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她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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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思索更多，这全府人的健康都握在她的手中，更别说叶流觞也在其中。与叶流觞的健康相比，别的一切麻烦都是过眼云烟。 柳无依雷厉风行的再次行驶了东厢主母的便利，她命人把林朱氏那药铺翻新，又换了牌匾，贴上了东厢药铺的名头，掌柜直接就让叶流觞当。叶流觞这半月来在府中也见识了认识了很多柳家送来的药材，而且叶流觞也读了她给的本草经，虽然不能看病，但是不至于不懂药，以后让叶流觞过目从柳家商队那采购的药正合适。 大概半月，崭新的东厢药铺就重新开张了，有了东厢的名头，这药铺就像死而复生般，而且因着之前东厢施粥的缘故，这城中的百姓皆闻东厢主母厚道，抓药都会过来可谓是十分赏脸，一时小小的东厢药铺门庭若市。正当别的药铺担心生存空间被挤占的时候，这东厢药铺却诡异的没有那般，甚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似的熬煮汤药，百姓甚至是流民都可以过来免费领取一碗板蓝根。 见此，众药铺也就松了口气，也没有过多关注这小小的东厢药铺，柳无依反而借此薄利多销赚了一笔，还偷偷给自己的心上人置办田产。她没有告诉叶流觞，现在这城外有五十亩地都是叶流觞的了，哪怕以后她们没有结果，叶流觞也能靠着这些产业度过余生。而且叶流觞在她的锻炼下也一点点发光发热，她与叶流觞就像是伯乐与千里马，叶流觞总算是不用像她这般可怜又可笑的苟在一个大院里头。 今日，叶流觞照常从药铺忙完回府，她径直往前殿走去，果然在里头一如往常的看到自己的心上人。 柳无依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年货中一一检查，现在将近年关，林府这样的世家大族年货十分多，而且因着和柳家是亲家，都是这样的世家大族，礼品的清单就长的让人眼花缭乱。叶流觞自然而然的走过去帮忙整理起来，柳无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微笑着继续忙碌，两人默契十足的整理着东西，她们很享受这种一起共事的感觉，不说话，却十分温馨。 只是这温馨很快便被打破了。 “柳无依！柳无依呢，给我滚出来！”少二夫人在前院毫无形象的大喊大叫，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因着整日只能在后院，精神都快失常了。今日她才解了禁足，打算取点银子花费，谁料药铺居然易主了，本就一无所有的她如何受的了。 她径直走到前殿，果然看到柳无依和叶流觞，还有一地的年货，她jian笑道，“哟，躲在这呀。难怪要多买一个元妓回来，这是想要独霸这元妓罢，堂堂东厢主母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 “你胡说什么！”柳无依不悦的站起来，“二夫人许是被风吹了说胡话，你们把二夫人送回后院，再请个大夫去瞧瞧。” “我看谁敢，都给我滚开。”二夫人怒斥想要上前的奴子，“柳无依，你作何抢走我的铺子？” “我不是要抢，饥荒盛行，流民都进城了，外界天寒地冻的正是需要药铺的时候，不然假以时日，城中的药材就会不够的。现在城中商铺紧缺，你那药铺恰巧能用，我不得不这样。” “不得不？好个不得不。明明是抢夺别人的财产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少二夫人冷笑出声，“我再说一句，把铺子还给我！” 柳无依没有说话，她依旧是站在原地，面对二夫人那宛如看仇人般的眼神甚至没有动一下。 “收起你那清高的模样，我说把铺子还我！”