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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钧不胜其烦。世界安静了。秦钧认真地写完信,写完之后,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想了一会儿,秦钧又添上一句:一切有我。他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的,蜀地的那些南蛮们,他不爽很久了,只是北地之事没有料理完,青州的齐氏又在蹦跶,他脱不开身去解决南蛮。不过现在既然她开口了,脱不开身,也要脱开身了。秦钧把信整齐叠好,交给暗卫,让暗卫放飞信鸽。宫七在一旁虽不开口,但努力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好让秦钧尽快打消十日取昌平的念头。秦钧目送信鸽消失在空中,这才缓缓收回视线,落在宫七身上。“说吧。”秦钧拿起束发之物,斯条慢理地散着的发高高竖起。原本染血的盔甲被随侍的暗卫擦得一尘不染,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让人心生寒意的冷光。宫七跟在秦钧身后絮絮叨叨:“侯爷心念杜家姑娘,树下都能理解,可取昌平并非儿戏,况青州兵又不同于北地赤狄,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侯爷与他们交战,想来也是知道的...”秦钧手指盔甲,暗卫们上前伺候秦钧穿上盔甲。穿好盔甲,秦钧面无表情地擦拭着陌刀。阳光洒下,陌刀闪着幽光。秦钧漠然道:“留两万人守城,剩余之人虽本侯出战。”宫七大张着嘴巴:“两...两万?””这样不行!“回过神来,宫七连忙摇头,斩钉截铁道:“青州兵守城尚留十万之众,侯爷不可只留两万人马。”秦钧专注擦着陌刀,道:“莫把本侯麾下精锐与青州兵相提并论。”“本侯为战而生,无人可敌。”作者有话要说: 秦钧:本侯一人可抵十万精兵今天的日万~第110章秦钧征战多年,从无败绩,大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有人叫他杀神,有人叫他修罗左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两个称号,都肯定了他在战场上的所向披靡,锐不可当。对于这两个称号,秦钧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听得多了,心里就有点埋汰了,其实他内心隐约希望着,世人能唤他一声常胜将军。当然,能唤一声战神,那就更不错了。他更希望自己是一个匡扶天下的将军,而不是嗜血好杀且残暴的杀神和修罗。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忘了曾对世人有过这种期许。不切实际的事情,就不应该去想。黑云压日,秦钧翻身上马。马蹄声如雷阵,刺激着人的耳膜,烈风如刀割,荡起了秦字大旗。昌平离阳谷颇近,不过一日的日程罢了,秦钧马快,半日便到了。秦钧勒马停足,眯眼看着昌平。青州之地不同于北地,有险可受,四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山隘,青州地势平坦,利于百姓生存,也更利于经济的发展。经济与人口一旦发展上来,各大城池的防守也就跟了上来。坚硬的花岗岩修成连绵不断的外墙,巍峨高耸,外墙之外还有护城河,又宽又阔,从远处来看,屹然就是一个小型的天启城。城墙之上,架起了炮弩,守城将士们十人为一队,往来巡逻驻足,身上的镜面盔甲在阳光下折射着寒光。当真是一个守备森严,装备精良的城池。想要攻下这样的一座城池,在装备相同的情况下,兵力必须是守城士兵的三倍之上,才有可能在一月的时间里拿下城池。但秦钧彼时只领了十万兵马前来攻城。他原本凑在一起有二十万的兵马,与王守仁作战时虽大获全胜,但也伤亡不少,如今有作战能力的,远远不足二十万。秦钧留了两万兵马守阳谷城,派遣三万去截杀济阴前来支援昌平的援军,剩余将士被他驻守各处,以待不时之需。秦钧意在拿下昌平,速战速决之后回援蜀地,昌平的守城将领齐文故素知秦钧悍勇,无人可挡,故而坚守不出,任由黑甲军摇旗呐威,也只是置之不理,只吩咐士兵们小心防守,万不可出城与秦钧决战。太阳一寸一寸跌入云层,齐文故身着盔甲,在城楼上大声道:“我们齐家世代忠良,从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忠君爱国,天地可鉴!”“秦止戈!你欺君罔上,肆意挑起战端,屠戮大夏百姓,虽为诸侯,实为国贼!你难道不怕遭报应吗?”城墙下,宫七掏了掏耳朵,道:“要打就打,哪这么多废话?”对齐文故吼完,宫七又对秦钧道:“侯爷,这青州兵就是啰嗦,打仗之前还讲究个攻心战术,先把侯爷贬得一文不值,再大义凛然数落侯爷的不是,最后再说自己上得天命,下得人心,要侯爷不战而降。”城楼上,齐文故吐沫横飞,煽动着守城将士的情绪,大有秦钧不死天理难容之意。“弩。”陌刀回鞘,秦钧伸出左手,漠然道。随侍的暗卫连忙把□□递到秦钧掌心。宫七挑了挑眉,幸灾乐祸地看着城楼上的齐文故。秦钧半眯着眼,看着城楼上竖起的旌旗。宫七道:“我们家侯爷第一箭,射你们的中军大旗。”声音传来,引得城楼上的士兵大笑不已。原因无他,秦钧此时的距离与城楼实在太远,纵有百步穿杨之术,也不可能射到旌旗。更何况,中军大旗是用百年榆木制成,要三五个人才能扛得动,箭远而力乏,纵然秦钧能射到榆木,也不可能撼动旌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这么准的准头,也没有人有这么大的力气。城楼下,秦钧松弦。箭若流星,划破空气,飞旋而去。无数人的目光随着箭弩而动。片刻间,箭弩牢牢钉在中军大旗上。原本喧闹着嘲讽宫七的青州将士们顿时鸦雀无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榆木旗杆。清风拂动,齐字大旗烈烈,迎风舒展。齐文故悄悄擦下额上的汗珠,松了一口气,道:“可笑无知小儿,夸下海口又如何?我齐家大旗,仍然屹立不倒。”宫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无知,真是一种幸福。宫七道:“急什么?”一群傻子。日头西斜,拖着万丈霞光渐行渐远,傍晚的凉风徐徐而来,吹动着血色的战袍。有什么声音细碎响起,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一般,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激得人头皮发麻。青州兵面面相觑,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旌旗,城墙上的青州兵的目光全部转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