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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多少,高学历洗脱不了一个人的低级趣味。姜锦年沉思着,不言不语。傅承林发话:“你恶意sao扰一个女孩子,欺凌她,泼她脏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他将一瓶白酒推到了老花的面前:“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一口气喝了这瓶酒,要么写一篇职场性sao扰报告,带头反省,公开发表。我多问一句,你会写研究报告吗?想出名吗?”老花眼皮泛白,死死瞪着他。他脸上没什么情绪。老花握着52度的白酒瓶,仰起脑袋,发疯般“咣咣咣”地灌酒。那边KTV的经理拉开房门,已经出去了,其他几位谨慎的同事也先行离开,剩下的众人,有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另一部分窃窃私语,心情复杂。酒瓶渐渐变空。傅承林自称:“我算是脾气好的男人。改天你性sao扰了别人,人家打断你的手,你也该受着。”说完这句话,他牵住姜锦年,带着她走了。包厢之外,晚风凉爽,迎面扑过来。姜锦年怏怏不乐。她手伸进傅承林的口袋,掏出一盒男士香烟。她又摸向他的裤子衣兜,寻找打火机,但他立刻断了她的念头:“我很少会带打火机。”姜锦年叼着烟,像个痞子:“总有人会弯腰给你点烟的。”她悄悄问他:“包厢里真的有摄像头吗?”“没有,”傅承林诚实地说,“我骗了他。”夜深人静,路灯的影子被幽光拉长,照在他的侧脸上。他目视着前方,并没有一点胜利的愉悦,也没有以权压人的报复快感,他向她坦白:“那个经理也是我的人,我临时叫他来,捧了个场。要是真有摄像头,我不会用微信问你被他碰了哪里,也不会不报警。我们没有目击证人,牵扯不清,只能使诈。”姜锦年垂头丧气:“我早该想到的。”想到什么?她没有细说。深夜,他们回到家中,姜锦年花了很长时间洗澡。傅承林在书房待了一会儿,手里攥着药瓶。医生说,当他狂躁到暴怒的程度,就要靠药物稳定情绪,但是这玩意儿吃完了,就像治疗抑郁症的药,会比较困,倒床就能睡着。投资市场上风波翻涌,利益关系诡谲百变,他能做到心如止水……不过,家人出了大事,他的情绪不可控。他扔开药瓶,翻查日历——还有半年,他母亲就出狱了。他拿起签字笔,在日期上画了个杠。姜锦年方才从浴室出来。她的心情依然低落。今晚,她遭遇一种不公平,只能用另一种不公平反击。她试想,倘若傅承林没有出场,夏知秋等人会重视并相信她吗?答案是否定的。男人嘛,总是更理解男人一些。她还记起,剑桥大学有八百年校史,直到几十年前,才愿意招收女学生。全球五百强企业里,又有多少女性高管呢?也不知女人的职场天花板何时才能消失,怎样才能让男同事把她当做男人。最为讽刺的是,高中与大学前两年,姜锦年外貌粗陋,不修边幅,男同学真把她当做同性,私下相处时,倘若得她指点,或帮助,便有满腔兄弟之情。姜锦年趴回床上。她蒙着被子,如鸵鸟,如乌龟。傅承林将她的被子一剥,双手握住她的腰,像是从锅里捞一只饺子。姜锦年凶巴巴地问:“你干嘛?”他吻着她的后颈,道:“亲我老婆。”姜锦年被他弄得很痒,维持了几秒静止,娇声娇气道:“你抱抱我。”又说:“我还是委屈。”傅承林道:“委屈是正常,那人不仅下流,说话也很难听。”姜锦年双手托腮:“我的应对措施,不够机敏。”“你已经做得不错,”傅承林半靠着床头,覆手摸着她的头发,接着说了一句,“不过,某些情况下,你没法儿讲理,嚣张的是作恶者,吃亏的是老实人。”房间里阴暗不见天日,他卸下心中面具,冷冷淡淡如自言自语:“你那位同事,仍然算个麻烦,怪我没有和平解决。我问问你们总监,是打算留他,还是留你。”第68章辞职(一)坦白地说,姜锦年不想离开目前的公司。她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付出了很多,突然甩掉一切内部资源,她实在是不甘心。几个月前,姚芊曾在聚会上泼酒取笑她。当时姜锦年可以忍。但她今晚之所以忍不了,大概是因为,被人恶意sao扰太恶心了。那人的言辞与举动都带着蔑视,将她当成玩物,料定她没有声援,无法辩解。她的工作职位还比他高。于是心理的落差,更增添了一丝无力感。她开口问:“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她平心静气道:“我没什么资历背景,应该学会圆滑和灵活多变,而不是硬碰硬。如果没有你,我今晚翻不了盘,第二天上班……”傅承林安抚她:“圆滑是做事留一点儿余地,让人感到舒服。你那位同事敢做不敢认,只会侮辱人,没必要再跟他装朋友。”姜锦年认真思索:“嗯,是这个道理。”傅承林侧身,揽手抱住她:“别多想,睡吧。”他们贴得很近。姜锦年搂紧傅承林的后背,手心隔着一层单薄衣料,有意无意地摩挲了半天……他快要出差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她过于依赖他,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呢?她暗忖。忖度完毕,她凑近他的耳朵,先是说:“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努力不给你拖后腿。”接着她以舌尖勾描他的耳形,轻抿着又含又吮,暗怀百般柔情与温存。傅承林正要握住姜锦年的肩膀,她反而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还问:“你喜欢……”“喜欢”之后说了什么,她也不太记得。她只觉得他今晚非常克制,格外照顾她的感受,心中一时充满了他赠予的安全感,使她越发黏着他,双腿将他缠得更紧。这一次做完,她很舒服,但还是很累,当夜睡觉就睡得比较踏实。第二日早晨六点,她习惯性地睁开双眼。傅承林还没起床。他平躺着睡觉,攥紧了她的左手腕。姜锦年舍不得吵醒他,卧在他身旁又消磨半个小时,直到傅承林放开她,摸了摸她的指尖,悄无声息地离开卧室。被窝里,尚有他的余温。姜锦年滚到那块地方,扭来扭去又蹭了蹭。她抱紧了傅承林的枕头,心道:今天的办公室与往日不同,怕是入职以来的最大挑战……她理当谨言慎行。她还要升职加薪,争做基金经理。做好了心理建设,姜锦年表面看起来一切如常。她准点上班。夏知秋和她打招呼:“你来了?过来帮我看看昨晚上到今天早晨的经济事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