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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画起了方才在瞭望塔上所看见的情形。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虎贲军与姜戎的代差体现在方方面面,单从侦查上来说,有没有望远镜,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工科出身且掌握着玻璃技术的管平波,若连台望远镜都造不出,就该拿块豆腐撞死了。这也同时说明了,所谓工业是系统,从来不是某个技术。兔朝造出大飞机时,普天同庆,正是因为大飞机不单代表了打破国外该项垄断,更是昭显了兔朝工业水平的全面升级。画图的管平波露出冷笑,真的以为挖走了姜老德,就能扭转乾坤么?今次便让你们开开眼,知道什么叫科技的力量。太阳渐渐西斜,浓密草丛掩映下的河道里,有小船安静平缓的前行。小船上伪装的战兵趴在船舷上观察船载潜望镜。潜望镜上部分与周围的草木融为一体,极难被发现。观测的战兵低声说着看到的情报,旁边的人用炭笔飞快的记录。如果有人能到他们正上方就会发现,吴郡密布的水域中,塞满了这类型的小船。布日古德是有经验的人,他们的营地选择了远离长江的地段。但是,只要在吴郡的地头,就不可能避开所有的水域。他们唯有加强戒备。却谁能料虎贲军能弄出趴在船上观测的手段?为了避免马蹄弄出的响动,所有的骑兵都取水路而行。莫日根摆弄着潜望镜,叹服管平波的奇思妙想。可惜视角太窄小,什么时候能弄出既能潜望又能眺望的东西才好。抵达目的地的炮兵轻巧跳上了岸。待到天色更暗时,才缓缓的匍匐前进,一点点靠近姜戎的军营。虎蹲炮的轮子悄悄滑过,在江风的掩护下,姜戎的哨探没有发现两米多高的草丛里有了敌人的痕迹。而挑着担子送稻草的“百姓”不知不觉少了四个,潜伏进了后勤营中。夜不收第一队队长陈凤徽打了个手势,几个队员快速散开,朝着不同方向跑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夜色里。陈凤徽深吸口气,在袖中掏出了个rou丸子,塞到了旁边的衣衫褴褛的军奴手中,低声问:“兄弟,打听个事,你知道孔家人在哪里吗?”那军奴双眼无神,对陈凤徽的话没有丝毫反应,却是动作极快的把rou丸塞进了嘴中,来不及咬碎,硬吞了下去。陈凤徽只得晃晃手上其余的rou丸,把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军奴依然没听懂,陈凤徽放弃,开始找寻下个目标。待他找到第四个人时,身上的rou丸已是不多。那人连吃了好几个rou丸,才肯开口说话,喊出的却是石破天惊的一句:“军爷!有细作!!”不远处的战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直往这边冲来。骑兵的长。枪反射着最后的天光,散发出刺骨的寒芒。陈凤徽暗骂了句娘,灵巧的翻身跳进了人群中。一闪而过的身影落入了骑兵的视野,随即姜戎营地里锣声大作,亮起无数火把。生硬的汉话在营中不停的喊:“抓细作!抓到一个,赏黄金一两!”姜戎营地里的军奴瞬间炸锅了!第315章夜袭7月26日第二更第112章夜袭火把晃动,陈凤徽弯腰在人群里穿梭,很快就混进了恶臭扑鼻的后勤兵的帐篷。虎贲军每日二两rou的配置绝无仅有,别看这些人睁着眼,实则根本看不见。据镇抚部调查,楚朝旧部江南大营的夜盲率超过七成,而姜戎后勤么?当然是百分百。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背后,是不得不如此,因为没有阳光,他们就是纯粹的瞎。陈凤徽调整着呼吸,脑子飞快的运转,想着怎么探寻出人质的消息。按昨日情况来看,只怕天亮后,为逼孔彰投降,会继续杀他的侄子侄孙。陈凤徽并不担心孔彰的忠诚,姜戎杀过他儿子,算的上恩怨两消,现又平添仇怨,便是不为管平波的重用,亦很难为了不甚熟悉的亲族倒戈。但他担心孔彰束手束脚,战场千钧一发,稍有迟疑便是几十上百的牺牲,这是他很不愿看到的。摸索向前的手被扣住,陈凤徽的心漏跳了一拍,就听身侧传来沙哑苍老的声音:“手上有rou,你不是军奴。”陈凤徽镇定的道:“我刚来的,原先家里是地主。”那声音低低的笑了几声:“地主家的小娃儿早吓死了。你是细作。”陈凤徽眯了眯眼,试图看清黑夜里的影子,然漏风的帐篷遮蔽了光线,看不清侧方黑黢黢的一团。“你来做什么?刺杀布日古德么?”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在北边,你走错方向了。”陈凤徽问:“你是谁?干什么的?”苍老的声音再次笑了起来:“好汉不提当年勇。你是母老虎的人吧?能复我汉家河山的,都是自己人。你在此处躲会儿,接近卯时的时候,人最困乏,最易刺杀。你现在去,他们清醒着,是送死。”陈凤徽心念一动:“我来救孔家人,你知道他们在哪里么?”“不知道。海右郡姓孔的那么多,你救的过来?”老者有些疑惑的问,“你救他们作甚?你是孔家派来的?”陈凤徽低声道:“前朝吏部尚书孔择乡的家人,你认得么?”老者叹道:“他家啊,认得。被抓了?我们这里都是被掳来的奴隶,大几万人,不好找。”陈凤徽沉默,管平波的指示很清楚,尽人事听天命。能探则探,探不着及时撤离。但他还是想顺利完成任务,能入选夜不收的皆为精锐,他不想坠全营威名。来探路的统共只有五个人,在几万人里,好似滴水汇入了大海。姜戎没有虎贲军严密的编制,尤其是军奴的衣服乱七八糟,口音五花八门。高死亡率造成他们人员更替太快,基层的小队长完全闹不清楚自己队里到底多少人。打着火把的异族人从苏紫香面前走过,愣是没发现满脸泥土的她有何异常。如此情境下,再排查都是没有用的。一个半时辰后,姜戎兵开始烦躁起来。他们本就分不大清汉人的长相,又全是浑身满脸的土,谁知道哪个是哪个?消息报到了布日古德跟前,布日古德却没有被手下的抱怨说服,冷冷的道:“认不出脸就脱衣服,有rou的便是细作,统统杀了!”贺赖乌孤道:“是孔彰想救他家的人,索性把人分开关押,绕晕他们。”布日古德抬手阻止:“不知道混进了多少细作,现不能动,动了他们就能发现关押之所。孔彰之父便因肖似生母,不容于家族,孔彰更不曾被善待,他只是装个样子,揪出细作即可。”说着冷笑,“明日恰好阵前斩细作,杀杀叛贼孔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