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开赛在即
陆府。 且说陆垚将晏殊送走之后，陆盱将陆垚叫到书房当中，询问起二人刚刚说的话。陆垚也没有打算瞒着陆盱，于是便将王安石的情况告诉给了陆盱。 “为什么你自己不向皇上举荐王安石呢？既然他有如此大才，若是经过你举荐，你的仕途应该也能更好走一些才是。”陆盱听陆垚解释之后，觉得举荐王安石的事情如果是陆垚亲自去做，或许能够收益更多。 陆垚表示，之所以自己没有亲自去举荐王安石，理由有两个。这第一，就是当时自己大闹了相府，在那种情况下想让晏殊去钱庄参加开业活动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自己当时也不想将夜宴时候自己会表明的观点告诉给晏殊，所以最后就选择向晏殊举荐了王安石，不过那时候的陆垚可没有想到，晏殊后来在调查过王安石之后，会直接背地里将王安石请到汴梁当中来。 而第二点原因更加重要，就是陆垚不想让其他朝中官员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分有野心的家伙。如果自己出面跟皇上推荐了王安石，可能有些大臣们会觉得，陆垚是一个为江山社稷考虑的人，看到有用的人才，就会推荐给皇帝。但是也有一部分人会认为，陆垚其实这就是在变相的结党营私，毕竟王安石是陆垚推荐上去的，他日王安石得道，陆垚一定会在仕途中借光扶摇直上。并且，他们也会觉得陆垚推荐王安石，其实也是在为了自己的仕途考虑。 既然自己决定要一步一步来，那这种事情就不要自己去做，至少不能让其他人决定额，是自己为了在仕途当中更进一步，或者是在朝堂上取得更稳固的地位才选择举荐的王安石。而晏殊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他现在已经是宰相了，所以在其他大臣们看来，晏殊能够推荐的人才，肯定是他身上有值得晏殊肯定的地方。再者说，再过不久，这晏殊就要从宰相的位置上退下来了，所以结党营私一说也不存在于他身上。 再加上王安石本来对于这汴梁现在朝堂之上的局势也不怎么了解，如果不是晏殊，换做其他人推荐，很难不会让皇上觉得这王安石跟推荐人是一个党派的，那样的话皇帝是不会重用王安石的。 经过一番思考过后，陆垚最后才是选择了晏殊作为王安石的推荐人，而且他跟晏殊和王安石也都已经沟通好了，对外不会公布是陆垚举荐的王安石。 陆盱听陆垚一番解释下来，觉得也是合情合理，他对于儿子这种想要稳扎稳打，不加入任何派系，平稳在朝中发展的想法给到了充足的肯定。 当然，陆垚不会告诉陆盱，他之所以选择晏殊来推荐王安石，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遵循了历史发展，还有晏殊此人的品行和脾气秉性的。 晏殊自身实力很强，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五岁就已已声名远播，七岁时做诗全县无敌，到了十三岁时更是不得了，那是口吐莲花字字珠玑。 酒香也怕巷子深，就算是神童也得经过炒作才能成名，于是小晏殊遇到了他人生的第一个贵人——他的老丈人李虚己。 李虚己当时算是地市级市委.书记，一眼看中晏殊，选他做了女婿，把自己几十年的写诗心得尤其是诗歌音韵之法传授给小晏殊。 这还不算，李虚己动用人脉关系，找来文坛泰斗杨亿为自己的小女婿站台，大大提高了小晏殊的知名度和美誉度，最后晏殊得到了被宋真宗亲自面试的机会。小晏殊那文章写完后，宋真宗十分高兴，隔两天又复试了一次，这回小晏殊却皱起了眉头，认真告诉皇帝，这个考题他做过，还是换一道吧。 宋真宗更高兴了，他就喜欢实诚人。结果宰相寇准却强烈反对，因为晏殊是南方人，他正和南方籍的一些大臣争斗激烈，骨子里极端排斥南方人。 晏殊差一点点就被莫须有的罪名刷掉了，幸亏宋真宗喜欢晏殊，他把寇准批评一通，钦点晏殊为进士，任命晏殊为国家图书馆的副科级图书管理员，并由一代大儒陈彭年做他的老师，手把手地教，务必把晏殊培养成才。 晏殊一生最大的贵人就是宋真宗，有了皇帝这个大后台，即便大臣们争斗得再厉害，也不能伤他分毫。 24岁，晏殊担任光禄寺丞、著作佐郎，品阶为从六品上，相当于副厅级干部。 28岁，晏殊是太子赵祯的老师兼伴读，还是皇帝的大秘，集贤院的高官，风光无限。 话说赵祯当太子的时候，晏殊跟他还颇有些不对付。当时除了晏殊，还有个叫蔡伯俙的人也担任太子伴读。 