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路途，光，尘埃
＞ 拍摄完广告以后已是日落西斜。 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和模特们都陆续离开了正一影视基地，方漓彻和于渡凌也走进了停车场。方漓彻的宝马Z4毕竟以前在海湾城使用过三年，没有刻意维修的漆面看起来伤痕累累，原本贵气的小跑车却显得让人嫌弃。 方漓彻看到这车的状态，按下开锁键后也有些尴尬地说着：“还是那辆浴血黑帮过的车，不过现场也没有别的车了就凑合着坐吧，里面还是收拾的很整齐的” 绅士地帮于渡凌拉开了副驾驶位车门，于渡凌心想着这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不开窍竟然还有体贴的时候，没有别的车的确是个好借口，不然看到这车的外形若没有点社交牛逼症还真不好意思上车。 坐进车内的确也像是方漓彻所说的干净整洁，全车除了舒适的脚垫和后视镜挂件以外就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于渡凌盯着挂件看了一下，以前放着方漓彻“第二偶像”的照片挂件已经换成了第二偶像分手时送的“找不到对象”钥匙扣。 于渡凌刚坐上车，一辆黑色大众迈腾就从旁边驶过，周建诚降下车窗打个招呼以后驾着车驶离了停车场。方漓彻心想这人肯定是故意看到于渡凌坐上了我的车以后才开车走的，会心一笑坐进车内然后打开扶手箱露出两个杯架，将两瓶从片场顺来的农夫山泉矿泉水放在杯架里。 接着方漓彻拿着手机打开工作群，只见到杨阳在群里发了一个定位：滇佬人家柴火鸡餐厅。 这名字一听就是老人家去的地方，也不愧是杨总的选择！名字听起来老了点不过查了一下其他人晒出来的买家秀，食物倒是鲜美，尤其是对于方漓彻这样喜欢吃鸡的人而言更是诱人。 按下启动按键：“系上安全带哦。” 于渡凌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系上了安全带，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后退的街景直到路灯亮起，城市的灯光在眼眸中变换闪过但绝不逗留，直到城市也远去。 汽车披着晚霞行驶着，不时有细微落雨打在挡风玻璃上，玻璃上的雨刷器也是时而运转时而停下。 方漓彻手握着方向盘，随手从扶手箱中拿出一瓶小瓶的农夫山泉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指着另一瓶还没开启过的矿泉水对于渡凌说到：“喝点水吧，农夫山泉有点甜。虽然是我从片场顺来的但是生产方式很正经，你绝对可以放心！” 于渡凌从侧面看着方漓彻，同款的金属银边眼镜上薄薄的镜片不禁让于渡凌怀疑到底有没有度数，这人的相貌并不算很精致俊美却有温柔的亲切感，就好像这个镜头曾出现过一样。拿起放在水杯架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微凉的纯净水入喉的确有些清甜…… 某个奇怪的念头在于渡凌脑海中一闪而过，不知是因为三年前有过类似的遭遇的共情还是因为秘密被撞破后的心照不宣，仿佛身边的人不再是只见过几次面的合伙人那么简单了。 与韩佩廷分手以后的这三年来在方晨市的生活不好不坏，于渡凌也曾想过接受SSR小站论坛同好的见面邀请，这些人为了追星有的愿意出钱有的愿意空降。但是看多了论坛里的千里奔现，故事的结果往往是以数天的情爱就相忘于江湖，偶尔有成功。同时面对着数十人的邀请于渡凌也一直彷徨着，不知道哪个人的背后又是一场圈套。 方漓彻又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说到：“这座城市是真大，吃顿饭居然要开五十多公里。这路程在我们那都快开到隔壁市去了。” 这句话将于渡凌沉浸在回忆中的思绪拉回现实，车窗外的晚霞只剩最后一抹残阳。于渡凌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春水好像要冲破敏感的水口，可是一个下午没有更换的纸尿裤早就变得鼓鼓囊囊的似乎已经到了不可承受的程度。侧目看向身旁的方漓彻又看了看车窗外的郊区公路，眉间微蹙想着既然这里荒无人烟，要不提出来先停车在路旁解决。 于渡凌的欲言又止与微小的腿上动作引起了方漓彻的注意，方漓彻小声问着：“是感觉不舒服吗？如果你想尿尿的话我们可以先靠边停车，我是绝对不会偷看的。” 话是没问题，但是当方漓彻加重了“绝对”二字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就算不是在这死变态面前稍微顾及形象，至少也得顾及一下安全！于渡凌想到这里正欲路边放尿的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做出回应：“不用，反正也快到了。饭店肯定有厕所。” 没想到方漓彻竟是毫不避讳说着：“你出门前没有多准备一些紫色大花花纸尿裤吗？” 于渡凌白了方漓彻一眼，看来顾及形象什么的在这个不解风情的人面前都是多虑。 “都放在我的车里，但是你也看到王娅倩把我的车开走了。” “你这好朋友也太粗心了吧，坑你啊！她把你的车开走也不先把这必备物品留下，但你自己也够粗心的连这都能忘。” 于渡凌沉思一会说：“她跟我走得很近还是生意上的合伙人，但是她也不知道我有这毛病。