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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您完全不打算按照流程来是么

    约翰·博格问:“你确定那个小家伙是新手?”

    西格玛信誓旦旦的答:“绝对是新手,他带着两个女伴儿进来,那两个蠢妞,一个是搞直播的,另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看见什么闲事都想管一管。”

    “是这样?”约翰深感意外:“我还以为这个天枢的超凡武装会动用强硬的手段,看来白担心了。”

    “什么强硬的手段呀,我的主人。”西格玛带着贱兮兮的笑容,一个劲的阿谀奉承:“这小子在外边欺负普通人,被几个穷学生拦了路,就去抽他们的耳光,根本就不会控制自己的灵压,我看他就是个若虫,穿着天枢标配的既济灵衣来找乐子了,而且——”

    爵爷小声议论着,像是在背后说人坏话,就应该谨慎一些。

    “——而且这小子看见我给其他客人发金币,他被那些人凶了两句,就立刻变得老实巴交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想这家伙应该很好说话,把代班工作当泡妞的机会了。”

    ......

    ......

    前台处,阿尔法酒保还在向客人们说起这些窖藏的年份和出产地,要把鸡尾酒饮品价值都展现在众人眼中,要让客人们心中产生“血赚”的错觉。

    江雪明看见癫狂蝶的冻干粉瓶罐时,就再也等不下去了。

    维塔烙印是一种传染病,除了万灵药以外,其他的医疗办法都很难除掉这些寄生虫。

    它能通过体液传播,如果没有白夫人制品,就只能开膛破肚,把脏器暴露于强紫外线的环境下,接受太阳的暴晒,也很难彻底杀死这种潜藏于肚腹中的恶魔闪蝶。

    胖乎乎的白夫人还会改变人体的肌理组织,躲进内脏的空腔,用丝网裹住它们的虫身,留在皮肤与淋巴腺体中的病毒会回到心血管系统中,让这些虫子再次开始生长。

    故而在现代医学系统中,除非有一种液态的[阳光],能够流向人体每一个角落,否则根本就无法根治这种绝症。

    此前若是有客人在这里喝下血蝴蝶鸡尾酒,必然会染上维塔烙印,他们回到家中,回到学校,回到食堂或餐桌前,如果没有公快,病毒就会通过唾液传染给更多的人。

    除此之外,抚摸或亲吻,为爱鼓掌等等都是维塔烙印的传播途径。

    就在西格玛爵爷和恐怖艺术家相谈甚欢时,门店前台出了一点小麻烦。

    江雪明不准备再等下去了,如果说西格玛爵爷只是为了谋财,有关于诈取人民币的犯罪活动轮不到他来管,胖瘦头陀两兄弟和西格玛爵爷的合作关系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胶似漆狼狈为jian,是他想拦都拦不住的。

    但是这些血蝴蝶鸡尾酒的原材料,在雪明眼里,是绝不能等,一刻都不能容忍,光是看见就要一把火烧掉的瘟疫源头。

    “这杯血腥玛丽,你们都在抖音快手营销号上听过许多次了。如果没去过正经的酒吧,肯定是第一次喝,对吗?别着急,我要给它加一些更梦幻的东西。”酒保小哥还在与客人讲解网红饮品,往身后的冰柜摸索:“这种冻干粉叫维塔烙印,只要喝下它,你们每天都会做噩梦,会严重影响睡眠质量,客人——您确定要往酒液里加吗?”

    阿乐胆儿大,压根没在怕的:“加!多给我加一点!这里的酒和香料都那么昂贵,不加岂不是对不起我出的门票钱?”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江雪明按住了阿乐的肩,变成了一把锐利的剑。

    交替往前迅速踏步,将人质按在身后,阿乐只觉大臂关节吃痛,像是被野兽死死咬住,本能想去还手,迎面是狠厉的肘击轰在面门。

    他鼻头一酸,鼻梁骨也跟着断了,脑袋随着踉跄的身体往后仰,叫肥波扶住两肩,正准备开骂。

    染血的赤红手肘端举着蛟龙的握把,雪明抬枪便打。

    枪声盖住了所有的骂声,只剩下男人的呼痛哀嚎和女人的嘶声尖叫。

    几乎在一瞬间,阿尔法小哥被灭灵弹打成了一块法式奶酪!

