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初入林府 坤泽怎么可以不顺从天元呢

    叶jiejie？女孩顿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她有点羞答答的说。

    “我叫周小丫，在这里我只认识叶jiejie了。”

    “等去到主子府里你就认识别人了。”叶流觞淡淡的说，并没有再看周小丫一眼。这女孩刚刚对她做了那般事情，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导都是只能和自己的媳妇或夫郎做那等事，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女孩。只是想到现在她的身份，不仅是这个女孩，她以后会和很多坤泽做那等事情，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适应。

    “嗯。”周小丫小小声的应了声，虽然去到府里是会认识别的人，但是刚刚才被林少爷那般对待，她其实对敞大的林府心存恐惧，本能的害怕去林府，可是别无选择。在这一行人中，全都是耷拉着脑袋散发出低沉的气息，只有身边的叶jiejie给她不一样的感觉，她打心眼里觉得叶jiejie是个好人。想到叶jiejie也会在林府，她似乎感觉那敞大的林府也不那么恐怖了。她不由得往身旁的叶jiejie走近一步，心里羞羞的。

    一路跟着马车前行，不一会儿，他们便停在一处府邸前。

    只见眼前的是一座非常气派的府邸，大门气宇轩昂，上面的牌匾上有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林府。整座府邸都用了红砖，那可是比青砖还要值钱的东西，新来的仆从都是因着天灾发卖的，家里大多穷的吃不起饭了，他们连青砖都没见过，何曾见过红砖。

    车夫敲了几下门，很快，里面便打开了。两个家仆走出来，看着像是门卫。

    “少爷回来了。”

    “嗯。”

    林宇下了马车，带着一众买来的仆从走进这敞大的府邸，众人再次被府中的场景惊呆了。府邸里面更是豪华，地上都铺上了鹅卵石，上面一尘不染，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内的园艺也是修整的整整齐齐的，巨大的石块雕刻成石像摆在园中，颇为壮观。

    一路走进前院，经过内门，他们直接去了东厢。刚一进入东厢，里面的家眷已然收到传话早早等着了。只见一众家眷站在廊下，前边为首的站着两个梳着妇人簪的女子，只是一个肚子高高隆起，另一个则一脸端庄。

    “夫君可算是回来了，妾身想死夫君了，又一月了，夫君该要来妾身房里罢，肚里的孩儿也想他爹了。”大着肚子的女人在看到林宇时一马当先就迎了上来，她娇羞的说，还故作娇弱的扶着腰，一副辛苦的模样。

    林宇看着女人这幅模样下意识就去扶着，眉眼带点急，“肚子大就别站着，免得摔了，这是我们东厢第一个子嗣，马虎不得。”

    “哪里会摔，夫君总是不来妾身房里，明知道妾身现在快要临盆了，夫君又不来，这样如何生的下来。”女人吐吐舌，嗔怪地靠在男人怀里，坤泽生产前一月就得让天元多多耕耘扩张滋润产道，不然会难产的。在这年代，难产意味着丢了性命。

    “这不是来了吗？这次买了个元妓回来，也可以伺候你，等你顺利诞下子嗣，以后我定多多来你房。”林宇放开了怀里因着怀孕变得臃肿的女人，他眼里有点厌恶。这人是他的妾，房里的少二夫人，林朱氏，就一个普通商户的女儿。若不是以前林朱氏长得娇媚他也不会娶，结果没想到先怀孕了，这妾比妻还先怀孕一度没少让他被人指点。只是到底是自己第一个后嗣，以后挂在正夫人名下养也不错。而且扩张产道什么的，这人怀孕肚子大，xue又松，cao起来一点都不爽，哪有cao雏儿得劲。有这精力给这林朱氏扩张产道，他不如留着去cao多几个雏儿，他堂堂林府嫡系大少爷，哪有亲自扩张产道的道理。

    “买了个元妓？这个吗？”怀抱突然抽离，少二夫人心里沉了沉，她装作不知道的继续挽着林宇的手。她看着眼前自家夫君带回来的六个陌生面孔，一眼就看到里面的叶流觞。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么干瘪呀？看着就好像不大行，妾身还是喜欢夫君，夫君那宝贝属实让妾身销魂呀～”

    林宇本来被挽着手不耐烦的神色顿时转变成愉悦，被自己的坤泽这般夸赞极大的满足了他作为天元的自尊心。他笑眯眯的说，“是是是，我的最好，今晚就让你看看为夫的大宝贝可好。”

