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结盟
在五分钟以前，火神大我的生活还是勉勉强强能称得上是普通日常的热血人生的。但偏偏注定了他人生的重大转折总是和黑子哲也有关。“黑子死了，灵魂性质的他没有了生前的记忆，有人蓄意替代黑子……”火神默默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绿间的话，半响满脸黑线咬牙低声咆哮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阴谋、暗杀、替身、神怪，作为夜间档的重口味节目倒是什么元素都不缺。然后一点都不意外的看到了绿间那恍若看草履虫一般的眼神。“我本来以为我说的言简意赅是节约了时间，现在看来是我的失误，让你自己领悟只是在浪费更多的宝贵时间。”“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猜测，明明你最近和黑子接触也就那次练习赛而已，你有证据吗，正常人看到白音和黑子不都会做出他们两人或许是兄弟这样的判断吗？”绿间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火神只能装作听不见，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疑问。不相信黑子已经死了，不相信现在的黑子不是真的，不相信居然有人能够假扮黑子而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整件事还牵扯到了什么神明啊妖怪啊，完全像是鬼怪故事啊！“你是笨蛋吗，我有证据还需要和你谈论这件事，早就直接报警了，”绿间鄙视的看了火神一眼，“我这么说自然不会一点根据都没有。”单论个人印象的话，火神绝对不是绿间心中理想的合作对象，但是火神是黑子身边最亲近的人，甚至早已认识了白音，绿间对于火神有再多的偏见和不满，也改变不了他需要借助火神的力量这个事实。为了黑子，哦不，为了揪出事情的真相，他咬牙认了。“最近我的确只见过一次黑子，就是在那次的练习赛上，但那次黑子给我的感觉就很怪异，不单单只是篮球技术方面，我甚至都不愿意叫他黑子，总觉得哪里搞错了，”绿间喝了一口小豆汤，仔细回忆着，“而每次见到白音，我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把他当作黑子。”“你真的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吗，火神？”他抬头看向了火神。火神沉默不语，握着可乐的手却微微颤抖着，他艰涩的开口，“还有呢，还有什么？”“火神，黑子在寒假曾经受了很严重的伤，差点救不回来了，你知道吗？”绿间丢下一枚重磅炸弹。“什么？有这种事！”火神震惊的表情和反应证实了绿间的猜测——火神不知道，城凜应该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你不知道也不难理解，黑子苏醒后的伤势恢复速度快到惊人，所以在出院时他的身体条件完全可以应付的了像打篮球一般的剧烈运动，他的主治医师赞叹说过这简直称得上是奇迹，但这个疑点等于告诉我如果黑子被掉包了，那么就在他苏醒之前就被掉包了！”黑子其实在之前就死了。就算火神已经明白并且认同“黑子已经死亡”这种说法，这么说对他来说也太残酷了，只可惜绿间是不会在乎火神的心情的。所以，他也不知道，火神那一刻的想法是：如果现在城凜的黑子被证实了真的不是真正的黑子，他说不定会忍不住不管不顾把他杀死。他不是杀死黑子的凶手，也一定是帮凶，先杀了再说。一项三观正常的热血少年那一刻也被自己那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察觉到自己已经倾向于相信绿间的说法。那一刻，火神尝到了一种复杂至极，他无法用言语来说明的感觉。绿间还考虑过很大可能性黑子的伤势也不是什么意外，反而所有的一切都在幕后的人意料之中，不然怎么能够在短时期内找到一个“黑子”完全替代呢。究竟着背后有什么阴谋现在不是重点，先一步步来，能证明现在城凜的黑子不是真正的黑子再说。“火神你……”绿间打算再嘱咐点什么。“绿间君，火神君，你们相处的还不错啊。”白音一如既往地拿着大杯香草奶昔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这种紧张严肃的时刻，白音突然出声让火神受到比往常更大的惊吓，他脱口而出，“黑子，下次走路出点声，很吓人啊。”话音还没落下，他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惜已经晚了。周围吵闹的声音显得他们这桌的气氛更加的尴尬。白痴！笨蛋！绿间在心底默默咒骂着，又紧张地看着一直默不出声和面无表情的白音。火神恨不得抽自己一下，他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开口说，“白音，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我……”“恩，火神君口误了。”白音心平气和地补充了火神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下半句。“啊，啊？”火神傻眼了，就这样，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真的没有在生气吗？他紧紧地盯着白音的眼睛，然后再一次可悲的发现他根本看不出来白音在想些什么。他到底生气了没啊？火神的纠结让他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直到白音喝下了最后一口香草奶昔，“下午还是照常打篮球的吧，火神君，绿间君。”“当然了，下午我们也要一起搭档打败敌人啊。”火神大声说，心里却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了。“没办法，夏季杯要开始了，为了比赛所以要多花点时间在篮球上。”绿间还是那付不情愿的模样。“那我们走吧。”白音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篮球，眼神仿佛不经意间在火神身上停顿了一下。是没事了吧。火神拿了块大毛巾擦了擦汗，心情轻松地想。白音在下午的时候，没有心不在焉，也没有在比赛中故意不传球给他，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他应该是真的不生我的气了吧。不过，如果黑子生我气了的话，也不会把气发在球赛上，而会在日常中找回来，比如说悄悄让二号靠近我什么的……二号，二号只有那么一只，不在白音身边，而是在黑子这儿。想到二号，白音，黑子，火神刚刚轻松起来的心情又瞬间沉重了下来。“火神，时间不早了，我和白音就先走了。”“啊，再见了，”在想心事的火神随口敷衍着，等过了五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等等，你和白音一起走？”“当然了，是我送白音来的，当然要负责再送他回去，做事要有始有终才能称得上是尽人事。”绿间理所当然地说。一旁的白音也没有推辞，似乎认同了绿间的说法。火神很不想绿间和白音一起走，但绿间的说法他又实在是挑不出什么错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那白音就拜托你了，要好好保护他啊。”“恩，当然了。”绿间听出了火神的言下之意。白音就先交给绿间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请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很失礼的，火神君。”白音还是忍不住提抗议了。“才没有把你当成小孩子，在精神上我一直把你当成是值得信赖的搭档啊。”“在精神上是什么意思火神君？”“就是说在身体上把你当做小孩子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本来就是你长得太矮……啊！”“这是加速传球的新用法，我刚刚才发现的，火神君，请评价一下效果。”“你绝对，绝对不是刚刚发现的，”火神青着脸咬牙切齿的说。“看起来效果很好啊，那我和绿间君先走了，火神君再见。”白音有意无意忽略了火神最后那句话。“喂……”“白音，对火神来说你很重要。”“诶？”白音惊讶地看着一旁的绿间，“对火神君来说重要的应该是城凜的同伴，是能够帮助他赢得比赛的搭档吧。”“他们对火神是很重要，但是你比他们还要重要。”“怎么可能，比如对一个中年大叔来说，偷偷在空余时间和一个女孩子在进行网恋，哪怕在最山盟海誓的时候她和自己现实生活中的家庭事业相比谁轻谁重也是显而易见的吧。”白音不赞同地说。这是什么破比喻！绿间一头黑线。绿间知道，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话，火神在多年后再发现真相的话，他恐怕会内疚、后悔甚至痛恨自己一辈子的吧。而我，也一样。他闭上了眼睛。“不是这样算的，总有人，是特别的，总是那么，不按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