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同友人
不管怎么样，先让乔治住下来再说。趁着真·熊孩子跑去收拾行李的功夫，阿幼猫头鹰了孩子他爹，告诉对方她有事找乔治帮忙，过两天再把孩子放回去，算是把“畏罪潜逃”的罪名消掉，免得回头多遭一顿打。正好她这两天也需要巫师带路出入对角巷，她没有魔力，自己没办法来回走，十次里有八次都是让邻居们带过去的，还有两次就是让乔治来接。你说汤姆和乔纳森？两位大忙人她完全指望不上，一个不出门一个不回家，她这当妈的特别心塞。收拾完行李的乔治像只受了惊的金毛兔子似的蹦哒下来了，一下子就蹿到阿幼面前，“阿、阿幼小、小姐……”阿幼踮起脚敲了乔治一个响头，“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变成小小姐了，我有那么小？”您还真有那么小……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只好捂着脑袋哎哎叫，“小姐，汤、汤姆·里德尔为什么在这里？？”阿幼一脸莫名，“他假期都跟我住，你不是知道吗？”他不但知道里德尔假期在她这住，他还知道他只有暑假才过来住！现在是寒假啊！“早知道他在，我就不来了……”阿幼大奇，“你那么怕他？”她当初只叮嘱他爹让他远离汤姆来着，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心里阴影了？乔治咽了口口水，“他……他是级长……”“……所以？”“他有跟教授同等的扣分权。”……看来这孩子平时没少被扣分。“不用在意他，他连晚饭都不怎么出来吃，”阿幼咬牙，“你住你的，不用怕。”乔治显然很犹豫，“还是……算了，我去我室友家借住。”她那边刚通风报信过，哪能让他跑了，“怕也没用，你消停呆着吧，反正他以后还是学生会主席，你必须习惯他。”金发少年顿时心如死灰，“我……我回家……”阿幼眼睁睁看着黑发少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乔治身后，比乔治略高的少年低头凑到他耳边低声开口。“乔纳森还真是怕我呢~~”乔治浑身一僵，猛地蹦到阿幼身后，半蹲着藏起自己的身体，“你你你你别过来，我我我……现在假期你不能扣我分！”阿幼被他这怂样逗笑了，抬头问对面的汤姆，“怎么出来了？”汤姆站直身子，揉揉眉心，“他太吵了。”阿幼瞪眼，“他吵你也不能调戏他啊！”汤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调戏他了！乔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被调戏了！阿幼思路一岔，脑洞忽然就大了，看这俩孩子的互动，在学校的时候肯定没少见面，一个是霸道级长，一个是捣蛋学生，一个是高冷的斯莱特林，一个是敦厚的赫奇帕奇，简直就是小言（？）设定啊！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等等，汤姆啥结局大家都知道，他跟乔纳森肯定不是一路人，乔纳森可是麻种巫师，这俩人要是在一起肯定没有好结果啊！乔纳森一家是因为她而卷入到这个故事里的，她不能看着这孩子跳火坑！汤姆和乔治看见她走神，表情变幻莫测似喜似悲，对视一眼就各做各的了，汤姆自然是上楼看书，乔治则拿起桌上的古董小喷壶，慢悠悠地给花喷水。而阿幼回过神来之后，直奔厨房，没过多久就端着饭菜敲开了汤姆的门。“汤姆，我们谈谈。”斜倚在靠枕里的黑发少年放下书，黑亮的双眼看着坐在面前放下餐盘的小萝莉，“想让我以后对乔纳森放水？”阿幼摆摆手，“他有什么要紧的，你该收拾就收拾，让他收敛点他爸爸就能省点心。”“那是什么事？”事到临头，阿幼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你……你觉得马尔福怎么样？”“阿布拉克萨斯？他比我大两届，曾经是上届级长，人高傲了一点，是个标准的贵族，优雅有能力。”汤姆狐疑地看着她，“你看上他了？不是你的风格啊。”“怎么可能！”阿幼反驳，她刚才是想说觉得那只老马尔福很适合他，现在忽然又觉得俩人不适合了。——阿布拉克萨斯出了名的滥情，后来还得了那么不名誉的病，可别传染给她家汤姆。“那你问他做什么？”阿幼想出了个理由，“那个……是这样的……你看哈沃德，为了找老婆特意跑去霍格沃茨上了两年课，最后成功抱得美人归，你是不是也得抓紧时间找一个终身伴侣了？不然回头贵族小姐们都被订走了可有你哭的。”汤姆面露嘲讽，“我在魔法界没有根基，哪有贵族小姐会嫁给我？而且这跟马尔福有什么关系？”阿幼耸耸肩，“魔法界的贵族我只知道他们家和布莱克家，你也说过了，布莱克家的女儿都有点……唔……狂热。”