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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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池刚想到齐翌,就看到管家朝他走来,走到近前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问:“是池宗悟先生吗?我家先生等候多时了,这边请。” “嗯,是我,劳烦带路。” 说着跟在他后面进了别墅楼。 别墅很大,朱甍碧瓦画栋雕梁,装修的非常豪华,看的老池心肝儿都在发颤。这是他打拼几辈子都住不上的豪宅,理论上说,张俊应该也是。 走进入户门,老池一眼就认出了张俊老婆,她满面愁容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没注意到有人来。 管家给她打了声招呼,她才反应过来。 “夫人,池先生过来了。” “啊?啊!”她起身,勉强挤出笑容:“阿俊在楼上休息,你们直接上去吧。” 老池打量她几眼,觉得她反应有点奇怪,放下果篮:“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打伤他的,很抱歉。” “没……没事,拳脚无眼,你……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她有点紧张,看向老池的目光也在躲闪,像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池。 她出声催促:“你们赶紧上去吧,别让阿俊等太久。” 身为主人,这话就有点失礼了,老池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跟着管家上楼。 带他走到二楼主卧门口,管家拉开房门,侧身止步:“我就不进去了,池先生请便。” “嗯。” 老池整理整理衣服,跨步走了进去。 说是间卧室,面积起码过百个平方,入门有玄关,里面卫浴衣帽间多功能房一应俱全,老池甚至能看到有间小书房,一台四开门的大冰箱。 “砰”地一声,身后房间门被关上了,老池提起警惕继续向前,跨过玄关,越过衣帽间,才见到正靠在太师椅上看着落地窗外风景的张俊。 窗户开着,晚风缓缓涌入房间,带来丝丝凉意。 北贡也终于开始降温了。 居高临下,老池看见他双臂都打了石膏,缠上绷带挂在胸前,看起来有点滑稽。 脚步声清脆的回荡着,老池走到他身后两步就停了下来, 张俊缓缓转身,看着老池,脸上浮现笑意:“又见面了,小兄弟。” 老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张俊,来的路上已经想了很多很多,现在依然迷茫,他干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回话。 张俊脸上的笑意更盛,好像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 “坐吧,”他抬头,下巴扬起指向对面的单人沙发:“你来这的事,伙夫知道吧?那老家伙有没有托你带点话?” 老池没有坐,一动不动的站在张俊对面。 站立姿态最有利于反应,如果坐下,真碰到事还得多个起身的动作。 盯了张俊半晌,老池如实说:“还有一个月,别让他失望。” 张俊脸上的笑意收敛:“果然不出预料……一个月吗?够用了。” 老池没有这群老狐狸的定力,心里疑惑太多不吐不快,上前半步问:“张俊,我……” “嘘……!”张俊打断他:“喊你来不是给你解惑的,少说,多听。” 老池咽下了后半句话,眼前的张俊让他觉得很陌生。 “本来就不熟,谈什么陌生。”老池心里自嘲两句,看着张俊,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俊自顾自的笑了笑:“很好。不管你我立场到底怎样,大的方向上是一致的——那就是扳倒伙夫。在这个终极目标达成之前,你我双方没必要内耗,你觉得呢?” “双方……吗?”老池呵呵一笑:“我懂了。” “懂就好。”张俊又转了回去,看着窗外连绵的漆黑山影:“帮我个忙,当然了,你可以拒绝,我也不会为难你。” 老池忍着给他后脑勺来一拳的冲动,当然,他转过来也可以,压着声线说:“说来听听。如果对我们双方都有利,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他把双方两个字咬的很重。按理来说,张俊跟他应该是同一阵营,但现在看…… 张俊也不在意:“后天夜里的宴会,你知道吧?” “嗯。” “他们四个自申甲鹏败逃后就自立门户,好不容易自己当家做主了,又不甘心屈居人下,曹仁威也不例外,这场鸿门宴注定有人要流血。” “所以?你要我趁乱干掉伙夫吗?” 张俊摇了摇头:“不太可能,那个时候伙夫身边的安保力量超乎你想象,你不可能得手。何况只是干掉他毫无意义,贡王倒了,相当于放出他手底下十三头恶犬,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会踩着他的尸体上位,继续在这片大地上肆虐,残害两境公民,这不是你们想看到的。” 老池没忍住心底的火气:“这十三头恶犬也包括你,对吗?” 张俊未置可否,顾左右而言他:“所以你近期的直接目标不是伙夫,而是曹包陈郭四家的家主。冲突爆发的时候,你要至少拿下一人。如果能做到,欠我的人情一笔勾销,以后不管是合作还是竞争都各凭手段,怎么样?” “欠你的人情?” “落地十天把你捧成伙夫身边的金牌保镖,你觉得值多少钱?”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老池的火气止都止不住,用力握紧拳头,盯着张俊的后脑勺咬牙切齿:“我觉得值一顿毒打!” 张俊哈哈大笑:“你不是已经打过了吗?” 看着他挂在怀里的两只胳膊,老池重重地哼了一声。 张俊笑意收敛,转移话题:“这段时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阮海侠,我跟他交代过了,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不会拒绝你。” 老池抱着臂膀:“你找我来就说这些事儿?只三两句话,我不认为有必要冒险喊我跟你面对面讲,场上有的是机会说。” 说到这里,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张俊转过身子:“什么事儿?” 管家在门后说道:“有两个客人到访,夫人在陪着他们,您看?” “什么人?” “他说他叫齐翌。” 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两个人各怀心思。 老池有点震惊。 卧槽!齐翌怎么来这么快?而且居然直接登门?按约定他不是该躲阴影里听墙角吗? 