少二夫人突然愤怒的往柳无依扑去，因着太过于突然，柳无依波澜不惊的脸闪过一丝惊吓，她正欲躲开，可是有人比她更快的拦到她跟前。 叶流觞把柳无依护在身后，自己却成了二夫人泄愤的对象。就像是正中下怀，二夫人细长的指甲竟然径直往她脸上抓，她又不能反抗只能这般憋屈的躲避，可那宛如白骨爪的爪子却变本加厉，甚至要往她的眼睛上抓。 “住手，快住手！”柳无依心惊胆战，这二夫人想要抓瞎叶流觞，她下意识走上前，可是又被叶流觞毫不犹豫的推开，她急得就要跺脚了，“你们，快把二夫人拉开。” 偷偷在殿外旁观的家奴们应声上前拉开发狂的二夫人，二夫人哪怕被拉开还不解气，竟然瞪着腿去踢叶流觞，毫无形象，已然与市井泼妇无异。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弄死眼前这对贱人。 “狗奴才，放开我！柳无依，除了这般欺压我你还会什么？很喜欢那奴子罢，你可知这奴子是如何让我玩弄的，在床上被我玩弄。”少二夫人放肆地笑着，故意去戳柳无依的痛处。 果然，二夫人又得逞了，柳无依霎时就眼含怒气，眼眶泛起赤红的血丝。 “你给我住嘴！” “住嘴？我偏要说，你这奴子的身子可谓是十分年轻又香甜，我扒光她的衣服，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甚至我舔遍她的身体，包括那儿，连射出来的东西都让我吞进了肚里。”少二夫人越说越兴奋，特别是看到柳无依眼中的愤怒快要燃烧起来她更是变本加厉。 “和我共享一个天元的感觉如何？还是被我玩脏了的，你知道她被我玩的射的一次又一次吗？灌的我的孕腔都满了，哈哈哈。” “住嘴！”柳无依暴怒，她失态的冲上前掐住二夫人的脖子，只是她的手不断颤抖，力气也使不出来，二夫人却毫不在意甚至一脸yin荡的去看叶流觞。 “可是急了？哈哈哈，柳无依，你也有今日。”少二夫人放肆地笑着，脖子上的手掐的她脸色涨红，可她毫不在意，依旧毫无顾忌的笑着，可笑着笑着她却落下了泪。明明戳中柳无依痛处为何她却没能感受到多么痛快，反而很悲凉？ 随着脖子上的手渐渐收紧，二夫人的笑容渐渐僵住，她憋的满脸通红，快要晕死过去时脖子上的手却松开了，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咳咳。你，你为何放开我，来呀，有本事你掐死我！” “哼，掐死你我怕脏了手。”柳无依冷冷的走开几步，“把二夫人送回后院，终身禁足，这辈子没有本夫人的允许都不许踏出后院半步。” 几个奴子顿时领命把二夫人架了起来，就像架着一个囚犯似的，奴子最会仗人势，他们都是少夫人的奴子，平日里经常被二夫人欺辱，现在就想公报私仇。一群人把二夫人按住，直接架着往后院走去。 “你，你凭什么监禁我一辈子？放开我，反了，你们都反了。让夫君来，我不服！柳无依！”二夫人怒吼，可是视野所及皆是看她笑话的眼神，她恨不得杀人，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她屈辱的被人架着往后院走去，只是经过前院时，她眼前一亮，“夫君。” 林宇皱着眉，没想到自己从户部回来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副画面，这妾又在搞什么？ “少爷！” “夫君。”听到林宇回来了，柳无依来不及查看叶流觞的抓痕连忙走出来行礼，今日林宇怎么回来了，按理说还要好几日才回来的。 “这是在作何？” 柳无依还没说话呢，二夫人就先抢着说，“夫君，柳氏把妾身的铺子拿走了，你得给妾身做主呀。这铺子是妾身的嫁妆，按理说得经过妾身的答应才能经营的，可柳氏私自拿走了，你让妾身怎么活？” “铺子？”林宇疑惑道。 “回夫君，是朱氏的嫁妆药铺，现在城中遍地流民，妾身手上没有药铺便擅自用了朱氏的药铺，这样可以从柳家那购点价廉的药材熬些汤药分发给流民，也能给府中准备些应急的药材。”柳无依平静解释。 “哦，原来这是你的主意呀。”