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谁的事?
书迷正在阅读:我有一座仙宝阁、第三球王、我成帝了金手指才来、奥特,我穿成了贝利亚、乱世逃亡后,我成了开国女帝、仙女座星系【ABO|NPH|繁體】、滴!注意注意,外挂免费配送中、在实力面前,大佬算什么东西、仙女座星系【ABO|NPH|简体】、没你就不行
辛先生从予心观归来的当天,队伍就准备出发赶往云州,这次,辛先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 他对云州当然没有什么好奇的了,离开歌陵后,他生活时间最久的地方就是云州。 他是好奇那个东西。 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上阳宫奉玉观里有一件属于绝对机密的宝贝,他听说过那东西可日行千里。 这个东西神秘到,连辛先生如此身份地位都没有见过,可想而知上阳宫的保密做的有多周全。 此时此刻,掌教真人的书房里,辛先生听闻要乘坐那个东西去云州,他的眼睛里都开始放光。 “老头儿。” 辛先生凑到掌教真人身边问:“已经请过旨意了?我可听说那东西没有陛下准许,连你想用都不是那么方便,明明是上阳宫的东西,你都做不得主,啧啧啧......” 掌教真人看了辛言缺一眼:“挑拨我与陛下关系的人多如牛毛,但作为陛下的亲弟弟,我的关门弟子,你也来挑拨,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看你,说好听些你是虎批,说直接些你是傻批。” 辛先生道:“你就当我着急了。” 说着话,他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 这话若是别人说,那就妥妥的谋逆之罪,就只因为这一句话就能把罪名按的死死的。 可这句话是辛先生说出来,别说是在这说,就算是当着陛下的面说出来,陛下也不在意。 所以真要说到气运这个东西,辛先生才真真正正算得上天选之子。 他坐在桌子上,捏了旁边一块点心,一边吃一边说道:“反正咱俩是一伙儿的,陛下要是想干掉我,你也跑不掉。” 掌教真人叹了口气:“或许,我上辈子一定是作恶多端且没造报应,这辈子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辛先生笑了笑,把点心塞进嘴里后问道:“那个叫陈微微的家伙,老头儿你救了吗?” 掌教真人道:“非但救了,我还准备练一练那号称不死魔功的三重蝉。” 这话一说完,辛先生的眼睛骤然瞪大,溜圆溜圆的。 “老头儿,你是疯了?!” 辛先生从桌子上跳下来,跑到掌教真人面前,看着掌教真人的眼睛问:“你到底想干嘛?” 掌教真人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道:“只是好奇,是何人所创,如此自信的能想的出不死魔功这般名字来。” 辛先生急切道:“你自己多大了你心里没数?” 掌教真人道:“有数,所以才想试试,过几年我没准就嗝屁了,那时候我再想见识一下还见识个毛?” 他说:“趁年轻。” 辛先生气的脸都红的发紫,紫里还透着青。 “无妨。” 掌教真人看他这个样子,微笑着说道:“你不是着急了吗?我死的快些,你就不必那么着急了,都是你的。” “老牛鼻子!” 辛先生一指掌教真人的鼻子:“你是不是故意求死?!” 掌教真人叹了口气:“我是无敌所以寂寞,我又不是无敌所以傻批。” 他指了指门外:“你现在先去臻元宫里见陛下,午饭之后,我们就要启程往云州去。” 辛先生转身就走:“我现在就去给你告状。” 掌教真人无所谓的说道:“告状怎么了,陛下又打不过我。” 辛先生脚步一停,回头看向掌教真人:“你这把年纪了,能不能.......” 话没说完呢,掌教真人就摇头道:“不能,我说过了,我所修的不是道家的自然道法而是自在道法,所谓自在道法......” 他话没说完呢,辛先生已经骂骂咧咧的走了。 所谓自在道法,那还不就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些话,辛先生是听的耳朵里都起茧子了。 半个时辰之后,臻元宫,御书房。 辛先生快步走到书桌前边,然后啪的一声一巴掌就拍在了书桌上:“那老头儿你到底管不管?” 天子抬起头看了辛先生一眼,只是一眼,辛先生就连忙低下头,然后用手擦着自己刚才拍的地方。 他说话的语气,也立刻就柔和了下来。 “那老头儿练了所谓的不死魔功,那东西我怀疑就是奇毒,谁练了都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天子看着手里的奏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在派人把陈微微送回奉玉观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老真人他或许会试一试这所谓的不死魔功?” 辛先生脸色微微一变。 天子不紧不慢也没什么感情的说道:“若你没有想到这一点,那显然是你无能,既然是你自己无能,你为何要在朕面前大呼小叫?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跑来拍朕的桌子?” 辛先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表情也从刚才的有些生气变成了唯唯诺诺。 天子继续说道:“没想到过这一点是你无能,若你想过这一点,以你对掌教真人的了解,自也会想到他若见了那所谓的不死魔功必感兴趣,那你为何又要把陈微微送到歌陵来?那便不是你无能,而是你无情。” 辛先生已哑口无言。 天子把批阅好的奏折放在一边,这才看向辛先生:“你刚才拍朕的桌子,是想责骂朕?” 辛先生:“臣万万不敢,臣只是......” 天子道:“只是仗着朕对你的偏宠所以为所欲为?仗着你知道自己将来必是大玉天子而肆无忌惮?” 辛先生:“臣万万不敢,陛下了解臣,臣怎么可能有这般心思,臣冤枉啊陛下.......” 天子:“你还敢在朕面前大呼小叫?” 辛先生:“我......” 天子:“你给朕蹲下!” 辛先生立刻就蹲那儿了,双手还下意识的抬起来揪着自己耳朵。 这个样子,就好像一只喝多了的老鼠竟敢在猫面前吹胡子瞪眼,结果猫只看了这只老鼠一眼,老鼠就立刻被打回原形。 “你自己无能,这次可能会害了掌教真人。” 天子的语气逐渐变得肃然起来。 “下次你再无能,你要害了的可能就是大玉江山,江山不是一条河一座山,江山是亿万黎民......你一时无能害的是你身边亲近人,你一世无能害的是天下百姓。” 辛先生蹲在那,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他,在云州城答应了林叶的请求,决定把陈微微送到歌陵的时候,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些。 天子缓缓说道:“你做事只顾一时,且做的时候别说考虑什么天下大局,连自己身边亲近之人都未曾考虑过,你还有脸到朕面前告状?” 天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声炸雷,就在辛先生心里炸响,也在辛先生的脑子里炸响。 天子起身,缓步走到辛先生面前低头看着这个年轻人,这个他亲自选择的继承者。 “大玉会不会葬送在你手里那是将来的事,你还不是大玉天子呢,但若因为这件事而导致掌教真人出了什么意外,你觉得,你此生余下来的日子,可有一天心里会好受?” 辛先生从蹲着,变成跪了下来。 “朕知道你会来,朕也想到了你会干什么,甚至想到你的理直气壮。” 他低头着辛先生道:“朕甚至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陈微微身上的魔功必会引起掌教真人好奇。”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辛先生猛的抬起头,他没有说话,可他眼神里已经表达出了他想说的话。 他想问天子,既然陛下已经预料到了,为何不阻止? 天子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意思,但天子并不在乎。 “你想问朕,既然朕想到了为何不拦着些?” 天子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轻,也没有什么浓烈的讥讽语气,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辛先生脸上。 天子说:“那是你做的事,你的选择,朕为什么要一直替你擦屁股?朕为什么要一直为你的愚蠢而费尽心思的找解决办法?” 辛先生咬紧了嘴唇。 刚才进御书房时候他那不羁的样子,哪里还能在他身上看到一丝一毫。 “朕说过喜欢你的性子,但朕也说过,朕只是喜欢你性子里的乐观和无拘束,但朕讨厌的也是这些,因为乐观和无拘无束再进一步就是不负责。” “涉及到了掌教真人的生死,你还是用那种近乎于无所谓的嬉皮笑脸的方式来找朕,朕该怎么评价你?说你比朕还无情?若这样说,你服气吗?” 辛先生没有回答,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回答。 “朕了解掌教真人,你也了解掌教真人。” 天子回到书桌后边坐下来,翻开了下一份奏折。 “所以,如果你真的担心他,那你就想想自己现在该去做什么,而不是理直气壮的来问朕,希望朕做点什么。” 辛先生叩首道:“臣,明白了。” 天子道:“希望你明白吧,但朕并不觉得你会明白什么,你好自为之。” 辛先生起身,又俯身拜了拜,然后才转身出了御书房。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辛先生第一次想狠狠的给自己一个耳光,哪怕刚才天子用语言已经狠狠的给了他上百个耳光。 是啊,现在的他,凭什么发脾气? 他本该想到这些的,可他想都没有去想。 “别在门口站着了。” 天子的声音在辛先生背后传来。 天子语气依然那么平缓的说道:“朕也知道你一会儿会想到什么,你会想着,你当时想不到的事,林叶当时是不是想到了。” 天子道:“若你这样想的话,那你还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真是个出了什么事都先想着如何把责任推卸给别人的人。” 辛先生心里一震。 是啊,如果刚才不是陛下先说了这些话,那他下一刻要想的可能真的就是当时林叶想到了没有。 可是,林叶为什么要想到呢? 相对来说,掌教真人固然重要,可林叶并不熟悉掌教真人,甚至都没有见过掌教真人一面。 陈微微才是林叶的朋友,是和林叶有牵连的人,掌教真人不是。 所以那时候林叶才会小心翼翼的问他,能不能把陈微微送到歌陵救治。 辛先生在这一刻,心里不得不苦笑一声。 是啊......林叶想到了,一定是想到了,但他没法说出口,因为他确实想救陈微微,因为他确实以为掌教真人无所不能。 因为林叶真的不了解掌教真人啊,整个大玉之内,谁不觉得掌教真人是无所不能的? 辛先生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就好像真的已经被抽打过千百次了一样。 这样的我......将来真的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大玉天子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般放荡不羁的性子,会在这种时候如此的难受起来也害怕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天子说过那么多次让他遇事要三思后行他都没有在意过,这次却如此的刻骨铭心。 思考片刻后他懂了,为什么这次他会难受会害怕。 是因为.......掌教真人可能真的会因此而死。 外边的人对掌教真人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一直都有猜测,可他不必去猜测。 他是那为数不多的,知道掌教真人身体确实已大不如前的人之一。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掌教真人之前的那句话。 “也许过几年我就死了,都嗝屁了我还练个毛?” 他转身,猛的掠了起来,像是一道红色的云,迅速的飞出了臻元宫。 御书房窗口,天子就坐在那往外看着,手里的笔已经下意识的放下了。 “观主大人他会改的。” 古秀今在天子身边轻声说了一句,也只是一句,第二句都不敢说,作为内侍,其实一句他也不该说。 天子沉默片刻,再次拿起朱笔。 “朕做的够多了,朕欠的也够多了,欠很多人的,唯独不欠他的。”知白的全军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