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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变成万人迷女主 18、哥哥

    

当你变成万人迷女主 18、哥哥



    18、哥哥

    把你送回家的时候,蒋宜年还把你压在黑暗的楼道里亲。

    急促的呼吸声和啧啧的亲吻声在寂静的楼梯上响起,害怕被人发现的羞耻和恐惧让你敏感到了极点,心跳飞快像要蹦出胸膛,你紧紧抓着他的衬衫,吞咽下了不少他渡过来的口水。

    “软软,周末真的没有时间吗?”

    他亲够了你,哑声询问,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掉你嘴角残留的津液。

    “没,没有时间……”你发出微弱的喘息声,想起和同桌的约定,闺蜜的告白,躺在病床上的班长,对你做出那种事情的哥哥,还有对你特殊关注的班主任和校医,以及乱七八糟围绕在你身边的人,一想到这些,你就一个头两个大。

    周六先去同桌家赴约,周末的时间你要留给自己,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要妥善处理和家人朋友的关系,也要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对待那些对你表达出倾慕和示爱想法的男男女女们。

    蒋宜年见你面露为难之色,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有点不开心,想到两天的时间见不到可爱的软软,自己肯定会遭受思念的煎熬,如果有可能,他想时时刻刻和软软待在一起。

    但是自己如果私自打扰的话,软软会不开心,软软的不开心和自己的不开心相比,他宁愿是自己不开心。所以,为了软软能够露出美好灿烂的笑容,他会听话,克制住思念,等到周一,再去找软软。

    “好,我们下周见。”

    他亲亲你的发顶,眼神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看到蒋宜年离开的身影,你长舒了一口气,瘫软的身体贴着墙壁缓缓坐在地上,终于,终于……赶走了一头恶狼,你吸吸鼻子,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回家。

    刚准备上楼,就看见拐角的楼梯口一点火光明灭闪烁,一个倚在墙边的高大身影,穿着风衣,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男人的轮廓看不分清,淡淡的烟草味道顺着夜风飘过来,你闻不得烟味,于是捂着唇闷声咳嗽起来。

    “meimei……”

    男人声音沙哑,有一种被浓烟余烬灼烧熏炙过的滞涩感,就像手指不小心被刺破,白皙的指腹冒出鲜红血珠,神经末梢骤然袭来的一点刺痛。

    你的呼吸一窒,不知道怎么的,心头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很惊悚的感觉。也不知道哥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你的手心逐渐渗出热汗。

    他会斥责你么,自己的meimei居然衣衫不整和男生抱在一起,还在楼道里接吻,旁若无人,大胆又露骨。

    “哥哥,我、我回来了……”

    你的声音小小的,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隔着夜色,你和楼梯上的哥哥遥遥相望——

    在这沉默的氛围里,你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父母带着你们出去郊游,在一个临湖的景区踏青野餐,你因为贪恋春色,追逐一只漂亮的蓝色蝴蝶跑远了。

    蝴蝶飞到茂盛的草丛隐没不见,你也跑进去,高大的野草随风飘荡,遮住了你的身影,你顺着河流的下游往下走,清凌凌的河水哗啦啦流淌,发出清脆空灵的泉石撞击之声,四周环境清幽鸣翠,水花扑上来溅湿了你穿的鞋袜,湿漉漉的袜子贴在脚踝上,有些湿黏的感觉。

    当时你根本没有在意,只顾着玩水,穿着湿透的鞋子,捡起岸边的小石头扔到河面打水漂,还去摘花,编花环戴在头上,一边走一边玩,自得其乐,玩得特别开心。

    把父母和哥哥完全忘在脑后,等到你想起来,天色已经暗了,你又渴又累,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恐惧感一点点浮现出来,你开始小声地哭,蹲下身子,停在原地,后来哭声越来越大,夜色也越来越深。

    等到哥哥打着手电筒把你找到的时候,你已经累到睡过去了,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压倒了一片草丛,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手里拿着一把野花。

    被光线一照,你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哥哥像盖世英雄一样降临,因为四处寻找你的踪迹,他的身上满是野草和尘土,显得特别狼狈,汗水浸湿头发,衣服都湿透了。

    你像炮弹一样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哥哥只是抱着你,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有一开口就责备,也没有问你为什么私自跑出来,一路上背着你回到父母身边。你趴在哥哥的背上,抽噎着鼻子,哭着哭着就哭累了,然后闭上眼睛,悄悄睡过去。

    回到家,父母本想骂你一顿,见你哭红的鼻子和受到惊吓的眼睛,还是没有忍心,只是说了一句“以后不要不打招呼就跑到陌生的地方去玩,不然爸爸mama会担心的,如果遇到危险呢,记住下次不要这么做了”,你抽泣着点头,右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

    哥哥把你抱到床上,轻轻脱掉你湿透的鞋袜,然后用自己的手掌包住你冰凉的双脚,把你的脚心放在他的肚子上取暖。

    等到暖好你的脚,他盖好你身上的被子,打开台灯,坐在床边,准备像往常一样,轻声哄睡你,在你的眼里,哥哥已经完全代替了mama的角色,他会给你讲睡前故事,然后说些悄悄话。

    从小到大,你和哥哥的关系十分要好,和周围闹得鸡飞狗跳的二胎家庭相比,你们这对兄妹亲密到就像是异类,从不争吵,哥哥会让着你,而你也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哥哥身后,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亲近。

    那天晚上,他给你讲了小王子和玫瑰花的故事,你握着手里快要捏烂的野花,问道:

    “那我是哥哥的玫瑰花吗?”

