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再战图们江(16)
在莽古尔泰的要求下,正蓝旗并汉军金砺部继续围困着图们江一号商栈,只是或出于诱敌出击的需要,这种围困很是松散,后金军各部也非常松懈,完全没有一开始时的那种紧张和肃杀;然而,面对后金军这种漫不经心的围困姿态,商栈保卫团根本没有出击的心思,只是派人联系了后金军方面,以交换被杀旗兵尸体外代价,获得后金军同意,将阵亡的保卫团弓手和日本浪士尸体运到城外火化装坛。 在保卫团火化自己阵亡将士期间,为了振作军心,金砺向莽古尔泰提出了袭击出城进行火化仪式的部分浪士及为商栈阵亡者实施超度的日本阴阳师学徒,但金砺的这个主意当即就遭到了赖色、讷鄂等正蓝旗高层的一致反对。 反对者们认为这么做相当没品,不是勇士所为,更像是卑鄙的懦夫,这么做不但起不到振作本方士气的作用,还会让将士们更加沮丧;此外,消灭浪士并不能削弱守军的战力----通过实战检验,正蓝旗官兵认为浪士太刀队没什么可怕的,根本不是着甲旗兵的对手----反而会坚定守城的保卫团将士的拼死之心。 相比金砺,莽古尔泰自是更相信自己赖色等人,所以,便莽古尔泰便否决了偷袭火化仪式的方案----金砺其实也是装模作样,反正他建议提了,采纳与否就与他无关了----以至于,火化那几天,各路后金军只是远远的看着对手在那里吊唁死去的同伴······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正当双方比拼耐心的时候,大明崇祯元年六月初一,淮甲四号和淮甲五号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图们江口,然后一路上行,重临图们江一号商栈所在的江段。 原本,莽古尔泰是安排汉军设障阻止福海号船只进入图们江的,图泰还提了一个将削尖的木桩丢入江中的不靠谱主意,但围城至今,汉军早把封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自是没办法阻止淮甲四号和淮甲五号的行动。 当然,汉军这边发现淮甲四号和淮甲五号出现在下游时,金砺已经紧急派兵到江边放箭了,但汉军的箭落到江中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最多也就勉勉强强的钉在两艘淮甲船树立船舷的挡箭板上,活脱脱的演出了一幕草船借箭的戏码。 汉军这边的箭对两艘淮甲船没有影响,驻扎在江右的佟三部射出的箭自然也大多落在江中了,此时,就见缀后的淮甲五号在一众汉军面前挑衅的下锚停下,而打头的淮甲四号也在行驶到佟三部面前后,一样下了锚。 汉军和后金军要么还在疑惑,要么开始换上火箭,但还没等反应过来,两艘淮甲船面对他们一侧的挡箭板就被卸下来两块,随即,黑洞洞的炮口伸了出来,刹那间,四声巨响,从淮甲四号船舷中前段开始,依次响了起来。 汉军和佟三部旗兵首先遭到的都是千斤佛郎机炮打出的霰弹,当无数散子以洗脸的方式给予逼近的后金军以可怕的血洗之后,两门千斤卡龙炮,则以一个较大的仰角打出了一枚近30斤的铁弹,铁弹砸到了松软的河滩上,并没有顺利的弹起,但飞溅的泥沙却成了不逊色霰弹的大杀器,打得那些侥幸从佛朗机炮洗地中逃生的后金军哇哇大叫。 但这还不算完,卡龙炮虽然装填较慢,但佛郎机炮却是预先装好子铳的,所以,当佛郎机炮开始连续喷吐弹丸后,受到打击的汉军和后金军那是只恨自己跑的慢,真是有点远逃多远······ “贝勒爷,不能再围困了!”得到噩耗后,讷鄂再次劝说莽古尔泰道。“寨子的援兵已经到了,还带了大炮来,这已经是我们不能承受的,得赶快撤退了。” 刚刚的炮击中,汉军至少伤亡了40人,佟三部也损失了小20个,这样的损失虽然不大,但封锁商栈的计划彻底破产了,今后只要那两条船还在图们江上耀武扬威,那么正东的通道就没办法封闭起来,这种情况下,还封锁什么呀! 莽古尔泰龇牙咧嘴的一番,最终在赖色走进营帐、加入劝说队伍前,颓然的说道:“那就撤吧······” 净损失了小50名旗兵、70多名辅兵----佟三部辅兵有一部分在炮击时逃入了树林中,就此逃脱了后金军的奴役----250多汉军的后金讨伐军,不得不仓皇的结束了对图们江一号商栈的第二次进攻,匆匆撤退了。 所有参与此役的后金军各部中,也就正黄旗的几个蒙古牛录没有损失,不,蒙古牛录也在抓捕本地女真部族、收罗粮草的过程中伤亡了近10人,所以,参战后金军各部加起来的总伤亡超过420人,占当时总出兵人数的13.125%,不能不说,这是一次惨败! 而商栈保卫团这边,也先后付出了11人战死,6人重伤,轻伤不计的代价,占全部209名留守人员的8.134%,也可以说是损失不小----按战斗人员来说,那也妥妥超过10%了。 但惨胜也是胜利,更不要说守备者还不是一支正规的军队呢,所以,当派去侦察的日本浪士太刀队员们确认了后金军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欢笑声顿时充满了整个商栈! 不过,李自奇可没空跟着手下一起欢闹,只见他带着冯火根、于通等人,打开东门,越过后金军挖掘的长壕,来到被后金军烧毁大半的码头边向江上挥手致意。 两艘淮甲船立刻放下木划子,将两船的船长送到了李自奇的面前。 “李舍人,建虏这就跑了?这也没传说中那么可怕嘛!” 李自奇无意自夸什么,只是说道:“亏得是你们赶来救援,把他们吓跑了。” 新任淮甲四号船长祈道才冲着洋洋得意的淮甲五号船长顾平志使了眼色,这才对李自奇说道:“舍人说笑了,归根结底是你们守住了,我们最多是锦上添花罢了,对了,舍人,你说,后金军还会再来吗?” 李自奇摇摇头:“要来也得一个月后了······”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