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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万红气怒其不争，芸娘也只是受着。芸娘激动地哭道：“娘，不管他们有什么错，他们都是生我养我的父母啊！身为陈家妇，我为夫君守节，替他孝敬母亲、照顾弟妹、教养儿子，我心甘情愿。可是身为顾家女，我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啊！”刘万红闻言说不出话来。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小猴子眼珠一转，突然出声道：“你们说的是杨柳巷的顾家吧？前两日我还听说，顾家老爷准备将自己成了寡妇的女儿，嫁给城北的王富贵呢，说是王富贵出了三百两礼金呢。”芸娘闻言瞪圆了双眼，也不哭了。还因为情绪转变得太快，打了个嗝。第七十六章旧衣物回收小猴子怕姜瑶等人不知道王富贵是谁，很贴心地解释道：“王富贵是晋城有名的富商，有钱是真有钱，就是不适合做丈夫。前头娶过三任妻子，都被打死了。偏他还极其好色，所以啊，不少要钱不要命的人家，还很乐意将女儿嫁给他，毕竟礼金给得十分厚。”众人：……小猴子说完，见众人不说话，问道：“是要戴上顾家一起走吗？一会儿我让人去顾家接人，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刘万红极快地应道：“不用了，芸娘早就和顾家断了关系，两家便无甚干系，我们直接走吧。”小猴子闻言，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表示都听你们的，却并没有问旁边的芸娘。姜羽也连忙道：“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此时，小猴子安排在外面的小乞丐们也陆续传来消息：县衙和赌坊见官差进了陈家，久未出去，已经派人来拿人了。宵禁时候，县衙的人出动不奇怪，赌坊的人也能出来，可见这里面的门道了。秋娘子奇怪地看着众人问道：“你们什么都不带吗？”不知如何作答的陈家人，只能转头看向姜羽等人。姜羽：“呃，说来话长，路上再说吧，放心，该带的都带了。”说到这，姜羽想起秋娘子家里的衣裳，对小猴子说道：“秋娘子家里的衣裳不用冒险去取，我们自有法子去取。”……此时已经八点多了。小猴子和几个小乞丐带头，众人跟在后面，一路七拐八弯地避开巡逻队伍。显然对城内巡逻很是了解。路上，姜羽把和陈家人说的情况，也跟秋娘子说了。之所以和盘托出，当然是姜瑶让她这么干的啦。前头带路的小猴子听得龇牙，这故事编得一套一套的，跟他有得一拼。秋娘子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起先前的一幕，倒是有几分相信。姜羽也不管他们信不信，说完就和秋娘子谈起衣服的事情。秋娘子也回过神来：“新做的有四十八件成衣，大部分都是半大孩子穿的。旧衣裳，洗净的有一百七十件，另外还有六十多件旧衣裳还没来得及洗，不知你们要吗？”“这么多？！要！”有备无患嘛，要真的冻得快死了，哪管衣裳是不是干净的。说着姜羽好奇道：“只是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收集这么多旧衣裳，又是怎么收集的？”姜羽也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了解到。在古代由于工艺的原因，布料的使用寿命并不长，尤其是染料，极易褪色。所以，古代的衣服基本洗几次就变旧了。像那些大户人家，他们的衣服基本上穿几次就不要了。但是大户人家对于衣物这种贴身物件，很是在意，并不愿意随意将自己的贴身衣物拿给不相干的人。那秋娘子从哪里收到旧衣裳的呢？秋娘子笑了笑道：“这还得多亏小猴子他们。”秋娘子这几年，每季都会和众姑娘一起，专门做些衣服给城西的穷人和小乞丐们。这个世道，别的不多，穷人和乞丐最多。说到这，那就免不了说起这秋娘子的身世。……秋娘子原名穆秋。原是晋城内的小富之家的掌上明珠，家中经营着晋城最大的布庄。穆秋的娘是个孤女，却有着一手祖传的绣技，在晋城颇有名气。穆家二老只有穆秋一独女，从小疼爱有加。穆秋从小不但爱读书，在刺绣上也极有天赋，十二岁的时候，刺绣技艺就小有所成。只是穆秋生性不爱出风，外人很少知晓罢了。直到穆家二老在一次外出时，遇害身亡。穆家叔伯逼迫穆秋交出布庄和刺绣技艺。穆秋才展露锋芒。穆秋一边假意搬进穆家，与穆家叔伯周旋，一边暗中收集证据。直到她收集到证据，证明穆家叔伯为图家产，谋害穆家二老。穆秋直接将整个布庄献与县令，再呈上一纸状纸，将穆家叔伯下狱，报了仇。自己则靠着父母留下的家产，收留了一众无家可归的女子，教她们手艺，与城内布庄合作，以此为生。……外人只知秋娘子她们给城西的人送衣裳，不知道的是，其实衣裳只是送给那些无法过冬、衣不蔽体的人。更多的时候，她们还暗中接济他们的粮食、甚至是草药。所以这些年，她们为了救济城西的人，花费巨大。几年下来，秋娘子的爹娘留下的家产已经所剩无几，渐渐入不敷出。小猴子建立消息网之后。一个契机，让他发现城中有一些特别的生意人。这些生意人的生意做得不上不下的，生活本该拮据，奈何又需要维持门面，所以家中有许多穿旧的衣裳放着无用，却又没有宽裕的银子去置办新衣。生意场有的时候还是很看门面的，别人一看你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不是使劲压价，就是根本连合作都不愿意。尤其是这一年来，战乱不断，晋城的生意日渐萧条，这样的人家则越发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