林宇恍然大悟，他在户部任职的时候就听到不少官员说他们东厢药铺在熬汤药，主动赈灾，今日还传到了朝堂之上，皇帝龙颜大悦，当场夸赞他们林府为君分忧呢，他还被赏赐了，似乎赈灾一事也有意交予他们林家。只是他一般不闻后宅事，平日里都在户部，偶尔去染坊青楼玩，没想到这后宅的夫人还给他这样的惊喜，果然娶了柳无依稳赚不赔，不仅能赚银子，还能立功。 “嗯，恕妾身没有事先告知夫君，府中人多，妾身必须保证府中安全。” “你个假惺惺的，你们柳家有专门的药商，让柳家送你一个铺子不就好了，私自抢夺我的铺子还有理了。”二夫人冷哼，“夫君，你得给妾身做主呀。” “闭嘴吧，这里没你的事，主母要做什么岂有你这个妾不乐意的道理。”林宇厌恶的推开林朱氏，对着柳无依道，“你做的很好，圣上还特意说了你这事情，说你贤妻，以家国为重呢。” “什么？”二夫人霎时一脸惊愕，竟然还得了圣上的褒奖？明明是她的铺子，这本该是属于她的褒奖，她仇视的看着柳无依，这样都能被柳无依抢走她的功劳。 “都是夫君教导有方，妾身不过是是个坤辈。”柳无依依旧是波澜不惊，让人挑不出错。 “你知道就好。”林宇很满意柳无依的恭贺，本就是他教导，这些坤辈就该有个天元教导，不然就不成体统。 “夫君，这？柳无依，你，这明明是我的铺子，你个贱人，和奴子私通的荡妇。”二夫人再也沉不住气，都是这个柳无依，若是没有柳无依，是否一切都是她的。她再次口无遮拦的咒骂柳无依，只是还没骂完，来自自家夫君的一脚却让她软软的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肚子被踹的结结实实，她软软的倒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可是双眼却圆瞪，里面沁满不甘的怒火。若是视线能够杀人，眼前的众人早已被她千刀万剐了。 “林宇，你个恶夫。” “放肆的妾，不仅污蔑主母，还公然挑衅为夫。把二夫人送回院子，这辈子都别出院子了，晦气。”林宇阴沉的看着地上的妇人，眼中冰冷一片，哪里还有曾经的温柔，曾经的浓情软语，到现在不过都是一纸空话。 “哈哈哈，林宇。”少二夫人笑出声，她似乎精神失常，可是双眼中的血丝却又那般骇人，她仇恨的扫视眼前的众人，宛如一个自地狱出来的恶鬼，“柳无依，若是我死了，定要化作厉鬼向你索命。我会诅咒你们所有人，你们最好杀了我，不然你们会有报应的。” “放肆！赶紧把二夫人送回院子，若是再口出狂言，小心你们的小命。”林宇勃然大怒，看在孩儿的份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这个妾，竟还不识抬举，若不是怕孩儿长大了知道生母被苛责死怪罪于他，他早就把这贱妾送给别人了，大事不成还整天惹事。 春花和夏花差点吓得跪在地上，她们双腿打颤的扶自家夫人回去，直到走出前院才敢喘口气。 “哼，贱妾。”林宇还不解气的忒了一口，他对着柳无依道，“这次你做的不错，为夫得了赏赐有你的功劳，你需要什么，为夫给你置办些。” “妾身什么都不需，只是方才朱氏挠伤了叶管家的脸，不管如何，叶管家在外头忙前忙后的，若是让人知晓叶管家被苛责怕是对东厢形象不利，妾身请求给叶管家一些补偿。” “唉。”林宇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柳无依好是好，就是太无趣了，他抬眸看向叶流觞，果然叶流觞脸上有几道红痕，“那便给叶管家一些赏赐罢，去找个大夫瞧瞧，莫要留疤了。” 想到什么，他又上下打量起叶流觞，这女郎进府也大半年了，现在似乎满十六了，除了有点“坤”样也还行。虽说给元妓安排亲事不妥，可到底是有劳于他东厢，若是这般孤家寡人估计外头的人会觉得他们东厢不厚道，面对这样任劳任怨的管家连成个亲都不给。他对叶流觞道。 “听闻府中添了元妓，以后你就不用伺候我房内的夫人了，看你年岁也不小，之前我听闻你和那叫周小丫的奴子关系不错是吧，可是喜欢她？虽然这奴子是本少爷带回来的，但本少爷也就碰过一次，若是不嫌弃，那本少爷便给你做个主，找个黄道吉日成亲可好？” …… 叶流觞一脸诧异，柳无依也同样惊愕的看着林宇，抗拒都要写在脸上了，她看着叶流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有多慌张。