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扩建
陆府。 面对着老陈带来的三户人家，陆垚这边倒是有些犯难。 宋朝人在前人使用煎煮炸炖的烹饪方式，还普及使用了新的烹饪方式，也是至今都很流行的烹饪方式，炒菜的方式。实际上炒菜在南北朝时期就已经出现了，但没有大规模普及，仍然使用的是煎煮炸炖的方式。 由于宋朝铸铁技术的发展，炒菜这种烹饪方式在宋朝才大规模普及起来。 宋朝以前，我国的铸铁和提炼铁的技术落后，人们常常用青铜和陶土来铸锅，但青铜器价格较昂贵，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东西，所以炒菜这种方式难以普及到普通人家中，只有在宋朝煎炒烹炸才基本完善。汉人作为农业民族，五谷在饮食中占据主导地位，宋代没有玉米和白薯等作物，北方人的粮食以粟小麦为主，南方人的粮食以水稻为主。宋朝早期，无论南北方，宋朝的群众都偏食面食，因此民间主食主要以面食为主。 宋人对饮食十分挑剔，还催生出了各种各样的美食，宋朝的大街小巷中，不仅有几十家著名的酒店还有形形色色的饭店和小吃店。 如今，人们常说“一日三餐”，似乎一天三顿饭是很正常的事，殊不知，三餐制不是自古有之的。 秦汉时期，人们普遍一天吃两顿饭，仅贵族阶层才能够一天吃三顿饭。汉代以后，随着农业和畜牧业的发展，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一天吃三顿饭才有了实现的可能。直到两宋时期，三餐制才开始普及开来，平民老百姓才真正吃上了一天三顿饭。 宋人的中餐一般在正午时分开始，午餐是宋人一天中最为重要的一餐，多食用各式饼、饭等主食。宋人食用晚餐的时间多较早，这是根据当时农业社会的绝大多数人们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而来的。 不过，宋代不同阶层人们食用的晚餐种类不同，社会中上阶层进食的晚餐与中餐几乎无异，甚至比中餐更为丰盛；而下层民众在晚餐后多早早上床睡了，所食用的晚餐与早餐无异，以流食为主，最主要还是出于节省粮食的需要。 就像有宋代诗人曰，“二年憔悴在三鸦，无米无钱怎养家？每日两餐唯是藕，看看口里出莲花。”虽然一日三餐制已经普及，但是对于社会下层穷苦人家仍旧是一日两餐，这是为了节省粮食不得已减少每日餐次。 不过，宋代城市经济的发达让宋代的饮食店铺遍及各地，且突破了昼夜时间的限制。如北宋汴梁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要闹去处，通宵不绝……冬月虽大风雪阴雨，亦有夜市”；南宋杭州城内大街，“买卖昼夜不绝，夜交三四鼓，游人始稀，五更钟鸣，卖早市者又开店矣”。所以，各大城市夜市普遍，只要有钱有闲，想吃啥、啥时候吃，都不是问题。 在宋代夜市中，有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现象，那就是饮食业特别发达，夜市中的小吃丰富多彩，有卖南食的，有卖北食的，且都有专柜出售。据《汴梁梦华录》记载：“北食则矾楼前李四家、段家爊物、石逢巴子，南食则寺桥金家、九曲子周家，最为屈指。” 北宋时汴梁城所售小吃品种不仅繁多，而且色香味美。李四家、段家的北食，金家、周家的南食，张家、郑家的油饼，万家的馒头，史家的瓠羹，丁家的素分茶，曹婆婆rou饼，王道人蜜饯，鹿家包子，“胡饼店”卖的门油、菊花、宽焦、侧厚、髓饼、新样满麻等都久负盛名，日夜兼营。托盘、提篮串街的小贩儿卖的有酒蟹、獐巴、火鸡、卤鸭、肚肺、鸡碎、腰肾、鳝鱼、辣脚子姜、细粉素签、砂糖冰雪等。这些品种，不仅精美合口、色香味美，器皿杯盏，精美绝伦，而且选料严谨，主料突出，讲究原汁原味，还具有素则不淡、荤则不腻、甜咸适中的风味特色。 为了适应不同人的需求，不同类型的酒楼、食店应运而生，以饮为主的有正店、脚店、拍户、茶肆，以食为主的有食店、饼店。大店之内“迎接中贵”，小店之中品评风味，陋街小巷贩卖“杂嚼（小吃）”。正店就像现在的星级酒店。脚店，规模相对较小，经营酒类及下酒肴馔和风味小吃。脚店数量难以计数。拍户，属脚店性质，从酒库或正店贩酒销售，也卖下酒菜肴和小吃。 茶肆，亦称茶坊，供应茶与茶食、茶点、茶果，有一定的规模。