如果不是某个不礼貌的死变态闯门进来，这个世界上可能除掉我那已经去世的前男友，就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了。” 方漓彻缩着脖子挤出了双下巴，双目圆睁摆出一个故作惊诧的夸张表情。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表示惊讶，以缓解‘这居然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这种暧昧气氛带来的紧张情绪。” “但是这样看起来更像个死变态！” 随着时间推移，不知是身体尿意更加急迫还是路况更差，地面的震动好像越来越明显了。运动调教避震的路感和敞篷车并不优秀的风噪抑制使得于渡凌更加更加心烦意乱，在小腹里酥酥麻麻的感觉不断冲击下不由得夹紧双腿，身体也不安分地微微颤抖着。 见此情形，方漓彻转过头再度问到：“你感觉还能憋多久，实在不行的话……” 扭头说话的方漓彻没有做好减速准备，话音未落汽车已经行驶到了或许是被卡车压过的破损道路上，颠簸的路感仿佛是在车底扔了个大威力的百响鞭炮震得车内摇摇晃晃，挂在后视镜上的“找不到对象”钥匙扣也转得打起了结。 于渡凌只感觉小腹一阵阵地抽动着，很快一股热流顶在出水口便如泉涌般冒了出来，释放带来的轻松与再次浸湿了纸尿裤那种湿湿热热的感觉居然很是舒服。 千万…千万不能在车里尿出来啊！于渡凌心下一紧，但是已经开闸的尿水完全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下身穿着的黑色短裙也被溢出来的尿水浸透看起来更加深了一些，已经走向了无法挽回的结果。 “已经尿出来了……” 于渡凌说出这个绝望的结果以后低着头不敢再去看方漓彻的表情。就算他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但是就这样在他的车上失禁……于渡凌咬着嘴唇想要抑制眼中湿润的泪水，脸颊通红着：“怎么办啊，都尿在车上了。” 方漓彻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见着于渡凌泪花在眼眶里颤抖着将要落出来的模样竟然有些心疼，轻踩了一脚刹车减速靠边停下后轻声安慰着：“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慢点过去。你先在车里收拾一下吧。” “那你要保证不许偷看！” “我早八百年就保证了，再保证一次。我现在下车就藏在后备箱后面，想看也看不到那种。” 虽然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保证，但是方漓彻诚恳的语气和表情还是让于渡凌安心了不少。当方漓彻下车打开了后备箱，随着车门“砰”地关闭以后，于渡凌终于在极度羞耻中哭了出来。 因为方漓彻下车时连同放在口袋里车钥匙也拿走了，“滴滴滴”的无钥匙提示音在车回响着。于渡凌回头看了一眼，后备箱的确是打开状态完全遮住了方漓彻的身子，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好像他正在后备箱里翻找着什么。 于渡凌将黑色短裙脱下，然后撕开已经被尿水泡湿透鼓胀的纸尿裤脱了下来，四下环顾着好像并没有可以放纸尿裤的袋子只好暂时先放在脚垫上，看着车里的一片狼藉，于渡凌拿出纸巾擦拭着大腿，然后又擦了擦已经被尿湿的皮座椅。 可是于渡凌用于更换的纸尿裤都留在自己的车上了，更没有带上可以更换的内裤，车内的空调吹着让下体一阵凉意，“嘶！”没忍住又尿出了一点在手上。这让于渡凌更加的不安把裙子稍微再拉低了一点。 偷偷把车门打开一条缝隙将纸尿裤放在车外，回头朝后方说着：“可以了。” 方漓彻从打开的后备箱盖后面探出头，手上拿着一件看着就不太干净的白衬衫走过来扔给于渡凌说到：“以前游泳的时候会穿，不过最近不怎么游泳就落在后备箱了。虽然有点脏但是能系在腰上挡一挡。” 然后方漓彻弯下身子捡起于渡凌扔在地上的纸尿裤：“到地方再找个垃圾桶扔了吧。” “别啊，脏……” 于渡凌还没来得及说完，方漓彻已经动作利索地把纸尿裤放进黑色塑料袋里打了个死结放进后备箱中，又坐回了车内。按下敞篷开关使软顶敞篷缓缓掀开露出了头顶的一片星空，并且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然后看着于渡凌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嫌弃。” 他居然能细心地提前想到尿湿的衣服会有异味，还担心我穿着湿衣服会着凉。于渡凌抬头看着漫天星空又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方漓彻，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方漓彻转过头来，二人顿时四目相对。此刻的方漓彻眉眼之间竟是温柔些许，瞳孔中仿佛有一片璀璨的星河。于渡凌不禁想到这人只是有点不解风情还有点变态，有些时候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可是他为什么靠的这么近，是要干什么？ “确认安全带系好了，出发去吃柴火鸡！饿死我了，看我一脚地板油！” 方漓彻一声言毕油门深踩，车外传来后轮烧胎摩擦地面的声响，车尾大幅摆动了一下就冲了出去！只留下一阵尘埃。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