哪怕叶流觞不喜欢周小丫她也不愿意叶流觞和别人成过亲。 叶流觞不动声色的看了柳无依一眼，女子眉眼的紧张让她心里暖暖的，她淡淡道，“少爷说笑了，我和她清清白白的，元妓没有喜欢之人，自是不好成亲。” “不喜欢？罢了，现在你才刚满二八年华，若是以后有喜欢的，本少爷批准你，哪怕你在外头有喜欢的也给你成亲。” “谢少爷恩典。” 林宇摆了摆手就离开了，他在户部捞了点油水丰盈了下自己，正好休息一下，晚上研香阁的花魁可是要出售初夜，他去碰碰运气，听闻那可是个美若天仙的坤泽呢。 少爷走后，柳无依让秋华在门外候着，自己快步走到叶流觞跟前，方才的事情让她危机感十足，生怕林宇随意给叶流觞安排一门亲事。她知道，若是真的安排叶流觞成亲，她们没法拒绝。她无法接受成亲后的叶流觞，哪怕知道叶流觞只爱她，可她心里还是很抗拒。叶流觞是个非常负责的人，只是把周小丫当meimei都这般负责，更别说有名分的。 “无依别担心，我不会成亲的。”叶流觞老实地表明态度，只是有点拘束，她还沉浸在方才二夫人说如何折辱她的事情中，那是她和柳无依一起以后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面对心悦之人，她不愿把这种屈辱的过往展现出来，现在被说出来，她就觉得无颜面对柳无依。 “我自是知晓你不会成亲，只是你呢，可是因着方才的事情难过？”叶流觞的拘束又如何逃得过柳无依的眼睛呢，她叹了口气，和她在一起以后，叶流觞从未说过这个，她知道叶流觞想要留些脸面，她也就随着叶流觞了。若不是二夫人方才说她也想不到叶流觞竟是这般被折辱的，而且长达三个月之久，光是想想就够绝望了。她是被林宇一个人折辱，而且会顾及些，而叶流觞，被多个人玩弄，她刚刚真的气的恨不得直接掐死那欺辱了叶流觞的人。 “嗯，我本不想让你知道那些的。”叶流觞目光躲闪，这样真的就像是被扒掉了最后的遮羞布般，她觉得无地自容。 “流觞，我很抱歉以往没能护着你，还那般揣测于你，只是以后，我保证不会有人欺辱你的，你别这般难过，我心疼你的。”柳无依别扭的说，这般说心疼一个天元，怎么好像有点怪，不都是天元心疼坤泽的吗？ 果然，听到柳无依的话，叶流觞也是有点羞的垂着头，怎么感觉两人感情好了以后总是那么容易害羞呀，她好讨厌害羞的自己，可是心头又不可避免的因着柳无依的话甜蜜躁动起来。她拉了拉柳无依的衣摆，眼眶羞的微红。 “嗯，我，我知晓的，我，我也心疼你的。” 话语带点笨拙，磕磕巴巴的，柳无依也有点羞耻的扭过头，太要命了，她们两个淑女居然在这说着互相心疼的话，好怪。 “心疼自是要心疼的，只是流觞，方才说到成亲一事，我，我还是要告知你我的想法。”说到这个，柳无依有点紧张，“以后不管你能不能恢复自由身，只要你还和我相伴，我就不允许你有第二个坤泽。若是我们得了眷顾，真的可以成为伴侣，那你也是一辈子都不允许有第二个坤泽，如果你要娶别的坤泽，你得先离了我。” 一口气把话说完，柳无依期待的看着叶流觞，只是叶流觞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她纳闷的歪了歪头，这是不答应？ “可是不愿接受？虽然我知道这对天元而言要求很过分，可是，我就是要求这般，我不能接受有人和我一起，我是妒妇，共伺一天元什么的，我不愿意。” “噗！”叶流觞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作何？我说认真的呢。”柳无依气恼地摇着叶流觞的身体，好烦人，到底答不答应。 “怎的有人自己说自己是妒妇的？”叶流觞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柳无依这一本正经说自己是妒妇的模样太好笑了。 “你。那到底答不答应，我不仅是妒妇，我还是荡妇，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欺负你咯。”