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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甚至连存在感都有些弱。“我带你去找一个饮料店坐一下,外面太阳也挺大的。”男孩倒是体贴。饮料店也简陋,没有空调,热气直往屋里钻,店里的老板是两个人青年男人,神色恹恹,提不精神的样子,被生活磨光的激情。涂桑要了杯可可,等着对面的男孩开口。“我叫李炜,是凌周的室友。”他每说一句话,眼神都要向外撇一下,观察一下四周,似乎在注意会不会有人也在暗中观察自己。涂桑:“你接着说。”他:“就是,我猜测凌周应该是被冤枉的,他这段时间不可能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为什么不可能,你觉得的不可能是从哪里来的。”他忽然激动起来,举起手在空中笔划,“214事件,你知道吗,就是情人节那天有个女的酒驾,自己死了不行,还害死了别人的孩子。”涂桑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冷,也有些痛在里面。“知道,你继续说。”“凌周目睹了那场车祸,可能是被吓到了,自那之后他就很安分的在学校里,不打架不闹事,就是窝在寝室里一天到晚打游戏,也不和别人交流,好像是在怕什么。就是……就是怎么说,你知道的吧,一个人不可能一下子变这么多,还是在短时间内。”话说得太多,他喝了口水,继续讲,“再就是到那一天突然出了事情,说强.jian还杀了别人女孩。”涂桑打断他,“你现在才想起告诉我这件事情?”李炜的眼神不敢对上她的,畏缩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因为我不敢,我也是想了很久才说的,而且同寝室的人也都告诉我,不能说出去,不然……,会被退学的。”她抓住他话里的重点,“同寝室的?”“是,他们要我统一话语,让凌周把罪名坐牢了。”“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等了这么久,他们还不给我打钱,我破罐子破摔,也不想自己心里有罪。”他顿了顿,才说,“凌周和我也没仇。”涂桑微不可见地抖了抖手。漂浮在水底的水藻终于露出一丝在水面,有什么秘密正在浮出来。☆、【重写】chapter21“打钱?”“我、我……跟你说白了吧,就是有人给钱给他们,不准他们说出去,反正就是要让凌周弄一个教训,毕竟那群人以前都被凌周欺负过,所以这次想着一把掀了。其余……”他陆陆续续地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凌周生活里细微末节的小事,琐碎到不能再琐碎。涂桑打断他:“他的室友在不在学校,你对韩欣芷的事情了解多少?”他停住,茫然地望了眼她,摇头。没有有效的信息可以获取了,涂桑起身付了钱便离开,打车回去了一趟酒店,让茹景把车钱付了。恰逢是中午下班的点儿,茹景气冲冲地拎着涂桑到附近公园的石椅子上,质问,“你真要气死我哦,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回,我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你,都快成望夫石了。”她答得轻快,“路上碰到点儿事,我问你,你觉得凌周可能杀人吗?”“他没杀人又怎么样,就这德行,迟早出事。”“我是说……”涂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低头看着刚被翻新过的土地,棕红色的土壤外露,土腥气直往鼻腔里面钻,还带了点儿青草的味儿,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脚边正爬过一群蚂蚁,井然有序。“说什么,你有话就直说,犹豫个什么,平常也不见你这样。”涂桑没吱声,抬脚踢了一抔土。静了两三分钟,她才说,“我出去逛逛散散心,你接着上工啊,辛苦辛苦。”茹景歪睨了她一眼,拿白眼翻她。“文化大道联投龙湾公园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公交里机械的女声正在进行到站提醒,在后座坐得晕乎的涂桑立马惊醒过来赶在司机开车之前跳了下去。“真是远……说好的很近呢。”坐公交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腿都快坐软了。下了公交右手边便是东南大学,地处深圳郊区,临近湖畔,绿荫坏绕的同时旁边设有游乐园与购物广场,因此附近不少的居民出没。学校门前停了好几辆车,扎眼得很,都是名车。比车更扎眼的是立于正对面的图书馆,大气磅礴,有些是学校的面子的意味。她盯着图书馆的门口看了会儿,许多背着书包抱着书本的男生女生往里面走,满脸笑容,书生气浓厚。她想到,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可是现在不在了。敛了敛眸,她收回眼底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往里走,找到凌周辅导员的办公室。这办公室她也不是第一次来,被请过好几次了吧,回回都是因为凌周,每回被请来的理由还都不一样。这一次她倒是主动来了。凌周的辅导员是个年轻的女人,长发及肩,带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眼镜后面是一双被时光打磨得混沌的双眼,看人总是眯着眼睛看。“哦……,是凌周的亲戚是吧,有啥事?”女人打量半天才认出来站在她面前的人。“过来收拾一下凌周的东西,他父母身体不大方便,我就过来了。”涂桑静了会儿,凝眸从眼镜后面窥视她的眼睛,“再就是想了解一下,凌周出事之前在学校的生活。”辅导员推了推眼镜,讲:“旷课严重,好不容来上课了却和老师起了争执,打老师,与外校的人拉帮结派在学校进行群架,还有夜不归校……”她说得极快,没有卡顿,全部说完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这是近来的一些……”“嗯,麻烦辅导员了,我大概了解。现在有些赶时间,我就先去他寝室收拾东西了。”辅导员推眼镜的手顿了一下,才丢出一句,“好的。”出了行政楼,涂桑吐了口气,那个辅导员长得和蔼可亲,说话来倒是出口成章,以前好像没见过说话这么积极,反而是特别单调乏味,通常能一个‘哦、嗯、好’,能解决的事情,那个女人口头上不会再说出更多的话了。行政楼距离宿舍有些远,步行半个小时才到。凌周住的这一栋宿舍据说是最破旧的一栋宿舍,背阳常年无光,宿舍楼走道里的玻璃窗破得稀稀拉拉,风直往里面灌,大一点儿的话,确实听起来像是在尖叫,添了些许恐怖的意味。凌周的宿舍在顶层楼,本来就没几个人住,又因着出了命案,多的几个人都搬出宿舍了,剩下几个孤零零地寝室门敞开着,她走到凌周的寝室门,原来的血迹还在,