞普兰塞满了我的包。 第二天同学聚会,班长在我耳旁小声问:“你为什么和查理苏分手呢?” 我喝了一杯烈酒,眼睛被熏红:“我的爱人太擅长共情,而悲伤的情绪汹涌,我不希望自己会影响他。” “痛苦都留给我一个人好了。”我握着班长的手,“干扰他做什么,他也睡不好。” 班长看着手机上的“A”闪烁不停,疑惑地问:“这是谁?” “是我的良药。”我拿过手机,眼泪接连不断滴落在酒杯中,一个吻落在他的名字上,口中的苦让我清醒。 “阿普唑仑的首字母。他是我的镇定剂,也是我的安眠药。” 09.??“我忘了” 查理苏在沙发上过了夜。 “你还在。”我洗完脸,看见在沙发上蜷缩的查理苏。 他揉揉头,银灰色的发凌乱。我每次见到他都离不开“完美”二字,而现在在我面前眼底青黑的人同他平日里大相径庭。 他在我家吃过饭,拿出一个透明药盒,药盒的背面刻着我的名字。 他倒出几粒白色药片,又端了杯水咽下去。 我认出那是治疗失眠的药物。 “你的失眠还很严重吗?”我替他接了杯温水,“一天能睡多久?” “我不记得了。”他笑着摇了摇头,“忘了。” 我鼻头一酸,连忙转过身。 查理苏,你的记忆这么好,怎么会忘呢? 他披上外套走到门口,看见熟悉的数字牌号,视线扫过话剧社的合照,最后又落在药片盒上,餐桌上早已枯萎的花。 他突然停下脚步,嘴角挂上我熟悉的张扬笑容。 “今天周末,要一起去走走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