柳无依突然抱着叶流觞，双手一路沿着脊背滑下，对着那翘挺的臀瓣一捏。 “啊！” 叶流觞一连弹飞好几米，她恼羞成怒的瞪着柳无依，这人真的越来越不要脸了，她觉得定是她太要脸助长了柳无依不要脸。 “你作何像个良家坤泽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东厢主母在强抢良家女呢～”柳无依笑眯眯的，看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这人蹦蹦跳跳的就像只小白兔，正好配她这狐狸。 叶流觞心中在捶胸顿足，她冷哼一声，转过身懒得管某个厚颜无耻的人，不仅要求女君从一而终，还要被轻薄，轻薄也就罢了还要被挖苦一番，这是什么待遇？神仙看了都得落泪罢。 “怎么样嘛，我的女君，可是愿意？”柳无依再次黏了上来，就像只蛇般绕着叶流觞左一下右一下的探头探脑。 “哼，少夫人可知自己这般动作让外人看到会怎样？”叶流觞实在快要没脾气了，这个千金小姐是有多顽劣呀。 “这不是只给内人看吗？到底如何呀，女君倒是说句话呀。”柳无依不以为然，这才是原本的她，反正原本的她也只有叶流觞知道。 叶流觞眼含泪水，这人就吃定她吗？她气恼地挣开某个牛皮糖，兀自走到一旁的书案旁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着什么。柳无依一脸好奇，不一会儿，叶流觞便把写好了的纸折了起来，板着脸把纸塞她手上。 “我去找李大夫看看抓痕。”她急匆匆的说完不等柳无依说什么就飞快的跑了，背影看起来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柳无依狐疑的看着某人远去的背影，小心的打开手中的纸张，只一眼，心里顿时宛如注入一股热意，眼眶也沁着泪水。纸中是简短的一首诗。 与妻书 相识相知倍相亲 伴妻左右合卺交 一生一世一双人 生死与共迎春来 这家伙，柳无依抹了抹湿润的眼眶，小心地把纸张折好藏进宽厚的袖子中。自从和叶流觞有了关系，她经常和叶流觞没法说话的时候便写纸条让秋华送去，其实说情书更合适。虽然她已经送了好几个纸条给叶流觞了，但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叶流觞的情书呢。她心里美美的，这家伙果然会甜言蜜语，只是羞涩腼腆的性子经常说不出来，她觉得之前叶流觞叫她依儿已经是一鼓作气了，之后就再而衰三而竭，真是丢人呀。她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继续投身于整理这繁杂的年货中。 而另一边，东厢药铺前。 在与柳无依温情的这个当儿，外面又下起了雪，叶流觞紧了紧身上的袄子，方才写那与妻书时的羞赧也渐渐在这大雪中消散，她快步往不远处的药铺走去。现在她大半日子都是待在药铺，甚至有时候晚上也不回府，而是宿在药铺，这就导致和柳无依相处的时间少了，如今少爷也回府了，她就更不好和柳无依相处了。回到药铺，门前的大锅还是熬着板蓝根，药铺的小斯和李大夫见到她顿时一笑。 “叶管家回来了。”李大夫笑着说，半月前叶流觞去妙春堂找到他，他还依稀记得这个年轻的女郎，当时第一次见面就是给女郎治伤的，那时候他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奴子，可是现在，看着站在寒风中衣衫飞舞的女郎，他竟然有种风华绝代的感觉。 这人虽说是个奴，可是眼界却意外的非常广，半月前叶流觞找到他说了流民一事，还与他商讨要防止疾病的事情，这实在让他另眼相看，作为奴子如何知晓这些。或许是因着医德，又或许是因着欣赏叶流觞，他便给叶流觞出了个节省银钱的方子，甚至还答应有空便来东厢药铺义诊。两人就这么熟识了，越是接触他越是满意这个后生。 “嗯，不知李大夫可有祛疤的药，我这痕迹……”叶流觞有点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她的脸特别是脖子上被二夫人抓了几道红痕，怪尴尬的。 “唉。”