蔡伯俙谄媚求荣，想方设法讨赵祯的欢心，赵祯那时候年纪小腿短，过门槛的时候蔡伯俙甚至趴在地上让赵祯踩着自己跨过门槛。 再看晏殊，他每天就是板着脸教育赵祯，告诫他不要贪玩，要认真读书，毕竟他老爹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嘛，赵祯那时候烦死他了。 有次宋真宗心血来潮，要检查宝贝儿子的学业，这回赵祯犯了难。他要晏殊代作文章，晏殊死活不答应，马屁精蔡伯俙代写了一篇。 宋真宗发觉文章有点不对劲，追问下来，晏殊如实禀告。 赵祯大怒，指着晏殊的鼻子骂，扬言自己以后当了皇帝肯定要杀了他。 结果宋真宗去世，宋仁宗赵祯继位，他不光不怨恨晏殊，反而认为正直的人最可靠，于是晏殊青云直上，35岁就当了宰相。 可以说，晏殊的仕途，是稳步向前的，但是他这样平坦的仕途之路，并没有妨碍他成为一个识人善用的人。 晏殊在政治上颇有作为，在选拔人才方面也很有眼光，他一手打造起北宋最华丽的朋友圈。 他的两个女婿：富弼是北宋名相，杨察是礼部尚书。 他还很乐意提携人才，这其中包括：韩琦，在防御西夏颇有建树。 范仲淹。晏殊外放河南时，邀请范仲淹执教应天书院，大兴教育。后来俩人又联手命令州县办校、改良科举考试，促成了宋代学校教育的兴起。还有欧阳修，他是晏殊一手提拔上来的，然而相知容易相守太难，后来他经常抨击晏殊，两人关系一度降到冰点，幸好最后还是达成了和解。最后便是千古名相王安石… 正是因为十分了解晏殊的经历，陆垚才知道，将王安石的能力告诉给他，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晏殊离开后，陆垚在这一日的接下来的任务也就剩下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了，那就是给韩韫玉和曹菡写小说文稿。而棠溪那边也传来了新的消息，说是他手下的人，已经跟曹评相约好了，日子就选在了雄狮队，也就是曹家的蹴鞠队伍第一轮正式比赛的当天晚上，去到樊楼饮酒。棠溪表示，说本来是想要约在酒中仙的，不过曹评一听说酒中仙就面露怒色，立刻表示拒绝，没办法，最后就只能选在了樊楼，棠溪已经交代下去，不用怕花钱，一定要想办法灌醉曹评，从他口中知道一些曹家接下来对曹菡会做出什么样的安排来。 过了这么久，曹菡的事情也算是终于有了些进展，陆垚也觉得十分高兴，毕竟这新蹴鞠大赛第一轮比赛结束后，就将要迎来科举考试的殿试，而这殿试和会试可不一样，殿试发布成绩可是十分的快的，应该用不上一周的时间，而且殿试应该是只根据殿试的表现来公布皇上对这些考生们的排名，并没有分数，在那之后，就是琼林宴，宴请这些中榜的科举考生们，而陆垚心中清楚，一旦殿试的结果一出来，不用自己开口，陆盱和韩永合这两家就一定会开始cao心起自己跟韩韫玉的婚事。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陆垚可就没有退路了，所以对于曹菡这边，陆垚一定是要早做打算有所行动才行，之前的时候陆垚自己心中也总是在推脱，觉得这时间还早，还有很多时间，但是现在蹴鞠大赛马上就要开赛了，同时自己的感情问题也是到了非要解决不行的地步了。 “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你亲自盯着这件事情。”陆垚对棠溪语重心长的说道。棠溪虽说不清楚公子为什么对于曹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但是从陆垚每天都会给曹菡写东西这件小事上，棠溪也能看出，这公子好像跟曹菡小姐也有了一定的感情，所以对于公子重视的事情，棠溪自然也是不敢怠慢。 一夜过去…… 清晨的阳光照在陆垚房间中的时候，他醒了过来。今天，距离新蹴鞠大赛正式比赛开始，只有一天时间。而实际意义上的比赛，从今天就已经算是进入日程了，因为今天，皇天队和草根队，会分别占用半天的时间去到鸟巢体育场训练，而陆垚也是要跟折克行去最后检查一下场地。 陆垚一路上坐着马车，起初在内城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不过这马车一到了外城区，陆垚觉得今天这外城区的百姓就像是都无事可做一样，大街上的人变得异常的多，就连马车行驶也开始出了问题。 索性，陆垚便下了马车，和棠溪在这外城区溜达起来。