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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中存着不少古籍医书,我这便让人去查查有没有这暗珠草的记载。”魏正则拱手道:“有劳宋太医费心,魏某感激不尽。”“别,魏大人你今后肯多多指点我孩儿文章,便是对在下最大的感激。”宋太医微微一笑,只觉这举手之劳的顺水人情,何乐不为?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宫中有人来报,愉贵妃突然腹痛难忍,月华门值守太医说皇嗣已经不保,让宋太医立刻前往。从秦良甫出事,到愉贵妃小产,期间正好不超过三天!宋太医忙背上药箱,随那宫人快步出去,魏正则心中隐约有了推测,他目光一凝,道:“宋太医,我随你一同进宫。”二三章查案魏正则随宋太医坐马车匆匆赶往宫中,在钟粹宫外,就能听见里面忙忙碌碌的脚步声。宋太医正要进去,却被魏正则拉住衣袖,叮嘱道:“宋太医,届时还需你帮忙才可。”宋太医一愣,他虽然也有些心虚,不敢和愉贵妃作对,但见魏正则一脸坚定的神色,又想到自己从医宗旨,郑重点头:“魏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卿以洗尽世间冤屈为己任,而我宋某身为太医院判,也为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为己任,路都是同的。”魏正则难得的笑了笑:“即便此事不得昭雪,也不会连累宋太医。”宋太医才进钟粹宫,便有一名内侍太监执黄如意准备出去传话,魏正则视线微一顿,忙拉住他衣袖:“站住!”那内侍太监一瞧是魏正则,大惊道:“魏大人,你、你怎会在此?”“你奉皇上口谕是要作何?”魏正则抬了抬下巴,眼神从他手中的黄如意上扫过。内侍太监叹了口气,道:“魏大人有所不知,愉贵妃娘娘没有保住皇嗣,圣上大怒,已经下旨将狱中秦良甫和一百二十八名匠人通通斩首,为皇嗣殉葬。”魏正则心头大震,没想到圣轩帝当真已经昏庸至此,做出草菅人命的残暴之事,他当即便道:“你先不要去!传话给皇上,说我有要事求见!”“这……”“生死攸关,你快些去禀报,就算有天大的事,本官一力承担!”内侍太监见状,便折身返还,前往钟粹宫通报。不过多时,那内侍太监便请魏正则进政事堂,甫一进门,便见圣轩帝摔了一个景泰蓝的雕花茶盅。越是危急,魏正则越镇定,他朝圣轩帝恭恭敬敬行了大礼,沉声道:“启禀圣上,臣要状告一人。”圣轩帝强压怒意,倒是缓声问道:“你要告何人?”“微臣要告愉贵妃目无王法、诬陷忠良、假孕皇嗣的欺君大罪!”圣轩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压根儿没有,他猛然起身,眯眼道:“魏正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魏正则冷静的看向圣轩帝,道:“微臣身为大理寺卿,本就掌管鞫询之事,愉贵妃虽是后妃,但欺上瞒下,陷害朝臣,此等大罪如何能被隐瞒?”“好好好。”圣轩帝怒极反笑,抚掌道,“好一个大理寺卿,查案竟查到朕的妃子身上。朕给你三天时间,你若查不出一个水落石出,朕便摘了你脑袋!”魏正则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他望了眼窗外渐沉的夕阳暮色,定定道:“不必三天,只今一夜即可。”圣轩帝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似乎已经十分疲倦,他摆了摆手:“朕只看结果。”魏正则倒没想到圣轩帝竟会同意,虽然是拼了他一条命,但这个结果他也已经很满意了。当即魏正则便持了圣轩帝手谕,起身告退。钟粹宫中一派鸡飞狗跳。宋太医从殿中出来,便见魏正则在殿外负手而立,薄薄的夕阳将他身影拉的老长。“魏大人。”魏正则回头,便见宋太医叹息摇头。魏正则却笑了笑,道:“宋太医先不要离开,魏某还有事相求。”说罢,便吩咐皇宫禁军将钟粹宫所有人都抓起来,就连负责伺候愉贵妃的贴身大宫女玉屏、琉光都没有放过。那玉屏见得这阵仗也不惧怕,反而厉声道:“你如此作为,皇上定不会饶过你们!”魏正则看也不看,一摆手:“全部押进大理寺监牢,再提两个死囚。”宋太医见状,也知魏正则是要审人了,他叹气道:“魏大人,这短短一夜,钟粹宫八十个宫人你怎审问的完?”“且看着吧。”魏正则眸中却毫无笑意。八十名宫人被绑在刑部的刑具架上,依次排开,阴森森的大牢里风一吹烛火便飘忽不定。魏正则让人将两名死囚绑在木架上推到众人跟前,淡淡道:“你们都是宫里的奴才,平时至多便是去个慎刑司,吃顿板子便也没什么事了。但到了监牢却不一样,事关上百人生死,免不得诸位要吃些苦头。但诸位放心,本官也不会要了大家的命,总归要给愉贵妃留些面子。给大家半柱香的时间好好回想一下,这几个月来,愉贵妃、钟粹宫里可有什么反常之事。”大牢里除了诸宫女哭哭啼啼的抽泣,便只有烛火灯花爆开的噼啪声。魏正则闭目养神片刻,便让刽子手拿一张渔网绷在赤身的死囚身上,拿着薄如蝉翼的小刀开始凌迟,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众宫人见得纷纷闭上眼睛惊叫,却被狱卒用竹签将眼皮顶起,大牢里顿时充斥一片哭声哀嚎,仿若人间地狱。他低声道:“玉屏,你先说。”玉屏没想到第一个轮到的便是她,她战战兢兢,道:“魏大人,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魏正则摩挲着象牙扳指,头也没抬,漫不经心道:“说一次谎,用一次刑。”说罢,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狱卒拿起烧得通红的钳子,抓起玉屏右手,狠狠拔掉她右手拇指的指甲盖。十指连心,玉屏惨叫一声,脸色煞白:“……你这是屈打成招!”“是又如何?”魏正则使了个眼色,便让人继续。他曾经也不爱酷刑,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免不得要使出这样的手段。十个手指头拔光了,又让人用烧红淬毒的钢针刺进脚心,玉屏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求他饶命给个痛快。魏正则不顾她惨叫,让人依样画葫芦去对待其它宫人,便在此时,就听琉光嘶声惨叫:“魏大人!我知道一件事,我知道!”“说!”琉光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几天前的夜里,我睡不着靠在窗边乘凉……看见小顺子背着一个包袱,往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