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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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魁指着一座山峰道:“就那,大风谷就在那边。” 王开槐说:“不晓得你指的是哪座山,反正都是矮山,差不多高。” “嘿嘿……你就是这么直截了当。等下到了就知道了,我喊人整顿饭食,咱们好好喝一杯!” “哎呀拉倒吧”,王开槐皱起眉头,“你今早给我的那壶酒水可是太烈了,火烧火燎的难以下喉。” 马魁郑重表态:“请你放心,待会一定有美酒伺候。” 王开槐没有吱声,他心里明白,自打得了聚源大师的传功,他的肠胃就无所谓美酒烈酒了,顶多也就是入口时的感觉有所区别。 马队进入了两山之间的一条小路,马车推进有一些困难。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几辆马车通过了山石挤兑的狭隘的通道。 再前进了两百米不到,一个由几座山包夹形成的天然的山谷呈现了。 靠近山脚的地方散落着一些帐篷,有一些人在走动,有人在土地上种菜,有人在驱赶鸡鸭。 马魁对王开槐道:“开槐,这便是大风谷了。”m.zwWX.ORg 王开槐道:“大风谷是你们自己这么喊,还是官方命名的?” 马魁一呆,“我们自己喊的,有什么不妥吗?” “如果是官方命名的,那你就随时要提防官兵的围剿了。” “还是你想得周全。我先去指挥马车卸货,少陪了。”马魁纵马离开王开槐,去了马车边上。 王开槐下了马,把马牵到一棵树上,拴上了马缰。 这时,小四走到王开槐跟前,说:“少侠,请跟我来。” “去哪?” “进帐篷里坐会,喝点水。” 王开槐跟着小四,进了一个帐篷。 “请坐,少侠。”小四搬出了一条木椅,然后去倒来一杯水,交给王开槐。 王开槐坐了下来,小口地喝水。 小四说:“少侠可让我们开了眼,神功盖世呀。” “我不是少侠,我叫王开槐。我也没什么神功,我只是把一个官差踢飞了,阻止他杀你们老大。” 小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话说……你与我们素无交集,却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委实不好揣测意图。” 王开槐直视着小四:“意图就是报答。你们给了我吃的和喝的。” 小四眯着眼睛道:“一只烧鹅、一壶酒,似乎也不值得吧?” “哦?那你以为是什么?” 小四立马转了笑脸:“你有你的心思,我哪晓得。” 王开槐说:“我替你答了吧。你们这一大帮子人,对我而言无利可图。要说你们的价值,无非就是那些库银。当时你们对官差占了绝对的优势,我如果帮了你们,就可以找你们索取银两。大概你就是这么认为吧?” 小四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否则无缘无故的,你没必要那么做。” 王开槐说:“你大错特错了。如果单纯只需要那些库银,我可以把你们都杀了,不需要跟你们套近乎。你以为,凭我的本事,能够做到吗?” 小四偏头想了想,点头道:“似乎是可以的。” 王开槐说:“我也晓得,你对我是心怀不满的。” 小四又笑了,“这个你又如何得知呢?” 王开槐说:“有些话应该说明白,但有些话不宜多说,咱们心照不宣吧。” 小四去搬来一张木椅,坐到王开槐面前,说:“王兄弟,你打算在谷里呆多久?” 王开槐说:“还没定。我自己也不知道。” 小四说:“咱们这鬼地方穷山恶水的,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嗨呀!你都不知道呆在这里有多遭罪。” “是吗?守着这么多库银也遭罪吗?” 小四尴尬地笑了笑,“钱如果不能花出去,堆着也只是废物。” 这时,马魁走了进来。 “开槐!你在这呐,我到处找你。” 小四站了起来,“我去交代兄弟们喂马,你们聊,失陪了。” 等小四出了帐篷,马魁坐到王开槐对面,说:“这小子都跟你说啥了?” 王开槐皱眉道:“没啥。你自己的手下你心里清楚。” 马魁咬牙道:“早看不惯这小子了,一根反骨就差没伸出脑袋!” “你小点声吧。你有检讨自己的过失吗?身为帮主,手下离心离德,你就没有责任吗?” 马魁一愣,陷入了沉默。 王开槐说:“小四是副帮主吗?” “是的。” “如果你死了,他就会顺应地接替你的位置吧?” “当然。” “那其他人呢?他们拥护你还是拥护他?” 马魁想了想,道:“一半一半吧。” “想来你们不和已久呀,积压的矛盾迟早要爆发的。” 马魁说:“能压着就压着呗。毕竟还要团结起来对付官府的。” 王开槐摇头道:“现在有了这些库银,你们随时都会内讧。” “那如何是好?”马魁求助地望着王开槐。 “你问我?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要动起手来又不会杀我。” “老弟”,马魁笑道:“人与人总要讲究个感情对不?我还指望着你帮我。” “感情?你跟小四他们就没有感情吗?为什么不能够直面矛盾并妥善解决呢?说到底,你们都是想吞下巨额的库银罢了。” 马魁吁了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我给你提个建议,你们既然不睦已久,何不就此分了库银,从此分道扬镳呢?还省去了彼此的残杀。” 马魁说:“这个倒也可行,只是官府要如何应付?” “我干脆说得更直接吧,分道扬镳就是彻底地解散,大家分了银子跑路,告别这种朝不保夕的抢劫生涯。” 马魁说:“这么多人,分到手就没多少了……” “分得再少,也比背着巨大的包袱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要强!”王开槐加重了语气。 “这个呀……我得考虑考虑。” 王开槐冷哼一声,说:“你最好马上做决定。依我之见,你们已经剑拔弩张了,双方离动手只需要一个契机,或者说误判,甚至一个眼神,相当的危险。” “好吧,你的建言我会慎重。”马魁站起来,“现在,咱们去吃饭吧。” 王开槐跟着马魁出了帐篷,见前方露天的场地里已经摆满了桌子,桌面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碗筷。 两人在一张桌子边落了座,马魁端起桌上的一个酒壶,为王开槐斟酒。 过了一会,这张桌子就坐满了人。 小四在邻桌就座,不时朝紧挨着马魁的王开槐瞄一眼。 王开槐从小四的眼神里看到了若有若无的杀机,还有一丝难以隐藏的憎恶。 “开槐,来,我敬你一口。”马魁端起了酒杯。 王开槐端起酒杯,望着杯子里浑浊的酒水,说:“这酒能喝吗?” 同桌的人齐齐色变。吃桌布的翼飞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