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9章 佛魔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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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未动,幡未动,其实是你们的心动了。 南言与苦作舟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林孤看了二人一眼,脸上挂着笑容:“我还是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出自圣典奇闻录的一部话本,林孤在河西镇书院做书童时便喜欢看话本,也喜欢给人讲话本里的故事。 林孤讲故事的水平不错,松竹苑里的姑娘们都是他的崇拜者,他希望自己的故事能让对面两个人尽快想明白,从而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辩难。 看了一眼苦作舟,林孤开始讲故事…… 大夏时期,佛法刚入中土,在西洲有一座普林山,山上有座普林寺,普林寺里住着一名老和尚。 一日,老和尚下山化缘,在路边看见了一名卖香瓜的瓜农,这瓜农很有本事,只要拿起一个香瓜在手里掂量掂量就能准确的说出重量,用秤一秤,分豪不差。 老和尚好奇,便拿起一个香瓜交到他手中,瓜农一掂,笑着说出了重量,一斤五两,老和尚用秤一秤果然一分不差。 随后,这名老和尚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这是他化缘偶得,足够买下瓜农所有的瓜。 老和尚对瓜农说,只要下一个瓜还说的的准,这锭银子便是他的,瓜农见状大喜,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老和尚笑着拿起一个瓜,交到了瓜农手中,瓜农一掂量,看了一眼老和尚手中的银子,有些拿不准,他又换了一只手掂了掂,最后说出了一个重量,一斤三两,结果用秤一秤,是一斤五两。 其实老和尚交给瓜农的是同一只瓜,可是在没有看见银子的时候瓜农掂量的很准,但是有了银子,他的心境便有了变化,有了变化,便有了差错,所以他最后输了一只香瓜。 林孤的确很会讲故事,因为所有人都能听懂他的故事想要表达什么。 苦作舟和南言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好一个风未动,幡未动,是心动,好一个老和尚,好一个瓜农,原来在一开始我们便输了!”苦作舟用手拍了拍膝盖,脸上并没有输了之后的气馁。 “阿弥陀佛,争胜之心既起,烦恼既起,心难自静,看幡是动,看风是动,焉能不败。” 林孤觉得他们说的有些玄乎,缓声道:“仁者心动,慧者明决,两位他日修为必定更上一层楼。” 林孤不是扯谎胡说八道,他是看出了二人已经放下了与自己的争胜之心,才欣喜出言,因为他赢了,这场无聊的辩难终于可以结束了。 苦作舟与南言起身,来到黄眉老僧面前,行了一礼:“多谢大师提点。” 林孤见状,好笑道:“你们难道不应该先谢我么?” 苦作舟和南言装作没听见,林孤不以为忤,看着苦作舟喊道:“苦先生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苦作舟面色一变,他身旁的殷末箫脸色也很难看,林孤见状沉默了半晌,道:“这件事情结束,我总要去趟天都的!” 苦作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殷末箫脸色稍霁。 日轮西沉,佛会第二日的辩难眼看便要结束了,但似乎有人并不希望它这么快结束…… 林孤依然坐在石墩上,一名中年和尚从远处的石阶上出现,缓步朝他走来,一股肃杀之气从鸣沙山顶荡过,这种感觉很奇怪,一名出家人的身上竟然有这么重的杀气,这很罕见。 林孤目光微抬,只见眼前的中年僧人身高九尺,异常高大,身着一件粗麻织成的黑色僧衣,面容黝黑无须,他的一对虎目正死死的盯着林孤,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地方。 僧人的手上拿着一刀,这把刀很宽很长,刀身透着古意,隐有龙纹,龙纹中透着淡淡的血色,煞气隐而不发,给人犹如实质的压迫感。 林孤缓缓起身,他能感觉得出来,对方是冲着他来的,那把刀的威压也只针对他。 “这是什么刀?” “刀名拔魔!” 林孤剑眉微挑:“你想与我辩难?” 中年和尚停下脚步,一手握刀,一手按在刀柄之上,名为拔魔的长刀被他立在身前,入土三寸。 “大悲禅寺的镇寺宝刀近五十年来只握在一个人手中,你应该便是这一任的拔魔堂主古河吧?。” 人群中的黄眉老僧缓步来到古河面前,将林孤挡在了身后。 