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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好啊。”顾经鸿撑着头看他,“我们,要不要搬到一起住。”“好。”这次的心情和上次不一样了,他们可是连家长都见过了,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吧。梁椿的房租还没到期,顾经鸿就先退掉了自己的房子搬到了隔壁。他们晚上一起打包好了东西,怕噪音扰民留到第二天白天再搬。白天梁椿去画室上课,顾经鸿自己在家安置他的东西。梁椿这个大洁癖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整整齐齐的,顾经鸿见缝插针地把自己的东西摆在他东西的旁边,屋子的东西看起来都成双成对的。过年时老太太给他们带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没时间收拾,都堆在冰箱里,梁椿每每打开冰箱看见那一堆东西都心里一堵。怎么着也是老太太的心意,再说梁椿的整理癖也容不得这堆东西。梁椿给老太太打电话问这些都怎么吃,老太太特别高兴一点没嫌烦,告诉他这个这么着那个那么着。他把花生莲子黑豆之类的都炒熟,泡起来准备明天蒸饭吃。顾经鸿一进门就闻见花生的香味,梁椿围着围裙盘腿坐在椅子上打电话。“哎呀阿姨您再别给我带了。”“这些我们又不是买不着。行,自己家种的。”“不用不用,油就算了,我们这也有花生油,是是,不一样。”顾经鸿眉梢都带着笑意,梁椿特别无奈地应着电话,一听就是被他妈念叨的一句话都插不上。他走过去揉揉梁椿的耳垂,梁椿也摸摸他,无声地打完招呼。洗手台上看见梁椿泡着的一盆杂粮,专门捡着花生一粒粒都吃了。好不容易梁椿才挂了电话,顾经鸿窃笑着看他,“我妈吧。”“废话,那还能是我妈吗。”吃完晚饭,顾经鸿刷碗,梁椿去阳台收衣服,阳台突然传来大叫声,梁椿突然手舞足蹈地跑出来了,抓着头皮,一口气叫了他八遍名字。“顾经鸿!顾经鸿顾经鸿!!”他吓一跳,冲了手,“怎么了?”梁椿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到处抓来抓去,“阳台进了个东西,吓死我了。”顾经鸿把人带过来摸了摸毛,听见阳台隐隐约约飞快扇动翅膀的声音。“走,我看看。”梁椿看见顾经鸿,才缓过神来,一句一个脏字,“我日,他妈的吓死我了。”早春的天,捱过冬天的小麻雀不知怎么飞进这一片来,从大开的窗里闯进他们家。梁椿离着三米远就不肯靠近了,抱着臂说,“弄出去,赶紧弄出去。”顾经鸿把阳台的玻璃门打开,费了点劲抓住受惊的小雀,看看没有受伤的地方,托在手里放出去了。回头看梁椿还是满脸吃了玻璃碴的表情,“你还怕这个?”“我不是怕,我是不喜欢。”顾经鸿噗笑出来,还说不怕,好像刚才尖叫的人不是他了一样,他梁椿也有今天。“这么可爱的小动物?”“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东西可爱?”“你不喜欢小动物吗?”梁椿特别严肃地摇头,“我讨厌所有的动物,令人反胃。”做了一个起鸡皮疙瘩的反应。“人家好好的动物怎么惹你了。”梁椿说,“我觉得可能是基因,我从小就不喜欢动物。我妈也不喜欢。”他难得听到梁椿提到他mama,顾经鸿打趣说,“你妈也像你这么爱干净吗。”“那当然。”梁椿一瞪眼,“以前我们家呢,是街坊里有名的爱干净,我妈我爸都特别洁癖,后来甚至有了包袱觉得,我不能给我们家的平均值拖后腿,我得更干净。虽说后来没家了吧,反正也成习惯了。”昨晚他们睡在一起,第二天早上上班也一起出了门。走到楼下顾经鸿才发现自己没拿手机,他快迟到了,急匆匆跑回去。等啊等电梯终于下来,顾经鸿没想到电梯里有东西,眼前一个黄色的影晃过去,一条巨型犬冲出来。万幸身体反应比大脑快,迈步的脚向左闪开了没和狗撞在一起,狗也受了惊突然狂吠起来。主人努力喝住狗,向顾经鸿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它一般不这样。吓着您了吧,对不起啊。”顾经鸿吓得心脏都停了一秒,“没事。”抓紧时间赶紧进了电梯间,一路跑进公司,堪堪在迟到前几秒钟打完了卡,气还没喘匀,就被通知去开会。会一开就是一上午,午饭推迟到下午两点。他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几口,更反胃了,反倒还不如不吃。办公室的暖气开得太大,蒸的他发昏,大口喘气还是有缺氧的感觉。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顾经鸿站起身天旋地转,眼前一片小星星,扶着墙停了一小会儿才好一些。没敢开车,叫了车回了家。梁椿已经回来了,顾经鸿连大衣都没脱直接倒在沙发上。梁椿跟过去,“怎么了?”手背贴在顾经鸿脸上,“你是不是发烧了?”“把衣服换了上床躺着吧。”换了衣服,顾经鸿眼睛都睁不开了,梁椿又给他加了一床被。他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被梁椿叫醒,“吃饭吧。”“不吃。”顾经鸿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梁椿出门买了感冒药回来,进门听见顾经鸿咳嗽的声音,扶起来让他喝了水又吃了药。“怎么突然还感冒了?”他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一些了,“可能是被早上的狗吓得吧。我今早上来拿手机,电梯里有只半人高的狗冲出来,吓了我一跳。”梁椿坐在他床边,“今年咱俩是不是跟动物犯冲啊。”顾经鸿把他拽过来,用鼻音撒娇,“梁椿,怎么办。”抱着他翻了半圈,腿架在梁椿腿上,“梁椿,拜托,我好难受。”这一声叫的梁椿也心软了,手心贴着他的脸,“药都吃了,再睡一会儿,醒来就好了。”半夜梁椿被身边人的扑腾叫醒,摸了摸烧的更厉害了,叫醒顾经鸿,顾经鸿烧的意识模模糊糊,粗声喘着气只知道喊梁椿。他揣上钱包,扶着顾经鸿打车去医院。顾经鸿自己用不上力气,梁椿累出一身汗,跑了一大趟才办妥,握着顾经鸿的手,坐在急诊等着挂吊瓶。急诊室里都是些小孩和疲惫的父母,最前面的电视放着动画片,屋子里充斥着医院的味道。顾经鸿打吊瓶的手冰凉,怎么捂也捂不热,转头一看,人已经歪着头睡着了。梁椿扶着他,让他靠的舒服一些,时不时看看吊瓶。直到后半夜,梁椿也熬不住了,下巴抵着胸口用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值班的护士推醒他,把针头拔了,梁椿一看瓶里的药已经打空了,后怕地谢谢护士。回了家,顾经鸿能请假,梁椿还得去上班。做好饭,保鲜膜包着,再三嘱咐顾经鸿要记得起来吃饭,然后吃药。中午他不放心地又回来了,看着顾经鸿吃了饭吃了药。“我特别不会照顾人,所以你得自力更生马上好起来,知道了吧。”午休的时间就一会儿,梁椿还是枕着沙发睡着了,顾经鸿给他盖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