矾楼前有一茶肆，十分清洁，茶具皆用一品器皿，桌椅齐全，颇能吸引顾客。食店，以供应饭食为主，是专营一物为主的特色店，一般不售酒与下酒菜肴，规模大者亦称分茶，内中还有供应地方风味的川饭店、南食店，以满足南方人进京驻泊之需。饼店，按经营品种不同分为油饼和胡油饼，所售有油炸、煎烙和烤制的品种，曹婆婆rou饼、张家的油饼“在京第一”。 当时售卖风味小吃的店铺很多，据史书记载，历史上最早、最具特色的店铺恐怕当属汴梁“张手美家”。“张手美家”是五代至北宋初年售卖节令肴馔的市店，店址在汴梁城阊阖门外，也就是今天的大梁门外。该店本无字号，店主人叫张手美，人称“张手美家”。该店对于水陆物产随时需而供应，每节专卖一种食品，京师人趋之若鹜，争相购买，有名于时。比如，元日（正月初一）“元阳脔”、寒食（清明前二日）“冬凌粥”、重午（五月初五）“如意圆”、七夕（七月初七）“罗喉罗饭”、中秋（八月十五）“玩月羹”、重九（九月初九）“米锦（重九糕）”。 “当时在汴梁宫城东华门有一家风味小吃店叫‘魏氏鲊铺’，因在东华门外，人们把他售卖的鲊叫作‘东华鲊’。”孙润田说，相传，宋人王时亨的外祖父徐公喜欢吃“魏氏鲊铺”所制的鲊，一次与客人共餐，派仆人前往买鲊。仆人不知道路就询问路人：“你知道‘魏氏鲊铺’否？”路人厉声说：“东华门外，谁人不识！” 现在我们吃到的火腿、东坡rou、涮火锅、汤圆、各式糕点等美食，都是发明或流行于宋代。 东坡rou又名滚rou、红烧rou，是江南一道传统名菜，相传为北宋大文豪苏轼所创制。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到黄州当团练副使。东坡是黄州的一块撂荒旧营地，苏轼在这里开荒耕种，亲近自然，自号“东坡居士”。因当地猪多rou贱，他才想出这种吃rou的方法。宋代人周紫芝在《竹坡诗话》中记载：“东坡性喜嗜猪，在黄冈时，尝戏作《食猪rou诗》云：‘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他自美。每日起来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管。’”公元1085年，苏东坡从黄州复出，经常州、登州任上返回汴梁在朝廷里任职。没过多久受排挤，公元1089年要求调往杭州任知州，这才将黄州烧rou的经验发展成东坡rou这道菜肴，后流行于江浙。“火腿”一词也产生于北宋，相传也是苏轼发明。苏轼讲述了制作火腿方法：“火腿用猪胰二个同煮，油尽去。藏火腿于谷内，数十年不油。” 火锅是宋朝美食家林洪发明的。他曾经在冬季的武夷山捕获一只肥美的野兔，但山中没有厨师，他不知以什么烹饪方式来处理。一位老食客告诉他：“山间只用薄批，酒酱椒料沃之，以风炉安座上，用水少半铫。侯汤响一杯后，各分一筋，令自筴入汤、摆熟、啖之，及随宜各以汁供。”用筷子夹着切成薄片的野兔rou，在热气蒸腾的汤水中一撩拨，马上变出云霞一般的色泽，再蘸上“酒酱椒料”制成的调味汁水，入口一咬，一种更鲜美泼辣的味道立即便激活了味蕾。林洪将这种烹饪方式命名为“拨霞供”。随后“拨霞供”从山野间传入市井，人们从中得到创造美食的灵感，将“涮”字诀广泛应用于餐桌之上，不独兔rou，其他rou片与菜蔬均可一涮而熟，蘸酱食之。此法传至今天，人们称之为“涮火锅”。林洪还在他的《山家清供》记录了豆芽的制法：“以水浸黑豆，曝之及芽，以糠秕置盆中，铺沙植豆，用板压。及长，则复以桶，晓则晒之……越三日出之，洗，焯以油、盐、苦酒、香料可为茹，卷以麻饼尤佳。色浅黄，名鹅黄豆生。”宋人的菜谱中，黄豆、绿豆、豌豆、芽蚕、赤豆均可发成豆芽食用。 汤圆，也发明于宋朝。南宋词人姜白石有一首诗写道：“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车拾坠钿；风雨夜深人散尽，孤灯犹唤卖汤圆。”宋人用吃汤圆的方式，含蓄地寄托情思，期待与亲人团圆相聚。 随着农作物产量的增加，麦面和大米逐渐被开发成口味更加丰富的风味小吃。宋朝的面食点心花样繁多，面条类有晻生软羊面、桐皮面、盐煎面、鸡丝面、插rou面、三鲜面……馒头类有羊rou馒头、笋rou馒头、鱼rou馒头、蟹rou馒头、糖rou馒头、裹蒸馒头……烧饼类有千层饼、月饼、炙焦金花饼、乳饼、菜饼、胡饼、牡丹饼、芙蓉饼、熟rou饼、菊花饼、梅花饼、糖饼……宋代，人们用大米来制作各式糕点：糖糕、花糕、蜜糕、糍糕、蜂糖糕、栗糕、麦糕、豆糕、小甑糕蒸、重阳糕……著名的苏式点心，好以桂花、玫瑰调香，口味香甜，在宋代已经形成流派。 