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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感，只有切原激动地围着柳蹦蹦跳跳，为了国中第一次正式比赛激动不已。开会的时候他还稍微抑制了一下，哦是在真田的威压下抑制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散会后倒是彻底放开了。

“嗯，第一次上场。”柳的心思还在真田刚才说的话上，心不在焉地应了切原一句。切原现在自然不可能是柳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打发走的，少年双手撑着椅背，眼睛放光恨不得马上冲到县大赛的场地上横扫千军。

“也就参谋能忍他了。”杰克背上网球包，小小声地对丸井吐槽了一句。丸井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余光扫到照旧抱着胸脸色不太好的真田，反手拽了拽桑原的袖子：“我们赶紧走，副部长看上去又要发火了。”

于是在切原喋喋不休的时候，两对双打搭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部活室，柳生临走前一句明天见也被切原的嗓门压了下去。真田沉着脸坐在位置上没有动，柳盯着自己的笔记本。

“前辈前辈怎么办我真的好激动啊！！”

“前辈我睡不着了怎么办呢？”

“前辈你第一次打比赛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啊！”

“我如果比赛前一天晚上睡不着怎么办那我们连替补都没有啊！”

“赤也，安静一点！”柳终于没忍住，开口语气颇重，“早点回家，明天不要迟到。”

“柳前辈…”切原一愣，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前辈我…”

柳闭上眼睛深呼吸，站起身拍了拍学弟的肩，顺手把切原放在桌上的网球拍塞进他的球包里，放缓声音道：“快回去吧，我和弦一郎聊几句。”

“前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切原反应过来，忙从柳手中接过自己的网球包收拾，“我就是有点激动。”

“我知道你激动，冷静一晚上。周末还是这样你就没法上场了。”柳看着学弟拉上拉链，替他把网球包背好，“早点休息，明天早训别迟到了，记得检查球拍和穿线。”

“柳前辈…”

“切原赤也你哪来那么多话？马上回家！”

“是，副部长！我马上回去！你们慢慢聊！”

“弦一郎。”柳看着切原背着包抱着校服外套匆匆忙忙地跑出部活室，甚至忘了把门带上。他站起来关门，然后走到了真田身边，“你脾气暴躁了很多。”

“那你呢，想的太少了一点吧？”真田毫不客气地回应，“立海大丢不起县大赛首轮出局的面子。”

“我们的情况不一样。”

“大家都是一样的，哪里来什么特殊化？”

柳沉默片刻，开口：“弦一郎，你给自己的负担太重了。”

“我清楚我能承担什么。”真田硬邦邦地回答，“我知道为了三连冠，所有人都需要全力以赴。”他站起身收拾东西，把网球包甩到肩上。

“你不是幸村精市，谁都不是幸村精市。你没必要把全部的压力背在自己身上。”他身后柳一字一顿，试图把真田的想法掰回来，“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就给所有人加上这么大的压力。从现在县大赛开始一路坚持到全国大赛，那就是两个半月。全程这么强的压力，别说赤也他们了，你自己承受的住吗？”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真田回头，两人身高相差无几，面对面站着恰好对视。

“弹簧有自己的极点。”柳坚持。

“那就先到极点再说。”

“真田弦一郎！”柳提高了嗓音，心头有一点烦躁，“按你的说法，地区预选赛的时候怎么不看你加大训练量？怎么不干脆从地区赛的第一轮就排全正选阵容上去？”

“没那个必要。”

“现在就有必要了？冰帝输了给你的打击有这么大吗？冰帝和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城市！”

“迹部为什么会输？立海大的胜利都是靠拼出来的不是靠骄傲自满出来的！”

“现在巡回赛最长连胜纪录是多少？43场连胜8个冠军1个四强？没有人会一直赢，立海大为什么不能被允许输一场？”

“柳莲二我不知道你今天在想什么。”真田单手撑在桌上，“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你也很明白，关东十五连霸，全国三连冠。”

“没有人想输，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人想输？但是你不能输不起弦一郎！”

“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有一天会崩溃的。”柳看着好友的眼睛，“你太累了，别想着什么都你一个人背着。”

“我没那么脆弱。”真田堵回了柳的话。谈话看上去短时间内结束不了了，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腰背照旧笔挺神色严肃。

“比赛场地上谁都想赢，我们只有比他们更强大，把所有的球打回去，打出制胜分，”柳绕开幸村的位置坐下，“在保证自己不出失误的同时等待对方的失误。但是心态失衡的时候，一切动作都是失误。”

“你说的是赤也不是我。”

“你和赤也差不多。”柳一针见血，“无非你控制的稍微好一些而已，一样的冲动，一样的失误多。况且现在你是这支队伍的核心，你的心态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态。”

“你太高估我了莲二，核心从来都是幸村。”

“精市现在在这里吗？精市不在的时候你就是核心，控制一下自己弦一郎。”

部活室里突然陷入一阵沉默。真田和柳对视一眼后移开了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屋子尽头摆着的奖杯架。上面摆着他们全国两连霸的照片，幸村举着奖状站在最中心，真田抱着锦旗站在他身后。

立海大没有部长，到底还能不能和之前一样团结？真田在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幸村就不可以？就目前来看，大家的目标很一致。但是接下来的两个月，会不会像柳说的那样坚持不住？

“不早了，回家吧。”最后还是柳打破了沉默。他站起身收拾东西，把真田一个人留在了部活室里。

“柳前辈柳前辈。”柳刚出门就听见切原的声音。他反手合上门，看到切原猫在窗户下向自己招手。

“赤也怎么还不回家？”

“你和副部长吵架了吗？”切原错开了话题，“我偷偷看到的，我我我有点担心，我…”

“没事。”柳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安抚后辈，又突然想到明年要把网球部交到切原手上，这个微笑滞了滞，“有点训练上的问题，我们走吧。”

“前辈你们没事的吧？我们会尽力的，大家都会尽力的！”

“我知道。”柳低声说，伸手摘去了切原头发里嵌着的草，“没什么事，不是吵架，分歧而已。这么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吗？”

部活室里，真田站起来走到全国大赛优胜的锦旗前，伸手握住了冰冷的旗杆。

一个人撑起整个网球部不是不辛苦的，哪怕有柳，哪怕正选们在训练上都非常省心，哪怕幸村在大洋彼岸一直关注队伍的情况。但是总归担子压在了真田一个人身上，所有的胜利失败都是他一个人承担。

之前幸村是怎么做的？幸村同样逞强，同样执着。

真田干脆原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