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书吧 - 经典小说 - 皇太女她每日都要吸阳气【刻玉】(女尊|NPH)在线阅读 - 第十二章 玉室相谈

第十二章 玉室相谈

    

第十二章 玉室相谈



    再见到姚怀枝已是第三日午后了,姚初瑜与姚守衿在侧殿修的玉室里下棋。

    玉质的棋子润泽透亮,颗颗圆润,手感极好。两盅黑白棋子都是姚初瑜平日里没什么新想法,磨来练手玩的。

    秋色昏黄,女孩手肘抵着桌案,托着下巴,神色倦懒,看着对面捏着一枚白玉子,专注棋局,眉间微蹙思考落子的兄长。

    “啪嗒——”白子落。

    姚初瑜也不移开视线,依旧盯着他浅笑,指下直接将一枚黑玉子落在刻线纵横的玉石棋盘上。

    姚守衿也察觉到meimei瞧着自己的眼神愈发灼热了,这才抬眼看到她似笑非笑,耳尖染了红,窘道:“别闹,好好下。”

    姚初瑜噗嗤笑出声,伸手插进瓷盅里搅动棋子,哗啦声听得心情舒爽。

    “下着呢。”将一向温煦内敛的阿兄逗得无力矜持,是她最爱干的事儿。

    “阿兄,你说怀枝在忙什么呢?这几日父君来看我几回了都不见他人,小没良心的。”

    姚守衿落子,笑说她:“你丢个小侍给他折腾,估摸挺上手的。父君他来的勤不也是忧心你身体想盯着你吃药,谁叫你往日里不爱喝那些补汤,让我扮做你喝就罢了,还偏被父君抓了个正着。”

    说罢就见meimei努着嘴,转头也不看他了,气呼呼的小脸难得显露出八岁孩童应有的娇憨模样。不由得心下惋惜,又庆幸在自己这还能让她偶尔做个无忧无虑的meimei,摇头无奈笑笑。

    “阿姊——阿兄——”

    念着念着人就来了,玉室门被哐当撞开,挂在殿内的玉风铃吹得叮叮咚咚响。

    姚怀枝拎起提在手里的布包裹往桌上一丢。玉棋子被撞的飞了几颗出去滚落在地,怕是裂了。

    姚初瑜扶额,“前几日才说你有点样子,怎么又这么莽莽撞撞,好好一盘棋掉了我几颗子呢。”

    姚怀枝知道她说归说,并不会真的与自己计较这些身外之物的,随意整理了跑乱的衣装,就说起事来:

    “初jiejie莫气,棋没了怀枝以后给你重新磨,急着找阿姊是从那六皇女的小侍嘴里撬了些东西出来,想跟你们说呢。”

    姚守衿起身搬了个矮凳来让他坐下说。

    “那小白脸刚开始就因为受了刑吓破了胆,又被我把他在枫侍君殿上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说了个遍,一个劲儿的求我不要告诉六皇女。”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意思。我就把他吊起来问知不知道枫侍君和锦侍君那边背地里对咱们做了什么。刚开始一问三不知的,都跟在姚瑛身边那么多年了谁信呢。然后我就拿初jiejie你送我的那把骨刀剜了他的膝盖骨。跟他说我剥皮剔骨的手艺特好,能给他全身上下都卸喽,让他慢慢想,想到了再说。”

    姚初瑜看向桌上的那个包裹,大概猜到装的是什么了。伸手点了点布包,笑着问他:“所以,新刀用得感觉如何?”