    “好，妾身今晚早早沐浴等着夫君。”少二夫人甜甜的说，还不忘冲着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女子挑了挑眉。夫君今日回来就宿在她这了，姓柳的就继续守空房罢，她都快要生了，结果作为少夫人的林柳氏连孩子在哪都不知道呢，可能某天就因着无所出被休了也说不定。而她呢，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这是个天元，她可就母凭子贵了。

    端庄的女子仿佛没有看到林朱氏的挑衅，她端着身子站立，腰背挺直，整个人优雅端庄，尽显大家闺秀的涵养。她肤白貌美，朱唇红润，此时穿着一身米白襦裙，虽然竖着妇人簪，但是眉眼间透着朝气，估摸着年纪不大，看着也就及笄没多久罢，还未成年的模样，这和一旁大肚子苍老了许多的林朱氏形成迥然不同的风格。

    “今天带回来几个人，你登记一下罢。”林宇冲着女子冷声说，这人除了会这么端正还会什么，夫君回来也不晓得卖个乖讨好一下。

    “是，夫君。”女子欠了欠身，她拿出府中名册给新来的几人登记。新来的有六人，其中三个都是坤泽，两女一男，都是长得柔弱娇嫩的，眼神中带着懵懂，怯生生的。不用看都知道肯定不是用来干活的，但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沉默的一一登记。

    “你们叫何名姓？”她平淡的对着一众新来的奴仆说。

    “我，没有名姓。”仅有的男坤泽小小声的说，他缩了缩脖子，家里人都唤他老幺，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不能干活又是坤泽，饥荒可不就是卖了。

    “我也没有名姓，家里人都叫我二丫。”另一个女坤泽紧张的说。

    “我们也是没有名姓。”剩余的人都低声说，他们于原本的家而言根本就没啥用，饥荒头号舍弃的也是他们。这等无用之人如何有名姓。

    端庄的女子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异想天开了，像是他们坤泽，中庸，若非出生在世家大族，连那名姓也不曾有，可不就是等于家庭的“财产”。那么在家庭困难时，这些“财产”变卖也是情理之中。而她，脑海中浮现自己的家族，她本是城中大户柳家的嫡系大小姐——柳无依，虽说是有名姓，可是自从嫁入这林府，她已然成为林府少夫人，众人皆唤她少夫人，或者唤林柳氏。身居这深宅大院，已然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那便叫你绿柳罢。”她冲男坤说，紧接着依次下去，挨个儿取名。

    “谢夫人赐名。”

    “你叫红花，你叫梨花，你叫绿叶，你叫桃花。你……”走到叶流觞面前时，她顿了顿，眼前的女郎非常年轻，脸庞和双手晒的棕黑，指间皲裂，看着该是干农活的。而且许是营养不良整个人竟比坤泽都要枯瘦干瘪，可这都没有影响女郎的气质。女郎有一双明亮的眼眸，眼中带着探究，在她打量女郎的时候女郎同样在打量她，没有一丝平民面对贵族的那种卑微。她心里疑惑，这女郎不像凡夫俗子，为何自甘堕落当元妓。堂堂女郎做什么需要卖身的地步吗？她斟酌着，“你叫绿萝？”

    女子端庄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传来，叶流觞收回探究的眼神，心里自嘲，连名姓都没有了，为了活下去已然姓甚名谁都忘了。叫绿萝，她是谁，来自哪里，归从何处。正当她想要谢过夫人时，林少爷的声音却插了进来。

    “等等，天元该是有名字罢，我批准你用原名。”林宇很是豪迈的说，堂堂天元没有名字像什么话。

    “回少爷，我叫叶流觞。”叶流觞淡淡的说，心里却是闪过一丝窃喜，名字是保住了。她的名字是自己的恩师赐的，若是丢了名字都对不起自己的恩师。

    “行，你便唤叶流觞罢。伢行管事说你会识文断字？”

    “是的。”

    “学过几何？”

    “六余年，随着一位游历到村里的老夫子学的，并非在学堂。”

    “那还不错，府中的奴仆都没有怎么识文断字，你平时若是有空便教教下人识字，特别是采买的婢子。你的用度就按一等婢子来。”林宇满意的勾了勾唇，一百两买了个识文断字的天元，赚大发。奴仆都不识字不大好管理，让主子教又不方便，现在有了个奴仆可以教倒是不错。他摆了摆手就财大气粗的给了元妓一等婢子的用度。