    他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连一句狠话都放不出来——

    ——雪明打的就是脑袋,三十发弹药从颅脑开始,带着他高举酒杯的手指头一起敲成了碎片。

    弹雨炸出一团团高压气流裹挟的岩盐弹,细密的尘沙像是刀子,将红木桌台削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疤痕。

    眼前的酒保就像是提线木偶,被灭灵弹药削去头颅之后,皮肤和骨骼迅速化为原形,变成工程塑料和皮具缝合的玩偶假身。

    满地的弹壳跳跃着,滚向门廊的更深处。

    阿乐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一句话。

    肥波只是在叫骂:“杀人了...杀人了...杀...杀...”

    江雪明换好弹匣,威吓射击结束之后,他只想把这几个普通人先带出去,然后开着破碎机来拆房子。

    叶北大哥交代的第一个[简单任务],在雪明看来已经超纲。

    他不打算深入调查,根本就没准备按照恐怖艺术家的赏玩流程来玩这个吃人rou喝人血的益智小游戏。

    或许后边还有什么攒劲的节目,有什么动人的故事——

    ——但雪明不在乎。货柜上的癫狂蝶冻干粉出现的那个瞬间,游戏就结束了。

    “滚出去。”

    江雪明一手持枪,一手指向来时路的大门。

    “滚得利索点。”

    在众人听来,这两句简单有力的命令就像是一桶冰水。

    而雪明强而有力的持枪姿态,那种杀伐果决鞭尸狠厉清空弹匣的行径,都像极了军警作风,一时半会居然压制住了心底的恐惧,人们不由自主的认为,听从雪明的命令比较合适,是最明智的选择。

    雪明一步步往后退,枪口指向旋转门——

    ——若是西格玛爵爷再次出现,那么赏他三十发臭弹。

    阿香在撤离的过程中还想问点什么,毕竟她是个好奇宝宝。

    “江雪...”

    没等这个名字完整的喊出口,她只觉得唇齿疼痛,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提前合上了她的嘴。

    这个男人像是鬼魅一样挤过狭窄的道路,越过芊芊,那只手精准的找到了阿香的嘴巴,替她修好了长舌。

    雪明的手套带着些唾液和口腔内壁的血,在墙上擦净,随着阿香愈发惊恐与敬畏的眼神,如凛冬柔软的皑皑白雪一样,将天与地的所有杂音都吸收干净了。

    他们再也没有任何一句废话,在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之前,都不会有任何多余的疑问。

    走出门廊的瞬间,在玄关道路的两座神龛异象突生!

    文武财神的泥塑金身以rou眼难辨的速度扭曲变形!化为蛛形怪胎,爬出祭坛撞翻香烛,肢节锐爪拿捏住寒光闪闪的刀剑戟刺,扒在神位梁架勐然发力,朝着众人飞跃扑杀而来!

    那两头怪胎口中发出桀桀怪笑,颇有七哥一番神韵,要不是雪明眼力过人,光靠着耳朵去听,还以为是爱人提枪前来救驾了。

    昏黄的灯光下这两道血色残影叫子弹轰得上下翻飞,不一会就变成两滩脸盆大小的血rou泥浆,在地板上抽搐蠕动着。

    细看这神像的合金铁铠,好似玩具零件组装拼合的奇怪模型,平日留在神龛里当菩萨,客人要提前离场,就立刻解体露出其中狰狞可怖的rou条来,好似抱脸虫的肌理结构,还有那趾爪的吸盘触手,能让它们在房屋内迅速飞跃移动,从视野死角攻击敌人。

    雪明一脚踢开大门,就听见屋外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他把身旁的客人往外带,一个个推出去。

    又见阿香芊芊魂不守舍,肥波阿乐堪堪废命。

    唯有最后一位职场丽人还算镇静,只是连绵不断的枪声震耳发聩,引得她心神不宁。

    四处人群见到这些玩家提前出场,误以为恐怖艺术家多排了一期,指不定能提前进去游玩。

    就听枪弹厉啸,雪明指天开火。

    一时半会学生们还没明白这枪声是什么意思——

    ——在场大多数零零后连枪都没见过,第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只听子弹的爆鸣!肥波刚走出去两步,膝盖跟着一轻,身子歪倒在地,脸颊也亲吻着报刊亭的碎玻璃。

    他的半截腿还留在道路中央,往外涌出汩汩鲜血。

    一下子嘈杂的人声,叫卖声,起哄声,全部都哑火了。

    在场的五十来人齐齐朝着巷外夺命而逃,只有雪明提着肥波宽厚的脚掌,迅速走到这无辜群众身边,给他把腿接了回去。

    “对不住了。”