    姚守衿笑眼眯眯,咧嘴露出两排牙,对这把新刀赞不绝口:“好用着呢!哎呀又说远了,阿兄阿姊,后面我听他说,七爹爹那事,就是姚瑛故意让姚琪走那条宫道的,后来枫侍君虽然被降了位分,却也顺势得了锦侍君和温氏那边的信任,原本这两人就是主仆,一个陪侍的生了皇女还要跟自己平起平坐,锦侍君心里头膈应得很。”

    “姚瑛也是忒坏的种,不仅怂恿姚琪让七爹爹下跪,还要那小侍领着一干女侍在旁戏辱七爹爹。”

    玉室内只听得姚初瑜手心里敲着几枚棋子反复碰撞的声音。

    把棋子扔回盅里,姚初瑜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宽木桌前,低头屈起食指滑过一把把式样不一的刻刀,依着心里头要雕的图案挑了几把放在案上,见一时间都不说话,回头略带疑惑地问:

    “怎么了?”晃晃手上握着的一支细雕斜口刀,笑意不达眼底,“我选刻刀呢,你继续说。”

    姚怀枝接过兄长递来的一杯茶,小心瞧了眼女孩的背影,吞咽一口继续道:

    “嗯…还有三件事儿,一是前日姚琪撞见我们,是因为凤君殿有锦侍君的人将我们摘桃的消息传了出去,平时也是做眼线监视咱们的动静,我还经常看到他偷偷盯着初jiejie看,若不是怕滥杀宫人会坏了阿姊的名声,我早就想剜了那人的眼了。”

    “二是姚瑛听说母皇给她刚出生的弟弟起的名字叫姚珂,气了好几日,让枫侍君务必不计钱财不遗余力的教养他,以后定要争取被哪个有势的妇家挑中嫁出去。”

    姚初瑜讽刺哼笑道:“母皇虽然在驭夫之术上不太行,取个字倒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恶心人。”

    姚守衿捻起一颗棋子于指尖翻转,牵起一侧长袖不轻不重地按在棋盘格上,也嗤笑说:

    “瑛配珂,再如何像玉的石头都只是好看点的石头罢了,作不得玉。”

    姚怀枝本还跟着他们笑,又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收了些表情,瞅瞅兄长又看看阿姊,抓了抓头发犹豫道:

    “还有一事…不过那小侍也是听的传闻,不晓得真假。就是…月初爹爹中毒之事,我父…我父君他,对此事好像另有隐情,具体的消息被封得死,外头都打听不到,若是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恐怕除了母皇,就只能去问月初爹爹了。”

    姚初瑜和姚守衿一看就知道这小孩又在纠结担心那些烂谷子的事,走到他面前对着还在低头发愣的脑瓜子就是一拍。

    “说事就说事,你还郁闷上了。”

    姚怀枝抠着手指,垂着脑袋一副可怜相,越说越委屈:“我知道凤君和阿兄阿姊待我好的,可那事确实跟我父君脱不了干系,以前听那些人怎么骂我都没关系,就怕哪日你们听多了就怨我了,要…要把我赶出去呜呜…”

    姚初瑜叹气,这男孩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妄自菲薄患得患失。双手覆在他的小脸旁,手心挤着颊rou让他抬起头直直看向自己:

    “怀枝你听着,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懂吗?无论你父君是谁,领你进凤君殿的是爹爹,这就代表只需你愿,永远都能和我们在一起。不说这些年我没看得出爹爹和贵君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贵君真的与爹爹有恩怨,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你身为贵君之子如今却早已与我们血浓于水,不正是对贵君最好的复仇吗?”

    姚怀枝一张小嘴越抿越紧,哇的一声就哭了,扑在姚初瑜怀里搂着她的腰不松手。

    姚守衿撑着头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俩,姚初瑜被他哭得一下手都不知道放哪了,迟疑着轻轻拍拍他的背,就听到她的怀枝抬起头嘀咕:“怀枝要阿姊抱!”

    “好好好,阿姊抱你。”说完只好哭笑不得地抱住弟弟哄他。

    “行了,来说正事。”抱着他缓过一阵,姚初瑜拿起布包裹丢到大木桌上。“那边的眼线我们得先想法子摘了,中毒之事过了太久,这几年对此事虽然多是被人作话子谈,但我直觉贸然去查的话会有不测,往后寻着机会再问罢。”

    两人也认为她说的有理,各自点头应允。

    姚守衿拉过meimei的手,琼玉小公子笑而媚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咱们要除掉那个走漏消息的小侍,阿兄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