众人听黄眉老僧道破中年僧人的身份,皆是心惊,因为禅宗一脉,大悲禅寺是极特殊的一个门派,它的历史很悠久,和摩诃兰若寺不相上下,由当年东渡中土的佛门武僧所建,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大悲禅寺所修的法门乃是佛门中极少见的杀伐道。 与天刑佛者的拔刀斩业不同,大悲禅寺的杀伐针对的是魔,千年战争时期,大悲禅寺的武僧是战场最前线的一把尖刀,暗族大军闻之丧胆,但为诛暗族,禅寺弟子也死伤无数,为人族立下了汗马功劳。 初祖感念禅寺武僧的功勋,在大悲禅寺后山立佛陵,祭奠战死的僧众,直到现在,大悲禅寺还一直深受胤天皇朝和圣堂的尊重。 暗族被赶回地底之后,大悲禅寺的僧人便退回寺院,闭门苦修,极少入世。 凡逢乱世,群魔乱舞之时,他们又会走出禅门,维护天下苍生。 如今胤天皇朝政清人和,天下太平,大悲禅寺弟子很少在世间走动,更不用说其中武力最强的拔魔堂弟子了。 如今古河手持拔魔出现在密宗佛会上,林孤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古河看着黄眉老僧,欠身行礼,没有说话。 黄眉老僧微微一笑:“拔魔堂主轻易不会入世,难道也是为这佛会辩难而来,若是如此那大师却是来晚了,刚刚最后一场辩难已经结束了。” 古河面色肃然,沉声道:“若为佛会,贫僧的确迟了,若为除魔,却是正好!” “魔?”黄眉老僧敛去了笑容。 十夜和天龙两位千佛寺部主对视一眼,露出了严肃的神情,眼底还带着一丝惊慌。 古河将目光投向了林孤,黄眉大师面色微沉,显然,他已经确定古河是为林孤而来。 “密宗佛会,哪来的魔?” 古河慢慢抬起右手,指向了林孤。 “他便是魔!” “呵!”林孤闻言笑出了声,缓步来到黄眉老僧身旁 黄眉老僧目光微动,二人对视了一眼,林孤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黄眉老僧点了点头。 林孤扭头看着古河,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刚才我一直在想,为何远在幽冀的大悲禅寺拔魔堂主会突然出现在西凉的千佛寺。” 古河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孤将目光投向了未散的人群,继续道:“你若说你是来参加佛会的,那我便当你放了个屁,大悲禅寺弟子从来不参加佛会,连百年一次的禅宗盂兰盆佛会都不参加,所以我猜近日有人用蜂鸟给你传了消息,千佛寺来了个身负血潮,可能颠覆人族的危险人物,所以你便一路风尘赶来了。” 林孤从人群中收回目光,扭头看着古河道:“拔魔堂只为诛魔入世,所以,我就是你,不,我就是那只蜂鸟主人口中的魔吧?” 古河深深的看了林孤一眼,因为他说的全中,不过他不介意。 “你身负血潮是事实,你能颠覆人族也是事实,所以你若想说贫僧被人利用,那便利用吧,拔魔堂从来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古河低沉的声音随着风荡过人群。 “真是固执啊!”林孤感叹道。 有些人猜到了林孤的身份,初祖思界中发生的灾难世人皆知,身负血潮的人世间只有一个,那便是天行院的弟子,北洲侯的后人,李林孤。 林孤笑无声微笑,突然问道:“大师着急么?” 古河眉头微皱:“还未落日,不急!” “那动手之前,我们能否坐下聊聊!” 古河沉默了片刻,道:“贫僧习惯站着。” 苦作舟和南言对视了一眼,这哪是聊聊,这是辩难啊,大悲禅寺拔魔堂之主竟然同意和林孤辩难,这传出去也算奇闻了,因为大悲禅寺弟子从来不和人辩难。 林孤没有坐回石墩,古河依旧拄刀而立,二人竟是要站在辩难。 “大师没有急着动手,可是心存疑惑?”林孤首先开口道。 古河没有接话,因为他的确心存疑惑。 林孤见他默认,继续道:“据我所知,拔魔刀乃世尊所传,方圆千丈之内若有暗族气息,便会发出刀鸣,大师所疑便是这刀离我如此之近,为何没有反应吧?” 古河依旧没有接话,不过他的反问证明了林孤并没有说错。 “你是否身负血潮?” “血潮就被镇压在我体内,所以大师觉得我是魔,那敢问大师,何为魔?” 林孤的坦诚让古河有些意外。 何为魔?这是一个不怎么新鲜的辩题,但是辩难双方一者身负血潮,一者誓斩血潮,这个组合很新鲜。 “执念难除,对世间充满恶意即为魔!” “那再问大师,我有何执念,我对世间有何恶意?” 古河沉默半晌,道:“你之执念来自血潮,来自暗族,来自其奴役人族的欲望。” “此乃血潮执念,暗族执念,非我之执念,大师为何认定我即是魔?” “身负血潮,业力深重,无法自拔,就算非是自愿,入魔已成事实。”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是魔吧!” 日轮已消失在天际尽头,月轮从西方露出了脑门儿,夜色渐浓,这场辩难还未结束。 风吹动经幡,铃声炸响,鸣沙山顶一片肃然……张三巅的世子贼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