    “谢少爷。”叶流觞鞠了个躬。她不知道一等婢子是什么，只知道现在她是林府万千婢子中的一个，是奴仆，还是个妓。

    只是当事人不知道一等婢子是什么，在场的奴仆们可是知晓。要知道，林府规定，一等婢子每月吃穿用度是一两银子。月月有新衣，每日至少一顿有rou吃，完全可以说几乎比所有平民百姓还过得好。真是在深宅大院当奴仆都比当寻常百姓家过的舒坦。他们都有点酸，可是眼前的是个女郎，天元天生对坤泽还有中庸有压制作用，而这女郎识文断字，这都是他们不可逾越的。奴仆也分三六九等，而眼前的女郎远远比他们高等。

    “已经登记好了，夫君刚刚从书院回来便沐浴一下罢，臣妾已经让下人备好热水。”柳无依登记好一切便毕恭毕敬的说。

    林宇看着柳无依一如往常的姿态，心里是烦躁的要死。柳家世代经商，在士农工商的阶级下，商贾永远没法入朝为官。可是自古官商不分离，不能为官的商贾之家基本都会通过和亲的方式获得官家的庇护，而他们林家也需要柳家财力的支撑，那便自然而然的结亲了。只是身份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这柳无依性格也是那经典大家闺秀，古板又无趣，不会讨他欢心，娶回来一年有余了，他也就一开始欢好过。每次行房柳无依都像是死鱼一般，没有生息，久而久之，他也就没了兴致，也就雨露期会象征的应付一下。床事少了，自然不好受孕了，眼看着林朱氏都快临盆了，这柳无依也不知道着急讨好他争取早日怀上子嗣，真是木鱼脑袋。不过虽然诸多不满，但是作为正妻柳无依还是很让他满意的，不会嫉妒，任由他找新人，房内的大小事宜也是管理的井井有条，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这般想着，似乎眼前这温婉端庄一本正经的柳无依也没这么讨厌了，他心里平白生出一丝躁动，他突然走上前捏起柳无依的下巴，强行的吻了上去。

    两人的唇碰在一起，天元的气息无孔不入，带着淡淡的腥臭以及信香的气息，柳无依本能的抗拒，只是很快反应过来，闭着眼硬撑着收了抗拒的动作任由男人在她嘴里掠夺，直至她憋气才松开了她。

    “夫君回来你得学着取悦一下，总是这么木讷，不会取悦我都提不起兴致，若是怀不上后嗣什么后果你不知晓吗？”林宇捏着柳无依的下巴气恼的说，这人让他很是烦躁，总是不顺从他。作为坤泽怎能不顺从天元，他放出了些许信香，果然女人眼里浮现出一丝旖旎，但是与此同时还有难以忽视的惶恐。他心里不悦，到底是松开了这人。

    柳无依深深的吸着气，因着天元信香，她双眼发红，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只是刚一缓过来她又迅速变回一贯温婉贤淑的模样，“臣妾知晓了，夫君先沐浴罢。”

    “哼，冥顽不灵。”再次被柳无依正经的模样气到，林宇气愤地甩袖而去，就连那大着肚子的林朱氏都无暇顾及。

    柳无依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但是很快隐没下去，她欠了欠身，目送着林宇离开后再次转变成一副当家主母的温婉姿态，动作娴熟，仿佛已然演练过无数次。

    “你们领着新来的去沐浴下，换上衣衫带到下房安顿下来罢，散了吧。”

    “是。”

    众人被家仆们领着到下房，在场的剩下柳无依和林朱氏。

    “呵呵，少夫人，晚上我可是和少爷亲密了。”少二夫人矫揉造作的说，她故意挺了挺肚子，这柳无依不仅没有少爷的宠爱，子嗣也没有，真可怜，可能过不了两年就得因着无所出被休，而她生下天元，看在孩子的份上少爷定会把她扶正。而少爷是林府嫡系，以后是要继承整个林府的，到那时她就是林府的当家主母。