李大夫看了看叶流觞脸上的红痕，显然这是被人抓的，看来今日林府不太平呀。只是，看着这亭亭玉立心地善良的女郎，他心中竟然不由得冒出了个想法，“这当奴子整日被主子欺压，若是你愿意，我给你赎身可好？” “不，不用。”没想到李大夫会这般说，叶流觞连忙回绝。 “你先别忙着回绝，我给你赎身，你平日可以跟着我当个学徒，我也挺满意你这后生的，不然我这一身医理可就荒废了。”李大夫打断叶流觞的话，他膝下有三位郎儿，可是都不是学医的料，他迫切需要一个合适的学徒。叶流觞年轻，有基础，还聪慧，这很对他的口味，而且相貌如此不错，给人当奴子实在是可惜了。 叶流觞震惊了，李大夫居然要收她为徒？心中又喜又惊，按理说这是天大的馅饼，多少人想要成为李大夫的徒弟，结果偏偏看上她这个奴子。唇瓣不断颤抖着，若是答应了，她不仅自由了还有营生，若是她学的好，大夫也是可以当官的，假以时日是否就能有能力对抗林宇，能够护住柳无依了？ 她似乎沉浸在这完美的设想中，可是片刻又被现实打败。如今她能和柳无依相伴只能在那林府中，她一个人离开林府是没有意义的，只有柳无依能够离开林府的时候才能是她离开林府的时候。希望来的快破灭的也快，她有点颓然。 “你可是有什么难处？”李大夫一直观察着叶流觞的神态，叶流觞的纠结颓然都看在眼里。 叶流觞抿着唇，片刻她又再次打起了精神，不能因着眼前的诱惑失了方寸，她错不起，走错一步她都会失去柳无依的，得找到真正行得通的法子。她恭敬的对李大夫鞠了个躬，“李大夫的好意流觞心领了，只是恕流觞不能答应。” “哦？为何？” “流觞是性命是夫人救治的，夫人于流觞有恩，流觞不能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人，在府中协助夫人管理后院是流觞该做的。”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倒是个懂得感恩的，不错不错。”李大夫又问，“只是，你这年纪了，可有成亲的打算？” “啊？”叶流觞愣了愣，怎的一个个都问她成不成亲呀。 “你这看着岁数也够了，该成亲了，这样，你想报恩可以理解，但是报恩不影响你赎身呀，赎身以后你照样给林府做事就可以了。我有一小女，刚刚及笄，许给你可好？”李大夫笑着道，这天元不错，虽然是个奴子，但是赎身之后就不是奴子了，性子也好，该是个让人放心的。 “……”叶流觞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世俗观念里，似乎岁数到了就得成亲，她明明都不及弱冠呢，怎的一个个都要给她找亲事，明明她只是一个奴子。 “如何？” “李大夫，流觞其实心有所属了。”叶流觞干脆直言道。 “哦？在那林府里头？”李大夫瞬间就明白了，“好郎儿总是抢手呀，这不愿赎身许是要报恩，但在老夫看来更多该是因着那有情人罢。” 叶流觞有点羞的垂下头，因着老叶家没了消息，这李大夫就成了她的长辈般，或许是因着为医者，也不迂腐，明明相处只有半个多月，她却觉得倍感亲切。 “还害羞起来了，若是你愿意，一起赎身如何？银子以后你慢慢还我也可以，我做主，给你们成亲。”李大夫调侃道。 叶流觞更加害羞了，只是害羞之余却心里酸酸的，赎身，怕是没法赎呀。 “李大夫还是别打趣我了，我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她“赎”出来。” “好志气，老夫就欣赏你这样的后生。老夫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会实现的。”李大夫连连称赞，他拍了拍叶流觞的肩膀，眼中都是认可与祝福。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今日的一番祝愿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实现的，只是不是往好的方向，而是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