    雪明掏出万灵药半蹲着保持警戒看向房屋,从双臂迸发出芬芳幻梦的精巧灵体,在清除肥波下肢的碎骨,理清断裂的肌腱。

    疼痛让这无辜又无助的普通人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流着黄豆大的冷汗,几次要昏厥过去。

    雪明接着说:“你身上rou多,血压也高,中弹的恐吓效果用来疏散人群再合适不过了——别怪我,怪我也没用。”

    “你他妈的...他妈的...”肥波咬牙切齿,看见奇奇怪怪的万灵药落进伤处,脑神经与断肢再次产生联系,终于有了腿脚的触觉,也有了气力去骂人。

    “你兄弟跑得飞快,不想死就赶紧滚回家。”江雪明给伤处做完治疗,丢掉环牙注射器。

    “我走不动呀!”肥波嘶声喊叫,用力喘气,神经刚刚愈合,腿脚根本就支撑不起他的体重。

    雪明提着这个死胖子,将他丢到广元中路的人行道上,紧接着就冲回了黑暗里。

    等到这来路不明的神秘煞星走远了。阿乐和其他一干人等终于回来。

    “啥情况呀?”

    肥波:“我怎么知道?他见面就动手,动手就杀人,还给了我一枪!”

    芊芊蹲在肥波身边,好奇的追问着:“那家店里有怪物吗?我看见关二爷的神像都变成大螃蟹了!”

    “会不会是什么邪教?”阿香胆大不怕死,正准备回去给观众继续直播:“我得去看看!我必须去看看呀!”

    就在这个时候——

    ——从广元中的西南侧矮巷撞出来一台铲车。

    它从南城的施工地开到巷墙,直朝报刊亭撞去,撞穿了报刊亭,并且一头栽进恐怖艺术家的大门。

    江雪明踩死了油门,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神色严峻的模样。

    工程车的铲嘴精巧的挖穿了一二层的外墙,车辆直直朝着内部脆弱的隔断墙冲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

    ......

    西格玛爵爷听见枪声时不以为意,演播厅经常会有枪声响起,大抵是歌伶和酒保在给客人们准备节目。

    约翰·博格依然沉醉在癫狂蝶的神秘研究中,这家门店日进斗金,不说每天六位客人的消费,哪怕是传销式卖票,以及排队资格等等附加产品,一个月也能挣到五十多万活动资金。

    如果这套销售模式可行,在天枢察觉维塔烙印之前,他们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去往别处如法炮制,再造一个恐怖艺术家的店面。

    到时候挣的就不是什么凡俗世界的货币,而是地下世界的辉石钱币——

    ——他约翰·博格或许能用虚幻的灵体之神,创造一个无比强大的癫狂蝶教会。

    一主一仆依然在嘲笑着天枢的短视,吹起地下世界的逼。

    “我笑那傲狠明德有勇无谋却爱才如命,前后三番四次对我网开一面,青金卫士只抓不杀,还想着我会对它感恩戴德,真是天真幼稚。”

    西格玛爵爷点头哈腰:“是是是,主人只靠一场仪式,就杀了半座城的人,那通天伟力尽在你指掌之间呀。”

    “哈哈哈哈哈...”约翰·博格接着说:“如果它也去研究灵能,深入[原初之种],或许铁道早就修满整个地球了。”

    “这么说,天枢也是一帮蠢货。”西格玛爵爷摩挲双手,想去拿桌上的小兔子露露,那就是约翰·博格的魂威造物,一种血rou畸变的聚合体.

    “我们在这栋古楼里开店挣钱,他们却不敢拆楼爆破,就想派几个人来调查真相,还有这么个毛头小子泡妞来了,真是不可理喻...”

    “我这工坊有十六道灵力机关。”约翰·博格大手一挥,有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由血rou铸造的勐兽驻守在各个场所暗门之中,一旦有敌人入侵,叫他有来无回。”

    “主人威武!”西格玛的手还没碰见露露,要抓住露露的兔子耳朵了。

    工程车的铲嘴轰开门廊走道——

    ——带起尖利的铁刺泥沙,数条钢筋勐然将这凶恶的小怪兽扎成rou串。

    西格玛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只剩下了兔子耳朵。狐夫的深渊专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