    “少二夫人还是回去养胎吧，别累到了，我便先回去了。”柳无依淡淡道，不等少二夫人说什么便快步离开，甚至自己的婢女都没有叫上。

    她一路快步回到自己的厢房，抓起桌上的茶水就疯狂的漱口，嘴里那天元的腥臭味让她恶心极了。她仿佛迷了心智般一口接着一口，直至那嘴里的怪味消失了她才疲惫不堪的瘫坐在椅子上。婢女秋华这时才急匆匆的赶来。

    “小姐，你作何？是不舒服吗？”秋华紧张的扶着柳无依，柳无依脸色发白，她着急的说，“我去找大夫。”

    “别，我无碍。”柳无依拉住秋华，她擦了擦嘴，“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到外面候着罢。”

    “好，小姐睡醒了便唤我。”秋华欠了欠身便小声的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房门。

    柳无依走到床边坐下，嘴里似乎还有异味挥之不去，她厌恶的又擦了擦嘴。刚刚被林宇亲了的时候她有强烈的失贞的感觉，好脏。只是猛地反应过来什么，她又自嘲的笑笑，都嫁于那人一年有余了，早已肮脏不堪，哪里还能失贞。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园艺，放眼望去看着挺美，可是那高耸的院墙却让她心里堵的慌。

    日日在这房子内，又或者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坐坐，看看周遭的景色，仿佛她的世界就只有这一眼就能望到头的院子了。这敞大的林府就像个牢笼般困住她，嫁入林府后便等同于成为林府的附属物，她只能兢兢业业的给林府尽责，等着将来或许有一天会成为弃子被林府决绝的舍弃。真是让人唏嘘的人生。

    她凄苦的感慨，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方才见到的那双探究的眼睛，那个元妓。天元本就是占尽优势的性别，她自幼聪慧，只是天公不作美是个坤泽，那本该是让人骄傲的聪慧反而让她活得更为艰难。她不愿像个传统坤泽般活着，却又无可奈何。而那叶流觞，分明是个天元，却当元妓，最后像她这般可笑的成为这深宅大院中众多的笼中鸟之一，真是可笑呀。

    在柳无依感叹时，这边叶流觞也随着管家到达府中奴仆住的下房。因着她是天元，又是一等婢子用度，所以她被安排在一处单独的卧室。卧房很简单，一张小床，一张桌子，一个圆凳，简洁，但是却是比原来的家好上许多。

    “元妓就住这了，这是两套衣衫。先预支这月和下月的衣衫给你。”大总管把两套简单的软衫放在桌上。

    “好的，那个教仆从认字是在哪？”

    “先不急，元妓主要做的就是那事，因着今天少爷又给府中带了三位坤泽，一时半会儿也不能送走，所以现在少爷房内共八位坤泽，而少爷学业繁忙，每月休沐五日，无暇顾及家里这些坤泽。少二夫人已然快要临盆，你更是需得扩张产道。至于认字之类的，每日辰时在这下房前院便能认字，等下会有人把基础的书本送过来……”

    ……

    总管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叶流觞已经无暇听了，八位坤泽？她抿着唇，虽然想到当妓会很是yin乱，但是没想到会这般yin乱。

    直到大总管说完离开，她仍然沉浸在这惊世骇俗的听闻中。她颓然的跌坐在床上，满足八位坤泽，充当泄欲的玩物，这一切都是曾经的她为之不齿的东西。她迷茫的看着室内的布置，这该如何是好？

    她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原本的家就像个牢笼，她想要活下去可是跳出一个囚牢又进入另一个更为昏暗无光的囚牢，仿佛到处都是牢笼，她从一出生起便是注定一辈子无法挣脱。这般想着，跟着老夫子游历的那几年居然是最让她快活的日子。

    夫子呀，流觞不知晓该何去何从，连活下去都这般艰难，这生来仿佛就被规训好的命运。在叶家村成为老叶家里的附属物，现下又成为这敞大林府的附属物，是否以后我又会成为什么什么的附属物，为何我永远都不属于我自个儿呢？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归处。

    时光在她一个人迷茫的思索着悄然过去，晚上她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碗里有rou，她都已经一年多不见荤腥了，小小的一块rou她瞬间就吃完了，甚至没能尝出味儿来。常年劳作的身体营养不良，她第一顿不敢吃的太多，以前老夫子告知她饥荒后大多人是撑死的，她没敢一下子吃完全部，打算留着半夜再吃。只是到了晚间，却有人过来叫她。

    “元妓，少二夫人让你去扩张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