从宋代至今，无论历史如何变革，作为开封饮食文化史上的一颗耀眼明珠，传承千年的开封夜市小吃无不以其独特的魅力成为开封的一张亮丽名片，享誉海内外，引人入胜，让人心神向往、梦魂牵萦。 只不过，这火锅跟东坡rou，都已经被陆垚创造出来了，而且现在看来，也算不上是美食，所以根本不能弄到美食街上去。 本来，陆垚是想好言相劝，让着三户人家就这么回去，但是看到老陈的眼神，陆垚明白，这三户人家应该经济条件都不如老陈家，若不是没了办法，应该也不会跟着老陈上门来求自己。 陆垚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看向老陈，说道：“关于美食街的一些具体事情，你都跟他们说了么，包括要交的钱，还有归皇家管理的事情。” 老陈一听陆垚这么说，觉得这事情有戏，连忙点头说道：“这些事情自然是跟他们都说完了，他们之前看到我在那摆摊卖美食赚的钱，觉得这些成本都不是什么问题，关键在于做什么东西，所以我就带他们来问问你。”说到这里，老陈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随后说道“当然，如果大人您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说出来，他们都能接受。” 陆垚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是这样，现在我还真没有什么能再推出的新的美食小吃，而且，就算是有，之前你外城老宅那边的基地已经建造完成了，如果扩建的话也会是比较麻烦的事情，更何况这美食街也算是刚刚才开始，所以短期内三种新小吃已经不错了。如果要扩建的话，那就要慢慢研究，先要改造的就是你老宅那边的基地，” 很显然，听到这句话后的那三户人家，脸上都流露出了有些慌张的眼神。陆垚虽然没有把话给说绝，但是这话中的含义已经告诉了这几个人，从客观条件上来说，美食制作基地现在没有办法接纳更多的人和家庭进入，从主观上来讲，按照现在当下的技术和原料条件，一时间陆垚还真的没有找到其他的一些能够制作出来的美食，毕竟他现在更多的心思都用在了马上就要开业的火锅店方面。 众人面面相觑，有一户人家看了看老陈，随后叹息一声，看样子就要转身离开，不过却是被陆垚给叫住了。 “虽然没有什么新的美食能够给到你们，但是现在内城当中的那些美食小摊，比如茶摊之类的，你们在外城区也就是美食街的地方不是可以摆么，至于费用，你们问老陈，是根本不用担心的。” 对于陆垚说的这一点老陈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说道：“这一点我证明，咱们现在已经成为了跟皇家合作的人，所以说不会再出现跟你们要什么费用的情况。” 听陆垚这么说，那个要离开的人家停下了脚步，随后问道:“可是，没有这些新的美食，我们该如何选择做什么类型的传统美食呢？怎么选择，而且再加上没有了基地，我们应该是直接在街上制作加售卖，所以工序上也要平衡一些。” 陆垚听到这户人家这么说话，感到十分欣慰。本来，他对于外城区的居民，觉得这些人可能在思想上是比较落后的，他们跟内城区人的差距不单单只在收入方面。不过通过这户人家刚才说的话，陆垚能够充分了解到，其实外城区的百姓他们也是有想法的。当他们得知没有新东西可以学，要做传统的美食小吃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考虑这个方案在外城区的美食街行不行得通。其实这一点陆垚觉得还好，毕竟外城区经济条件有限，有很多美食小吃在内城中能够经常见到，但是外城区的人想要吃到，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成本才能去购买到。儿现在，他们将这些美食直接搬到了外城区当中来，对于外城区的百姓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价格上肯定也是会比内城区的要便宜不少。 