一番询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是因为明天就是新蹴鞠大赛正式比赛开赛的日子，虽说这百姓们自然是没有看过之前在皇宫当中的两场热身赛的，但是蹴鞠这东西，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么。老式蹴鞠自古流传下来，而且百姓们每年也是有那么一两次能够看到皇家蹴鞠队的表演的，所以，一听说要在这鸟巢举办蹴鞠大赛，今天也都是想要到鸟巢体育场附近看看热闹。 陆垚一看便知，这应该是皇上下的命令，毕竟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一点宣传都不做那是不行的。之前在公布举办比赛的时候，赵祯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了，当时是在汴梁城中四处张贴皇榜，这次也不例外。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街边告示，那上面写的内容陆垚十分清楚，就是皇家在宣传这次蹴鞠大赛的相关消息，而比起之前的宣传内容，这次告示上，已经写明了第一轮正式比赛的日期，一共四场比赛，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都会进行完。 对于百姓们来说，他们现在自然想不到，这蹴鞠大赛会给他们的身心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毕竟这比赛还没开始，蹴鞠对于体质方面的提升还有带来的乐趣性，还是要看了比赛才知道。因为之前的那种蹴鞠，对于百姓们来说太过于遥远了，他们只是看个乐呵，没有亲身参与进去，所以自然不知道这蹴鞠应该是一个推向全民化的运动。 陆垚看到所有的百姓现在热情高涨的样子，一方面觉得十分开心，而另一方面，他也想起了在现代的时候，不管是哪个新的饭店或者是商场，甚至于是街边小摊开业，那头几天都是人满客满，人就是这样，永远充满着好奇心，这也是社会得以发展的最大动力。 虽说正式比赛明天才会开始，但是这消息现在就已经传下去了，如果换做是陆垚，也会这么做，总不能等到明天比赛开始的时候，再去宣传吧，那样说不定等比赛打完了，鸟巢体育场还没有坐满呢。 等到陆垚和棠溪到了鸟巢体育场附近的时候，他们发现，有两个区域已经被一些官兵们给清空出来了，很显然，这些士兵就是得到命令来维持秩序的。让陆垚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维持秩序的人的队长，竟然是韩琦所在的苍鹰队的带头人顾亮。要知道，这苍鹰队的队员们要说他们是韩琦的心腹一点也不为过，就在第一次进宫面圣的时候，差点让皇帝赵祯都下不来台。而此次，韩琦出使大夏，陆垚想着韩琦肯定是想要带上这帮人的，但是奈何这新蹴鞠大赛开赛在即，他也可能说放弃这次比赛，于是，顾亮这十多个人就被留了下来。而他作为这次维持秩序的士兵队长，陆垚也就可以理解了。 顾亮这边自然也是看到了陆垚，于是迎了上来，跟陆垚说明了情况。 现在，虽说围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很多，但是鸟巢门口的一片区域，已经被他们给隔开了，百姓们今天是不能够进到鸟巢体育场当中去的。而这第二片被空出来的区域，就是陆垚之前跟赵祯商量好的，要作为美食街的区域，明天的时候，老陈他们三户人家就要在这里卖东西。顾亮表示，这些都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 陆垚问顾亮，他今天来这里维持秩序，那他手下那些队员们呢，顾亮对此倒是不太担心，他表示这些日子他们没有办法去到皇宫中的哪个训练场去训练，如果只是训练体力耐力方面的事情，顾亮觉得今天停一天也不会影响什么。这话中的意思在清楚不过，顾亮觉得他们苍鹰队在身体素质方面，作为士兵还是有优势的，陆垚也不否认这一点。 二人正说着，陆垚就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转头一看，原来是老陈，还有其他那两户人家，他们已经在美食街空出来的那片区域当中了，看来也是来踩点的。 顾亮表示，老陈等人的信息他已经知道了，所以就放他们进来了。陆垚于是就暂别了顾亮，去到了老陈他们所在的地方。 而同时等在那里的，还有陆垚的好兄弟，折克行。