张俊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他看着老池,站起身:“原来有更多话想说的,但现在看不必了。” 像他这样的人,非常厌恶事态不在掌控中的感觉,那意味着变数,意味着失控的可能。 “不必了?你什么意思?” 张俊没理他,走出书房走到栏杆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齐翌。 齐翌和靳临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放着一袋又丑又小的苹果。 靳临一下子站了起来,刚给张俊打了个招呼,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齐翌冷冷的开口:“好久不见。” 张俊老婆六神无主的说道:“阿俊……” 张俊看向他老婆:“没事,你先回房间休息。”说完又看向齐翌:“有什么话上来说。” “好。” 齐翌让靳临留在原地,跟着走了上去。 回到书房,齐翌大大方方的在沙发上坐下,老池这几天入戏有点深,像个保镖一样两脚分开,两手虚握着放在前面,站在齐翌旁边。 “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不请自来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齐翌不客气的回道:“老池刚来贡榜的时候,你跟他讲过礼貌吗?” 张俊不说话了。 齐翌说道:“张俊,你被捕了。” “呵,抓我?现在抓我?你开玩笑的吗?”张俊盯着齐翌的眼睛。 “我不爱开玩笑,不信你问老池。” 老池整个人都懵了,搞不清楚状况。 张俊嗤笑一声,玩味的打量着齐翌:“得了吧,少给我玩这套,你想抓我,得先掂量掂量你走不走得出这栋楼。 “另外,听说赵局被你送到看守所,现在在接受调查?” 齐翌点了点头:“你也不远了,你觉得变节卧底张俊暴力抗法被当场击毙,怎么样?活捉你确实没可能,但要破罐子破摔,以老池的实力杀出去应该有几分把握。” 张俊身子前倾,眼神里带着狠劲儿:“齐翌,你认真的?在我印象里,你不是这么冲动不识大局的人。” “嗯,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齐翌摆着那张标志性的面瘫脸,表情没有一丝丝波澜: “但你的大局是什么?先成为对付伙夫的工具?再被你一锅端了吗?我想来想去,与其被你算计,不如先把你踢出局,我们自己就可以端掉伙夫。” 张俊失笑:“说的我都差点信了……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硬要说的话,不如你自己开个价?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张俊微微眯眼,这话太熟悉了,不就是他刚刚给老池说过的吗? 他侧目看向老池:“……所以你的目的在这是吗?” 老池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齐翌:“也不算是,就是觉得合作也未尝不可,但要有合作的样子,我不喜欢被你这样的人牵着鼻子走,不如我们重新找个切入点。 “同时也想请你摆正一下姿态,明面上我们确实处于弱势,可这只是因为我们有所顾虑,真要不管不顾,我们才是实力最雄厚的一方。只要我舍得这身警服,编造三两证据,立刻能拉来成千上万的兄弟荡平北贡。” 老池急了,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老齐你……!” “与其被他们玩死,干嘛不直接破局?顶多就是制造伪证和破坏邻锅关系,这锅我背,大不了干完这票回去坐牢,死刑我也认,反正目标已经达成,兄弟们也能平安回去。你觉得呢?张俊?!” 张俊表情危险起来。 以他对齐翌的认识,这疯批真的干得出这种事,老猪猡被抓就是证明。 面对别人他还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乃至于威逼利诱,但对这套对齐翌行不通。齐翌要对付伙夫,不仅是公家的任务,也是私人的仇怨,于公于私他都绝不会放过伙夫,哪怕代价再大,也在所不惜。 但只两秒,他便轻笑道:“齐翌,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最后说一遍,我没有变节。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它还有灰色地带,你也看到了,我自己怎么样无所谓,我无非是想要我的家人过的好一点,这有错吗?” 齐翌琢磨着开口:“忘了跟你说了,胡势高在我手上。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跟你慢慢聊聊他。” 张俊瞳孔扩大。 “你赢了,我们好好谈。”半晌后,他做出了妥协,他能和伙夫斗智斗勇,却不敢与齐翌这个疯批博弈,现在还能谈,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不想逼齐翌彻底丢掉底线。 “说说吧,你想谈什么?” “先讲清楚,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我和池宇贤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张俊看向老池:“他吃了点苦,我也断了手。但我推他成为伙夫的金牌打手,就用来买我的命。” “可以,那我们现在好好谈谈合作……但不是现在,给我个联系方式,我们另外约地方。” 张俊报出一个电话号码。 齐翌在心底记下这个号码:“宴会的事,老池会出手。就这样吧,等我电话。” “慢走,不送。” 齐翌起身,老池想跟上,被他一个眼神阻止了。 他走下来,靳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下面如坐针毡。 见齐翌下来,才和齐翌走出别墅,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老池慢一步出来。 他们前脚刚走,张俊脸绷得像贴了好几层浆糊,难看到了极点:“喊七八个信得过的人,赶紧过来,我有事说。” …… 三十五分钟后,东郊一处破败棚户,老池和齐翌面对面盘腿坐着。 老池疑惑不解:“你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完全看不懂啊。” “让张俊投鼠忌器,给你争取主动权。这事你不用管,安心应付好伙夫。” “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吧?” “想以最快的速度,在北贡错综复杂的势力网中暴力趟出一条路,打乱各方经营几十年才布好的局。” “然后呢?” “浑水摸鱼。” “蛤?”意赅的逝者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