然而，需要担心的事情也有很多，就跟这户人家说的一样，因为没有了基地，所以他们这三户人家选择的项目，应该是在美食街上一边制作一边售卖的。这就对制作时间，投入的材料，需要准备的东西有一个非常严格的要求。所以，最终选择哪三样项目进入到美食街当中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要考虑的方面也比较多。 这三户人家虽然在大方向上还是能思考出许多，但是要让他们自己选择去做什么样的美食，一时间这些人也是没了主意。陆垚也知道，按照他们家庭的情况，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于是陆垚让他们先回去，并且跟他们保证，最晚在第一轮新蹴鞠大赛正式比赛结束之后，陆垚会帮他们选好要做的美食项目，至于他们这些人的开业真正入驻美食街的时间，就定在第二轮新蹴鞠大赛正式比赛开赛的时候，也就是陆垚火锅店开业的时候。 几个人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自然是开心的不行，老陈这边见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显然，老陈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跟陆垚说。 他先是跟陆垚表示了歉意，毕竟之前没有打招呼，直接就拉了三户人家来找陆垚多少有点不礼貌，其实老陈也是没办法，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被这三户人家给缠住了，说什么都要让自己带他们一起做。老陈心中也清楚，这些人无非就是看老陈做的美食小吃赚钱了，自己也想分一杯羹。在清楚他们目的的情况下，老陈最终还是选择了帮他们，这是因为老陈还是比较看重自己在外城区的友谊的。 陆垚对于老陈的做法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告诉老陈，这接下来美食街的事情，再有什么新的想法跟主意，可以先做一个计划出来，然后最好预先知会一声棠溪，这样陆垚也有个准备时间。 而老陈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对陆垚表示感谢，这感谢不单单是代表老陈自己，因为陆垚给到他美食街的机会，让他赚了不少钱，老陈还替自己的儿子陈晨来谢谢陆垚。在见过那么慌张的陈晨的状态后，陆垚依旧选择让陈晨做自己的管家，这就是出于信任。说到这里，陆垚随口问了一句陈晨现在的情况，老陈表示，陈晨今天在折克行去到家中之前还是一副颓废的样子，不过在折克行离开后，就开始看折克行送去的文稿，随后便开始在家里练习起了解说。 对于陈晨的这种举动，陆垚倒是不怎么意外，不过确定他已经从之前草根队对战皇天队失利的情况中恢复了过来，陆垚还是比较开心的。 本来，陆垚想留老陈在家里吃饭，不过老陈觉得自己今天这么冒失的来已经给陆垚添了不少麻烦了，最终婉拒了陆垚的好意，回家去了。 陆垚也没有强留老陈，等到棠溪回来，陆垚吃过饭后，抓紧用空闲的下午开始给曹菡还有韩韫玉写小说。对于韩家，陆垚不知道韩永合会不会通过之前的谈话猜测出陆垚跟韩韫玉之间出现了矛盾，为了不影响后续的事情，陆垚决定给韩韫玉的小说还是要继续写，不过陆垚开始加快了节奏，打算将红楼梦后面的事情按下快进键，将两章的东西并作一章来写，这样就能早点完稿。虽说知道了韩韫玉是因为自己的文采跟自己在一起的。而现在陆垚反倒是开始有些好奇。一旦这自己写的《石头记》彻底完稿之后，他跟韩韫玉又会变成怎样的一种情况，会不会是没什么话可以说，成为陌生人呢？ 算了，不去想了，反倒是陆垚给曹菡写自己原创小说的时候依旧充满了热情。明天，陆垚希望能够通过曹评，来得知曹家接下来对曹菡的安排到底是什么样的，陆垚可不想等到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再做出行动。 就这样，一天过得很快我，晚上吃过饭后，棠溪便将文稿分别送到了曹家和韩家。一夜过后，接下来就要迎来第二场比赛了。思梦语的北宋大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