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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城门口被堵上了,”第二天一早,福王府的车驾准时离开了王城,但却在离开洛阳时受到了阻挡。“河南府亲自坐镇,坚决不让车驾离城!” 福王勃然大怒道:“河南府,谁跟他的胆子阻挡本藩回京奔丧。” 福王随即命令道:“冲出去,若是有谁敢阻挡,给本藩狠狠的打!” 坐在福王身边的朱由崧立刻阻止道:“父王,不可如此冲动,让我去跟河南府说两句!” 福王沉默了片刻,有些烦躁的说道:“也好,吾儿速去速回!” 朱由崧下了车,在几名內侍、护卫的引领下,来到城门口:“河南府何在?” 虽然朱由崧一身素装,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代表福王出来,余时春自然明白对面是谁的。 所以,余时春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德昌王!” “你是朝廷命官,勿庸多礼!”朱由崧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然后继续道。“而且今天在黄堂面前的不是藩王父子,而是去给祖父奔丧的孝子贤孙,余府尊,可否网开一面,让我父子尽此孝心啊!” 余时春一副为难的样子,好半天后才说道:“非下官刻意阻挠,实在是朝廷有规矩,下官放行不得啊,请福王殿下与大王稍等几日,想来朝廷必要召唤大王北上的旨意,也不急于这一两日之间呢!” 朱由崧深深的看了余时春一眼,然后扭头问边上的段炜道:“送奏疏的出城了吗?” 段炜回应道:“城门一开就出城了。” 朱由崧回头跟余时春说道:“烦劳黄堂了,且再等一会,待孤说服了父王再说!” 朱由崧转身回了福王的车驾,上车后,朱由崧明确的跟福王说明道:“有人不想我父子太早去北京了,所以,父王,一时半会,我们是走不了了。” 福王怒目圆睁,眼角欲裂,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捏紧的拳头,有气无力的吩咐道:“回府!” 车驾调头了,朱由崧想了想,跟福王说道:“这件事跟丁位怕是脱不了干系!” 福王也想明白了:“没有人通知河南府,就不会有河南府阻拦本藩的事情,看起来,丁位是不能留了,找个机会打杀了吧!” 朱由崧却道:“什么时候打杀丁位都可以,但孩儿现在有个担心。” “说!” “是!”朱由崧便说道。“孩儿第一担心父王的奏疏会不会中间遭人劫了,第二担心到了北京能不能送进宫去。” 福王悚然而惊道:“你是说,有人会从中捣鬼?” “父王,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朱由崧建议道。“回府后,可否再重新写一道,不,两道申请入京奔丧的奏疏,分别找人秘密送往北京了,届时如果中途没有遭到拦截,又顺利送入通政司了,那是最好,若是某一环节出了差池,也能迅速弥补!” 福王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那就这么决定了,朱常洛,你可是欺人太甚了!” 朱由崧阻拦道:“父王,隔墙有耳,再说了,事已至此,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了,一切还得谨言慎行才是,忍字心头一把刀啊。” 福王喘着粗气应道:“这些为父岂需要你来指点!” 朱由崧讪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了。 福王的车驾兜了一圈又回到了福王府,看上去有些丢脸,但随后的吩咐便如流水一样的下达了。 首先是一个灵堂被布置了出来,然后一块大行皇帝神主牌也被制作了出来,福王父子随即披麻戴孝的开始了一边守灵,一边等待朝廷召唤的日子······ “东厂这件事办的好了!”送来洛阳方面紧急报告的王国臣,朱常洛夸赞了一声,然后假惺惺的表态道。“老三想来北京替父皇奔丧,这是孝行,孤也不会不准,但朝廷有体制,父皇也有遗诏,总不能太过特殊了,这对他不好。” 虚伪了说了几句后,朱常洛让王国臣退下了,然而王国臣刚刚退下,王安一脸阴沉的走进来报告道:“小爷,福王爷的奏疏送进了通政司!” 朱常洛的脸一下子严厉起来了:“怎么没有拦阻?” 王安答道:“拦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福王搞了两道奏疏,下面的人拦了第一道,心思就松懈了,结果让第二道顺利的送进了通政司!” 朱常洛脸上的肌rou抽搐了一下:“那现在怎么办?” 王安回应道:“奴婢来的路上想过了,眼下只有让礼部咬住遗诏上让封藩不要离国的文字,拦阻福王进京了。” 朱常洛思索良久,点头道:“眼下只好如此了,对了,父皇临终之前交代,由崧应该晋封世子,这件事让礼部办一下,缓和一下老三那边的怨气。” 王安回应道:“奴婢查了,当初封德昌王时,没有拨付兴建郡王府的钱财,这次是不是一并安排了?” 朱常洛应道:“让户部拨这笔钱,怕是不可能了,拨内帑吧。” 王安应承了一声,刚刚要去交办,邓先走进来向朱常洛报告道:“小爷,礼部上奏,呈文武百官军民耆老人等劝进笺,奴婢等恭请小爷顺应天下民心,早登大宝!”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宫监、宫女都跪下来齐呼道:“奴婢等恭请小爷顺应天下民心,早登大宝、以正君位!” 朱常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但他却坚持把程序走完,所以言道:“王安,拟孤的令谕,卿等为宗社至计,言益谆切,披览之余,愈增悲痛,岂忍遂即大位,所请不准!” “小爷!”邓先惊呼一声,但随即痛哭流泪道。“是!” 王安冷冷的看着邓先在那边套路,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等到了邓先退出后,王安才问道:“小爷,司礼监这边什么时候清理?” 朱常洛想了想:“等孤登基以后再说吧,不过田宏不是说要替父皇守灵吗,看样子不像是假的,就由着他吧。” 田宏是所有司礼监秉笔中唯一跟朱常洛没有联络的,算是最忠心万历的一个,既然现在万历不在了,自然不能再在朱常洛面前晃荡了,找个借口发落出去,也是正常的,但也正是因为田宏的忠心,所以下场还可以,虽然荣华富贵没有了,但至少能得个善终。 王安心中一边感慨,一边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