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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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槐推开年代久远的庙门,迎面闻到一股霉味。 他越过门槛,转身把门关上。wap..OrG 然后借着月光,走到角落,坐下来,蜷着身子靠住墙角。 他抬头望一眼城隍爷模糊的腿脚,往后一仰,把头靠在墙上。 过了许久,他就睡着了。 朦胧中,他感到有一只手正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 他睁眼看到,面前有一个黑影。 他抬脚一踹,将黑影蹬到在地。 黑影爬起来,月光照在他狰狞的面孔上。 “你是谁?要干嘛?”王开槐问道。 “把钱交出来!” 男人朝王开槐扑来,两人扭打到一块。 王开槐使出全身的力气,搂住了男人的腰,将男人抱起。 然后小跑着朝对面冲去,将男人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倒地的男人挥拳捶打王开槐的脸,并用脚踢他。 王开槐被踹出一丈远,手上摸到了一块砖头。 王开槐举起砖头,朝男人扑去,狠狠砸下。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与前世的记忆有关,那时,殴打他的暴徒用空碗砸他。 男人发出了惨叫。 王开槐歇斯底里地叫喊着,疯狂地拍砖。 男人的叫喊渐渐微弱,很快气息全无。 王开槐扔掉残缺的砖块,无力地坐倒在地。 顿了片刻,王开槐扑到男人的尸首上,在他身上摸索。 王开槐从尸首的口袋里摸出了两锭银子和几枚铜板,还有一个玉佛。 他把钱和玉佛收进了口袋,然后推开庙门,跑了出去。 月黑风高,他几乎辨不清去路。 但他却十分兴奋,因为兜里沉甸甸。 脚下踩到了一块石头,他往前扑倒,摔了一个狗抢屎。 他迅速爬起来,随手拭去嘴上的污渍。 天边泛出了鱼肚白的时候,王开槐望见了光城的城门。 他的衣衫褴褛引起了城门边上几个叫花的注意,他们围住了他。 一个老叫花说:“小子,咱们是一路人,以后跟我们一起混吧。” 王开槐推开面前的两个叫花,穿过了城门。 身后脚步急切,叫花们又围了上来。 老叫花说:“跟着我们干一票大的,保管你能舒服好一阵子。” 王开槐虽然不明白他所谓的“干一票大的”指的是什么,但估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不要跟着我。我有事。” 老叫花打量着王开槐,说:“你这破破烂烂的,能干啥事?” 王开槐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不要再跟着我,也不要再拦我,否则我就动手了。” “哟呵!调子这么高?”一个年轻的叫花搡了王开槐一把。 王开槐举起石头,对着年轻的叫花的脑袋砸去,把他砸倒在地。 叫花们都吓呆了,望着王开槐的背影远去。 年轻的叫花坐在地上,捂着血流如注的脑袋低低地呻唤。 王开槐回头望了一眼,扔掉了石头。 他走到一家当铺门前,看了看招牌,进了大门。 “掌柜。”王开槐看着柜台里坐着的中年男人。 “何事?” “我有东西要当。” “拿出来看看吧。”掌柜斜瞅着王开槐。 王开槐把玉佛掏出来,搁在柜台上。 掌柜眼睛一亮,俯身抄起玉佛,细细查看起来。 “你要当多少钱?”掌柜问道。 “值多少你就给多少。”王开槐答道。 “哼哼……十个铜板?” “不当。还给我。”王开槐伸出巴掌。 掌柜说:“你要当多少?” 王开槐收回巴掌,“五十两白银。” 掌柜盯着王开槐道:“这个玉佛价值不菲,但是来路不正。” “你怎么知道?” “看你这身穿着,怎配拥有这么贵重的物件?” “你脑子不好使吧?我配不配不在典当的范畴之内吧?” “我当然要问清楚!若是赃物,我得把你送进官府!” 王开槐道:“看来,因为我穿得不好,你就要欺负我。” 掌柜白了王开槐一眼,不予回应。 王开槐扭头看了看周边,去屋角捡起了一根木棍。 他走回柜台前,对着掌柜的脑袋就来了一下。 “啊呀!你干嘛打我?” 几个伙计围了过来。 王开槐对伙计们道:“你们老板看我穿得寒酸,就欺负我。” 伙计们一齐望着老板,等他指令。 掌柜摆手道:“算了,你们退下。” 接着对王开槐道:“五十两白银,成交。” 王开槐摊开一只巴掌,示意给钱。 掌柜对伙计们喊道:“去账房把先生给我叫来!” 过了一会,一个老头走来柜台。 “掌柜的,啥事?” “去提五十两银子给这位小哥。” 老头看了看王开槐,脸上掠过狐疑之色,转身去了账房。 过了一会,一个伙计把盛着五十两白银的木盘端到柜台上。 掌柜对王开槐道:“呶,都在这了。” “给我一个布袋。” 掌柜喊伙计拿来一个布袋。 “替我把银子装进去。”王开槐说。 伙计把银两装袋。 掌柜问:“要开凭据吗?” “不用了。记得就好。” “万一不记得呢?” “那就算了。”王开槐从伙计手上接过布袋,转身走出了当铺。 他走过两条街道,找到了一家客栈。 “给我最好的房间,我要长住。”王开槐从身上掏出抢来的两锭银子,搁在柜台上。 “好的”,掌柜收了银子,开了张凭据交给王开槐,然后喊伙计带他去房间。 房间在二楼,窗口临街。 王开槐从钱袋里抠出几锭银子装进口袋,再把钱袋的袋口打了个结头,然后把钱袋推进了床底。 接着,他走出房间,关上门,下楼出了客栈。 他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店铺,买了两身衣裳。 又去饭馆饱食一顿,再回到客栈。 进了房间,关上门,他看了一眼床底的钱袋,然后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扔到角落里。 他美美地睡了一觉,洗了个澡,穿上了一身新衣裳。 他走到镜台前,凑近脑袋,望着镜面里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这张脸在未来是学霸,现在是一个身上已经背负人命的恶徒。 这张脸十分干净,白白嫩嫩,没有胡须。 但是眼眶里有血丝,眼角隐隐含着凶光。 他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响起了课堂上教授带着方言味的讲授。 脑海浮现出同学们围在实验桌边,讨论物理实验的步骤和方法。 今生死去的爹娘坐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地对他灌输成家立业的紧迫。 娘疼爱地注视着他,用那只粗糙而不失温柔的老手,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地抚摩。吃桌布的翼飞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