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оо1⒏ i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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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轮椅上的老者并没有理会丁沫白,而是双手缓缓推动着两侧轱辘向前,一直到了院中才停下了动作,肆瞳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老者半身以下空空如也,不禁用力地皱了下眉头,没想到当年美名流芳的一代相国,现在的处境竟是如此凄凉。 “来者皆是客,老朽已经出来了,你们又何必继续躲躲藏藏。” 张天龄浑厚的声音响起,环绕了整片竹林。在场的其余人听闻还有旁人躲在竹林中皆是面色一变,段明馨当即心中一紧,这个时候会在这里的人恐怕……她抬眼看向远方竹林中缓缓走出黑纱女人,眼中满含恨意。 “是她!”没想到殷堇漪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肆瞳看见殷堇漪后惊讶了片刻,在反应过来后便拱手作揖轻声道:“恭迎教主。” 殷堇漪没有理会肆瞳的行礼,而是嘴角含笑,步履轻盈地从她身前走过,殷堇漪的身后还跟着一身苗族服饰的茨言,茨言在看见肆瞳时表情有些奇怪,在路过她身侧的时候,,茨言迈出的脚步有一瞬缓慢下来,然后又恢复如常。 有些事情就算已经在心中猜想到,却也不能点明。 夏栀紧张地抬眼偷偷向两人的背影看去,心中忽然有些慌乱,她不知道教主为什么会亲自前来,但这对护法来说定是不利的。 院中寂静,唯有女人踏下的脚步声在众人心中沉重回荡,殷堇漪的身姿宛如杨柳依依,一举一动皆是动人风情,可这些在丁沫白的眼中全部都是危险的源头。 世人皆知,这女人修炼的魅功可谓是危险至极。 “前辈好洞察。”殷堇漪抬眼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把视线落在了那名坐在轮椅上的老者上,她妖娆地笑着,眼中却满是深沉:“本座听闻前辈曾是名凤毛麟角的铸剑师,天朝现任女帝手中的帝策便是出自您手,不过可惜了,那姑娘并不会武功,还白白糟蹋了一把好剑。” “对了,我手中的这把剑,想必前辈一定识得罢。”说着殷堇漪抬手扬起握着的长剑,那柄长剑剑鞘银白,上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它出现的一瞬间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临霜……” 段明馨看着殷堇漪手中熟悉的长剑咬紧了牙关,一对黛眉紧皱,清冷眼中满是灼灼杀意。她的心中不断地叫嚣着去杀了那个女人,段明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抬脚向前迈出一步,却被身旁的丁沫白一把拉住了胳膊。 “段宫主,不可意气用事。” “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只能寻个机会带着师傅用轻功逃走。” 丁沫白看着一向颇为自制的段明馨通红着双眼,心下有些触动。虽然不知段姑娘经历过什么,但是那断忧剑的上任主人应当对她很重要吧。 段明馨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一双眼中布满血丝依旧紧紧的盯着殷堇漪手中的临霜,直到视野逐渐被泪水浸湿,变得模糊了起来才带着颤音回道:“好…” “此剑虽好,奈何已经不是最初的那柄了。” 张天龄抬手拂过胸前的白髯,轻轻摇了摇头。那日杜慕飞将这把剑带来见他的时候,他便心知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既然前辈知晓此剑,那前辈应当也能猜到本座前来寻你的用意了罢。”殷堇漪抬手抽出长剑,清脆的嗡鸣声响彻竹院,葱白的指尖在绯红的剑身上轻轻划过,这剑身轻薄锋利,可却显得有些暗淡无光,像是失了神色。 张天龄盯着那绯红的剑身眼中满是赞叹,这柄剑的淬炼实在精妙,也不知铸这柄剑的人用了什么奇珍异宝,才能让一把死物染上了几分活气。 “可惜,老朽闭关之前便立下毒誓,此生在不铸铁熔炉,还请诸位早些离去吧。” 丁沫白听闻此话脸上有些动容,他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角湿润隐隐自责,当年若不是因为自己,师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天龄不动声色地双手转动轮椅,向竹楼而去。殷堇漪看着他的背影勾起嘴角笑了笑,侧头看向肆瞳眼中含着一丝异样的神色冷声道:“本座的大护法,你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还要让本座亲自动手?” “……是。” 肆瞳不是没有感受到殷堇漪对自己的不信任,她犹豫了一瞬只好应下,抬手之间弦与郁微当即便冲上前去,奔着那坐在轮椅之上的老者伸出了手,想要第一时间扣住他的肩膀,连人带轮椅一起拖走。 丁沫白反应灵敏的上前阻挡,长剑清脆地撞在了郁微指尖的暗器上,可还未等他在出半个招式,便忽地感觉身子有些疲软无力。 遭了!丁沫白心下一紧,猛地抬头看向殷堇漪身侧肤色苍白的女人,他的头皮有些微麻。这个苗族的蛊师是何时下的蛊虫,这么久的时间他竟然丝毫未曾发觉。 段明馨也感觉到了身体中的异常,但现在这种危机时刻容不得他们停手,两人只能一边压制蛊毒一边振作着与强敌交手,肆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神色有些许复杂。 她没有注意到,殷堇漪此时却在玩味的看着自己,那神态冰冷仿佛在看着一个已死之人。茨言见状握紧了手,别过了视线闭上眼睛,在她自私的选择教主后,一切都可以舍弃的掉,包括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 那些魔教弟子见有机可乘当即冲上前去夺人,丁沫白二人腹背受敌,因着无力支撑,身上已是添了许多细小伤口,张天龄坐在轮椅上叹息着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你们这又是何必,老朽年事已高,生死不过一念之间,早已看淡。沫白,带这位姑娘走罢。” “师傅……”丁沫白听着许久未被师傅唤起的名字当即忍不住鼻尖一酸,他这动作一顿差些被人砍中后背。段明馨抬手挥剑格挡开其余刀刃,但是还是因为动作慢了几分被划伤了手臂,白色的长袖染上了些许绯红。 张天龄叹息着抬起手,他本答应发妻有生之年再不与人交手,这恐怕是他第二次食言了。 霎时间一股汹涌的内力从老人身体中冲出,一时没有防备的郁微被那股真气径直击飞了出去,弦当即停了动作转身将人护在了怀里,可郁微还是控制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精神萎靡了下去。 追·更:ρο1⑧s&120021;&65377;c&7439;m(ωоо1⒏ υi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