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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椒盐小甜饼五品小官的女儿沈陶陶被当成攀附权势的棋子嫁到了辅国公宋家。宋家嫡子宋珽是个病秧子,十日里有九日泡在药罐子里头,躺着的时候比站着多。沈陶陶守了十年活寡,好不容易熬到宋珽病死,却在他的灵前被宋家人沉了塘。两眼一闭,她回到十五岁那年,宋家的聘礼刚送到沈府门口。眼看着渣爹又要卖她一次,沈陶陶抢过拉聘礼的马,一路疾驰赶上了宫中的女官擢考。沈陶陶:当官可不比嫁给狗男人强?*辅国公世子宋珽为了离开从根子里烂透了的宋家,装病给太子当了一辈子的刀。汲汲营营大半生,临到头来无子无女,无牵无挂。大雪夜一场大醉,他竟又回到了昔年给沈氏下聘之时。想起前世沈氏赔上的十年韶华和一条性命,宋珽难得地起了点愧疚之心。想着再度迎沈氏过门,弥补上辈子的亏欠。宋珽:聘礼按尚公主的规格办。小厮:世子爷,沈家姑娘跑了!小厮:世子爷,沈家姑娘考上宫里的女官了!小厮:世子爷,沈家姑娘让我给您带句话,她不嫁了!【一朵黑心莲的追妻日常】食用指南:1、1V1双c,双重生2、架得很空,非常空3、日更,每天早上9点准时更新4、男主前期脑补帝,特别爱脑补女主爱他内容标签:破镜重圆重生甜文复仇虐渣搜索关键字:主角:沈陶陶,宋珽┃配角:专栏求收藏┃其它:一句话简介:一朵黑心莲的追妻日常立意:即便身处逆境,也对生活满怀热望总书评数:606当前被收藏数:1552营养液数:281文章积分:43,534,952☆、重生隆冬,大雪。沈陶陶一身重孝跪在灵前,低垂着眼,双手捧着灵位。她不用转头,便能察觉到宋家人的目光正钉子一般打在她的身上。沈陶陶的手有些发颤,那灵位沉得坠手。不得不说,那倒是块好料,褐黑的乌木打磨得如镜面般光滑,上头几个泥金大字‘亡夫宋珽之灵位’耀耀有光。她低下头去,用粗糙的白麻布袖口重重揩了揩眼角,密长如鸦羽的长睫上转瞬便凝了细细一层水雾,逐渐汇聚成珠,自白皙的小脸上渐次坠下。宋家人仿佛终于满意了似的,目光渐次移开。沈陶陶垂下眼睛,浓密的长睫后,一双明眸水光盈盈,并无多少悲色。生为五品小官的女儿,沈陶陶能嫁给辅国公世子宋珽,简直是发梦一般的好事。京中皆言,宋珽是看中了沈家女儿明媚姝丽的好容色。沈陶陶便也信了,在父母之命下满怀期待的嫁过来,谁知新婚当夜,刚掀了盖头,新郎便当着她的面被人扶了下去。那之后,她才知道,辅国公世子宋珽是个病秧子,十日里有九日泡在药罐子里头,躺着的时候比站的多。她嫁过来十年,便守了十年活寡,临到宋珽去了,加起来也不过见过两三面罢了。沈陶陶总觉得,宋珽这一死,无论对旁人还是自己都是个解脱。一阵寒风穿堂而过,引得沈陶陶打了个寒颤,倏然一阵痒意自喉间涌现,她赶紧自袖口里抽出块帕子,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身子一向康健,近来又不曾害过风寒,突然咳得如此厉害,莫不是宋珽在天之灵听见了不成?沈陶陶赶紧双手合十,还未来得及在心中告一声莫怪,手腕便被人捉住,一个尖细的女声响在耳畔:“侄媳,你这是怎么了?”沈陶陶抬起眼来,见是宋家二房的主母陈氏,喉中痒意更甚,忍不住别过头去又狠狠咳了一整子,才勉强哑声道:“叔母,我只是寒风呛到了嗓子,没什么大事。”陈氏的目光闪动一下,嗓音拔得更高:“陶陶啊,身子的事情可含糊不得!叔母这就给你找个大夫来!”“叔母,还是不必了——”沈陶陶的拒绝声淹没在陈氏的嗓门之下,而府内养着的郎中也很快被人请来,顶风冒雪地赶到了灵前。她在宋家,向来只是个透明人,没什么说话的份儿。这一点,沈陶陶倒是认得很清。眼看着郎中已经走到跟前了,她便也就认命地伸出了手,想着左右也不过喝一副驱寒汤药罢了。郎中用布帛盖在她的手腕上,细细地诊了一阵,面色倏然一动,起身对沈陶陶一躬到底:“脉象滑而有力,如按滚珠。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啊!”灵堂内的气氛顿时一滞,满室昏黄的烛光在寒风中摇曳不定,照在沈陶陶手中的灵位上。‘亡夫宋珽’那几个泥金大字仿佛字字皆要泛出绿光。“不是——我没——”沈陶陶张口结舌,慌忙将自己的手腕往人家郎中手里塞:“您再诊诊,再诊诊,一定是诊错了!”郎中避开她的手,捋着自己的羊角须笑道:“夫人说笑了,老夫行医三十载,从未出过差错。您的脉象,确是喜脉无疑!”“这绝无可能!”沈陶陶瞪大了眼睛,一张小脸煞白。贝齿咬紧了下唇,终于横下心来,伸手去解自己束紧的丧服袖口:“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话音未落,一直跪在她身后的陪嫁侍女云珠便哭喊着扑了上来:“夫人,事情都已经败露了,您就认了吧。”沈陶陶猝不及防,被她猛地一推,便一头撞在宋珽的棺材角上,粘稠的液体奔涌而出,身子霎时便软了下去,眼前的视线也迅速朦胧起来。隐隐约约间,她听见云珠在身旁绘声绘色地讲她与外男偷情并珠胎暗结的故事。宋家人既惊且怒,灵堂中乱作一团,厌憎唾弃声不绝于耳。最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此女不知廉耻,必得沉塘以正家风!”于是寒冬腊月里,沈陶陶被一张破席裹了,丢进了乱葬岗边的野塘中。冰水混着碎雪一同灌入口鼻之间。沈陶陶清醒了一瞬,身子却迅速被冻得麻木,如一块乌石般沉沉向下坠去。挣扎间,白色的斩衰袖口散开如蝶翼,净白如瓷的小臂上,一枚守宫砂赤红如血。……雕花槅扇自外被人推开,悬在其上的碎玉帘子颤颤微动,交击碰撞间散出细碎的声响。沈陶陶于朦胧之间听见了响声,秀眉微蹙,摸索着撑起了大半个身子,睁开眼来。眼前是一方月白绣海棠素帐,四角悬着鎏金的花穗,远处的傅山炉中沉水香袅袅而起,一名青衣侍女正背身以一支细银簪子轻轻拨着香灰。“羽珠?”沈陶陶微微睁大了双眼,赤足走下榻来,不可置信地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