见到折克行之后，陆垚也是知道，原来今天这提出要到鸟巢来维持秩序，是折克行的主意，是他去找到赵祯请求的旨意，而此时折克行还有些忐忑，毕竟这件事情之前没有跟陆垚说，不过陆垚倒是觉得折克行这件事情做的干净利落，因为自己之前都没有想过，应该在这比赛之前维持秩序和做一下宣传，折克行做这件事情，完美的补足了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方。 至于老陈，他出现在这里陆垚不觉得意外，老陈表示自己今天早上是带着另外那两户人家，跟着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陈晨一同来到这里的，他们这三户人家到这里来，也就是想要在这片地方选出自己明天摊位的所在地，来看看周边的环境。跟老陈不同，其他那两户家庭已经被这数量众多的百姓给吓到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不过他们心里也是觉得十分开心，想着若是这些来到这里的百姓每个人都到自己这边来买一份小吃，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陆垚询问起老陈，陈晨去了哪里，老陈表示，陈晨已经进到鸟巢体育场之中了，折克行告诉陆垚，今天上午是皇天队的训练时间，下午是陈晨草根队的训练时间，本来以为王达他们不会来这么早，没想到今天他们到达这里倒是很早，现在已经开始训练了，而陈晨就在里面观看他们的训练。 陆垚这边跟老陈接着说了几句，随后就带着折克行要进到鸟巢体育场中做最后的检查，因为今天要求比较严格，而且老陈这边也是需要人照看，所以陆垚就将棠溪给留在了外面。 顾亮这边自然是没有对陆垚和折克行做阻拦的，二人进到鸟巢体育场中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场馆中央场地上进行训练的皇天队，看上去，他们现在正在进行射门训练。按照距离来观看，应该是定位球的训练，只见王达一个抬脚，一个完美的香蕉球出现，门将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球应声入网。 皇天队的队员们都在为王达这一脚射门而喝彩，不过场边观看的陈晨倒是显得十分淡定。 陆垚见状，让折克行去查看一下之前他们两个人来的时候觉得有问题的地方，看看是不是已经做了改进。而陆垚自己这边，则是朝着场地中央走去。 “怎么，不会因为这一个进球给你吓到了吧。”陆垚走到陈晨的身边，说道。 陈晨笑了笑，说道：“那倒不会，早就知道自己面对的会是怎样的对手了。” “那就好。”陆垚也没有多说，接着就进到场地内，跟王达打起了招呼。 对于陆垚，王达和王一还是会给那么几分面子的，毕竟，陆垚弄出来的这个新蹴鞠大赛，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利大于弊。 而今天他们两个在离开皇宫前往鸟巢体育场之前，也是收到了唐龙的指示，他们清楚这就代表着皇上的指示，让他们对陆垚要客气一些。 二人自然是照做的，陆垚见到二人，说道：“我有些没想到，这皇家队伍竟然也这么勤奋，来的这么早。” 王达笑着说道：“小陆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正是因为是皇家的队伍，更要好好训练，发挥出最好的水平，明天来观看比赛的百姓大多都是冲着我们皇家蹴鞠队的名号来的，如果到时候踢砸了，太丢脸了。” 王达说这话，明面上的意思没有什么问题，确实明天第一场比赛皇天队对草根队，大家更多都是冲着皇天队的名气来的。但是这话中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在贬低草根队，他们的实力不行。不过尽管是这样，皇天队也没有在训练当中松懈，陆垚觉得，这皇家的队伍，虽说说话有些狂妄，但是人家确实是有狂妄的资本。 只不过，这个说话方式陆垚不怎么喜欢，于是也就没有多聊，随后找折克行去了。二人检查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问题，接着陆垚还有几个担心的问题。陆垚让折克行一会儿去通知包拯还有苏轼他们，让他们下午在草根队训练结束后，来到这里也提前熟悉一下场地，毕竟这场地大小比训练场时候可要大，而且解说这方面也是要提前排练一下才好。 思梦语的北宋大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