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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是惦念旧情的人,没有舍弃故人。”项少龙若笑道:“终瞒你不过。”龙阳君从容道:“董马痴怎会这么不明不白地轻易死掉,项少龙更不会完全没出过手便溜回咸阳,我还特别派人到楚国印证此事,刚好真的董马痴全族被夷狄杀害,别人或会以为那是疑兵之计,但我却知道真的董马痴确已死了。假的董马痴仍在咸阳风流快活。否则赵致亦不会溜回咸阳会她的夫郎了。”龙阳君道:“怎会不知道呢?我正因秦军败北,才要匆匆赶来。”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雅夫人好吗?”龙阳君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由怀里掏出一只晶莹通透的玉镯,柔声道:“这是赵雅托我交你之物,以示她对你的爱永不变,永恒如玉,只是限于环境,又不愿令你为难,才忍心不到咸阳来寻你,希望你能明白她的苦心。”项少龙把玉镯紧握手里,心若刀割。好一会后,才沉声道:“君上来此,有何贵干呢?”龙阳君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被软禁在咸阳作质子的敝国太子增,今次秦兵大败,秦人必会迁怒于他,要杀之泄愤。我们大王最爱此子,奴家惟有冒死营救。”项少龙这才想起战败国求和时,都以王族的人作质子为抵押品,秦国战无不胜,可能各国都有人质在咸阳。不禁头痛起来,道:“君上想我项少龙怎样帮忙。”龙阳君道:“现在秦君和吕不韦均对项兄宠信有加,只要项兄能美言两句,说不定可保太子增一命。”项少龙断然道:“君上放心,冲着我们的交情,我怎也会尽力而为。”口上虽是这么说,但想起吕不韦愈来愈明显的专横暴戾,实在半分把握都没有。龙阳君立即喜上眉梢,正要感谢时,陶方进来道:“大王召少龙入宫议事。”项少龙长身而起,改口道:“龙兄就请留在这里,等候消息吧。”又向陶方说了几句要他照拂客人的话后,匆匆入宫去了。秦宫的宫卫统领安谷破天荒首次在宫门候他,把他领往后宫庄襄王处理公务的内廷去,态度颇为客气,使他有点受宠若惊。这安谷高俊威武,年纪在二十五、六间,虽非嬴姓,却是王族的人。能当得上禁军大头领的,都多少和王室有点血缘关系,在忠诚方面无可置疑,以吕不韦的呼风唤雨,亦不能使手下打进这系统去,否则就可cao纵秦君的生死了。这安谷对项少龙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到了内廷宏伟的宫阙外时,忽地低声道:“项太傅一力举荐徐将军当左丞相,我们禁卫军都非常感激。”项少龙呆了一呆,这才明白其中的变化。徐先乃秦国军方德高望重的人,却受到吕不韦的排挤,项少龙把他推介,自然赢得军方的好感。两人步上长阶,守卫立正敬礼,令项少龙亦感风光起来,这种虚荣感确是令人迷醉。安谷把他送至此处,着守卫推开大门,让他进入。才踏入殿内,项少龙便吓了一跳。只见庄襄王高踞大殿尽端两层台阶之上的龙座处,阶下左右分立着五、六名文臣大将。右边居首的当然是右丞相吕不韦,左边是硬汉徐先,其他的人里,他只认得大将王陵、关中君蔡泽、将军杜壁,都是在与王翦比武时见过面的,这三人均为秦室重臣,其他五人不用说官职身分非同小可。项少龙依礼趋前跪拜。庄襄王见到他便心生欢喜,道:“项太傅平身!”项少龙起来后,吕不韦抢着为他引介诸人,当然是要向众人表示项少龙是他的心腹。他认得的三人中,王陵和杜壁均为军方要人,与王、徐先在军方有着同等级的资历。蔡泽则是吕不韦任前的右丞相,为人面面俱圆,故虽被吕不韦挤了下来,仍受重用。至于其他五人,仅居徐先下首的赫然就是与王和徐先并称西秦三虎将之一的鹿公,中等身材,年纪在五十许间,长着把长须,眉浓发粗,眼若铜铃,身子仍极硬朗,见到项少龙,灼灼的目光打量着他,神态颇不友善。另四人分别为左监侯王绾,右监侯贾公成、云阳君赢傲和义渠君赢楼,后两人都是王族直系的人,有食邑封地。这些人个个表情木然,大多对项少龙表现出颇为冷淡的态度,竟连理应感激他的徐先亦不例外,只有蔡泽和王绾仍算客气。这紧急会议云集了咸阳最高层的大臣名将,可见形势是多么危急。秦人最忌就是东方诸国的合从,而今次信陵君只凭五国之力,便大败秦军,可见秦人的恐惧,是绝对有根据的。项少龙自知身分,退到吕不韦那列的末席,学众臣将般肃手恭立。庄襄王仍像平时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柔声道:“少龙可知寡人急召卿来,所为何事?”项少龙心叫不妙。这个军事会议开了至少两个时辰,应已得出应付眼前困局之法,这么召自己前来,不用说是极可能要派自己领军去应付五国联军。由此可见吕不韦表面虽权倾大秦,但在军中势力仍然非常浅薄,蒙骜兵败,除他项少龙便无可用之将。自己虽曾展示出军事的天份,始终未曾统率过以十万计的大军,与敌对决沙场,难怪与会诸人均有不满的表情。项少龙恭敬道:“请恕微臣愚鲁!”徐先道:“大王请三思此事!”其他鹿公、贾公成等纷纷附和,都是劝庄襄王勿要仓猝决定。将军杜壁更道:“五国联军锐气方殷,若弃函谷关之险,妄然出战,一旦败北,恐函谷关也不能保,那时联军长驱直进,大秦基业怕要毁于一旦,此刻实宜守不宜攻。”吕不韦脸色阴沉之极,冷冷道:“我们今趟之败,实因敌人来得突然,以致措手不及,此次既有备而战,将完全是另一番情况了。”鹿公冷哼道:“信陵君乃足智多谋的人,当年曾破我军于邯郸城外,前车可监,右相国怎可说得这么容易。”徐先接口道:“我军新败,锐气已挫,纵是孙武复生,怕亦要暂且收,大王请三思。”这已是他第二趟请庄襄王三思,可知他反对得多么激烈。吕不韦不悦道:“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