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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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樟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依旧默然立着,视线对在台面一处,许久未再动作。 床头柜上放着罗生生正在充电的手机,他拿起后依次试了罗生生和自己的生日解锁,都没有成功。 “密码” 他声音低沉强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男人真的来劲了,还要查她手机? 那可不行! “这是我隐私!凭什么给你看!” 里面也没什么jian情的证据,就是有些东西,她嫌丢人。 “呵”程念樟不懂女人的心思,听到抗拒,原本可看可不看的事,这下倒是非看不可了“说不说?” 罗生生心烦地,肚子又是一阵抽搐,她捂了捂侧腰,强忍住难受,亦步亦趋地靠近,意图把男人手里那块板砖给抢回来。 “还我!” 可惜刚伸手,就被扣腕,两人力量悬殊太大,她勉强挣扎了几下,全部收效甚微。 罗生生知道反抗已无用,这男人问不到密码,照样可以刷自己脸。她印象里,他是干过这事的,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她又记不太清。 “六个零” 没想到这么简单。 成功解锁后,程念樟用余光瞥她一眼,带了点嫌弃。他甩手将罗生生推开,享口烟,转身低头坐在床沿,单手娴熟地拨弄她的手机,寻到微信点开…… 罗生生的人际关系很简单,除了几个工作群,基本没什么杂七杂八的好友。置顶的聊天对象只有她mama,其他人不用往下翻找多远,也都能看个大概。 最近一条单独的对话,聊天对象叫飞天小女警,这个号程念樟熟悉,是季浩然。他点开听了昨晚的语音,还好,没什么异常。 于是又上翻去找之前的聊天记录,才发现她出院当晚,季浩然居然来房里找过她。 男人手指顿住,原本面容刚有放缓,现下眉头又开始收蹙。 他特意调大音量,将季浩然那条“我下戏了想来找你”的语音公放出来。罗生生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现在听来,那孩子说话不似正常时的顽劣腔调,语音低沉缓慢,反而更像是荷尔蒙驱使下的约炮邀请…… 难怪当时她会觉得别扭。 “那天他真的就是来给我送了个东西,你查监控好了,一两分钟的事,能干什么?” 程念樟还没开口,罗生生就先抢了话头,多少显得有点心虚。 “你急什么?” “别翻了,你这个状态,看什么都不会对劲的。算我错了好吗?以后我都会和他保持距离的,你就别气了。” 他没有理会,抽了张纸抖掉烟灰,继续上划。 罗生生一面看他动作,一面吞咽着口水,心内打鼓地厉害。 她没觉得自己和季浩然有什么越界的聊天记录,无非就是些吃吃喝喝的推拉,有时候连发十几个表情包斗图也是常事。想来在他眼里应该都是些相当幼稚的内容,但这人却翻得很慢,也不知道能从那些奇形怪状的图片里,钻研出个什么罪名来安她头上。 “把我说的话都当耳边风,是吗?” 他指的应该是之前提起过的,让她别吊着季浩然。 “就普通朋友聊天,你别想那么多。“ “普通朋友?呵” 罗生生看出来了,程念樟就是在故意找茬。她越服软,这男人就越来劲。她现在真的很想说一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就这样吧”“爱咋咋地”,诸如此类的渣男语录。 但她忍住了。 要死就死个痛快。 她决定勇一点,干脆梭哈。 “有问题吗?哦对了,程念樟,你现在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个普通朋友而已,有什么资格管我和谁勾搭?我和他就算睡了,也碍不着你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说着,趁他愣神的当口,罗生生赶紧眼疾手快,一把抢回自己手机,放入口袋后,长按侧键关闭。 她还没把他微信的备注改回去呢!要是让这发癫的男人看见自己给他标注的是“爱马仕代购”,估计又得解释半天。 “我什么货色?” 果然来火气了。 罗生生心里倒是没话里说得那么怨怼,知道他在吃醋,其实情绪上还是开心占了上风的。 收好手机后,这女人立马认怂地挨着他坐下,取下烟,牵过他的左手,十指紧扣。 “你看,我说难听话,你是不是就特别难受,特别想打我?” 程念樟没答,他抽了抽被她扣着的手,没抽走。于是索性用力捏下去,掐得她五指充血,指尖泛出骇人的酱红。 不痛,就是麻地厉害,感觉手都要废了。 “你刚还说我下贱呢!我要是遇事脾气和你一样差,力气和你一样大,那咱两这日子怎么过?你看我昨天多体面,哪像你今天这样,把我又打又骂的。” 男人听言,偏过头,面色沉郁地乜了她一眼。 “我让你体面了吗?” 罗生生快速眨巴了两下眼睛,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啥?” 没人回她。 蓦然间,程念樟松开五指,移手到她脑后,揪住这女人的发尾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一个长吻在两人目色的交接中倏尔落下,没有方才凌人的气势,多了几丝缠绵与缱绻,还算怡人。 罗生生一向对他来者不拒,气极的状态下都能被他给亲回来,更遑论现在。 “唔……” 他吻地热烈,她也回得主动。 尽管两人此时已逐渐忘情,但恐慌褪去后,罗生生还是察觉了诡异——刚才闭眼前,冥冥中,她似乎看见了这个男人……在笑。 他笑什么? 越想越反常,越想越不对。 罗生生仔细回遡了一遍这个男人今天所有脱离认知的举动,粗看好像都合理,却处处都不像他。 她知道,程念樟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想通了这一层,罗生生愤然推开男人肩膀,抹去嘴上口津,佯装一副恼怒的表情,虚张声势地向他问道: “程念樟,你是不是在给我下套?” 下套? 男人不满亲热被中断,眼神中透出锐利。 他没正面回答罗生生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而是直接将双手探入衣物,轻而易举解开了她内衣的暗扣。 “你做什么?今天不行的!” 她还来着姨妈呢? “那你昨天和季浩然怎么做的,今天就再来一遍。” 他说这话时,表情带着股蔑然的笑,不像含着醋劲的样子,倒更像是在调情。 罗生生这下真生气了。 “你演够了没有?” 她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刚刚都是程念樟反客为主的手段。 这男人狡诈的很,为了不低头认错,抓住她的把柄就无止尽地延展放大,演一出深情在意的戏码,好把她钉在罪人的耻辱柱上,百口莫辩,最后只得不明不白跪下,回头求他原谅。 其实他什么都算计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亏欠当筹码,感情里也非得要赢了才能高兴,根本看不见什么真诚的底色…… “呵” 又是惯常的冷笑。 该确认的已经确认,他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也不再想过多遮掩欲望。 罗生生的外衣在无觉间被他掀去,随手丢于床下,女孩缺乏血色却更显白皙的上身,也由此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没了布料庇佑,骤然侵袭的凉意,让罗生生小腹一阵抽紧。此时她略显呆滞的面容,因为身心同来的难受,而蒙上了一抹恸色,五官纠结皱紧,很是煎熬。 “怎么了?” 程念樟看出异样,当她又要开始发作,表情突显不耐。 听到问询,罗生生的身体就像接收了某种信号,抢在开口之前直接替她作出了回答—— 肚子突然绞得厉害,她捂住下腹,在呻吟间无力地倒入男人怀中。 “疼…” 程念樟抱她时,沾了一手黏腻的冷汗,室内温度不算低,但她身上却失温地厉害……这种虚弱的触感,不禁让他有些心慌。 “真来事了?” 不然呢? 骗他干嘛?难道还真以为她昨天和季浩然睡了吗? “程念樟,你是不是有病。” ———————— 作者的话:等下班了会修,但意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老程蔫坏的,别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