    说完,你把那朵野花放到哥哥手里。

    哥哥掖了掖你的被角,听到你提出的问题,表情沉默了一瞬。

    他摸了摸你柔软的黑发,亲了一下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庞,低声道:

    “……嗯,meimei永远是我的玫瑰花”

    说着,他的手指蜷起,握紧了你放在他手心的那朵,快要掐碎的野花。

    回忆戛然而止,你看向眼前的哥哥——

    你把手里的野花送给了那晚给你讲故事的哥哥,那现在……长大后的你,还是哥哥捧在手心的,世界上只有一朵的玫瑰花么?

    望着沉默伫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你心里的答案不再像以前,那么坚定了。

    -

    男人的名字是阮俊哲,充满美好和期待的寓意,父母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卓俊不凡,笃学哲思,长大后成为一名优秀而睿智的青年。

    他有一个meimei,叫做阮软软,软糯糯的性子,和她的名字一样。

    软软从小体弱多病,经常住院,待在病房的时间比待在家里的时间都多,父母的关注和精力更多地放在他的meimei,而不是他的身上。

    但他从没抱怨过父母的偏爱,又小又软,像是绵白的云朵一样的meimei,他怎么舍得让她不开心?

    meimei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甜甜的,杏仁形状的眼眸,圆而明亮,弯弯的睫毛,微微向上翘起,白净秀气的脸庞,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不自觉就开心出来。

    阮俊哲从小照顾meimei,已经把对meimei好这件事当成自己本能一样的存在——

    他会把自己的零用钱存起来,给meimei买她喜欢吃的糖果;会带着meimei出去玩,上学一起走,晚上再一起牵着手回家;会给meimei辅导功课,期末考试前,帮meimei梳理考点,预测题目;会给meimei讲睡前故事,亲吻她的额头。

    meimei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当作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来做,拼尽全力去满足她的愿望,不管多么难以实现……

    他是如此喜欢他的meimei,喜欢到记住meimei所有的喜好,兴趣和日常的细节。

    他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小小软软的meimei是属于他的,永远属于他。

    然而,生活告诉他,阮俊哲的想法错了,错得彻底。

    日子在meimei逐渐长开的脸蛋,正在发育的身体,和一年比一年主动远离他的距离中飞速流逝。

    青春期的meimei,有了自己的朋友和秘密,不自觉开始疏远他,拒绝他进入房间,对以前听过的童话故事嗤之以鼻,也不再缠在他的身后喊“哥哥,哥哥,你等等我呀”。

    虽然和meimei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与他的关系却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阮俊哲不再被meimei所接纳——

    meimei有了她的新朋友,她的新玩伴,她所钟爱和喜欢的事物,她的世界不再局限于一个小小的家,可是……他呢?

    从meimei诞生的那一刻起,阮俊哲的世界就只剩下了meimei一个人。

    和对meimei好……这一件事。

    meimei已经走出旧有的世界,迎接全新的,充满希望的生活,可阮俊哲依然停留在原地,永远地停留在了手心的那朵,被揉碎的野花。

    禁忌的情感如雨后的野草,开始疯长肆虐,心中的伥鬼叫嚣着饥饿,极致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的饥饿。

    好饿,他真的饿极了——

    欲望助长贪婪,他开始监视青春期的meimei,严加管束,板起冷漠的面孔,对她的生活横加干涉。

    可是,这一切贪魇的恶果,在meimei发现他安装在她房间里的微型摄像头时,分崩离析。

    她一脸崩溃,充满痛苦地尖叫着,哭泣着,捂住自己的耳朵,推他,抓他,咬他,让他滚,去死,大喊自己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他。

    ……他便照她的话做了。

    休学,离家,参军,放弃高考,与父母告别,离开他最爱的meimei。

    在军队的日子,很难熬,但想着meimei,也就不再那么艰苦。

    在每一个汗水浸透衣服,累到一闭眼就能睡着的夜晚,他总能想到他的meimei,想到那朵被揉碎的野花。

    就像在赎罪,阮俊哲要为曾经做下的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于是,他训练更为刻苦,完全不要命的样子。

    因为出色的头脑和强大的个人素质,他被擢升,纳入特殊部门。

    再三年,他回来。

    许久未见的meimei又长大了一些,面容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还是他最熟悉的样子,他……最爱的样子。

    原本以为露骨的欲求在长年累月的艰苦训练中逐渐消磨,谁知,再相见,痛苦压抑的思念如海啸奔涌而出。

    心脏骤然收缩,极致的疼痛如细长的钢针扎入大脑。

    他怎么能,怎么能错过……那么长,像永恒般那么漫长的,与meimei在一起的时间!

    难以抑制的绝望兜头倾泻下来,他再也无法忍受离开meimei的痛苦,于是,他将meimei抱在怀里,除非他死,否则他绝不放开。

    -

    男人掐灭手里的烟。

    一步一步走下来,走向自己的meimei。

    心里的恶念如潮汹涌,他再也不想忍受了——

    “不是说喜欢哥哥么,为什么还要招惹别人呢?”

    阮俊哲轻轻笑了,看向那张肖似自己的面容,粗粝薄茧的手指掐住meimei的下颌,带着暧昧的力度,缓缓摩挲meimei柔软的红唇。

    细腻温润的触感,湿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自己的手背,唇角还沾染着一丝亲吻残留的湿润痕迹。

    暧昧的,激烈的,发出啧啧水声的深入亲吻,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私自留下的,陌生侵占的气息,

    呵,他的meimei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