汤姆若有所思地俯下身子靠近她，“你在我和乔纳森互动之后上来问我的终身伴侣……是担心我勾引你的家臣？”“什么叫家臣……”阿幼直直地看进汤姆那双黑玉一般的眼睛里，“乔治那孩子太热血太跳脱了，不适合你，我原本觉得马尔福不错，刚才又想了想，他连萝莉状态的我都能下得去手，可见不是什么贞洁烈夫，从守身如玉这个角度来讲，他配不上你。”汤姆也不知道是被她这段话里的哪一句给镇住了，只好挑了个比较正常的部分回应，“他还调戏过你？”“嗯，很久以前了，我说我是麻瓜，他就走了。”汤姆笑了，“愚蠢的马尔福，他错过了你。”他错过了富有的奇葩的实力强大的你。阿幼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也一笑。“阿幼，”汤姆看着她，“你为什么知道我以后是学生会主席？”坏了，他听到了，乔治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他可不一样啊！阿幼被他问出了一身冷汗，眼神一闪，“你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未来的学生会主席非你莫属啊。”汤姆神色莫测地看了她半晌，直起身子淡淡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阿幼正松了一口气，就听见汤姆的疑问：“阿幼，你为什么还没有长高？”“我不是说过嘛，我们苗疆……”汤姆打断她，“为什么苗疆人都没有长高？”阿幼随口胡说，“我也不知道，几百年了都这样，我们教主原本是个长腿御姐，后来也变成了萝莉，她潇洒帅气的仰慕者看到她变成萝莉了也依旧追随左右，最后自己变成了兄贵。”“…………”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阿幼长叹一声，“你不知道，那是个很让人伤心的爱情故事，话说当年，在遥远的七……”汤姆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总而言之，我没有兴趣找人生伴侣——不论男女，如果我足够强大，我就不需要利用婚姻得到任何一个人或家族的支持，他们自然会因为崇拜、敬仰或者恐惧，攀附在我身上。”阿幼看着他，“凭借你的实力？”“还有血统。”“血统？”他这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蛇语是斯莱特林的标志，我想我的父亲一定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我的母亲也许是个麻瓜，不过那有什么要紧的呢？我有一个强大的父亲！”年轻的斯莱特林后人骄傲地看着她，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只要我公布这件事，隐去那个麻瓜女人，整个魔法界的贵族都会向我臣服！”阿幼怜悯地看着他，“那爱情呢？”“爱情？”激动中的汤姆没有留意到她的神色，嗤笑了一声，“爱情有什么用？”阿幼一笑，“快吃饭吧，免得凉了。”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是啊，有什么用呢？阿幼摇头下楼，你不懂得爱，也不相信爱，所以没有耐心听曲云教主的故事，因此错过了她变为幼童的原因，你一直纠结的关于事情，就能得以解开了。邓布利多是怎么说的来着，伏地魔你不懂爱，魔法界要掉下来啊。那天的对话，不管双方是不是有未尽之意，都算是有了个平和的结果，一个不自觉地在后来的日子里远离了乔治，一个不自觉地开始给对方寻找“能让他相信爱情的人”，时常卖着花忽然就对客人查起了户口。而后续的事情，阿幼是万万想不到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圣诞节，乔治早就被乔纳森先生提着耳朵带走了，随后金发男孩猫头鹰了一封声泪俱下的信，极夸张地描述了自己现在的悲惨处境，哀求阿幼把自己救走。阿幼写信给乔治他爹，表示这孩子现在尚有余力写信哭诉，请继续管教，并没收他的猫头鹰。照惯例，每年圣诞节都是阿幼和哈沃德两个孤家寡人一起过，阿幼身为前·现代中国人，虽然对圣诞节没啥感情，也不妨碍她凑热闹应景，今年圣诞节哈沃德大婚在即，应酬颇多，目测只能圣诞节晚上来见个面吃个圣诞大餐。平安夜的早上，阿幼看着一楼专门清理出的放圣诞树的空地，有点一筹莫展。你说这圣诞树……是从哪弄来的？每年都是十全少年哈沃德出面搞定，她是真不知道他怎么搞来的圣诞树。思考了半天，阿幼抬头喊人，“汤姆！咱们去砍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