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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回来了。”温热的眼泪,顺着温饶的脸颊,一直流到衣领里。温饶刚想在和希尔洛求证一下,这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晕眩感再次传来,他的耳边响起了模糊的叫声,“神官大人!神官大人——”声音急迫又绝望,温饶不自觉的睁开了双眼,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头棕色的短发。他现在在……河边?一阵冷风传来,温饶打了个寒战,他察觉到自己浑身湿透,好像是被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样。面前的人,也是浑身湿透。棕色的头发贴在脸上,往下淌着水。“对不起,神官大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抱着他的棕发少年,因为这副楚楚可怜的神态,一下子就让温饶把他和西沙区分开了。温饶想说话,一张口往外涌的,全是冰凉的混着沙子的水。看着他伏在地上往外呕水,少年更是痛苦极了,他跪在地上,抱着温饶哭的浑身发抖,“如果我能早一点阻止他就好了,不,我应该去死,那样他就不会再伤害您了。”温饶不知道西沙把自己弄昏了之后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占用这个身体的人,为什么换了一个。他将喉咙里最后一口冷水呕出来,然后拉住了放开他,往河里走的少年的手臂。“你要干什么?”因为窒息了一段时间,喉咙疼的要命。少年哭着说,“只要我死了,那个人就不会再伤害您了。”温饶强制性的把他拽回来,虽然他现在的力气很小,但他只稍稍一用力,那个哭的发抖的少年,就一下子又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红红的眼睛又是委屈又是痛苦的看着他。温饶看到他这个模样,在联想到刚才西沙弄昏他之前说的话,猜也猜的出,估计是西沙准备强行弄死他,不知道为什么被跑出来的少年打断了。这个少年还把即将溺死的自己救了上来。“离开这里吧,我好冷。”衣服湿透,风一吹就是刺骨的寒意。少年将他搀扶起来,往星星指引的方向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溺水过一次的温饶,又活生生被吹感冒了,脸色通红,手脚发软。少年停下脚步,说,“神官大人,我们先休息一会吧。”温饶点了点头,坐下来看着少年忙前忙后的找枯枝点燃。面前的篝火生起来之后,温饶总算感觉到点暖意了,他向热源靠近,将自己湿透的衣服脱下来丢在了一边。少年默不作声的四处捡枯枝回来,他捡了不知道多少之后,就抱膝在温饶面前坐了下来。“这边有道路,明天应该有人会经过,到时候我去问一下,罗兰怎么走。”这里离罗兰很近,温饶也就只知道这一点了。抱膝坐在他面前的少年,看着他,低低的‘嗯’了一声。温饶因为刚才不知道是不是梦境中,看到希尔洛的缘故,情绪也有些滴落。身体的寒意驱除之后,就蜷着身体,在一旁躺了下来。少年在他身旁,把衣服烤干之后,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搭在了他的身上。温饶那个时候还醒着,感觉到他的动作了,没有睁开眼。“神官大人,对不起。”小声的说完这一句之后,少年站了起来。温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咳嗽了一声,问,“你现在要去哪里?”“我……”温饶睁开眼,看到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少年。“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这具身体多久,神官大人,我不想再伤害你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现在就死去。”颠三倒四的说完这句话,少年哭着要逃走。“不许走。”温饶可能是因为发烧了有些头疼,声音都不像是平常那样清亮,反而是带着浓重的鼻音。但是少年却停了下来。虽然这具身体是两个人在用,但温饶对西沙和对这个少年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对方一心救他报答他,要是为了西沙,让他死就显得太冷酷无情了一些。更何况,谁能保证西沙能真的死去呢。“过来我这里。”少年听话的走了过来,然后被躺在地上的温饶,扯着手腕坐了下来。温饶用手臂抱住他,为了怕他在自己睡着之后,又偷偷跑去干自杀那样的蠢事,连腿都搭在了他的身上。被他整个抱在怀中的少年,声音颤抖的啜泣起来。温饶拍拍他的背当做安抚,然后轻声道,“我不准你死,知道吗。”低低的啜泣声。“睡吧。”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小天使:中秋节我想吃鲜rou月饼。渣作者:鲜rou月饼是啥?小天使:鲜rou月饼。rou月饼。rou渣作者:【心虚】……我屁股上有rou,给你吃吧第210章他的大魔王(65)西沙将身体的主导权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依偎在温饶怀中的那一幕。身旁的干柴,还在毕毕剥剥的燃烧着,西沙回想到自己用诅咒之水控制温饶,想将他溺死时,突然被夺去意识的记忆,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温饶湿润的银发还有几缕没有完全烤干,湿润着贴在他的脸颊上。西沙看着自己的脸,露出生病时才有的脆弱酡红,伸出去想要抓住温饶头发的手,就停顿在了半空中。他还没有完全控制这具身体,他要是再想要做点什么,说不定还会再次失去意识。就在西沙心中纠结的时候,已经半梦半醒的温饶,将他抱的更紧一些。西沙还不知道在刚才,这具身体的主人,还和温饶在交谈,现在他将身体的控制权抢夺回来,温饶还浑然不觉的同他低语,“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和温饶对他时,忌惮提防的语气不同,现在温饶,声音轻慢,带着十足的治愈的味道。西沙还没有过这样的遭遇,这种与另一个自己亲近的荒唐遭遇。温饶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绵长的呼吸声,在毕毕剥剥的燃烧声响中,给人以十分安心的感觉。“睡吧。”环在他背后的手掌,轻轻抚着他的脊背,闭上眼的温饶,长长的眼睫,在眼睛下留下了一片温柔的黑影。西沙抬起头,直视着那张对他来说该是十分熟稔的脸——作为他的身体,他对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是十分熟悉的,正因为太熟悉了,他不会把自己和这具单单的躯体弄混淆。他在睡着时,绝不会放任未知的危险在身旁,更不会露出这种毫不设防的表情。因为将头从温饶的怀中钻出来了,四周的夜风吹拂过来,让他感到自己脸上,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西沙伸手去触碰,发现脸颊上那些东西,竟然是眼泪。那个人哭过吗?想到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是多么的没用懦弱,西沙就有一些恼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